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招待会没办。
庄家现阶段要低调,不能再给圈内制造个谈资。
另外,当初因为庄家被牵扯出来的其他家族恨死性庄的了,都在伺机而动,一有机会就会扑上来报仇血恨。
然而让各方势力跌破眼镜的是,庄家这颗眼中钉竟然跟打不死的小强一般,跨过春天迎来热火朝天的夏季,并且局势开始反弹。
虽然没正式的开一场招待会宣布情感归属,但陈子轻走哪儿都戴着戒指,和给他戴戒指的人,他们也不刻意保持距离。
业界关系不错的打听,陈子轻会说是爱人,是伴侣,而非身边人,枕边人,床上人这类轻浮的说法。
周今休消失那段时间,不少家族隐秘地打探他的情况,以为他工作变动,都想着趁机对他抛出条件把他挖到企业做事,只是没有哪一方探到准确消息,这桩事邪乎得很,各种猜疑都是关起门来进行,没传开。
再就是他时隔半年回归视野,依旧是庄七爷的秘书身份。
很快的,他的另一身份就不言而喻。
秘书上位了。
有种匪夷所思出人意料,又很合理的奇妙诡异感。
作为当事人,周今休对相关流言蜚语不做表态,包括阴阳怪气舞到他面前的,他完美诠释什么叫贤内助,什么叫未来的庄家另一个主子,绝不会因为个人情绪和哪个豪门权贵起冲突,把事情闹大。
周今休都是一笑而过。
只不过,乱舞的人往往过不了多久,都会遇上不同的突发状况遭受鸡飞狗跳,譬如上门女婿在外养的私生子被老丈人发现,譬如圈内名誉极好的恩爱夫妻各玩各的照片暴露在网上,又譬如哪个家族公婿常年维持情人关系这个秘密被母女俩撞破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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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为数不多送出邀请函的社交宴上,陈子轻这个已经沦为三线的家族家主不往前凑,他坐在角落里翘起腿,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说:“今休,我觉得你可以歇一歇。”
站在一旁的周今休弯腰凑近他:“什么?”
陈子轻重复那四个字。
周今休满脸疑惑:“我不是一直歇着吗。”
陈子轻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没拎出一两个圈内的瓜,他把手伸向周今休。年轻人面带微笑地将他指尖握住。
“结束后,我带你去个地方。”陈子轻说。
“好。”周今休没问去哪,去天堂,去地狱,去什么地方都行。
……
陈子轻带周今休去了医院。
病房里放置着各种陈子轻不认识的冰冷仪器,它们在卖力维系老人吊着的那口气。
“爷爷,我来看你了。”陈子轻站在病床边,指了指周今休说,“还带了他。”
庄老虚弱的呼吸打在氧气罩上面。
“人算不如天算,你说是不是。”陈子轻让周今休去打水,他拿着毛巾给老人擦了擦手,“你安息吧,庄家会干干净净的往上走。”
“我的秘书是这么跟我说的呢。”
陈子轻的嘴边浮出一对儿梨涡:“您找了大师算过庄家将来的命局,还算了我的八字,深信我福运高照,不知道大师有没有给过您有关如今这局面的提示。”
老人真切浑浊的眼微微睁了睁。不知是震惊孙子清楚他找过大师这件事,还是因为后半句信息。
出病房的时候,依旧是老人的那位得力干将开的门。那人当初在他站不住时扶他,把他放在椅子上,亲眼目睹他被迫“杀死”周今休,后来老爷子病倒,他来探望期间满身怨气,那人对他的态度不曾变过,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董事长。
陈子轻的脚步迈过门边,敏感地捕捉到四周气流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异样,他心脏停跳半拍,不动声色地歪了歪头,眼角余光向后瞟。
那人低眉垂眼地站在门口,他跟周今休之间有什么波动,很微妙。
他们认识?!
