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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先奸后杀

徒儿非要强取豪夺 听劝吃饱饭的AK 3818 2024-12-30 10:34:37

蓝花趁机开口:“我好可怜的,我真的好可怜!我的同族都灭绝了,我就是一朵弱小无助的窥心花,沈将军可怜可怜我,呜呜呜呜……”

沈醉这次朝他迈了一大步:“听见了么?”

沈惊鸿一颗心要从嗓口跳出来,他不知道沈醉说哪一句时会往前迈那一步,简直被生生逼出了几分惊惧,于是在这种诡异的惊惧感中,本能地随之后退没料到背后就是敞开的笼门,脚跟儿被门槛一绊,整个人向后一仰,直直往后跌去。

沈醉伸手扶他,却被他慌乱之下拽着领口一起摔进铁笼。

好在有那张厚实的兽皮垫着。

沈惊鸿回过神儿,看见沈醉的手从自己脑后撤下来。

沈醉撤开些许距离,半跪起身:“没磕到哪里吧?”

沈惊鸿后知后觉这小子被他扯着一起摔进笼时护了他的头?

心里冒出暖融融的滋味,他清了清嗓子,看向沈醉:“没事……你刚刚问我,什么听见了么?”

沈醉朝笼外的蓝花扫去一眼:“听见它叫窥心花。”

原来它的名字叫窥心花。

沈惊鸿点了点头。

沈醉又问:“你总是摔,靴子不合脚?”

沈惊鸿:“不是,是我走神。”

沈醉并没有起身,继续半跪在他身前,伸手抚了抚兽皮上的绒毛:“我之前看你盖着它睡,暖么?”

这个距离近得着实失礼。

但沈惊鸿以为沈醉纯粹就是顺手摸两下兽皮,无意与他凑这么近。

“暖的……”

他一边说,目光不由自主地溜向沈醉抚在兽皮上的手。

沈醉很是专注地轻抚白色的皮毛。骨节匀称的手指将兽皮慢慢捋弄齐整,往上摸时,倏地触到一缕墨色的发丝。

沈惊鸿半仰躺着,一缕发丝从他肩上垂在兽皮上,不足手指粗细。

沈醉抚摸兽皮时也缓缓摸过了沈惊鸿那缕头发。

头皮被牵扯出近乎于无的力道,沈惊鸿呼吸一颤,原本撑在另一侧兽皮上的手指蓦然攥紧了指间的皮毛胸口焰纹偏在此时玩命烧起来,似乎不光是痛,身上跟着泛起一股奇异的酥麻,他屏住心神说服自己:沈醉只是摸兽皮时不小心摸到了他的头发,人家绝对没有别的想法,刚刚那句“侍寝”只不过是玩笑,他绝对不可因此乱了分寸……

就在这时,殿外忽地传来一声呼喊:“陛下!”

沈惊鸿紧张之余,腾地推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沈醉

可怜鸣蛇连着两天彻夜未眠,先是赶到生死城,而后从所有黄册中找到五百年前记录无妄城那一夜的妖籍黄册,又耗尽灵力驾飞辇一刻不停回到妖都,结果寝殿一打开门,门里面的沈醉居然用一种“朕想杀了你”的眼神看他。

鸣蛇心想“我也没耽误他什么事,他甩什么脸”,于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地走章程道:“陛下,你让我拿的几卷妖籍黄册已取回,五百年前那一夜,全城无任何一妖亡故。此册可证沈将军清白。”

妖界各个城池的妖籍黄册并非人为记录,而是由生死城中央的那棵生死树每日所掉下的树叶编纂而成,树叶掉落那一刻,叶片右下角标识出当日为何日,红色写出的地名人名便是妖界此日在何处的亡故之人,绿色写出的地名人名便是此刻妖界何处有新生之人,若是树叶上只标注了今日何日,再无其他,那便是当日既没有新生儿也没有亡故人。

除此之外,生死树从不掉叶,无人能在生死树上做手脚,所以鸣蛇取回的黄册只要一亮,自然能证明沈惊鸿在五百年前那一夜没有残杀过任何无妄城百姓。

沈醉从鸣蛇手上接过那片巴掌大小的黄色树叶,扫过上面孤零零的日期,抬眼看向沈惊鸿:“今晚你先留在这儿,待明早将黄册投影在妖都告示天幕,你再离开……”

“陛下!”鸣蛇接话道,“属下知道陛下急于证明沈将军清白,来的路上路过告示天幕,早已将黄册投影在妖都告示天幕上,有此等铁证,那些诬告沈将军的侍卫只会认为自己眼花,绝对不会再造谣沈将军杀百姓!”

鸣蛇说完,抬头触及沈醉眼神,却发现沈醉的眼神由“朕想杀了你”变成“朕想杀了你就现在”。

怎么回事?

