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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怎么遍地是我前男友 胜半子 5211 2024-07-09 13:00:42

焦躁和痛苦像是无数小虫子,爬满了郁阳泽全身,游走在血管里面。

就算没人杀他,他也可以清晰地意识到:

他活不了多久了。

命又说:“路是自己选的,你要死,连顾千秋也救不了你。看在你那么痛苦的份上,我给你个解脱吧。”

说罢,那把长刀飞回了他的手中。

但不知为何,满上醉居然拦了他一下,没有解释原因,也没有目光交流。

命对她总是有种别样的忍耐力。

这其实无关什么情爱,也不属于天地中任何一种情感,史无前例。

只是因为,他们来自于同一片血海。

跟世界上所有的生灵都迥异,只有在彼此身上才能找到一丁点的归属感。

就在这时!

天命之外猛地爆发出了一道剑光!

这剑光是霞色的,从百里之外、如雷霆毕至,给天幕月色、地光暗红之中,平添了第三种颜色。

像是朝霞,又像是晚霞。

但剑意其中的杀性却不少,而且目标相当明确,就是郁阳泽!

郁阳泽撑着天命,已经是穷途末路。

而他又不可能抛弃仇元琛单独去死,等反应过来需要去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三十里范围之内,所有人都抬头去看。

转瞬之间,剑气就到了头顶。

尚来不及惊骇,郁阳泽忽然被人拉住了肩膀,往后一用力,他就踉跄了一下。

侧目一看,来人居然是呼延献!

他是什么时候进的天命范围?

呼延献尽管就剩一张难看的脸了,但情绪还是能从眸光中透出来。

他手中开出一朵荼蘼,是金灿灿的,混着点红,跟地上那些似乎不是一个品种。

这朵花硬接了那道剑气,显然非常勉强,整个人向后退了好几步,荼蘼花炸掉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接下来了。

呼延献保持着含蓄的调笑,说道:“你是那个,叫什么令狐良剑的?”

对面有人落地。

烟尘之下,那身影果然是令狐良剑。

鬼知道他当初一别跑到了哪里,又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一瞬间,令狐良剑和郁阳泽都恨不得扑上去弄死对方,但中间还横亘着一个呼延献。

呼延献好心地提醒他:“令狐公子,走错地方了吧?顾千秋的前男友桌在那边,本来就来得晚,你再不去,可就赶不上了。”

话音落地,他就被两个人狠狠瞪了一眼。

令狐良剑瞪他,郁阳泽也瞪他。

呼延献说:“别这样嘛,我也是好心。诺,你看那边。”

山巅之上,已全是大雪。

厚厚的积雪被扬起来,形成一团旋转的雪雾,又薄如柳絮了,落在每个人的身上,然后被轻而易举地抖掉,落地无声。

这里的温度最起码零下几十度了,山上草木都被冻得坚硬,轻轻一碰就开裂粉碎。

只有亘古的岩石不改,献出沉默的平台。

顾千秋单膝砸在地上,霜雪明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周遭各色灵力遍布,杀人无形。

他的发髻散乱了,落下几小撮在颊边。

又刚好在巨大的佛像的阴影下,看不清楚五官面容,只觉得落到了个凄凉地步。

但尽管到了这个境地,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重叠交错的天命之下,隐隐是个密不透风的合围之势。

就好像,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猎人,用尽一切手段、配合无间,要捕捉这头困兽。

在最后、最关键的环节,也有万分警惕。

顾千秋膝盖剧痛,咬牙站了起来。

周围人群又上压一步。

这个时候,他们却隐隐露出了三分裂缝,在顾千秋将要束手就擒的时候,他们的合作关系就开始破裂了。

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们不可能分享这头猎到的野兽,自私而贪婪的人,总要翻脸。

现在顾千秋最好的方法,应该是示弱,然后挑拨离间,静待时机。

但是顾千秋没有这么做。

他用霜雪明做支撑,站起来,目光平静。

这种目光,平静得好像深不见底的幽幽潭水,又或者是某种淬火的黑曜石,让人心生畏惧。

尽管已经是明显的穷途末路了。

但居然也没有人敢贸然上前,给予猎物最后的致命一击。

顾千秋慢慢抹了一下侧脸,抹掉血痕。

异光之下,映出他轮廓深刻侧脸,从额头、到眉骨,再到挺拔的鼻梁、流畅的下颌,那光影清晰得惊心动魄。

“你们以为我在开玩笑?”他声音平淡。

霜雪明剑身上有些细微的裂缝,却并不影响那灼灼剑意的倾泻,杀意流转。

“你们开了四个天命,可谓呕心沥血、拼死拼活、艰难困苦……但拿下我了吗?”