陈子轻徒然福至心灵,手脚有点麻,救下周今休的神秘人身份不攻自破……他没和那人说任何话,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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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前半夜,医院来电,老人走了。
葬礼比较简单,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墓园显得亮堂不见丝毫阴气。陈子轻在内的庄家上下都在袖子上别了个黑布条,众人面向墓碑,满场哀寂。
陈子轻注意到五婶女儿抱着她的胳膊,垂头玩她袖子上的黑色花边。庄祥瑞有感应地朝他看来,若有似无地对他笑了下。
哪像是痴傻的样子。
陈子轻没过问也没探查,各人有各人在走的路,他自己都没走好呢。
路过裴家父子的墓时,陈子轻稍作停留。
周今休戴着白手套的假肢抬起来,从他平整的后领下抚过:“在这儿思念上了?”
陈子轻脖子后面被碰到的皮肉痒痒的,鬼哦,他是在想,要不是裴予恩死于意外,他的任务也不会失败。
哎。
这也怪不上裴予恩,他不会想到他奶奶是个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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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陈子轻闭着眼睛听周今休跟他说工作上的事,突逢急刹车。
在突如其来的刺耳摩擦声里,陈子轻的身体随着惯性往前栽,额头撞上前面椅背的前一刻被阻拦。
陈子轻从周今休怀里探出头向车窗外看,嘴里无声地呢喃:“我就说吧,枪战虽迟但到。”
这场枪战持续了两三分钟就被压制,躲在车底下的庄三哥被揪出来,他让人利用了还不知道,一心只想着弄死家主,因为他听信家族出事是家主给警方送证据这种“鬼话”。
陈子轻坐在车里,透过打开的车门看庄三哥被押着跪在地上,见到他得一瞬间就两眼瞪圆,骂得脏死了。
“啊呀,我说你……”
陈子轻刚说话,庄三哥的嘴就被手枪给扇了一下。
再是两下,三下,四下,活生生将他一张嘴打烂,血肉模糊。
“今休!”陈子轻心惊肉跳地阻止周今休。
庄三哥口齿不清,张嘴就喷血沫子:“不要你假好心——”
话没说完就见庄惘云紧张地拉住秘书持枪的左手:“想打他随便叫个人不就行了,你干嘛自己动手,没关系吗,疼不疼啊。”
庄三哥呼哧呼哧喘几声,气得撅了过去。
陈子轻望了望他这边善后的保镖团队,他这才发觉严隙一条胳膊正在往下滴血:“严隙,你胳膊受伤了啊。”
严隙没表情:“不碍事。”
“那就先回去。”陈子轻的鼻子前面萦绕着血腥味,这让他头有点疼,只想快点离开是非之地,“到时你去医院把子弹取了。”
他对还算从容的司机说:“车开稳点。”
上车后,陈子轻喝了几口水压压惊,他瞥见周今休闭目养神,不放心地再次检查对方的左手。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拿毛笔写字,平日他有监督周今休的康复训练,希望能恢复到往日的六成。
周今休反握住陈子轻的手,掀起眼皮露出眼里不太正常的情绪:“心疼他有枪伤,特地交代司机注意车速?”
陈子轻:“…………”
他轻轻地哼了声:“哦哟,要不是你提醒,我都不知道我对严隙那么体贴,你知道你这在电视剧里叫什么吗,叫助攻,赶明儿我就移情别恋给你看,到时我给你发个助攻队长奖。”
手上传来骨骼被捏紧的疼痛,捏他的人脸孔冰冷眼眶发红,连带着漂亮的眼睑都红起来,长睫能颤到人心上去。
陈子轻狠狠抿嘴,作,使劲作吧,哭有什么用。
“好啦。”他把周秘书的脑袋抱过来,放在自己脖子里,哄着摸了摸,“我跟司机那么说,是想在车上给你看手呢,我也不会移情别恋,我是个从一而终的人。”
周今休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勾起唇:“真的?”
