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浩明白了,这玩意儿还是个限量的绝品。
“看着倒是不错啊!”田浩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感觉比他现在用的那个,要好上一倍还带拐弯的呢。
“给你搭配上。”王破道:“防身用。”
“以前朝你要,你都抠抠搜搜的,这次没等我开口,你就给我了?”田浩狐疑的看着他。
“我怕这次事情之后,你会有危险,平日里出门都要带齐人手。”王破小声的道:“我知你是有把握才会揍三皇子,但三皇子事后未必会不跟你计较,明的不能来,就怕他暗地里算计你,这大兴城里有的是亡命之徒,拼着不要性命也要伤了你,或者是杀了你,后果……。”
他是真的担心啊!
做他这一行的人,见过的阴暗事情太多了。
哪怕有他在,他也不敢保证没有那个万一。
所以要田浩自己也得当心,也要有自保的能力。
比如说,这种杀伤力大的暗器,可以一招毙敌。
因为就算是田浩锻炼了身体,在他看来也就那样,还是个四肢不勤的读书人,力气没有多大,名气倒是不小。
可他一点防身的能力都没有,以前给他的手弩都没有淬毒,这次给的却淬了毒。
“我明白。”田浩懂王破的意思:“放心吧,我可惜命的很,轻易不会死,王破啊,你记住了啊,以后别人说我死了,你也别信,除非你看到了我的尸体,是我完整的尸体,不是什么面目全非的那种,那肯定不是我。”
“别说这种话。”王破不爱听。
不仅不爱听,还觉得刺耳极了。
“好好好,我们一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田浩笑的阳光灿烂:“等到我们老了,就一起坐在摇摇椅上,让一群小孩子在我们跟前儿,给他们讲我们的故事。”
“好。”王破应许了这个未来。
很多很多年之后,王破还记得这个时候的田浩,说这话的样子。
王破这里也没什么可看的,就那些新奇小巧的武器可一观,但是对田浩来说,并不是很感兴趣,他有心发展热武器,这些冷兵器,早晚要被时代淘汰,或者会有人坚持练习,但再也不能成为主流了。
而王破以为,田浩是读书人,对兵器是喜爱,但喜爱的有限,见过了,摸到了,也就得偿所愿了,没有其他的追求了,也就没在意。
出了王破住的地方,已经到了中午:“回去吧?”
“好吧!”田浩知道这地方秘密太多,他不可能真的肆无忌惮的乱蹿,就老实的跟着王破往回走,还小声的哼哼:“我就是害虫,我就是害虫……。”
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病毒,在对方的硬盘里来回流淌,唉,给自己找点儿阿Q的精神吧。
而且还不敢想的太古典,生怕被人察觉到什么,就干脆给自己来了一个跨时代的东西。
他们肯定不知道,电脑是什么!
硬盘,又是什么东西,嘻嘻……田浩自己都佩服自己啦。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王破耳聪目明的很,田浩小声哼哼小曲儿,他都听到了,但是内容真的很让王破一言难尽。
把自己当害虫是个什么比喻?
带人回到了那院子,里头已经有人看到了,并且送来了糕点和茶水。
糕点是大兴城、不是,是宫里有名的艾窝窝,搭配的是比较常见的红茶茶水。
还有一盘瓜子,一盘花生,以及一碟话梅糖,看起来还不错,但是王破知道,这跟定国公府是没得比……他们这里是命理司,不是给人享受的地方。
可这些东西,已经是命理司能拿出来的最好的玩意儿了。
“坐下休息一会儿。”田浩倒是不挑食,他拿了个艾窝窝吃:“宫里的手艺啊?”
“吃出来了?”王破挺惊讶,平时没看出来,长生公子这舌头可挺灵。
“在宫里吃到过。”田浩眼下嘴里的东西:“你们这儿,还能吃到这么好的手艺,不错呀!”
