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石碑上刻谁谁谁到此一游是不可能的,不过,陈子轻还是脱掉睡衣换上衣服,陪张慕生下了楼。
清爽的风吹得人心头安宁,不包括陈子轻,这会儿他的头还是晕的,有点想吐,他被张慕生牵着走在路边,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
三更半夜的,一个情绪极其稳定又极其不稳定的精神病患者口袋里揣匕首出门,还撒谎,真的是……
药还是要吃的啊,不吃怎么行。
他得想办法让张慕生吃药,当着他的面吃,积极主动的吃。
这恐怕要他搞个奖惩制度。
他既要张慕生不对着他犯病,也要张慕生不对着别人犯病。
陈子轻不自觉地攥紧张慕生的手指,没注意到他侧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穿过一片挂着彩灯的小树林,陈子轻出乎意料地见到了夏观棋,那家伙正在一下下踢踹台阶。
夏观棋感应到什么,向他这边投来目光,见是他,瞬间就放下脚站直,他立刻用眼神制止对方过来打招呼。
真服了,夏观棋竟然跟他住在同一个宾馆。
住就住了吧,夏观棋这个点不在床上躺着睡大觉,在楼下干什么呢,人生地不熟的,就他自己一个人,也不怕遇上图财害命的,而且他长得唇红齿白,身上一股子斯文的书卷气,看起来没什么反抗能力,不往灯火亮堂的地方去,来这僻静昏暗的角落。
陈子轻没了继续转悠的心思,他拽着张慕生回了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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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旅行,老天爷给足了面子,都是好天。
最后一晚,大家结伴去看大商场开业活动,寻思要是有什么便宜的东西就买点儿带回去。
商场门口的空地上搞了个舞台,有表演,陈子轻个头矮,他怎么蹦跳都看不到,还把自己搞出了一脑门的汗。
张慕生在他面前屈膝,弯下腰背:“上来。”
陈子轻做出别别扭扭的样子:“这么多人呢,不好意思。”
下一刻就搂着张慕生的脖子,利索地爬了上去。
陈子轻骑在张慕生的肩膀上,视野登时变得开阔,他放眼望去,入目都是茂密浓黑的头顶。
茉莉不放心地站到他们后面,提醒他坐好点,别摔了。
“没事儿,慕生哥不会让我摔的,他不是那么没用的人。”陈子轻扯扯男人的短发,“是吧,慕生哥。”
张慕生握着他裸露在外的小腿,叫他好好骑。
“啰啰嗦嗦的。”陈子轻拆了盒绿箭,自己嚼一片,给茉莉一片,他东张西望,叫大家把手机都装好,不要被扒手给扒走了。
现场不是一般的热闹。
不一会,舞台上出现了火辣的劲歌热舞,全是少年,青春气息爆炸四溢,小翘臀能顶起一打啤酒。
陈子轻快速捂住张慕生的眼睛:“你别看!”
张慕生愣了一瞬,捏着掌中腿肉。
陈子轻垂下脑袋,在他耳边喊:“慕生哥,咱走吧,不看了。”
张慕生的后脑勺被他的肚子贴着,感受那片软软的触感,喉头动了动。他的老婆看起来对他有很强的独占欲,生怕他多看自己以外的人一眼。
真这么紧张他,怎么不把他栓家里。
虚伪的小骗子。
他不冷不热地开口:“你捂着我的眼睛,我怎么走。”
舞台的表演进入高潮,音乐劲爆,嘈杂的背景里响起一大片兴奋的嚎叫,陈子轻耳朵都要聋了,他跟张慕生讨价还价:“那你先背过身去,我再把手松开!”