“嗯嗯嗯,真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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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家主遭遇的枪击事件在圈子里小范围地议论了一番。
涂荦荦闻讯回国,直奔陈子轻目前居住的秋水湖。
此时陈子轻在吃晚饭,他吃得心不在焉,都没留意周今休给他夹了哪些菜。
早前他完成小锦囊任务获得了个奖励,就那个所谓的“尸水”,能让他摆脱功能障碍的困扰,他没使用过。
昨晚他心血来潮地想起了这个事,寻思要不,用用?反正留着也不能增值。
那就用吧。
陈子轻按照要求口服,他等了又等,丁点反应都没。
于是他找222问是怎么回事,得到的答复是根据个人体质来定,一旦他感觉体温上升,就要迅速给自己找好地方。
陈子轻问222,药效会持续多久,他有些慌。
“看人。”
222是这么说的。
等于没说。
陈子轻心神不宁地咽下一口菜,他后悔,就是后悔,不该喝那道具药的,有的东西就该让它放到过期。万一他在公众场合产生不适,那多麻烦。他又不能不上班,专门在家等药效发作。
在心里叹口气,陈子轻抬头去看周今休,他不吃动物内脏,不吃荤,一点也影响发育,都挺大,啊不是,都挺好。
陈子轻夹了块煎得金黄的豆腐放到周今休碗里:“吃完饭我们出去走走。”
“嗯。”
周今休叠着腿,慢慢悠悠地吃那块豆腐,“七爷,你给我夹的,比我自己夹的好吃。”
声量没控制,立在后方等待指令的庄矣听得一清二楚。
陈子轻抽抽嘴,周今休长得好,外形出众,气质也不小家子气,否则就是小人得志。
这会儿,佣人进餐厅汇报,说是涂家小少爷来了。
餐厅气氛瞬间就变了样。
陈子轻说:“庄矣,你出去看看。”
“是。”
庄矣很快回来:“少爷,他是为您来的,说是有事情要谈。”
“啊,是吗,这样啊。”陈子轻拿帕子擦擦嘴,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把人带去西边的会客厅,我晚点过去。”
说着就给周今休使眼色,上楼黏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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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对涂荦荦的印象早已模糊,他再次见着人也没唤醒什么记忆片段。
涂荦荦看起来成熟不少,他没像以前那样把“不待见”三字写在脸上,学会掩藏了。
陈子轻以长辈的口吻率先开口:“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谈呢?”
涂荦荦没说话。
陈子轻严重怀疑他要谈的事,是想跟庄矣复婚。
要不我把渣贱骨灰盒送给涂荦荦,让他如愿以偿的跟庄矣锁死?陈子轻的思绪被涂小少爷的话声打断。
“我无意间偷看了我姐电脑里的一份实验报告。”
涂荦荦定性一般,轻易就暴露此行的目的:“七爷,你能不能把庄矣的数据给我?”
陈子轻顿了顿,涂荦荦这话背后的信息量可不小,他那个很有能力的大姐知道他来这里吗?知道了会不会抽他啊,尽没事找事,只顾情爱,不顾大局。
估计是知道的,也不会抽,习惯了,清楚他无可救药。
陈子轻暗自思虑片刻,涂荦荦就等不及了,小动作一推,不耐烦也浮现在脸上。
“能不能的,你给个话!”
陈子轻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你想控制他,做决定他生死的主人?”
“什么控制,我又不是变态。”涂荦荦纠正,“我就想帮他取出芯片,让他拥有正常的生活。”
陈子轻眼神犀利:“是吗,我不信。”
涂荦荦的脸部肌肉扭了扭,他见自己处于被动且无法翻盘,一下就汗流浃背。
陈子轻偷偷瞥了眼涂荦荦,对于他的气场压过对方这现象,他没感到稀奇震惊,怎么说也做了两年的上位者,装都能装出个七七八八。
涂荦荦攥着手:“那能拿利益换吗?”