待遇真好,一般人可吃不到这样的手艺。
“平时没人吃。”王破低垂眼眸:“没时间也没多少机会吃,我们都是吃一口东西就要去办差的,有的时候,东西都吃不下。”
田浩没问什么时候,东西都吃不下?他只是给王破倒了一盏茶:“你也喝一些热茶,对了,晚上吃什么?”
“不知,看伙房那边吧!”王破对吃喝的要求很低,这一点,田浩早就领教过了。
“可以点菜吗?”田浩自己倒是什么都能吃,但是在这里,他就想点菜了。
“想点菜?”王破被这个要求都惊呆了好么:“你还要点菜?”
就算不着急上火,也不该有心情点菜吧?
“不能点菜吗?”田浩用一只手撑着下巴,无聊的道:“我还想吃点宫里的手艺呢?这里最擅长做的是什么菜啊?京菜?鲁、川、粤、苏?”
“白菜炖萝卜,红烧豆腐,小葱拌豆腐。”王破淡定的告诉他:“你可能会吃的好一些。”
“怎么会呢?昨天明明吃的很好呀!”田浩可吃惊了:“那一桌菜,四凉四热,也是御厨的手艺,我在万寿节吃过。”
“那是大司命特意点的菜,也是要他自掏腰包花银子的,平时我们吃的就跟府里账房啊、花匠等等,吃的差不多,可能油水比较大,白菜炖萝卜里,有大块的肉,就不错了。”王破道:“不过会有一道荤菜,比如说红烧肉,清炖排骨这样。”
“哦,那好吧,等晚饭!”田浩倒是给自己找乐呵:“对了,你们在哪儿练功啊?就是可以穿屋越脊、踏雪无痕什么的?在天上飞来飞去?”
“我们是人不是鸟,不需要飞来飞去,轻功有,但并非如话本上说的那么厉害。”王破口气都带着严厉了:“以后少看那些话本,都是乱写的,知道吗?”
好聪明的一个长生公子,能把大司命都忽悠瘸了的人,咋就让话本子给忽悠傻了呢?
“我就是好奇嘛!”田浩张嘴想继续说什么,外头就来了人。
他们的房间是打开窗户的,虽然只是为了换气之用,但这会儿打开也不算很冷,还能通风透气。
田浩看到来人,顿时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小宝?你咋又来了?”
早上都来了一趟,这会儿也算是中午了,怎么又跑来了?
“来给少爷哥哥送东西。”田小宝进来了,昂首挺胸的样子,走出了一股正宫的气势:“这里太简陋了。”
“啊?”田浩看了看屋子:“还行吧?自然是没法跟家里比。”
不论是在江南,还是在定国公府,田浩从穿越来之后,就没住过这么简陋的地方是真的,他在鞭炮坊那边的宅子,都收拾的干净利落,且布置得温馨。
这里呢?
不说跟王破那住处似的,雪洞一样,但也没多温馨,这地方就不是能温馨的地方好么。
“就算不能跟家里比,那也不能太简陋。”田小宝可不管那个,他这次还是背了一个小包袱来的,打开后拿出来,竟然是一副床帐。
将那素色的,十分普通的床帐撤走,麻利的换上了他带来的,虽然同样是素色,但是这是苏青色,上头用嫩黄色、嫩绿色等绣了小巧的花朵。
王破往后看,不出意外地,见到了大包小裹的任涯。
“你是当了脚夫?”王破对任涯说话,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你说呢?”任涯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打开了大包袱,好么,里头是两双靴子!
是那种长筒的靴子,不是文士鞋子。
另外一个包袱里是一件很漂亮的锦缎披风。
另外一个包袱里……这么说吧,就跟搬家似的,还有炕被都拿了一床来。
“怎么没有书?”田浩看到了很多东西,西北的风干牛肉干,江南的蜜桃干,糖渍金桔都带来了,他习惯用的茶具,都拿了一套来。
“书本是不行了,其他的可以。”任涯把包袱都打开,不是给田浩看的,是给王破看的:“还有啊,老太太让小宝带了银票来。”
田小宝将帐子安置好,就把一个很大的荷包递给了田浩:“少爷哥哥,老太太说了,这缺什么也不能缺了银子,这包袱里是一百两银子,十两金子,还有十七八个金瓜子,铜钱没带,那个不值当什么还挺沉,这是一百两银子一张的银票,有十张,这是十两一张的金票,不记名的那种,认票不认人。”
“老太太怎么样了?”田浩最惦记的还是老太太。
“老太太有些犯愁,但还好,能吃能睡,叫我跟少爷哥哥说,甭担心。”田小宝道:“国公夫人还让人预备了东西,我回去给你取来哈!”
