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面太美，路扬完全不敢想。
他就是过来搞音乐的，可不是过来这里搞些其他东西的，乔治这家伙的举动，初衷是没错的，可如果算计上其他的因素，危险，非常危险。
路扬可不想自己过来美利坚写那么几首歌，弄个什么节目，然后被什么人抓紧铁窗里，然后关个几个月几年的，出来的时候估计人都要傻了。
“乔治。”路扬一脸严肃地看向乔治，认真说道：“麻烦你先想想我们的国籍。”
“没问题的。”乔治笑笑，“我们国家很自由。”
“自由只是相对的，只是你们宣传的。”路扬说，“对于我们来说，自由只不过是你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谎言。”
见乔治还想说些什么，路扬摆摆手，打断了他的发言，“行了，别再讨论这个问题，你们的行为和我无关，也没有任何授意，我只不过是弄了一首歌，然后弄了个节目，懂吗？”
“我懂，我懂。”乔治点点头。
“你先去跟那几家唱片公司沟通，然后再联系上他们选中的参赛选手吧。”路扬叹了口气道：“我再看看比赛。”
“嗯，好。”乔治应了下来。
路扬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一句：“公司里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没了。”乔治脸上的笑容更深，“您已经把一切都做好了。”
“那后续就看你们的了。”路扬耸耸肩，“对了，原来打算曝光的，如今想了想还是算了，你们取消一下之前想要做的准备。”
“嗯？”乔治愣了一下。
他本以为上帝这个马甲就是两位老板用来玩耍的账号，这辈子都不会公开出来，毕竟他们没有缺钱的意思。
但前段时间两位老板跟他们传来消息，说有要把上帝这个账号公开的意思。
于是深桥唱片上下做好准备，大家都想着到时候上帝的真实身份应该会给美利坚音乐圈一点小小的震撼。
可是……
现在老板告诉他，不打算公开了？
一旁的顾清寒也愣了一下，“什么情况？”
顾清寒自己想了想，觉得上帝这个账号公不公开都没什么区别，金曲奖的那帮人已经完全被打脸了，而且……
没必要那么记仇。
只不过是，原来的他们想看看美利坚人的嘴脸罢了，想看看那帮人发现自己喜欢的上帝其实是亚洲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脸色和反应。
但现在路扬反悔了。
所以顾清寒问了。
当然，这并不是她现在不支持的意思，路扬的每个决定，只要不出现原则上的问题，她都会坚持。
如今只是疑惑而已。
“到时候我跟你解释。”路扬跟顾清寒笑笑，又看向乔治，“你把这事儿跟员工们说一下吧，今天就到此为止，我和我爱人要好好欣赏比赛了。”
乔治依旧是点点头，转身就走。
「上帝要做的事，那就是正确的事儿。」
这条深桥唱片不成文的条例，他可是记在心里的，虽然不知道老板的心里在想什么，但乔治心里跟明镜似的——
自己做就完了！
反正有人在上面指挥。
虽然坐上了CEO的位置，但乔治心里明白，他就是一个执行命令的小兵。
……
“原因？”
乔治走远后，顾清寒看向身旁的路扬，小声问着。
“想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儿。”路扬慢慢跟顾清寒解释，只不过下一刻又说起其他的话来，“刚才鲍笛的那首歌，怎么样？”
“好听，但歌曲最亮眼的地方还是在于立意。”顾清寒认真说，“反战的题材，完全值得人们深思的歌词，还有很多人听腻，但绝对不会觉得厌烦的音乐类型，最关键的是——这首《答案在风里》，很符合当下的情况。”
“那这首歌为什么有那么高的评分？”路扬又问。
“唱进人们心里了啊。”顾清寒叹了口气，“战争，一直都是人类一生里绕不过去的话题，也许一辈子不会经历，但战争这事儿，世界上却不会消失。”
“所以啊……”路扬耸耸肩，“我想让上帝这个账号以后多唱些类似于这样的歌曲，反对歧视，反对战争，唱些正能量的歌曲，至于上帝到底是谁，让这个问题彻底成为谜团吧。”