说着,他垂在前面的双腿就隐约感觉张慕生胸膛震动,似乎是低笑了声。
张慕生背对五光十色了无生趣的舞台,捂在他眼帘上的手拿开了,他恢复视野,按住在他肩上乱扭想要下来的人:“别动。”
陈子轻抱着他的脑袋,让他带自己去了公园。
这天气,晚上蚊子上把抓,尤其是树木多的地方,陈子轻都没从张慕生肩上下来,赶紧叫他换地儿。
迎面过来一对同性情侣,都擦肩而过了,其中一个还频频回头看他们,陈子轻没当回事,直到听见一声惨叫才回头。
原是那对情侣学他们,一个骑另一个脖子,结果没稳住,双双摔在了地上。
陈子轻感叹地捏捏张慕生的肩臂肌肉,晃动的腿蹭蹭他腰腹。
张慕生停下脚步,神色刻板得像个老学究,齿间一字一字挤出的话却是:“别发骚。”
陈子轻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谁发骚了啊,你说话能不能斯文点,什么骚不骚,这么粗鲁。”
“大学生说话斯文。”张慕生阴森森地似笑非笑,“大学生还会请人吃牛排。”
陈子轻:“……”
他伸手去拽头顶的树枝,嘴里嘀嘀咕咕:“牛排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啊,你怎么还提,没完没了的,真小心眼。”
张慕生眼下涌出阴霾。
一侧面颊上忽地一软,他愣住。
偷亲他的人坐正了,用戴着婚戒的那只手拍拍他的脸:“走了啦。”
他讥笑,舌头都没伸一下,这就想把你男人打发了?
“快点,我想尿尿。”
骑着他的人边说边挪动屁股,两瓣饱满浑圆压着他肩部骨骼皮肉,他压制不住地扣紧指间腿肉,听到老婆哭兮兮地喊疼,他才松开些力道,捉着一条软绵绵的小腿抬起来,放在唇边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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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撒尿的时候,张慕生没进来,在外头等他,当他出来时,撞见了阴魂不散的夏观棋。
两人在洗手池前打了个照面。
陈子轻这回没马上走,他趁着洗手的功夫,装作随意地问夏观棋那晚为什么在楼下。
夏观棋垂下眼睑,同行的主干之一要他陪睡,他的唇边掠过冷意,转瞬即逝,笑说:“我认床,宾馆睡不惯,出来溜达溜达。”
陈子轻知道夏观棋没说真话。
夏观棋关掉水龙头:“你呢,你们夫妻两个那会儿怎么也还没睡?”
陈子轻一言难尽,什么没睡,他是一觉睡醒了好吧。
“下楼看月亮。”陈子轻也说谎话。
“你跟你丈夫感情真好。”夏观棋和他并肩往外走,“北遥,你们开的餐馆地段挺好,挨着大学城,学生多。”
陈子轻猛地扭头。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夏观棋坦言,有天他在路上碰见了孟于卿这个校友,顺着对方的视线注意到了福来多餐馆。
陈子轻听了,蹙蹙眉心。
夏观棋没在孟于卿的事上进行深入八卦一番,而是说:“餐馆有两层,赚不少吧。”
陈子轻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般般,餐馆装修那会儿我们跟人借了钱的,到现在都还没还清呢,你懂的,欠债的滋味不好受。”
说得跟真的一样,哭穷嘛,他会。
“而且我吃不了苦,我家慕生哥要养我,像水果啊,我可是不贵不吃,就爱吃反季节的水果,他不给我买,我就和他闹离婚,他稍微有点钱都花我身上了,我反正不管欠了多少,那是他的事,他自己想办法还。”
陈子轻继续走:“我跟你说实话,这餐馆开业以后,每天用的食材要新鲜,采购这块就要要花不少钱,还有员工的工资等等等等,都是开销,账都记不清,凑合着过。”
夏观棋点了点头,问道:“你们餐馆缺人不。”
陈子轻看他:“你想来啊?”