顾千秋带着似笑非笑的冷意。

“要不要……见识一下我的天命?”

冠绝百年、天碑榜首的顾千秋。

从来没有开过他的天命。

那个能被天道特赐的四字评语——“千秋同悲”——天命又该是何种光景?

这些打到上头的前任道侣们,猛然惊觉,原来战了那么久,顾千秋都是靠着一把剑的。

心中的恐惧如同山呼海啸般蔓延上来。

然顾千秋非常不讲武德,趁着这个时机猛然上前,霜雪明下,人人平等的就是一剑!

至于天命?

对于自己的天命,顾千秋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那孔雀少主还在远处看戏呢,现在明显还没到开的时候。

他趁机动手,下手非常黑。

若不是在场的人均天碑无上,肯定就已经被他偷袭戳死了——但顾盟主心黑手狠,不死也重伤,各位天骄各自惊骇地往后退去。

沉着这个机会,顾千秋脱身而出。

直奔仇元琛!

郁阳泽的天命不对他设防,顾千秋轻而易举地就到了祭坛之上,正巧看见郁阳泽摇摇欲坠地向后倒,遂一把接住。

命看见他,明显兴奋了起来。

满上醉却静悄悄的,不笑也不怒。

反而是令狐良剑顷刻间露出个极端复杂的神情,一股苦涩泛上舌根。

呼延献轻笑了一声:“千秋,砍他!”

顾千秋却一时没看任何人,而是看着怀中的郁阳泽。

眼底的红血丝还没有褪去,浑身持续不断的轻轻颤抖,那是力竭的表现。

而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右边的鬓发上,不知何时,白了一簇,非常、非常的刺眼。

郁阳泽道:“师父……”

顾千秋轻轻亲吻他的额角,说:“在。”

但情况容不得他们的温馨,连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顾千秋把仇元琛扶起来,毫不犹豫地往他体内渡了一些数枝雪,然后猛地拿起霜雪明!

这一次,他的目标无比清晰。

就是满上醉!

看起来,令狐良剑似乎还有话要说,但顾千秋此时注意力非常集中,尖锐地凝聚,完全拿他当了空气。

满上醉惊呼一声。

命上来架住顾千秋的剑!

轰隆——!

前所未有的爆裂撞开,祭坛之下的所有人都被掀了一个跟头,四散而逃。

只有秋珂逆流带着人冲进来,有孤妍的,还有很多离恨楼的弟子,嗷嗷叫着靠近。

他们很有默契地把仇元琛围在中心。

秋珂则一把扶住郁阳泽:“你没事吧?”

殷凝月眉头深皱,却看向的是另一边,道:“他们过来了。”

是那群阴魂不散的天碑无上。

前夫哥们要齐聚一堂、来共襄盛举了。

秋珂叹了口气:“还以为血海是最大的威胁,没想到,最棘手的反而是天下自己人。”

呼延献却没参与这边的话题,反应极快、也极其准确,鬼魅般闪身上前,拦住满上醉:“没打完呢,哪儿跑?”

满上醉身上全是伤,还有红白的液体,完全看不出来平日的闲适样,狼狈非常。

呼延献一掌直逼她的胸口!

满上醉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仓促间踩到了一块碎石,踉跄了一下,狼狈回头,便见掌风已至,完全脱不开了!

霎时间,她浑身冒出无数只蝴蝶。

看起来蝴蝶在乱飞,但其实很有章法,将自己隐藏在其中,而又杀机四伏地围向呼延献,铺天盖地。

这一次,连个修为不济的普通人都能看出来,她在动真章。

秋珂刚想上去帮忙,却见呼延献诡异地一笑,抬手之间,居然隔绝了一方天地。

那边顷刻间陷入了一场大雾之中。

而更加令人所不解的是,也没有一只蝴蝶能飞出来,全部都压进了那一隅空间里。

“说起来,我们修行的,其实是同一种东西。”呼延献看着她,“叫做欲念。”

满上醉看着周围剧变的景象,面露警惕,而盖不住丝丝缕缕的惊悚:“……”

呼延献忽而笑起来,五官不知何时变回了那张精妙绝伦的容貌,美得令人惊心动魄,柔和地说:“人为什么会做幻梦?欲望而已。我千年前就得此道了,非常寂寞。美丽的姑娘,你可愿意,同我饮酒啊?”

