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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怎么遍地是我前男友 胜半子 3448 2024-07-09 13:00:42

“你还敢来?”呼延献淡淡问。

“这是什么话?我答应了要救你的。”顾千秋也跟他笑,“少顶着这张脸吓唬我。”

光线变幻,刚刚活色生香的美人,其实容貌尽毁、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只不过就算顶着这张恶鬼面,也能令人垂涎三尺、心猿意马。

呼延献对他的冒犯不置可否。

“如此客气的出手力度。”顾千秋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只酒杯,抬手一举,“这次请我喝酒么?”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劈里啪啦的。

而后,这传闻中被生镇的恶鬼居然转身回去,片刻之后,扬声道:“不是要喝酒吗?还不过来?”

今夜没有盛大的宴会,环境里红的黑的全都浅淡三分,那些诡异的罗汉、舞女、裸身侍女也都不见。

只有呼延献坐在宴会最中央的地毯上,面前一张普通的案几,一壶酒,几碟小菜。

顾千秋也不介意简陋,撩衣服就坐下了。

呼延献没有说话,但是给他倒了一杯酒。

顾千秋嘴贱,看着他,就笑着道:“呼延宗主,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是不是日日夜夜都盼着我回来?”

呼延献:“……”

这感觉别提多爽了,顾千秋得寸进尺地表示:“指不定午夜梦回时候,还要骂我一句言而无信。怎么样?我……”

他忘乎所以地得瑟到一半,忽然被郁阳泽拎着后领提溜起来,躲过了呼延献充满杀气的一道灵力。

顾千秋顿了一下,拍拍郁阳泽的手臂,整理整理衣服,又人五人六地坐回去了,同时比了一个“我闭嘴”的手势。

但其实他心里清楚:就是因为他说中了,呼延献才会这么生气!

人呐,就是爱口是心非。

顾千秋把那杯酒端起来饮了一口。

入口清润醇香,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他三顾缘灭楼,这还是第一次喝到黄泉宴上的酒。

呼延献似乎并不着急追问解救的方法。

他也喝了一口酒,神情有种放松的平静。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顾千秋美滋滋喝完,刚想给他引荐,一扭头就发现颜子行睡在地上,已经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顾千秋:“嗯?”

呼延献淡淡道:“你朋友啊?我还以为是个路过的。”

顾千秋和郁阳泽不吃他这套,几次三番的幻境作用也比较有限。

但看样子,颜子行是挺吃的。

至少他面容恬静,嘴角挂着傻子般的笑意,就差流出三尺口水来了。

也不知道梦到什么,能给他美成这样。

顾千秋便道:“这位是不二庄这一代的‘天机’。若是世上有人能救你,那必然是他了。”

呼延献礼貌地看了他一眼。

幻境散去,颜子行趴在地上嘿嘿嘿地傻笑三声,睁眼看了他们一下,然后又闭上了眼睛——怎么看都是要试图把美梦接上!

顾千秋:“……”

看起来人五人六的,怎么还不如他小徒弟成熟稳重?

顾千秋沉吟道:“可别玩死了,我花了很大力气才把他带到这里来的。你看看,我这一身的伤!咳咳咳……”

他夸张地咳嗽两声,被呼延献白了一眼。

“已经结束了。”

顾千秋道:“那他怎么还不醒?你让他看见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幻境之中时间由我定夺,他大概也就过了二十多年吧。”

顾千秋:“……”

顾千秋上前给了颜子行一个大嘴巴子。

颜子行猛然惊醒过来,一下子抓住顾千秋的手,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声嘶力竭地嘶吼:“不要离开我!!!”

侠骨香准确无误地敲在颜子行手背上。

但他居然完全不感觉到痛,还是死死抓着顾千秋,目龇欲裂地还要海誓山盟。

郁阳泽一把拽着他,丢出去。

颜子行在地毯上滚了十七八圈,撞到了一张桌子才停下来,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可怜极了。

顾千秋顿了一下,一言难尽:“你这幻境,还挺可怕的。”

呼延献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问:“那你要试试么?你别太抵抗,我可以送你黄粱大梦一场。”

顾千秋摇头,道:“不用了,我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打算解决完你这件事之后,就跟小徒弟回家去种地。”

呼延献挑眉,看了看顾千秋,又看了看郁阳泽,用一种了悟的语气说:“噢。原来是这种关系。”

顾千秋:“?”