“还有东西?”田浩都有些蒙圈了:“没怪我?”
“没,国公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有东西给你。”田小宝说完就往外走,还拖着任涯一起:“走了走了,别偷懒,你说的,要帮我的。”
任涯这个郁闷,声音远远的传来:“我是说过帮你,但是你也不能把我当驴子使唤啊?”
“我管你是不是驴子……。”
田浩摸了摸下巴,看向了王破:“这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吗?”
“这些东西……看来老太太还是不放心啊!”王破叹了口气:“她们这是不停的派人来,看你是否安然无恙。”
“嗯,应该是这个意思。”田浩也想明白了:“平时在家我可不这样。”
他们俩吃了茶,享用了糕点,还吃了牛肉干。
临近晚饭的时候,任涯和田小宝又来了一趟。
这次倒腾来了一些小食和香料,田浩屋里很快就燃起了熏香,是田浩熟悉的味道,三清香。
他一直用的熏香味道。
这会儿了,任涯才逮到机会,跟王破和田浩道:“外头现在闹了起来,老太太派人散了消息出去,说三皇子人面兽心,二十岁的大人了,惦记十岁不到的小丫头,是禽兽!”
田浩看了看王破:“你怎么不拦着任涯?”
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怎么任涯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王破就不管了呢?
“没事儿,这会儿监听的人去吃饭了。”任涯大咧咧的道:“要不然我也不敢说啊!”
真当他傻了啊?在这里敢大放厥词?
还不是看监听的人去吃晚饭了,他才说的么,而且特意选的时间。
“还有呢?”王破觉得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动静。
“还有就是朝中的御史言官们都风闻了此事,估计明天就该上奏了。”任涯正色道:“你们可要躲好,定国公府是没事儿的,我也会照顾好破军院。”
田浩知道任涯敢这么说,是因为他是命理司的人,就连定国公府都不一定能说照顾好破军院,尤其是破军院里的人。
毕竟在他们看来,破军院里的人,除了田浩,可能也就田小宝有点分量,其他人都无所谓的,可任涯知道,田浩很重视破军院的人。
“多谢了!”田浩朝任涯正儿八经的行了一礼。
任涯生受了这一礼。
他们不能多呆,任涯受了这一礼,随后就带着鼓着腮帮子的田小宝走了。
王破送他们出了院子,自己没出院门,正好有人送来了晚饭。
晚饭果然很普通,田浩没吃多少,就洗漱更衣,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烙饼了半天才睡着。
然而第二天,田小宝又来了!
一连三天,任涯和田小宝几乎每天跑两趟命理司,田浩捂着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大堆东西:“都走热蹄儿了吧?”
气的田小宝直哼哼。
倒是任涯,告诉他们很多外面的情况:“御史言官也不都闹的,前天上奏的就三个,昨天增加到了六个,今天不知道几个,但圣人全部留中不发!”
“恐怕,三皇子这会儿,也被禁足了吧?”田浩猜测:“不然不可能不跳出来喊冤叫屈,叫人看看他的惨样儿。”
“少爷说的很对,圣人禁足了三皇子,不仅禁足,还不让任何人探视,派人将三皇子那里围得水泄不通。”任涯道:“刘贤妃娘娘也被下了口谕,闭门思过呢,后宫还不是她的天下,郑贵妃对她的做法看不惯,颇有微词。”
“圣人不放你出去,又将所有弹劾的折子留中不发,什么意思?”王破看向了田浩,他有些糊涂了。
(记不住熏香的人,可以看看第一卷,第36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