现今的涂家是他大姐涂霖领航,势头比从前还猛,已然在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将庄家取而代之,完完全全地占据商界之首,屹立在塔尖,其余家族都只能仰望。
涂荦荦不混商场也明白,他家可以骑在庄家头上撒尿。
可他面对庄家的家主,别说撒尿,骑都骑不上去,他底气不足,未战先衰。
涂荦荦试图给自己打气助威,他开始提条件,要明码标价的买走一点都不爱他的男人。
谁知陈子轻说:“涂家又不是你做主,你只是个搞音乐的,你的荣誉仅限于乐坛,而我在商界,我们不在一条线上呢。”
涂荦荦哑口无言。
陈子轻跟周今休发信息分享情况。
“我听说了你遇险的事,庄家不太平,他跟着你会有危险,你又不能对他的感情负责,凭什么把他绑在你身边?”涂荦荦越往后说就越激动,声音都尖锐了。
陈子轻哭笑不得:“真是冤枉,我可没绑他,无论是有形的绳子,还是无形的绳子。”
“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让他当着我们的面说。”
涂荦荦呼吸急促,他知道这人没绑着庄矣,都是他前夫自愿的,他怀揣着满腔的妒恨把牙关咬紧,脑子一乱就说胡话:“你既然没绑他,那你为什么不帮我跟他复婚?”
陈子轻:“……”两件事有关系吗?我是你的谁啊,别太离谱。
对上男人无奈又好笑的目光,涂荦荦后知后觉自己是在无理取闹,脸顿时涨红:“我真的喜欢他,不是他就不行,他那次找我支招,他说你不要他了,那么可怜卑微,我做梦都想跟你换身体,你做涂荦荦,我来当庄惘云,我想他爱我。”
陈子轻看着啪嗒啪嗒掉眼泪的帅哥,脑阔疼:“涂小少爷,别再执迷不悟了。”
涂荦荦反应极大:“你懂什么!”
陈子轻耳膜都要炸了:“我确实没搞懂很多东西,不过,我知道两情相悦才算爱情,一厢情愿叫舔狗贱骨头不自爱。”
涂荦荦胸口不断起伏,“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完整的话来。
陈子轻给他纸巾,让他把眼泪擦掉,见他别扭拧巴就说:“你带妆来的吧,都哭花了,那我让庄矣送你回去的时候被他看到你这张花脸……”
涂荦荦下意识夺过纸巾擦脸,擦了会才想起来自己是让化妆团队负责的,都是防水用品,不会花掉,对面的老男人在骗他。
这个骗子会用真诚的眼神和言语骗人,一看就不正经,庄矣肯定是被骗了。
涂荦荦把湿了的纸巾扔掉,他盯着隔着茶桌而坐的人,到那年纪了,一双眼睛竟然还那么亮那么有光彩,脸上皮肤也好,紧致又白,整个就是被爱情滋润,有人当宝贝疼的模样。
他们站一块儿,真不知道谁才是二十出头的那个。
涂荦荦看着老男人手上的戒指,心里又羡慕又怨恨:“庄惘云,你不过是在感情上比我的运气好了那么一点点,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你而已,也就这样,你在我面前神气什么,用得着你对我说教?!”
陈子轻蹙眉:“没大没小,谁对你说教了,我又不是你爹妈,我干嘛操这个心呢。”
涂荦荦气结:“你简直!”他词穷,胡乱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为老不尊!”
陈子轻:“……”说别的就算了,你说这个我就生气了,我真生气了。
“我还会再来的,下次我带上我姐的团队跟你谈交易,我家多少资金项目都给得起,只要你开价,别忘了你们庄家现在什么地位,早就今非昔比了!”涂荦荦势在必得,他一定要从庄惘云手上拿走庄矣身为实验体的数据,给庄矣一个自由身。
涂荦荦自欺欺人地想着,庄矣对庄惘云的感情,有受胁迫的成分在里头,给他绝对的自由,他或许会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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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急匆匆地上楼,推开房门就问:“今休,我老吗?”