只见四周出现了一个宴会。

诡异,而盛大。

来来往往的侍女皆是裸身,端着餐盘,各色美食、不一而足;四周坐了一圈诡异的罗汉像,骑狮、坐象、踩夜叉,手持各色法器,身后十自在相,笑容奇诡,不怀好意;再外一圈是壁画,飞天的舞女,跳着敦煌胡璇,是皇宫制的造像,线条非常精美,彩练纷飞。

地上铺就了红紫色的大毯子,毛茸茸的,金鱼游在其中,顶着无数酒盏。

虽然是无声的,但却觉得非常嘈杂。

似乎真入了一个酒宴正酣的会场,下一刻,她就会被拉入这纵情声色的酒席,从此流连忘返、万劫不复。

地上宴,朱颜共聚灵和殿。

地下宴,白骨需呼黄泉炼。

呼延献那张漂亮到极点的五官简直令人心生畏惧,流散的碎光从他含笑的眸中溢出来。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一张巨大的兽皮毯上,手中的琵琶谈歌,唱的是: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满上醉心中的恐惧一浪高过一浪。

她的蝴蝶全都溺死在了酒器里,被那些声色犬马的烂醉人群喝到肚子中。

只有最后一点仅存的理智,让她说道:“你会、你会死的。”

呼延献一曲歌完,道:“不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而本无气。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所言,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满上醉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冷静。

然后她居然说:“你说得对。”

在支离怪诞的盛大宴会之中,满上醉像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金鱼游曳在她脚底,绕着她的脚踝,映出她眼底不动声色的晦暗。

那种惊恐和畏惧都如流水般从她身上退去,显得她周身光影柔和,在斑斑驳驳起落的烛火之下,她非常平静,还有一丝解脱。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满上醉却在这时很突兀地问呼延献,“跟我一起死,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吗?”

呼延献说:“你们血海的怪物就是厉害,从我手背上出现蝴蝶刻痕的那一刻起,其实我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吧?”

满上醉莞尔,然后道:“抱歉。”

呼延献摇摇头。

满上醉一抬眸:“这里的酒很好,可我总是要试一试的。我和他来自同一片黑暗,就算今夜真的要归于混沌,也得和他一起。”

呼延献说:“没机会了。”

金樽清酒被托到两人的面前,呼延献亲手给她倒了,说:“还是喝酒吧。”

满上醉很缓慢地摇了摇头。

骤然间,酒席宴中的所有人同时回头。

那脸上酒酣耳热的狂热表消失殆尽,尽数剩下冷硬的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她。

无数只蝴蝶从她脚下生出、盘旋。

“我难得会对‘人’心生好感,尤其讨厌那个姓顾的。”满上醉轻声说,“但是却看你很顺眼。如果不是这无形束缚,我或许真的会来找你交朋友。”

呼延献一挑眉,不置可否。

话音一转,满上醉继续道:“我的本名叫做‘运’,他叫做‘命’。在命运之下,谁能不俯首?”

呼延献缓缓摇头:“我不信这个。”

顿时,宴会所有的佛祖、妖邪、舞女、侍女、宾客都一哄而上,快如闪电!

宴会之外。

因为呼延献的挺身而出,仇元琛耳边连绵不绝的女声消失殆尽,他像是个溺水了很久的人,拼命向上游去!

终于,“呼!”,仇元琛猛地睁眼。

周围一群离恨楼小弟子喜极而泣:“楼主啊哇哇哇哇哇——!”

仇元琛双指并拢,严厉地一点:“哭什么丧?老子还没死呢!”

那诡异的蛊惑感散去,他浑身都是冷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默念了两边清心决,居然就恢复了七八成理智。

要不说仇楼主心硬如铁,还是有好处的。

他一眼就看见,不远处顾千秋正一剑将命怼在地上,霜雪明被脚下的人用双手抓住,淋漓的鲜血倒流。

已经贯穿了他锁骨的长剑牢牢钉在地上。

命却近乎痴狂地看着顾千秋:“你会杀了我吗?”

顾千秋心说你他娘的这不废话么?

老子不杀你,难道现在是在跟你调情?!

大雾之中,已经完全看不见呼延献和满上醉的身影了,想起刚刚那一瞬间,呼延献看向他的那个目光,顾千秋有种不祥的预感。

又隐隐看了一个隐蔽的方向。

“杀了我,”命说,“然后杀了运!”

他神志不清地咆哮,剧烈地挣扎起来,肋骨完全断裂,右边的胳膊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像根煮软的面条垂下来。

“不要看那边!他不会救我们的,他不愿意分享丝毫权力,他早都想我们死了!顾千秋,杀了我!然后杀了运!”