“这个想法没问题。”顾清寒点点头，“如果想着给上帝这个账号走这样的路线，的确只能藏于幕后。”
“是啊。”路扬轻声说，“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任何的元素干扰到歌曲本身输出的东西。”
“没事。”顾清寒笑笑，“反正我都是支持。”
夫妻两静静地坐着，《好声音》的节目还在继续，后面才是顾添衡和叶宁的表演。
其实，叶宁和顾添衡之前的时候也是各大唱片公司眼中的香饽饽，但叶宁不愿意加入公司，而顾添衡身上有合同在身。
其他公司只能不了了之。
没有公司争夺，可并不代表他们的人气不高。
顾添衡和叶宁一上场，就收到了山呼海啸般的掌声，那是现场观众们表示欢迎的声音。
“顾添衡的唱功也有了进步。”顾清寒听了好一会，突然说。
“看来顾添衡这家伙还是肯练的。”
“叶宁的进步也很大，不过我们之前就发现了。”顾清寒微笑着，“之前我总以为，让歌手们把歌曲质量和自身的业务能力放到首位，堪比天方夜谭，但没想到，现在好像真到了那一天。”
“慢慢来的事。”路扬冲台上努努嘴，顾添衡已经表演完毕，现在是叶宁的表演时间，他轻声说，“就像这两个，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
“可别说了。”顾清寒笑笑，“我现在严重怀疑顾添衡这家伙是不懂装懂，你现在想想车上的那些话，像不像顾添衡这小子装傻，估计他心里都知道怎么拿下，无非就是在我们面前装。”
路扬想了想，一惊，“没必要吧？”
“谁知道呢？”顾清寒耸耸肩，“这家伙的心思，谁又能猜得懂？”
“看来还是我单纯。”路扬轻声说，“这社会还是太浮躁了，像我这样打直球的男人，敢爱敢恨，已经不常见了。”
“你还有脸说！”顾清寒故作生气地看向路扬，“有人是这样追女孩子的？”
“咳咳。”
路扬和顾清寒的身后，他们的粉丝咳了两下，轻声说，“教父，教母……我还在你们身后呢，你们这样聊天，真的没关系吗？”
路扬：“……”
他正尴尬着呢，本以为这事儿当做没发生就过去了，谁知道顾清寒回头笑笑，又拍了拍她的身边，刚才乔治坐着的那个位置。
她对着后面的姑娘说，“妹妹，来来来，过来评评理，听听这人是怎么追姑娘的。”
“好啊。”女粉丝屁颠颠地坐到了顾清寒的身边。
路扬一脸无可奈何地望向天空，凝望着黑暗的天花板。
他的身边，顾清寒叽叽喳喳地在跟着女粉丝谈论他们的感情史。
“你是不知道。”顾清寒摇摇头，很有过年时期村口大妈在交流情报的派头，“这家伙最开始追我是怎么追的？他送我去机场，直接在车上打直球！说些什么……我反正是喜欢你了，我看你的意思，你也喜欢我，咱俩在一起得了！之类的话，正经女孩听到这话，谁不会觉得……这家伙就不像人！”
“我确实没想到。”姑娘点点头，“我还以为教父是那种特别会追女孩子的人，谁知道那么笨。”
“我这是笨嘛……”路扬在一旁忍不住吐槽，“如果我不这么说，我们能那么快在一起吗？”
“你看看，嘴脸。”顾清寒指了指路扬，又跟身边的姑娘说，“现在事后诸葛亮，假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懂的样子，其实啊，这家伙笨得很，我都很难想象他是怎么追到女孩的，也只有我大发慈悲，不然他现在还是单身。”
女粉丝：“……可是我觉得，教父很有魅力啊。”
“是啊。”顾清寒认同地点了点头，“的确很有魅力，以前我演戏那会，片场里面的小姑娘找他说话，他说两句就跑，连女孩子都不接触，有魅力有什么用？”
女粉丝：“……”
她只能保持沉默，什么都不敢说，也什么都不敢问。
“姑娘啊，我告诉你。”顾清寒笑笑，“找男人，要用眼睛去看，有些男人是没什么用的，有些男人是很有用的。”
路扬：“……”
这话听起来好像夸他靠谱，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教母。”那女粉丝撑着下巴问，“那真正让你愿意接触到教父，是因为什么啊？”
