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田浩双眼冒出来八卦的金光:“东王太妃还是很招人喜欢的嘛,这么多人护着她?”
“都是跟她有一腿的那种,还有她的两个族兄弟!”任涯不得不提醒田浩:“那是她族兄弟。”
“族兄弟怎么了?都隔了多少代。”田浩差点翻白眼儿:“又不是亲兄弟。”
“亲兄弟就乱了!”王破撸了一下田浩乱糟糟随便绑起来的软发:“族兄弟都够呛了。”
“往下看嘛!”田小宝忍不住催促。
大家继续往下看,东都太妃也算是宫廷里搏杀出去的女人,不然也养不下东王这个儿子。
为今之计只好依靠儿子,东王太妃与东王感情不错,娘俩儿可以说是相依为命,镇国公想处置东王太妃,东王不同意!
于是双方发生了巨大的冲突!
东王跟东王太妃一直都是掌管的王宫,也有自己的势力。
镇国公府掌管的是外头的兵权,并没有真的接管王宫,好歹有个遮羞布啊。
加上满朝文武都在,他们也不能真的不顾东王的反对,双方僵持住了。
因为镇国公没有防范东王,以至于他们被东王带人困在了王宫里,而外面,镇国公府的人围困了王宫。
外头的人不明所以,还以为镇国公府光明正大的反了呢,不然岂能派兵围困王宫?
有忠心耿耿的水军大将军,哦,接替了水家,成为东都水军大将军的人,就带兵又围了一圈……。
“如今那边的水军大将军是谁?”田浩记得水家没了,东都水军大营,好像是被人接手了。
“我的人。”王破告诉他:“一个叫水琅的大将军。”
“姓水?”田浩愣了一下。
“是,只是姓水,并非水家的人。”王破道:“他同时也是命理司的少司命。”
“是、是吗?”田浩看了看王破。
什么时候,东都水军大营,被王破收入囊中了?
“是,还有一层关系,水琅跟明矾将军,是姐夫小舅子。”王破又告诉他一个实情:“不过明矾不知道水琅的身份。”
“海军大营和东都水军大营,以及沿江大营都、都是你的人了?”田浩咋舌了。
“江南水军大营,也是我们的人。”王破道:“这是他们连夜派人送来的消息。”
“东王太妃,好厉害,交了好多男朋友。”田小宝的看点很奇特。
这四个人讨论的方向,也很奇特,许三儿不得不开口:“可是,东王太妃偷人,这事儿大家都有目共睹,消息很快就会传入大兴城皇宫内,太后娘娘必定知晓,而东都那边,东王坚决不同意杀了东王太妃,双方僵持不下,我们该如何做?”
“此事来的太突然。”王破跟任涯一时之间,也没想到好办法。
“是啊,以前没听人说,东王太妃偷人啊?”田浩用手托着下巴:“命理司也没接到这方面的消息吧?”
“命理司虽然安排了人手,但东王太妃身边的都是她自己人,人家见自己的族中子弟,商量事情什么的……也没怀疑过啊!”任涯挠头。
“失职。”王破直接就道:“关注东都一切风吹草动,东王太妃偷人,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难道偷得人里头,有命理司的人?”田浩脑洞大开:“所以才瞒住了命理司的眼睛?”
“有可能。”任涯一拍桌子:“命理司的规矩,他们懂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汇报,除非、除非负责监视的人,跟她有一腿,旁的不能隐瞒,但是这个事儿,却可以!”
“对啊!”许三儿也恍然大悟:“上个月,负责东都王宫的一位校尉调任离开,补上了他的位置那位,就是发回消息的人,说是发现了端倪,想要报的时候,就出事了。”
因为已经有了消息卷宗,他就没太在意那件小事,也没来得及跟任涯说。
“去查!”王破很不满意:“至于东都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想法?”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而且还是如此的,嗯,风化事件。
“真的是偷情?不是被迫的?”田浩提出不同的思路:“她一个弱女子……。”
“弱女子那也是太妃。”王破否认了他的这个想法:“那些跟过去的内侍宫娥,都是她的人,这些年在东都王宫培养的心腹更多,能瞒着外头偷了这么多人,你觉得是被迫的吗?”
“万一第一个是被迫的呢?”田浩不死心,想给东王太妃找个理由出来:“第一个谁来着?”