真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顾千秋没有一丝的怜悯和犹豫,握着霜雪明横着一劈,他所有的话都戛然而止。

他的脑袋咕噜噜地滚在地上。

最后一句话是:“杀了运……”

迷雾之中,声音渐止。

顾千秋一回头,跟仇元琛对了一个眼神。

他们两个,一个能在那种被蛊惑的境地毫不犹豫地跟另外一个开通感;一个没有丝毫防备,即刻就来救人。

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仇元琛深呼吸了几下,重新拿起轩辕剑,给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

顾千秋立刻就要往大雾里走。

却见那边的雾气缓缓散了,露出其中所残存的东西——

呼啦啦的蝴蝶振翅飞向四面八方。

而大片的荼蘼花开遍了祭坛。

顾千秋紧皱眉头,刚要往上走,却见一道流光落在祭坛之上,紧接着就是水雾扑鼻。

湿漉漉、粘腻腻的水露从那个人的衣袍底下渗出来,带着一种尘世间无有的异香。

颜子行落在尸身旁边,瞳孔紧缩。

他来晚了。

平生第一次,他对自己的犹豫不决、优柔寡断如此痛恨,在呼延献离开之后,他就应该立刻追上去的!

而不是、而不是要等什么清晨!

就是他的犹豫,让不二庄之外的林间成了他们的最后一面,让那句“不要寻我”成了呼延献此生最后的回响。

那洒脱又含着轻微揶揄的笑。

他早该从蛛丝马迹中看出端倪的。

顾千秋静静立在他身后,看见呼延献手背上的蝴蝶,然后闭上了眼睛。

颜子行身上湿漉漉的水汽流到荼蘼花上,显得花朵愈发娇艳,恍若在晨露曦光之中。

千年将朽未朽的尸身,终于腐败了。

谁也不知道颜子行有没有落下眼泪,悄悄爬到祭坛边缘的公仪濛和第五程深深皱眉,他们不敢上前,劝慰也说不出口。

顾千秋掐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不行,不行,还有天大的事情没有处理,还有该死的人没有杀掉,他不能伤春悲秋。

回眸一看,祭坛之上已经站满了人。

因为满上醉的灰飞烟灭,仇元琛也暂时恢复了个人样,当时强行出关的心魔,就算还有一息尚存,也被仇楼主压在最心底的角落了。

诛灭顾千秋,得证无情道?

天下将倾、大厦即倒、无数生灵涂炭,他还证这个道有狗屁作用!?胡扯!

顾千秋看向泾渭分明的人群。

俞霓、凌晨、琉璃、穹旻、南门明珠、令狐良剑,活着的都到了,真是有够给他面子。

他强压住心里的情绪,一抬霜雪明。

却不想,命临死前给他的最后一个“礼物”,居然就是带走了他的剑。

只听“哗啦”一声,霜雪明碎了满地。

顾千秋苦笑。

郁阳泽要把侠骨香给他,但顾千秋没要。

“你要看戏看到多久?”顾千秋忽然看向了一处虚空的角落,“真对自己那么自信?”

不高的云层之上,摆着一把红木椅子。

少年锦绣华服,歪歪斜斜地靠在其中,手边的立桌上摆着葡萄美酒,他一边晃那把讨人厌的孔雀翎扇子,一边反问道:“好看啊,为什么不看?”

哪怕在命和满上醉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出手,现在依然气定神闲地坐在高处,俯视众生。

顾千秋静静地看着他,然后静静地看着众人,皆是一副执迷不悟的脸。

他知道,这群人的手背上都有蝴蝶了,他们已经失去了任何迷途知返的机会,而当然,顾千秋也不愿意给他们机会。

他将自己的发带捆好,扎高。

露出清晰的五官,黑白分明的眉眼,平静的声音响彻天地:

“我曾以为,我以我命可换天下太平。但事实证明,没有。”

“我死之后,这天下的灾慌、疾苦、罹难、悲痛非但不渐,反而与日俱增。”

“可惜时至今日,我才发现——”

“除了用‘我死’真理以求和平,还有‘同悲’强权可定天下。”

他的声音,四海八荒都可以听见。

那些叛逃出同悲盟的、自愿加入花蝶教的、趁乱作恶却试图瞒天过海的、苟延残喘心怀恶意的……全都惊心动魄。

顾千秋深深闭上眼睛。

十二年前那些人唤醒血海,可笑的原因始终挥之不去,真就是……怕他?

一张张熟悉的人脸如走马观花一般过去。

又清晰映出严之雀、和令狐良剑的脸。

不是怕他强硬吗?

那他就更强硬!

顾千秋声音低沉,道:

“从今日起,我顾千秋的剑永悬在诸位头顶,谁敢不从,我就判他永世不得超生!”

“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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