“他怎么敢这么评的？”
“他怎么敢的？”
水花影视。
《黑暗法则》的导演在办公室里咆哮。
他自认为今年的《黑暗法则》第二季拍摄得很不错，毕竟花费了很久的心血。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认为是很好的作品，在网上点评家的嘴里却成了一坨屎。
而且，点评为大便也就算了，你还把《绝命毒师》捧得那么高干嘛？
这不就是表明了——
《绝命毒师》比我们《黑暗法则》好看？
“导演别急。”
“是啊，导演，《绝命毒师》能在网上有讨论度，是因为他们的前期宣传做得好，这事我们得认。”有人突然开口：“可是我们的《黑暗法则》拍得更好啊，观看人数肯定更多。”
“应该吧……”
导演有些不敢确认。
他昨晚已经看完了《绝命毒师》上线的那几集，也知道那部剧的质量很高。
而且今天一早，他就爬起来在网上浏览这两部剧在网络上的讨论度了。
结果很明显——
《绝命毒师》的讨论度要高，甚至可以说是碾压。
这种东西，一般情况下可以侧面反应收视率，但此刻的导演有些不敢相信经验。
他害怕要面对血淋淋的现实。
可收视率这玩意是躲不过的。
数据还在统计，《黑暗法则》的剧组成员们开始实行老传统——猜测收视率。
“我觉得应该有百分之三。”
“去年我们电视剧的首播率应该就有百分之二了吧？今年是第二季，按照惯例和我们之前的成绩，我觉得起码能超过百分之四。”
“我觉得能有百分之三点五。”
“导演，你呢？”
导演兴致不高：“嗯……我觉得三点多左右吧。”
“怎么那么低？”
“我还以为导演会觉得我们的收视率能冲四呢。”
四……么？
导演低下头去。
别说低了，哪怕是三，他都觉得有点高。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感觉。
他从业十几年，第一次不敢面对着自己电视剧的收视率，哪怕是当初第一次执掌镜头，他也是可以坦然面对的。
但是现在，他慌了。
就在这时——
水花影视的小高层已经收到了电视台发来的收视率档案，他和以前那些时候一样，并没有打算直接拆开数据，而是拿到办公室跟众人一起分享。
“来了来了。”
“收视率来了。”
“今天乔恩哥的脸上好像笑得很开心啊。”
“乔恩哥，我们的收视率怎么样？有没有突破百分之四。”
乔恩耸耸肩，“我儿子昨天出生，所以觉得很高兴而已，而现在，我打算把收视率这个好消息跟大家一起分享。”
“开吧！”
等得越久，导演越觉得不对劲，然后他开口了。
“看来我们的导演已经等不及了。”乔恩笑笑，打开了文件，从里面摸出一张A4纸张。
他开过很多次收视率了，更知道第几张是数据，那数据在那里。
只不过今天的收视率文件好像格外的厚。
但他并没有觉得奇怪，摸出边角看了一眼：“嘶——”
“乔恩哥，怎么了？”
“不对啊……乔恩哥这个表情，好像很高兴啊。”
所有人都看着乔恩的脸，这家伙进到办公室的时候就是笑着的，而现在，好像笑得更明显了。
只见乔恩合上纸张，面带微笑：“百分之七点六。”
众人：“？？？”
就连导演都忍不住站起来：“我的老天爷！”
“打破记录了啊！”
“我就说吧，《绝命毒师》那样的前期宣传根本就没用！”
“真正能够影响收视率的，只能是质量！”
“《黑暗法则》七点六的收视率？我感觉这部电视剧，我们能连续拍十年！”
七点六？
这是什么概念？
放眼整个美利坚的影视圈，哪怕往前看二十年，也没有任何一部剧能突破这样的首播率。
当然，只是首播率，毕竟收视率是有机会慢慢增长的。
“乔恩，给我看看。”导演伸出手，抢过了对方手上的文件。
他看着收视率曲线，呈直线式上升，然后又看看各项数据，发现都没问题。
但最后他发现了问题。
纸张从导演的手上滑落，像是树叶脱离大树，荡啊荡的，最后荡到了地上。
乔恩看到了对方的动作，忍不住问：“怎么了？”
“拿错了……”导演哆哆嗦嗦地走到乔恩身边，像是快要病入膏肓的病人在文件中翻找自己的药，他的嘴上还在不断嘟囔着：“《黑暗法则》的收视率在哪？《黑暗法则》的收视率在哪？”
什么玩意？
剧组其他的工作人员都看傻了。
刚才那个七点六的收视率难道不是我们的？
可现在也没听到那部电视剧大火啊，如果是新的电视剧，除了《黑暗法则》，那就只有……
他们对视一眼。
有人默默地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那张纸，然后愣住了：“这是……《绝命毒师》的。”
“那……我们的收视率呢？”人群中有人问。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沮丧。
而导演的声音，也很沮丧：“百分之……0.89.”
