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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你敢和别人睡,老子骟了你

徒儿非要强取豪夺 听劝吃饱饭的AK 3385 2024-12-30 10:34:37

蓄灵渠源头的几条沟渠已经挖出了大框,长老匠人捋着长胡子,摇头晃脑道:“今日之工可算占尽人和。”

沈醉慢悠悠抬起眼帘看向说话那名匠人:“长老请明示。”

长老匠人看了看滚滚海浪,道:“陛下真是气拔山河。”

沈醉冷笑一声,这些人说话九曲十八弯,不能听他们说了什么,得看他们没说什么。夸今日沉石占尽“人和”,意思是说出现日蚀不占“天时地利”,夸他“气拔山河”,是说之前沉完的石头沉是沉下去了,位置却多数有所偏差,得返工。

只得好好再看了一遍图纸,听着匠人叨叨一番,咬紧后槽牙噗通一声跳进海,将海底那些不对的几颗石头重新挪了位。

事了,打算摆驾回宫,没等提,一个长老似是看懂了他意图,咬文嚼字地开始吟诵尊老爱幼的诗句意思是他们这些老东西还没走,沈醉不能先走。

可能沈醉脸上“你们再说朕把你们通通杀了”的神色过于明显,老东西们没叨念,你捅咕捅咕我我捅咕捅咕你,默契地闭上嘴,挨个朝沈醉作揖告退。

沈醉刚想动身,站他身侧的鸣蛇突然道:“陛下,今日天气甚好,不如在沙滩上散散步吧?”

天上日蚀还在,黑布隆冬,又恰逢无妄海涨潮,海浪哗啦作响,海风把鸣蛇头发吹得都立了起来,像是要现原形。

这算好天气?

之前就发现鸣蛇时不时东张西望,沈醉审视此人片刻,开口:“你直说。”

鸣蛇:“沈将军一夜没见你回去,可能出来找你了。”

沈醉挑起一侧眉梢,沈惊鸿是个不带亲兵出门找不回家的主儿,又不熟悉妖都加上天黑成这副模样,多半得迷路。

又一想,那人憎恶他,就算真出来,也是踩点准备逃跑,怎么可能会乖乖来寻他?虽说沈惊鸿灵力被他桎剩一成,但万一妖都有亲信帮衬,又当如何?

想至此处,伸出翅膀沿着沙滩一路低飞掠过。

许久,看见了沿路的第一个人,是个渔民,拎着竹筐捡些被海浪拍到沙滩上的鱼虾。

沈醉落了地,拦住对方问道:“涨潮了还在这,不怕淹死?”

“淹不死,”渔人摆了摆手,“我是海龟。”

“……”

一路找过来,只剩东方那段险地没去,看这人是从东方走过来,沈醉随即又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玄衣的俊美男子?”

“头发乌黑如瀑,脖子上还有淤痕对吧?”渔人打断他。

沈醉被噎了一下:“对。”

“看见了。”渔人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总在这儿捡鱼,每逢涨潮,都能遇上想不开的小伙子和姑娘来投海。寻常人劝几句就回家了,但那人哭得肝肠寸断,一看就是被人折磨得很是不想活。我上去搭了话,没说几句,那人忽然施展法术跑了,”说着,渔人转回身指了指自己身后,“拦都拦不住,去浪头最大的地方自尽去了!”

沈醉脑中轰一声,回过神,羽翼击风再次振翅而起。

一边寻一边劝慰自己:沈惊鸿早已飞升,肉身成圣,没那么容易淹死。

可时间拖得越久,焚心感越是明显,他仔细顺着翻滚的海浪看,直到看到一抹被海浪推到岸上的身影,心头的火才倏地熄灭。

这一片没什么沙,那身影似乎已无意识,一动不动地被海浪慢慢推向一块巨石。

沈醉俯冲下去,指尖聚起灵力,巨石应击顷刻碎成齑粉,他的双脚没能最先落地,尽管有翅膀,整个身体还是失了平衡膝盖先着了地,顾不得站起来,跪着伸双手接住那男人。

手臂上有结结实实的重量,他才呼出一口长气。

沈惊鸿的脸上从未现出过如此苍白。

沈醉伸出手,触到男人眉头,小心翼翼地拨掉黏在眉上的一粒沙。

男人闭着眼皱起眉,他急忙扶着对方坐直,抬手在沈惊鸿后背上轻拍。

吐了几口海水,沈惊鸿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被压制的情绪翻了百倍千倍齐齐涌上沈醉心口,偏偏海水在这时不识好歹地再度来势汹汹地涌上。

