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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怎么遍地是我前男友 胜半子 2620 2024-07-09 13:00:42

将合欢宗人群全部亲自检查过了,秋珂才走回到孤妍地界,站到殷凝月面前。

殷凝月:“?”

秋珂暗戳戳地:“你们怎么认识的?”

殷凝月:“……”

秋珂有点着急:“嗯?怎么了?不能告诉我吗?难道有什么事,是我也不能知道的?”

说话的时候,她还凑得很近,委屈得脸皱起来,情绪外露得特别明显。

殷凝月只好挑重点给她说了。

秋珂听完,长长“噢”了一声。

然后判断出,这个情敌应该是郁阳泽的,而不是她的。那就好,那就好。

另一边,都门将藏在黑暗中的磋磨抓了出来。

这两人之间,其实没什么交情。

但要是硬说起来,那还是能有点的。

总之,虽然立场相悖,但他们能看出来,彼此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在多次巧合相见、相杀、相救之后,也斩不断理还乱了。

都门问:“为什么要跟踪我?”

磋磨答:“看你去不去浮月城。”

都门说:“我去如何?不去又如何?”

磋磨说:“你去,我便杀你。”

萧索的夜风微动,吹散树影婆娑,四处都是朦胧不清的光。

都门想了想,说道:“凌晨也在浮月城?他是被抓的?还是自愿的?”

磋磨顿了顿,答道:“我不知道。”

当夜出事,他带着不二庄的一个姑娘跑路了,后来去同悲盟见到顾千秋,直接返回了黄泉鬼蜮。

但整个黄泉都变成了货真价实的鬼城。

不光没有外人,连所有鬼修都消失,只留下了遍地的尸体和断壁残垣。

在那阳光永远都普照不到的地方,磋磨找了小半个月,确保自己翻过了每一块无垢楼的砖石、查过了每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但是没有凌晨。

如果他不是死得没留下痕迹。

那他就是被那个男人给抓走了。

一个……横空出世、无可抵抗、暴戾乖僻的男人,甚至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之后磋磨只好满世界找凌晨的痕迹。

也怪这小子,百年都没交上任何朋友,只能自己一个人乱找,跟个没头苍蝇一样。

随后,磋磨见到花蝶教在人间横行。

作为一个黄泉之中、见惯了鬼修之间互相倾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人。

磋磨一开始并不太在意这些人间的磨难。

他的想法是: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修真界本就是最残酷的地方,正义和道理只是上层的空中楼阁,权力和修为才是底色。

但后来,他逐渐发现。

这些人只是百姓。

他们就像是无穷无尽而又弱小的蝼蚁,面对滔天的火焰,只会抱团在一起,然后没有任何悬念地死去。

只是百姓而已。

于是这个黄泉之中长大的鬼修,在如海如浪一般的死亡面前,头一次生出了怜悯。

他想,就算是蝼蚁,也不该这么死去。

天地偌大,蝼蚁也尚且偷生呢。

于是磋磨在寻找凌晨之余,也开始了他人生第一次的“行侠仗义”。

追着追着,就遇到了带着弟子的都门。

他偷偷跟在人群之后,得知了花蝶教的大殿建在浮月城中,便推测凌晨也在那里。

如果他尚且没死的话。

他知道这些人是要去投奔花蝶教的。

于是磋磨决定杀了他们。

只不过今夜,没想到会偶遇同悲盟的人。

小镇之中,没人点灯。

人群就着朦胧的月光,泾渭分明地坐在街道两侧休息,三三两两地偷偷说话。

天地骤变之下,他们这些小人物,才是最随着大势沉浮起落的浮萍,身不由己。

秋珂贴着殷凝月说话,三三两两、不着痕迹地打听她以前的事情——她非常热衷于此。

殷凝月本不爱说,但今夜气氛很好,也就多说了几句,全是些不太好的回忆。

说着说着,殷凝月平静而艳羡道:“在这种世道之中,身似浮萍、心如飞絮,才是常态。师姐,能像你、像顾盟主、像代盟主那般心随意动、不羁逍遥的,少数而已。

这些道理秋珂都懂,但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面对。

她下山少了,所有苦难于她都是虚浮的、遥远的、不真切的。

就好像是,许多修道者口口声声要救世,却不曾走入过凡尘。

但卑鄙的是,秋珂现在还是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一个念头,脱口而出:“还好你遇到了顾盟主。”

不然后果如何,她完全不敢想象,要做噩梦的程度。

殷凝月微微莞尔:“谁说不是呢?若是没有顾盟主,我如今八成已经死在无人的角落了。所以我很感激他、也很感激师父、感激你……”

秋珂眨眨眼睛:“只有感激?”