顾千秋:“什么关系?你想到什么了?”

郁阳泽则诡异地一沉默,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就走到颜子行旁边,又拍了拍他。

顾千秋顺着呼延献的目光一看郁阳泽的背影,忍不住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你们合欢宗的人,脑子里能有点正常的师徒关系么?”

呼延献一点也不觉得他冒犯,笑眯眯地说:“有啊。但你们不是。”

顾千秋:“……”

顾千秋决定不跟这种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多言,让郁阳泽把颜子行拎了回来。

坐到另一侧的案几前,颜子行总算是清醒了一点,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含糊了一声:“顾盟主。”

但不知为何,没敢抬头去看呼延献。

顾千秋察觉到郁阳泽站在他身后侧,知道他正看着自己,忽然就有些奇怪的感觉。

于是他一回头:“站那干嘛?坐!”

呼延献不给其他两个人倒酒,他们也只有看着的份儿。

顾千秋便道:“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合欢宗开宗立派的呼延宗主,子行啊,你且试试能不能把他眉间那透骨钉取下来。”

颜子行还是埋着头,含糊应了一声:“好。”

顾千秋觉得此人有疾,不跟他计较,拉着郁阳泽站起来,道:“你们看吧,我跟阳泽四处逛逛。”

第一次来黄泉宴时只顾着逃命了,根本没来得及仔细看,今夜不用担心那些侍女忽然偷袭,这极富美感的地方逛逛也不错。

他们走到那壁画面前,顾千秋负着手,忽然动作一顿,对郁阳泽道:“你看这个,是不是有些奇……”

他话没说完,郁阳泽忽然猛地一拽他,用力就给顾千秋丢出去了!

顾千秋用野猴下山站定,那边侠骨香已经出鞘,光芒大盛,不知道和什么东西已经打起来了!

“呼延!”顾千秋大喝一声。

然不需要他喊,整个黄泉宴已骤然变换,刚刚那种平和的氛围被诡谲所取代。

一眨眼的瞬间,裸身侍女齐聚,壁画上的飞天舞女和罗汉都猝然睁眼,死死盯着大殿上忽然冒出来的人。

郁阳泽飞身到顾千秋身前,站定。

颜子行不知为何,居然没站起来跑路,也没对那奇怪的人表示出任何兴趣,而是趁着这个机会,快速抬头,偷看了呼延献一眼。

然立刻就被呼延献发现了。

只是呼延献并不在意,神情平静,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尘嚣散去,顾千秋挑了下眉毛。

这人居然是永思——或者说鬼主颐。

老情人见面,不是哭红了脸,就是杀红了眼。今日有好戏看了。

鬼主颐并没有关注场上的其他人,而是死死盯着呼延献——他此时屈膝坐在地毯上,半醉迷蒙,衣服搭在身上,有些厚重,便显得他整个人有三分孱弱。

只不过,还是世间所开最颓靡的花。

颜子行站起来,下意识想走到呼延献身前,被轻飘飘的一个手势止住了。

“好久不见啊。”呼延献抬眸莞尔,“施禾颐。”

施禾颐那双眸中似乎闪烁着熊熊鬼火,要将所有一切都烧成灰烬,但奇异的是,他并没有表露出一点,用极端平稳的语调说:“你还敢叫我的名字?”

顾千秋已经抄着手开始看热闹了。

这人还很没素质地跟郁阳泽咬耳朵:“啧啧,嘴真硬啊。你看他的样子,分明就要碎掉了。”

郁阳泽:“……”

说实话,别人怎么样的爱恨情仇他一点都不关心,但是顾千秋愿意看热闹,他也只能顺着了。

其实顾千秋上次来时,在碑文上看过有关鬼主颐的事情——

这人是呼延献从雪域回到中原之后,谈的第一任道侣,一共两个月,后来分手,看起来 也不是那么情深意重的样子。

现在看来,似乎背后还有故事。

呼延献笑着道:“这话奇怪。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何不敢叫你的名字?”