沈醉将男人护在怀中,睨了那海浪一眼,半人高的海浪如同一面墙一般陡然坍塌,最后只剩一抹柔软的泡沫,悄悄地碰了一下他的靴子,颠颠儿滚回海里。

日蚀褪去,天光重新亮起来。

男人的脸也变得格外明晰。

沈醉伸手抚摸沈惊鸿的鬓角,摸到耳朵,再到下颌。

那头湿透的乌发在阳光下润泽如缎,他施法蒸干沈惊鸿的头发,手指顺着发丝摸下来,停到那段喉结上,摊开手掌,用最软的掌心轻触男人凸起的喉结。

“……我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情分,你只是个开了灵智的畜生。”偏偏这时,他想起了沈惊鸿对他说过的话。

开了灵智的畜生。

沈惊鸿心中,他只是开了灵智的畜生而已。

愤怒如熊熊烈火,将心绪尽数灼烧殆尽,五百年前的十一月初三,沈惊鸿与他成婚那晚说过的话一遍遍在他脑中重叠。

他的手伸向怀里意识不清的男人,掐上对方的脖子。

终是没舍得施半分力道拢紧手指,沈醉弯唇一笑,松开手,凑过去轻轻吻住男人脖颈上一道青紫痕迹。

被海水浸过的皮肉光滑湿凉,触在唇上,微微发咸。

沈醉轻声开口:“你是我的,生死由不得你,你即便再厌恶我,也不能离开我半步。”

沈惊鸿是被颠醒的。

不是海浪那种飘飘荡荡,而是另一种更为熟悉的颠簸。

他心说“不能吧”,一记钝痛从尾椎爬上背脊,告诉他,就是如此。

他闭着眼,脑中迷迷糊糊回溯,只记得自己去无妄海寻沈醉,遇上日蚀,在海滩还遇着个奇奇怪怪的渔人,然后他施展法术跑了,一不小心跑到悬崖和海相接之处,被巨浪卷进了海里……

所以是沈醉把他带回来的?

可这小子就算再如何也是趁他醒着,从不趁他昏过去瞎折腾啊。

“既然醒了就睁开眼睛。”沈醉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

眼皮发沉,沈惊鸿睁开眼,头发倏地被一只手扯起来:“被畜生干是什么滋味?”

“唔……”

他倒是想说,可惜话在嘴边被撞得支离破碎,险些咬着舌头。

岂有此理,这才刚好多久怎么又疯了?谁刺激着他家鸟了!

他怒不可遏朝沈醉看去,后知后觉想起那一句“畜生”是成婚那晚他说出来伤害沈醉的狠话,心脏不甘不愿地变软,本想骂人,最后也只能抓紧对方手臂:“别这样……”

别这样?

沈醉冷笑,这男人还以为他是当初那个满眼满心只有他一个人的傻子吗?

他现在根本不在乎沈惊鸿疼不疼,难不难受,他要这人生不如死……脑中如此想,身体却自发地卸去大半力道。

这并非是他意愿!只是身体早已习惯对沈惊鸿百依百顺。

一把摁住这男人,再次不管不顾地逞凶,脑中念头却接二连三地跳出来:“他被你伤到了,你不久前亲手给上的药。”

“他不愿意,你看不到他明明不愿意还任由你胡来么?”

“你伤到他痛快这一时,他之后一连几天都不舒服……”

沈醉被这些念头扰得完全无法专心,终于气急败坏地从男人身上起来,下了榻。

逃命似的重新穿好衣服,僵着脖子特意不回头往榻上去看,疾步走出寝殿。

在长廊中央迎面遇上了鸣蛇,走得急差点一头撞上。

视线扫到鸣蛇手中拎着的一串药包,问道:“这什么?”

鸣蛇:“您几个月前让我配的药方,您说要保证药效强悍,我找了许久药材刚刚配齐,正打算给您送过去。”

沈醉嗅觉一向敏锐,那药隔着厚厚的油纸包都能散发出刺鼻的苦味,他 不禁问道:“什么药?”