她这就是随口一逗,跟过去的日日月月里没有区别。

但殷凝月忽然扭头看向她,很认真地看向她,然后说:“不,不止感激。我喜欢你。”

今晚月色不好,但稀薄的光落在殷凝月的侧脸上,勾勒出朦胧的轮廓,以及映入她的眼眸,清润润如水波的光。

秋珂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

以往总是她要凑着殷凝月多一些,常常入睡前还要担忧她小师妹不喜欢她怎么办──不过总是被很快的“扭瓜论”盖棺定论。

但这么直白的、温和的表明心意。

还是第一次。

殷凝月静悄悄地看着她,温声说:“师姐,一开始我确实并不喜欢你。我经历过凡尘中的颠沛流离,见了很多人、很多事,所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太耀眼了──这种耀眼会不自知地衍生出傲慢感和侵略性。说实话,很多时候,你都让我不舒服。像是那种,在地底埋了十八年的鬼,是不敢照到太阳的。”

秋珂着急忙慌就想解释:“我……”

但被殷凝月给打断了:“但是你对我很好,以至于,我今日甚至敢和你说这些话。”

说话的时候,她笑得很灿烂。

是秋珂在她身上一种前所未见过的灿烂。

殷凝月这人,天生温和得有些懦弱,沉默寡言、逢人便笑,小心翼翼地避免跟任何人起冲突,温顺到人尽可欺的地步,像是一只逆来顺受的兔子。

但她如今却能坐在她面前,直视着自己的眼睛,说:

“我曾经怕你。但现在不怕了。”

这何止是进步,简直是一步登仙的程度。

秋珂伸手抱她,可怜又委屈地蹭蹭:“我不知道我让你不舒服,我真的不知道,阿月,你原谅我。”

殷凝月笑着道:“我不原谅你。我喜欢你。”

秋珂心痒痒的,歪头想去亲她。

忽然她眼神一凛,殷凝月都还没反应过来,被她往身后一护,踉跄两步站稳,然后见秋珂的杀生已经拔出来了。

当!

一声巨响,黑色的长剑于月光下雪亮。

有一个飘渺的女声说道:“反应很快嘛。”

她落地无声,静悄悄地立在街道的另一头,手中一把绸伞遮着月光,也完整挡住了她的五官,像是一只突然出现的游魂女鬼。

但她的身形是熟悉的。

“满上醉?”秋珂挑眉。

所有人都起身,蹉磨和都门迅速站到秋珂身后,抽出剑来。

每个人都谨慎地打量着那个突兀出现的、孤零零的身影。

“……”满上醉将伞柄靠在肩头锁骨上,用左手扶着,右手微微一抬,便见刚刚那具尸体上流光浮动,变做了一只小蝴蝶,落在她的指尖,“就算不愿来浮月城,也需好好说话啊。何苦杀人?”

秋珂是一万个不客气,冷笑:“那还是人吗?”

满上醉一顿,无奈苦笑:“曾经是吧。这是一个代称而已,说杀蝴蝶好像怪怪的。──虽然我也没觉得人比蝴蝶高贵在哪里。”

秋珂说:“你是来算账的?”

满上醉说:“我的蝴蝶好久没回家,我当然要来看看。”

秋珂摩挲着杀生的剑柄,说话的时候,其实一直在仔细观察,想要挑个好的机会和角度动手。

蹉磨和都门也有无声的默契,连眼神都没对。

秋珂慢吞吞地问:“那怎么办?”

然不等满上醉回答,三人猛地一同动手!

三把长剑,直从三个方向杀来,迅猛刚烈!

满上醉微微一转伞柄,霎时间只见无数半透明的白色蝴蝶飞出,铺天盖地如蝗虫,织就成一张巨大的网,兜头罩下来。

密不透风的蝴蝶墙,三人只好回剑去挡。

但只见在这密密麻麻的蝴蝶之中,满上醉身形如鬼魅,左一伞柄将蹉磨洞穿肩膀、灵力震碎肩胛骨;右一掌将都门推出近百米,内脏破损,呕血三升;最后双手横拦住杀生剑,不让剑锋再进一寸。

满上醉说:“我只是打不过顾千秋,又不是打不过你们。”

蹉磨捂着肩膀半跪在地,都门也尚未起身。

只有秋珂冷笑一声:“教主,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说罢,剑气暴涨。

杀生剑剑锋锐利,满上醉一撑绸伞,伞面化劲消力,又不打折扣地返还到杀生剑上,震裂了秋珂的虎口。

秋珂神色不变,换剑于左手,又是排山倒海的一剑!

孤妍弟子们迅速集结成阵,将满上醉围在中间,包围起来。

“……”满上醉又把伞往肩上一扛,假装叹息,“负隅顽抗,也是个死字。不如跟我回浮月城,我保管你们人人得证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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