夏观棋羞涩地笑笑。
陈子轻思考了会,为难道:“啊呀,对不住,我们餐馆暂时不缺人呢。”
“没关系。”夏观棋不在意道,“那等什么时候缺了,一定要跟我说。既然你不给我你的号码,我只好常去福来多照顾你的生意,以防你想见我的时候见不上。”
陈子轻有种被缠上的不适:“你一个学生,能有多少时间在外打工,我看你还是先把学上好吧。”
夏观棋苦笑:“没办法,讨债的不等我。”
陈子轻说:“那你还是先上其他地方找工作吧,发发传单什么的,或者你跟你小姨说说,你现在不就在帮着她做事,都是一家人,不会不管你的。”
“小姨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操心。”
陈子轻“哦”了声:“但你最好别指着我那餐馆的打杂工作。”
夏观棋情真意切:“北遥,你是怕你丈夫多想吗,高中那会儿你拿我当备胎,现在又不是了,我们是清白的,纯洁的友谊……”
“行了行了,回头再说吧。”
陈子轻打断夏观棋加快脚步走出洗手间,他一眼就瞧见了背对他立在树下的男人。
张慕生有时候给他的感觉,像是一个无能的丈夫为妻子腾出偷人的机会和时间,窝囊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偏偏张慕生既不无能也不窝囊,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思,成天让人不放心。
陈子轻敷衍地对夏观棋摆了摆手,小跑向张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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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后,张慕生跟王司去外地出差,两人实地考察,着手的是投资办厂的事,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厂主要制作汽车零件之类。
张慕生根本就没多大的事业心,他只想和老婆在炕头睡觉。
这买卖是他老婆的意思,他就做了。
否则,王司就算是说破天,他都不会上这条船。
人生苦短,钱财是身外之物,够养老婆就行,赚钱不如看他老婆高潮的脸让他有满足感。
他这一世就是这么个恶心玩意儿,没有救了。
饭局上乌烟瘴气,张慕生闭着眼吞云吐雾,颧骨让两杯酒熏染得发红,就连两片薄唇的颜色都比平时要重一点,他衣扣没解一颗,都扣起来了,周身笼罩着对世俗欲望不感兴趣的味道,全然不见在家的开屏劲头。
王司和人谈笑打趣完了,拎着半杯酒到他身边:“慕生,你怎么想的?”
张慕生没睁眼:“我要回去跟我老婆商量。”
王司闻言,让酒精灼烧的脑子都冷却了不少:“小事上你老婆拿主意,大事上也是他做决定?”
张慕生吸口烟:“都是他。”
王司把半杯酒闷下去,他咂咂嘴,语重心长道:“慕生啊,你听我说,宠老婆是对的,宠老婆的人走好运,可这金钱数目比较大的,还是你来拿捏比较稳妥,你老婆的年纪才多大,他没见过多少世面,你都让他来,这不是闹着玩吗,做生意可不是过家家。”
张慕生慢悠悠道:“家里他做主,我身上没钱,这次出门,他给了我两百,超出的部分让我跟你借,回去了,要我一笔笔的说给他听,在他那通过了,才会给我钱还你。”
王司愕然万分,他肩膀剧烈抖动,扶着椅背哈哈大笑:“我操,慕生,你算是栽死了。”
张慕生不置可否。
……
一场暴雨突如其来,打乱了二人返程的脚步,他们当晚没办法回西宁,只能在当地找个住处落脚。
空气湿淋淋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张慕生叼着烟站在窗边,瞳孔里是窗户上蜿蜒的扭曲水痕,内心的烦闷暴躁不降反增。
身上没带药,某根神经末梢一直在疯狂地抖跳,难以消停。
张慕生打给他老婆。
电话响了会才被接通,那头是迷糊发黏的声音:“干嘛呀?”