鸣蛇心里毛毛的。

站在沈醉身后的沈惊鸿听他说完,倒是朝他拱了拱手:“多谢鸣蛇统领!”

站在二人中间的沈醉回过头看了看沈惊鸿,不知是不是因为沈惊鸿这个人对妖王陛下来说有奇效,那目光一经沈惊鸿,当即被滤掉一层厚厚的阴鸷,以至于沈醉的眼神落回鸣蛇身上,还残存几分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含情脉脉:“你先出去,朕有几句话与沈将军单独说。”

鸣蛇被看得心神恍惚,就这么恍惚着行了礼,转身走了。

寝殿殿门再度关上。

沈惊鸿看沈醉如此正色,以为沈醉要说重要的事,又见鸣蛇都走没影了沈醉还不开口,想着是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糟糕到不好启齿,心里咯噔一下,开口催道:“陛下想与我商议什么事?”

沈醉垂下眼,微微上翘的唇角带出几分羞赧:“不瞒将军,我喜欢一个人。喜欢得发狂。那人久居域北,想着将军也是久居域北,喜爱应是有相近之处,你说,我做什么才能讨得他欢心?”

“喜欢得发狂”那一句之后,沈醉所有的话都在沈惊鸿脑中震出嗡嗡的回声。

沈醉有喜欢的人了。

还喜欢得发狂……

收在袖口里的手攥成了拳,沈惊鸿逼着自己割断脑中同样发狂的委屈和贪念,低低应道:“听说……妖都每年正月初一,都在王宫外燃放烟花,域北只有风沙,临近的沆城和无妄城也不算富饶,见不得烟花。陛下若在正月初一那日邀心上人来妖都看烟花,那人应该会高兴吧。”

沈醉:“可他似乎不喜欢我,我一凑近他就躲,还有些惧怕我,怎样才能让他喜欢我?”

沈惊鸿闭了闭眼:“那人未必真心躲你,可能是忌惮你妖王身份,你和她多相处相处。妖都好玩的多,你平时邀那人看戏、喝茶,时间久了那人与陛下熟悉,应该就不会躲你了。”

沈醉:“可我一见他就想亲近他。不知他愿不愿意让我亲近,我亲近他之前……应事先问问他同不同意么?”

沈惊鸿已强撑到了极限,压根儿不想再聊下去,只道:“时机成熟去做就好,你不用管人同不同意。”

“我明白了。”沈醉道。

沈惊鸿走出王宫。

恰好遇上更夫敲响五更天的锣声。

“咣”一声响,唤回了沈惊鸿的神思。

他回头望了望高耸于夜幕下的王宫,心想:他的雏鸟要去给别人放烟花了。

这他娘的。

沈惊鸿魂不守舍,缩地千里缩过了头,直接越过沆城,到了域北原来的嵬鹫扎营之地。

嵬鹫率领的叛军已尽数投降,他在嵬鹫的山头溜了一圈儿,回了九支夷的城主府。

九支夷正好在家,身上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脂粉味,朝沈惊鸿迎上来,沈惊鸿被他呛得打了两个喷嚏。

“黑蛟关哪儿了?”

九支夷瞪起眼睛:“那老头是黑蛟?这老妖又用了移魂术?我就说怎么看那老头瘆人!”

沈惊鸿:“我问你关在哪了!”

“柴房,门口派了身手好的护卫看着呢。”九支夷说完,皱起眉瞪他,“你好好的跟我喊什么喊。”

沈惊鸿跟着九支夷走到柴房,门口看守的城主府护卫朝他行了礼,回身拉开柴房房门。

看清柴房里的状况,沈惊鸿当即怒道:“九支夷!”

“哎,又喊什么?”九支夷凑上来,也朝柴房里瞄去一眼草垫上悚然只剩下一具腐烂的尸首。

九支夷当即跳起来:“这可不怨我,他不是会移魂术吗?”

护卫忙道:“禀将军,我等一刻未眠守在柴房门口,绝对没有人进出!”

天冷,尸臭味并不算浓烈,至少比不上九支夷身上的脂粉味浓烈。

沈惊鸿掩着口鼻走进柴房,蹲在黑蛟的尸首旁边。

五百年前,沈醉将黑蛟魂魄封死在这具尸首里,五百年来黑蛟都没能找到办法逃脱,如今这尸首口鼻流脓,黑蛟怕不是移魂走了,而是彻底死透了。

沈惊鸿惦记黑蛟那根泛紫光的袖箭,当时黑蛟不肯说那袖箭的作用,自己还用它扎了黑蛟胳膊。

他从地上挑了一根稍粗壮的草梗,忍着嫌恶以草梗剥开黑蛟衣领,看向黑蛟胳膊上的伤口。

细看确实有个针扎出的细小凹洞,可是并没流血。

是不是尸体和活物也有所区别?