施禾颐站在宴会中间。

他今日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用白玉冠起来,看来见老情人之前,鬼主还是精心打扮了一下的,只是永思这副皮囊有些年轻,压不住他身上的阴森沉稳,看起来不伦不类。

他衣服穿得整齐,看不见肩颈上盛开的赤莲,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像宝石,非常漂亮。

呼延献用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他。

施禾颐浑身都在颤抖,刚刚的平静是根本维持不住了,人神交战了十多秒钟,他忽然开始笑。

施禾颐一抬手,黑雾直袭颜子行!

后者被迫闪身让开。

施禾颐要的就是这样,自己快步走到呼延献身前,说话时凑得很近:“阿献,这些人是来救你的?”

他看起来才像是那喝了酒的,整个人神色迷蒙,缓慢而认真道:“我把他们都杀了,然后,我留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如果是认识顾千秋之前的呼延献,估计会同意这种请求——他一个人在地底生活了上千年,有人陪着,自然最好。

但他现在认识了顾千秋。

“他们是我的客人。禾颐。”呼延献平静道,“只好请你去死了。”

话音落地,那边猛然爆发出一道极强的灵力波,施禾颐被迫连退十几步,下一秒,凭着直觉猛然又是一躲。

刚刚他所在的位置,侠骨香峥然作响,若不是闪得快,应该已经被长剑戳了个对穿。

颜子行站在另一边拦他,手中砸出一枚铜钱,一只大鸟瞬间变换而出,犹如利剑一样直扑施禾颐的面门!

顾千秋帮不上手,只好张嘴了:“鬼主大人,出门前看看黄历吧!”

施禾颐恼怒,一抬手,生生截住那只大鸟,这才发现说话的顾千秋,居然还真是——呼延献的“旧友”。

所以,就更不能让他活着了!

郁阳泽瞬间感觉到他杀意变幻,将顾千秋牢牢护在身后,侠骨香冷铁在前,势不可挡。

呼延献将酒杯放下,起身,叹了口气。

“你要什么呢?禾颐。”他说话的时候三分愁绪、三分温柔,好像拿着自己家养的闹脾气的猫没办法似的,“你先说说。”

施禾颐忽然一笑:“当然要你。”

顾千秋默默又对郁阳泽咬耳朵:“你看你看,虽然在笑,但是他超痛苦的!我怀疑呼延献再说一句话,他就真的要碎掉了!”

呼延献瞪了他一眼,顾千秋默默往郁阳泽身后一缩,假装自己不存在。

呼延献眨眨眼睛,笑道:“好呀。”

他缓步走向施禾颐,肩上厚重的外衣落在地上,一边走,一边解开自己的腰带,露出白皙的皮肤和清晰的锁骨,腰腹上和双腿是玉石一样的质地,线条完美。

顾千秋一把抓住郁阳泽,将他掉转了个方向,低声呵斥:“小孩儿别乱看!”

郁阳泽:“……”

该怎么告诉师父,如果不是顾千秋本人不穿衣服,他看别人跟看一坨石头一样没区别。

算了,这话说了容易被弄死,不说了。

寂静宴会之上,只能听见施禾颐胸腔如擂鼓,以及呼延献的轻轻叹息。

“分手之后,我也没拒绝过你的求欢。”

呼延献将手臂圈在施禾颐的脖颈上,像只小猫似的去舔他的嘴角,但眼神锐利而清醒,拉着施禾颐一起在红尘中翻滚沉沦。

“你又何必跟我疾言厉色?”

施禾颐垂眸,看见他耳上挂着朱红色的玛瑙坠,藏在乌发里,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一下一下的,敲在他的心上。

不能,不行,不可以。

施禾颐几乎花了此生最大的魄力和勇气,才微微将头向后仰,做出了一个拒绝的动作。

他将环着呼延献腰的手臂用力收紧,心脏酸痛而悲凉,用最后的决心说:

“阿献,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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