张慕生冷笑,今晚是你男人婚后第一次不在家,你也能这么早就睡。
“慕生哥,你给我打电话把我吵醒了,又不说话。”
被惯坏了的人不但没反省,不顺势关心两句,还埋怨起来了。
张慕生把电话挂掉。
在他做出这个动作后,每一秒都仿佛走慢了无数倍,狂躁地撕扯着他的神智,他牙关不正常地张合,很快就打过去,面无表情道:“刚才我的手机出问题了。”
“噢……”陈子轻已经让张慕生反常的挂电话行为给吓醒了,他盘腿坐在床上,“你那手机这么没用,还留着干嘛,扔了算了。”
张慕生不说话。
陈子轻听他的气息声:“你那头的雨下得好大啊,声音吵死了。”
张慕生嗓音低浑:“我明早回去。”
陈子轻打着哈欠问道:“明早雨就停了?”
张慕生重复:“我明早回去。”
言下之意,雨停不停,他都会在那个时间段回西宁。
陈子轻躺回床上,他把小毛毯往肚脐上一盖:“你也不用那么赶,我在家挺好的,有我姐陪我呢。”
接着就善解人意地说:“你是担心餐馆的生意是吧,没事的,餐馆离了你能正常营业,不会一团乱活不成。”
张慕生半晌道:“你不想我。”
不是疑问,是笃定。
字里行间疑似咬牙切齿般委屈幽怨。
陈子轻无声地唉声叹气,哦哟,哥,你终于不装了啊。
“还好吧,你不就一晚上不回来吗,又不是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我有什么好想的,”陈子轻翘着腿,“老话说远香近臭,两个人过日子,偶尔分开一下其实是好事,别一天到晚的待一块儿,容易看腻。”
张慕生指尖发麻,想掐住他脖子,从后面把他钉在墙上,问他能不能少作一点。
想必是不能。
上班一样,天天作,从每天早上醒来,到晚上睡前。
手机另一头是老婆不满的做作声音:“又不说话了是吧,我接电话是不要钱,那你打也不要钱的啊?你花的钱还不都是我的,你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张慕生冷冷道:“晚上吃饭,有个男孩给我敬酒。”
老婆反应很大地叫起来:“你喝了?”
张慕生面露怪笑:“喝了。”
“好,好好好,你今天敢喝别人敬的酒,明天是不是就敢把人带去开房,后天干脆让人穿我的睡衣睡在我们的床上?!”
张慕生盯着窗户上唇角勾起来的人脸:“骗你的,没喝。”
陈子轻心说,我能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吗,我还不是在配合你的演出。他轻哼了声:“那恭喜你,你保住你的婚姻了。”
窗户上的人脸浮起讥诮,我喝杯酒都不行,你勾三搭四就可以。
电话里是半撒娇半威胁的声音:“慕生哥,你在外头跟人吃饭喝酒没问题,但你不能碰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你是有老婆的人,我呢,眼里是不能容得下一点沙子的你知道吧,如果你想我跟你好好的过下去,那你就要管好自己。”
张慕生差点爽到笑出声:“嗯。”
陈子轻撇嘴:“那就这样,有什么到家了再说,很晚了,你快去睡吧,明天回来记得给我带礼物,不然你就完了。”
张慕生把手机大力扔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响动,他随手就将旁边的椅子给踢到了墙角。
打的这通电话,明明一点甜言蜜语没吃到,却感觉灵魂都得到了抚慰。
“真够贱的。”
“甜头还是有的,是你自己找得不够仔细,关他什么事。”
张慕生瞥了眼床头柜子上的礼物,他从包里拿出记事本,撕下一块,拧开笔帽,在纸上写情话。
不是他的字迹,而是楷体字,装作是礼品店准备的,买了就有。
张慕生写完就把纸放进袋子里。
半夜大雨瓢泼,声响震耳欲聋,他忽然神经质地坐起身,开灯,将那张纸拿出来,撕了扔进垃圾篓,重新写了一张。
这回是他老婆喜欢的瘦金体,一看就知道是他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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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这边没下雨。
望向春习惯了蹲坑,没法坐着上出来,她照常起大早上街,在附近散散步,找个公共厕所完事,再回来做早饭。
大半个小时后,陈子轻刷牙洗脸,慢吞吞地踩着拖鞋下楼,在对面的长椅上坐着,等太阳升起来,等张慕生回家。
很突然的,一串陌生号码打到了陈子轻的手机上,他边留意小区大门,边问:“是哪个啊?”