……
“差不多是《黑暗法则》的十倍！”
“我现在特别想看看那帮人的表情！”
“快，我们现在开车到水花影视的大门口蹲守，我已经忍不住亲自见他们一面了。”
深桥唱片，大家都在欢呼。
特别是布雷泽。
这家伙已经上了点年纪，有了小肚腩，肚子上的毛发茂密，可他此刻跟疯掉了一样，把上衣脱掉地踩在桌子上疯狂旋转。
“布雷泽，你清醒点！”乔治看得发愁：“我真担心你把我的办公桌给踩坏！”
“踩坏了，我就赔你一张新的！”布雷泽想都没想，“首播率破记录，你知道这象征着什么吗？象征着以后我见到水花影视的人，都能用鼻孔看着他们！”
“你这样……”一旁的斯凯忍不住叹气：“要不我让人帮你买一件T恤吧，上面写上《绝命毒师》首播率破记录？”
“我觉得可以！”布雷泽点头：“我要双语的，前面是英文，后面是中文。”
“好家伙！”
乔治拍了拍手掌，又看向旁边的斯凯：“我感觉你有点难办了。”
“很难办。”斯凯耸肩。
现在的《绝命毒师》打了水花影视《黑暗法则》一个出其不意，那他接下来……
就要面对更加残酷的考验了。
毕竟他们和水花影视打过不少的交道，知道那帮人都是什么德行。
想到这里，斯凯忍不住看向乔治：“你跟上帝汇报消息了吗？”
“他现在应该快睡了。”乔治看了看表：“现在是华国时间十二点。”
“希望上帝能够承受得住吧。”斯凯叹了口气：“我觉得水花影视应该快要把上帝身份爆出来了。”
“没事。”
乔治微笑，上帝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
回到水花影视。
作为龙头。
水花影视从来不允许现在面临着的失败。
他们不能接受一个音乐人写了个剧本就能破掉影视圈的记录，更不能接受他们是自己同期的对手。
要知道。
之前首播记录的拥有者可是他们水花影视，但现在却被人亲手摘下，还当着他们的面！
“之前的计划应该作废了。”
满头白发的老人坐在圆桌，他轻声开口说道：“之前我们打算让上帝面临失败之后再公布他的身份，让他知道水花影视不能招惹，但是现在情况有变。”
“《绝命毒师》和《黑暗法则》两部电视剧的收视率已经出来，先生们女士们，我们无法挽救这次失败，双方的实力差距太过悬殊。”
“所以……既然我们赢不了，那也不能让对方安然无恙地离场。”
“明天召开记者会吧，之前的上帝不是为了自己的身份唱了一首歌吗？他想让我们拒绝当面曝光，但是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守规矩。”
“而且……”
想起抖音上面双方宣传的待遇，老人隐隐发怒：“而且，这次是他们不守规矩在先。”
……
“诶诶诶，你们夫妻两就穿这个去？”
“不是，那是金曲奖颁奖典礼，你们穿婚纱？”
“跑过去结婚的是吗？”
“……”
蓝芩在路扬和顾清寒的家里，指指点点两人的穿着，哪怕对方是自己的老板，她还是看得不顺眼：“我说大哥大姐，你们玩呢？”
“又没有代言。”顾清寒挑眉：“我和路扬穿婚纱去怎么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穿沙滩裤和修身T恤呢？”蓝芩反问：“参加完典礼，直接跑到海边游泳得了。”
“也不是不行。”
“打住！”
蓝芩摆了摆手，让身后的叶芷送上两套衣服，嘴上嫌弃着：“多大个人了，怎么现在还要我管的？”
顾清寒：“……”
路扬：“……”
两人只不过是心血来潮试了试婚纱，主要是孩子都不在家，谁知道这原来的经纪人直接杀了过来。
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假装要穿婚纱去呗。