“啊？”顾清寒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们一开始的时候，双方的差距是有点大的。”女粉丝絮絮叨叨地说着，“而且那时候教母你好像根本就不接触男的，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愿意接触教父？”
“你可把我问到了。”顾清寒笑笑，“理由很多，有可能是他做饭好吃，有可能是这家伙长得不难看，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会写那么一两首歌，但是啊……其实我觉得，我婆婆在里面功不可没。”
“婆婆？”
“就是路扬的妈妈。”顾清寒笑笑，“我当时和路扬的聊天次数和时间，差不多就是和路扬妈妈聊天时间的一半。”
“额……这算不算妈妈帮把对象喂到嘴里？”女粉丝问。
“我觉得算。”顾清寒笑笑。
“后来的事我都知道。”女粉丝说，“也就是你们当时公开的时候，我才粉上你们的。”
“哈哈。”顾清寒笑笑，“后面的事儿多了去了。”
她没有打算再跟女粉丝说些什么话来，毕竟谁知道这女粉丝会不会搞些其他的事儿。
两人从歌曲聊到影视作品，最后又聊到娱乐圈里面的八卦。
明明是第一天见面的人，路扬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话来说。
到最后，节目已经快要结束了，是离开的时候了，女粉丝看向路扬，问，“教父，我已经猜到了你们的身份，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好。”路扬回以官方式的微笑，“谢谢。”
“主要是我想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写点像刚才那首一样的歌曲啊？”女粉丝问。
“下次一定。”路扬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碰见个粉丝，被撞破秘密就算了，怎么还要被现场催歌的？
不过，节目也到此结束了，路扬解脱式地缓了口气，然后从身旁的背包里拿出一张专辑，签好名字，然后送给这位粉丝。
“拜拜咯。”顾清寒耸耸肩，“以后有机会再见。”
“好。”
粉丝在后面回应。
她刚才求了一张合照，这时正是发朋友圈和微博的时候，毕竟在外面看到自己喜欢的明星，肯定会好好炫耀一番。
「在美利坚《好声音》现场碰到了教父和教母，他们两个人都好好，而且教父还透露，回国的时候就会给我们发布一首新歌，期待了！」
……
“啥？”路扬看着顾清寒递来的手机，愣了好一会，“这姑娘能是人啊？这都可以逼我发新歌的？”
“都是粉丝的一片好意。”顾清寒笑得不行，她用自己的微博账号转载并评论，还打字发言道：
「很有趣的小姑娘，我们在一起说了很多话，希望下次再见，对了……过段时间我们会组建一个乐队，到时候送你一张门票！」
“不是。”路扬有些无奈，“这歌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顾清寒耸耸肩，“写呗，唱呗。”
“这种被人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还真不爽。”路扬叹了口气。
“是吧，我也觉得不爽！”
在开着车的顾添衡絮絮叨叨道：“你们知道不爽，那还让我做那么多事儿，还一天催催催，好像我单身是犯了天条一样！搞得我好不容易找个女朋友，还得跟你们藏着掖着。”
路扬和顾清寒对视一眼：“……”
叶宁就在车上呢，顾添衡这小子说的话完全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说给叶宁听，肯定他被催婚的事实。
“行行行。”顾清寒装作不耐烦地摇了摇头，“知道你找到女朋友了。”
这时，她又回头看向叶宁，问：“你今晚搬过来吧？我帮你收拾床铺。”
叶宁：“……？”
我什么话都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