那头是粗糙的男声:“福来多的老板娘望北遥是吧,你姐望向春在我们手里。”
陈子轻“唰”地站起来,表情凝重。
“小遥,不要管姐——”
望向春撕心裂肺的叫喊戛然而止,随后是那道男声:“想要她活命,就准备好五十万,按照我们说的做,我们给你三天时间,你把钱准备好了,送到指定的地方,一个人去,我们拿到钱了就会放人,要是你敢报警,那就等着给你姐收尸吧。”
陈子轻听着嘟嘟声,两眼一黑,他一屁股跌坐回了长椅上面。
右前方好像传来了夏观棋的声音,陈子轻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眼前投下阴影。
“北遥!”
陈子轻抬头看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夏观棋:“你怎么在这?”
夏观棋背着蓝色背包,手里是没吃完的包子:“我有个学生在这小区,我来给他上课,没想到你也住在这里,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我叫你你也没反应,出什么事了吗?”
陈子轻自言自语:“我姐被一伙人给绑了。”
夏观棋大惊:“什么!”
他包子不吃了,随便就用塑料袋包着塞进口袋,严肃地来回走动:“那伙人怎么说?”
陈子轻说:“要五十万,叫我在三天内凑齐,钱到位才放人。”
夏观棋吸口气:“疯了吧,你哪能弄到那么多钱。”
陈子轻两手撑着腿,没出声。
夏观棋蹲在他面前,安抚道:“北遥,你先别担心,我帮你想想办法。”
陈子轻说:“我现在就报警。”
夏观棋不赞成道:“不能报警吧,你找警察了,你姐不就危险了吗?”
陈子轻看着阻止他的人:“你怎么知道?”
夏观棋哭笑不得:“这是常识,电视里的绑架案都这样,绑你姐的那伙人没威胁警告你?”
陈子轻拨号码的动作停了下来。
夏观棋按了按他的肩膀:“我给学生家长请个假,现在就回去找我小姨,看能不能帮你借到些钱,身边的朋友们我也找找看,北遥,你等我消息。”
随着夏观棋的匆匆离去,周遭静得厉害。
陈子轻搓搓脸,在心里问:“三哥,我姐出事,是熟人干的吗?”
系统:“他睡了。”
陈子轻错愕:“那你是?”
系统:“我是他男人,他怕你在他沉睡期间搞崩剩下的剧情线,叫我看着。”
陈子轻挠挠脸,三哥对他这么上心,他礼貌地打招呼:“你,你好。那我刚刚问的……”
系统:“这不是你的任务吗,你不该自己去查?”
陈子轻红了脸:“三哥说我有什么事,可以第一时间跟他说,他都给我开小门的,我就想问个大概的方向,没要目标的人名信息。”
系统:“他做任务的时候,不但连窗户都没有,还有个只会叫他祷告的狗系统,你这一路得到的照顾已经够多,有麻烦自己想办法解决。”
陈子轻莫名听出了一股子训斥的意味,那充斥着威严的压迫感十分惊人,他灰头土脸地应了一声,根本不敢反驳,更不敢顶嘴。
哎,好在有三天时间。
陈子轻望了望夏观棋离开的方位,他起身去大门口。
五十万呢,这不得把那边的房子卖了才够啊。
可房子也不是想卖就有人买,挂中介那儿都要时间。
陈子轻四处打量,望向春也不知道是在哪失踪的,周围有没有监控,这个时期的监控很少,稀稀拉拉的,他抓抓头发,肚子饿得咕咕叫,只好买了个鸡蛋饼,边吃边等张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