周今休走近些,握住他手臂摩挲。
陈子轻期期艾艾:“我是不是老了啊?”
周今休沉吟。
“其实我还没到四十岁,我感觉我不老。”陈子轻不满地把手臂从他掌中挣出来,“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半天都不回我?”
周今休笑得懒散:“我不在心里打几十遍草稿斟酌用词,哪敢回你一个字。”
陈子轻撇嘴:“刚才涂家小少爷说我为老不尊。”
周今休冷下脸:“乱用成语。”
“就是。”陈子轻欣慰男朋友二话不说就站他这边,他被拉到沙发上坐下来,喂了颗薄荷糖,舌头一卷吃了吃,忽地记起来个事情,“你第一次搁我腿中间的时候,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
周今休一顿,神色十分不自然:“这件事怎么还提,放过我行不行。”
陈子轻斜眼:“我要说的是后面的事,这只是个铺垫。”
周今休做出开家庭会议的姿态,左手的手指和假肢交叉着扣在腹部,微昂首:“你说。”
陈子轻边吃糖边说:“第二次你要一雪前耻,把我的腿都擦破皮了,后来你趁我昏头就舔我,我感觉你要把我的腿往上扳,不知怎么突然顿了下,是不是考虑到了我的年纪?”
周今休:“……”
陈子轻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是不是?”
周今休正色:“记不清,我回忆回忆。”
陈子轻把薄荷糖咬碎,听见周今休说:“或许,今晚你证明一下自己?”
他头脑一热:“行。”
周今休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在他嘴上亲了亲:“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子轻勉为其难:“那你到时候轻点扳,别让我抽筋。”
周今休叼着白手套扯下来,用假肢的指腹蹭掉他嘴边津液,轻飘飘道:“要是我让你抽筋了,我就把自己的腿打断,好不好。”
陈子轻吸口气,他还是自个儿热身热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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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周今休打开房门,反手掩上,对走廊上的庄矣提起涂荦荦的无礼行为。
庄矣没想到周今休会叫他去教训涂荦荦,还是口头教训。
也是,周今休成了那人的另一半,不就是他半个主子,他心下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楚:“我以为以你的性情,你会冲冠一怒为红颜,找机会用麻袋把人套住,打断至少两根棍子。”
周今休的眉头皱了起来:“一,我是给你这个忠狗下属表现的机会,二,法治社会,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合法公民不该挑战法律。三,”
庄矣见他意味不明地拖长声调,气息就沉了些。
周今休笑说:“三,明天周六,我跟他不吃早饭,不用你过来敲门,你让厨房准备些清淡的,下午送到门口。”
三跟一二不相干,纯粹是恶劣阴暗的炫耀。
庄矣面容斯文,眼底却迸发出裹着嫉妒的锐利:“他年纪大了,你那么折腾他,”
周今休突然就朝门里道:“七爷,矣叔说您年纪大了。”
庄矣眼皮狠跳,他自知说了不该说的,尚未来得及给自己找补,里面就传出气恼的声音。
“谁年纪大了,庄矣,你胡说八道什么,涂荦荦说我,你也说我——”
周今休开门进去,抱着发小脾气的人哄:“好了好了,老婆,我们没必要跟不相干,不重要,无所谓的人计较。”
陈子轻开启群攻:“谁是你……”
周今休捂住他嘴,含着薄荷味的气息拢住他:“老婆,不气了,老公亲亲就好了。”
陈子轻像看神经病。
周今休将他按在门上,手垫在他脑后不让他磕到,弯腰埋进他脖子里蹭了蹭,笑着咬他耳朵。
“有狗在门外偷听,你男人虚荣心作祟,给我一点面子,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