换上了新的衣服，在前往机场的路上，路扬才用空看手机，然后他叹了口气：“蓝姐，你可能去不了了。”
“什么叫我就去不了了？”
“公司有事需要你处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蓝芩想都没想，“我从业那么多年，虽然现在不是经纪人了，但你们两个怎么也算是我带出来的艺人，所以在去金曲奖颁奖之前，我就把所有工作安排好了，现在绝对不会有事，有事也让萧裕去管，老娘不管了啊。”
路扬：“……突发情况。”
“嗯？”一旁的顾清寒有些疑惑，悄咪咪地凑到路扬身边：“什么情况？”
前面，蓝芩也问：“是啊，什么情况那么紧急，还要我主持大局？”
“水花影视刚刚发布消息，说要明天召开记者发布会。”路扬念着手机上的信息：“明天早上八点，算过来……应该是我们的明天晚上八点。”
“什么东西……”蓝芩不屑一顾：“不就是个记者发布会嘛？你之前的那首歌都放出去了，他们敢坦白你身份吗？”
“敢。”路扬说：“他们已经提前声明了，这次发布会，说的就是上帝身份。”
“好家伙，你俩把水花影视的人怎么了？”
“也就电视剧的收视率是他们的差不多十倍吧。”顾清寒嘟囔着嘴：“真小气，一点欺负都不能承受。”
蓝芩：“……”
蓝芩：“……”
蓝芩：“……”
蓝芩抽了抽嘴角，沉默了很久。
这是一点欺负么？
美利坚和国内可不一样啊，美利坚那边的影视剧，基本都是水花影视的人说了算，结果就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你们这样打脸。
你居然说他们一点欺负都承受不住？
“当个人吧！”蓝芩忍不住叹气：“意思就是……我需要在明天之前准备好一切应对措施？”
“是这个理。”路扬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打算回应？”
“不了。”路扬认真说：“这次金曲奖之后，我和清寒正式退到幕后了。”
“有点可惜……”
蓝芩叹了口气：“你说时间这东西是真能改变人，原来的清寒可是吵着要工作，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结果现在结婚生娃了，说退休就退休了。”
“不算退休。”顾清寒提醒：“我只是在幕后。”
“那和退休有什么区别？”
蓝芩回了个白眼：“我亲眼看着你们两个走到一块的，结果……我最看重的两个人，伤我最深。”
“没办法。”顾清寒笑笑：“真要退到幕后了。”
“那之前我们公司签的那些合同条件呢？”蓝芩突然问。
原来清路公司签约艺人的时候。
可是对不少人放出了“只要你来，路扬每年给你多少多少歌”的条件的。
如果路扬跑路。
那她可不好交代。
“会做的。”路扬小声说：“幕后而已，东西还是会做的。”
“那有没有什么亲子节目？”蓝芩眼睛一亮：“我看着你们两个的孩子，就觉得小孩真可爱，如果我们搞个亲子综艺节目，肯定很受欢迎。”
路扬：“……再说。”
“唉……”蓝芩叹气：“看来今年的金曲奖我是去不了了，姐求你们一件事。”
“蓝姐你说？”
“那什么……如果你们的小孩以后打算出道的话，我当他们的经纪人行不行？我过段时间也想着退休了，而且你那两个小孩，我觉得很有天赋。”
“嗯……”
路扬和顾清寒对视一眼：“再说。”
“得！”
到机场了，蓝芩拍拍屁股送两人上飞机：“白眼狼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