鸣蛇神神秘秘压低声音:“您忘了,就是您上次和我说的,男人吃了可以清心寡欲不举的药。”

沈醉大怒:“拿去烧掉。”

“啊?”鸣蛇眨了眨眼,“哦。”

沈醉顶着一脑门官司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顿住脚步转回身,又快步追上鸣蛇,噌地顺走鸣蛇手中的药包。

鸣蛇满脸不理解,手还维持着拎药包的姿势:“陛下?”

“不劳烦你,朕亲自烧。”说完,尽可能端出一派不露端倪的神色,“药是内服还是外用?”

“内服,早晚各熬制半包,药性刚烈不宜久煎,煎两盏茶的工夫就好,趁热服用……您不是说拿去烧掉?”

沈醉不答,拎着药快步走了。

夜半,窗外一片漆黑。

沈惊鸿睁开眼,下不敢确定现下究竟是不是夜晚,毕竟前不久才有一遭日蚀。

他坐起身,一股恼人的酸麻将他摔回榻上。

龇牙咧嘴地捶了床榻两下泄愤,伸手扶住榻沿儿,慢慢悠悠翻下床。

就连走路都有明显的不适。

被这磨人的感觉逼得脑门跳青筋,沈惊鸿缓了两口气,走到门口推开门,问外面把守的侍卫:“什么时辰了?”

“三更。”侍卫道。

沈惊鸿皱着眉扶住后腰:“陛下呢?”

“去了……逍遥殿。”

这侍卫神色躲躲闪闪,沈惊鸿品出蹊跷,追问道:“逍遥殿?干什么的?”

侍卫吞吞吐吐道:“以前的妖王……把掳来的美人全都拘在逍遥殿。”

颠倒的时令在今晚正是寒冬,风带着一股凛冽吹在沈惊鸿脸上,吹得他血色褪尽。

站在另一边的侍卫小声嘟囔道:“堂堂妖王,去临幸美人不是再正常不过……”

沈惊鸿朝那侍卫看去一眼,侍卫噤了声,目视前方。

“哪一幢是逍遥殿?”他问。

这次沈惊鸿没有迷路,逍遥殿在夜晚分外好找,就数它最扎眼,它长得铺张浪费,不光殿顶金碧辉煌,连外墙上都嵌满了大大小小的夜明珠。

沈惊鸿站在逍遥殿门口,听见里头冷不丁传出一声娇媚的嗔怪:“还不放过奴家啊?陛下怎么这样,我乏得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话音未落,更多女声附和道:“陛下还想继续,可我们姐妹们受不住了!”

“就是,这都大半宿了呀,陛下行行好吧……”

滔天的愤怒在沈惊鸿心头拧成一把悲戚,他在这种时候还扼住自己没闯进去,毕竟他是个男的,贸然闯进去吓坏里头的姑娘们。

狠狠闭了闭眼,扬声道:“沈醉,你出来!”

殿内女声一下子静下去,变成了听不清的窃窃私语和嬉笑。

“出来!”他再度喊道。

少顷,脚步声沉稳地踱到门口,“吱丫”一声,门打开。

沈惊鸿看清楚开门的是沈醉,二话不说薅住对方衣领将人拽出门。

没拽出多远,沈醉掸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抚平被他扯皱的领口。

沈惊鸿气得手指发抖:“你在逍遥殿做什么?”

沈醉面目毫无波澜,理完领口又状似百无聊赖地转去整理袖口:“你不让睡,我自然去寻别的消遣。”

心口的焰纹似是将满身的血全烧沸了,沈惊鸿许多年没这么生气过,或者说他生平第一次气到理智全无。

他横过手臂,召出悬鱼刀,一气呵成劈向沈醉。

奈何灵力只剩一成,悬鱼刀上的玄火还没碰到沈醉,便不争气地左右摇了摇,灭了。

刀锋位置堪堪挨在沈醉腰以下两腿间的衣裾布料,沈醉单手捉住悬鱼刀刀背,抬眼看向他:“往哪儿劈?”

“你敢和别人睡,老子骟了你!”沈惊鸿声音打了颤,气势一下子弱了大半。

悬鱼刀被沈醉压制得铮铮作响,这人看着他:“我什么?”忽而又道,“你在意?”

沈惊鸿抬头沈醉对视,这才发现沈醉眼中有不遮不掩的欣喜。

不对……沈惊鸿反应过味儿来,怎么是这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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