沈惊鸿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九支夷:“人你都看不住,这样,去,把你藏酒窖里的南柯酒赔给我。”

“你这人!”九支夷嗔怪着,还是去给他拿了酒。

和嵬鹫打仗这些年,沈惊鸿根本没捞着痛快喝酒。

喝酒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绝不能辜负。

他本是这么想的,以为自己喝痛快了就高兴了,不再郁闷沈醉那事儿,没想到酒劲儿逼得那股委屈发了酵,呛得鼻酸眼涩。

“怎么了啊,阿浪,出什么事了?”九支夷摁住他面前的酒壶。

他扒拉开九支夷的手,把酒壶揣到怀里搂着,打了个酒嗝儿,半迷糊半清醒地说道:“喜欢我的人,如今喜欢了别人。我……有些糟心。”

九支夷:“啊?你知道我移情别恋的事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和茶茶的事呢!”

沈惊鸿伸手一摆:“什么茶?今夜只喝酒!”

却见九支夷朝着紧闭的客房房门喊道:“茶茶,你别躲着了,出来见见沈将军!”

“吱丫”一声,房门打开,粉色裙摆先飘荡出来,而后才是一抹丰腴的倩影。

那女人一走一摆腰,走到沈惊鸿的桌前,欠了欠身:“茶茶见过将军。”

那女人行了礼,不顾他还在场,直接绕过桌子贴到九支夷旁边,从这女人身上扑来的脂粉味和沈惊鸿之前在九支夷身上嗅到的一模一样。

九支夷脸皮涨得通红,双手护着茶茶的腰,不忘安慰他:“反正你又不喜欢我,我喜欢别人又能如何,你就别瞎难过了,非得全天下人都看你流哈喇子?”

沈惊鸿酒劲儿没退,顺着九支夷说的往下接道:“反正火麒麟一见我就流哈喇,我得去喂它了……”他说着,撑着桌子站起来,又被九支夷一把捞坐下。

“今天早喂过了,你那火麒麟,饿大发了看谁都流哈喇。”九支夷道

须臾,茶茶眨巴着一双妩媚的眼睛看着九支夷道:“其实妾身不求在九支城主心中取代将军,只求常伴城主左右。”

九支夷扭回头软了调子:“哎,你我朝夕相伴,我的心里早就只有你了。”

“茶茶只是村野小妖,沈将军是九重天的仙君,茶茶自知比不沈将军万分之一……”

沈惊鸿看着这俩人眉来眼去,酒都不香了,忍无可忍对九支夷道:“你瞎吗?你看不见她一直用想吃你的眼神看你吗?”

九支夷“啧”一声,瞟了他一眼:“茶茶脸皮薄,这么不好意思的话,你别直接说出来!”

沈惊鸿被噎了个好歹,抬手在九支夷肩头搡了一把:“去!给我再拿一坛,别拿新酒糊弄我,拿你藏床底的那坛!”

九支夷不情不愿嘟囔着“就你眼睛贼”,还是起身回寝房拿酒去了。

院子凉亭里只剩下沈惊鸿和那位茶茶。

茶茶端起酒杯,嗲里嗲气道:“茶茶敬将军。”

沈惊鸿没动酒杯,只支着下巴打量这女人:“我可能和别的男人有不同,姑娘猜猜是什么不同?”

茶茶抬眼看着他:“奴家可不敢瞎猜……”

“别的男人看你是女人可能不杀你,但我杀女人。”沈惊鸿道,“妖王定下新规,同族相食者,死罪。我若是发现姑娘对沆城城主有所图谋,可先斩后奏。”

茶茶约莫是听出了沈惊鸿话中的威胁意思,将举了半天的酒杯掼在桌上,放低声音道:“将军少说笑了,你不是奔着吃九支夷那只何首乌精来的?”

沈惊鸿微抬眉梢儿,抬手拨了一把肩后的头发,举手投足一派倜傥:“你看我的头发,用得着吃何首乌?”

九支夷在这时终于捧着一坛陈酿回到了凉亭。

沈惊鸿眼睁睁地看茶茶阴狠的脸上弹指间变作梨花带雨,扭过头哭哭啼啼一脑袋钻进九支夷怀里。

“奴家该死,呜呜,一定是奴家愚笨,才会惹将军生气……”

九支夷抬手拍了拍茶茶后背,竖眼睛瞪沈惊鸿:“你怎么回事?”

沈惊鸿被逗笑了,站起身应道:“这位茶茶姑娘好茶艺。你自个儿慢慢享用。”

说着,他绕过九支夷,顺手掳走了九支夷手上那坛陈酿。

走到与茶茶对视的位置,刚好看见茶茶死死盯着他,他便抬手在自己眼睛上比划一下,示意有自己盯着,烦劳她不要轻举妄动。

没想到茶茶却以唇形一字一顿道:“老娘早晚将你先奸后杀!”

【作者有话说】

关于这个作者不耍流氓不舒服,但也只能在章节标题里耍一耍这件小事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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