“肯定不是被迫的,第一个是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哥,若是没有她入宫,这表哥与她成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她入宫后,那表哥三年未娶,一直到第四年,那表哥的母亲去世之前,非要他娶亲,他才娶了妻子,妻子难产,身体一直不好,后来留下个六岁的孩子就谢世了,他一直说难忘发妻,就一直没娶,身边也只是有两个通房大丫鬟在照顾,那俩通房大丫鬟长得有几分像东王太妃。”王破指着上头的记载:“大家心里清楚,却都心照不宣,等到三国鼎立的时候,那位直接拖家带口跟着去了东都,也是第一个被东王太妃重用的娘家人,只是没想到啊,这么早就勾搭上了。”
那个时候三国鼎立才多久?他们到了东都后旧情复燃,很早就勾搭到了一起。
只是那个时候没有太明显,后来勾搭成了,东王太妃又不甘寂寞,勾搭了旁人。
做的隐蔽,又拿住了命理司那里人的把柄,就成了这样。
“这样啊?”田浩有些颓废。
“你想给她求情?”王破知道田浩心软,且认为天下人都是好的,外族人都不好。
对女子尤其尊重和照顾。
“她本来年纪轻轻的就入宫争宠,先帝那个时候都多大年纪了?她既然有青梅竹马的表哥,年岁肯定相当,却要入宫服侍个老头子,生了孩子还要那般折腾,从大兴去东都,也就是从皇宫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去了另外一个稍微小点儿,但同样金碧辉煌的牢笼里蹲着。”田浩感叹:“太妃又如何?她是个人,还是个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的女人,若是郑太后那个年岁,守寡就守寡了,她守寡的时候,还不到花信之年呢!还见了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哥,那表哥还一往情深,惦记着她,是个人都守不住心的好么。”
“终究是……。”王破话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田浩的脸色有些难看。
大家坐困愁城一般,后半夜干脆就没睡着,早上匆忙用了点早饭就各自回去补眠了,没办法,这个事儿来得太急,而且睡醒了还要应对,因为东都的变动那么大,瞒不住人的。
睡醒了后,各自分开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晚饭的时候,默契的回了定国公府,老太太的松鹤堂,全都聚在一起,连文城侯都带着夫人来蹭晚饭,说的也是此事。
“虽然朝堂上此事还没说破,可明日就该有消息送来了。”定国公丁超吃饭都没什么胃口了:“东都离大兴城不算远,正常的军报速度,四百里也差不多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二舅父夹了一块带脆骨的排骨,狠狠地咀嚼起来。
“关键是,大家都没什么好办法。”文城侯也有些头疼:“此事还拖不得,三五日不解决,七八天容易闹出人命来。”
“闹出人命是迟早的事情。”三舅父叹了口气:“东王太妃难以活命,她偷得那都是些什么人?娘家人居多啊,那些人也难以活命。”
偷得不是一个人,是十几个啊,其中有露水姻缘的,还有长期保持关系的,乱的咧!
众人懂得这个道理,东王若是大肆屠杀外家的人,还都是男丁,跟镇国公府的关系,就僵硬了。
而镇国公想要杀了东王太妃,为的是东王,理是这个道理,可感情上来说,东王舍不得跟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去死啊!
要说镇国公府没错?不可能!
这是情投意合的事情,没人会强迫一个太妃,还是一个有儿子的太妃。
一旦东都不稳,大兴城与西京也不可能干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自从三国鼎立开始,他们兄弟三个就算不想争,站在他们身边的人,也不会允许他们摆烂的,胜负不知,但“争”是必须的。
男士们这边犯愁呢,女眷那边讨论的也是热火朝天。
毕竟都是自家人,且年纪都很大了,坐在一起用餐,中间只用了一扇八折十六面的镇山河围屏隔开,说话能听见,见不到人。
“东王太妃也太不知道自尊自爱了,咋能偷了那么多人?”大舅母丁兰氏的口气十分不屑:“还镇国公府的姑娘呢,镇国公府就这样的教养啊?”
“不在于偷多少,而是不该光天化日之下就干那事儿。”二舅母丁王氏道:“还让自己的儿子撞见了。”
“要我说啊,还是她办事不紧密,不然岂能闹出来?”三舅母丁姚氏道:“而且偷得人是多了点,香的臭的都敢要,戏子也偷,那戏子得多俊啊?能让堂堂的太妃看上?”
于是,歪楼了,舅母们都想知道,那大武生真的很俊俏吗?让东王太妃青天白日的就春心萌动,还付之行动了?
“嫂子们,是不是说错了?”文城侯夫人提醒她们:“她是不该偷人。”
“她才多大啊?守寡的日子不好过,她忍不住偷人,还偷的娘家人,唉!”
舅母们在西北待的久了,见识开阔了不少,加上西北民风开放,寡妇再嫁有的是,甚至有的不止嫁了一次,三五次的都有,不一定是丈夫死了,有的再嫁后觉得不合适,就和离了,然后再找一个。
不过现在只有普通百姓人家这样,一些大户人家轻易不会这么做。
在她们看来已经很好了,甚至这是田浩私下里努力促进的结果,舅母们的思想因为办了报纸而越发的前卫起来,对这种事情包容了许多。
她们还准许寡妇在报纸上刊登征婚讯息呢!
只可惜,文城侯夫人一直是在大兴城这里,接受的也都是传统教育,环境使然,她的看法跟她们不一样。
被这番论调震惊的张大嘴巴,惊讶的不行,
“长生,你怎么看?”老太太没说什么,而是征求田浩的意见。
“还能怎么看?此事外人说什么都没用,看东王的意思,他毕竟是做人家儿子的,外家要杀他母亲,他肯定不会同意,东王太妃这事儿闹得太没有脸面,哪怕私底下被发现了,遮掩一二也就是了,如今闹得人尽皆知,等到明日上了金殿,拿到台面上来讨论,可真的是……她也太不小心了。”田浩也抱怨了:“想偷人就偷,好歹精心一些,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啊?”
老太太沉默了一下:“你这臭小子,想帮东王太妃一把?”
“她年纪轻轻的守寡,守不住也能理解。”田浩吸了吸鼻子:“但是如今事情闹出来,镇国公府想要杀了她,东王已经是摆明了车马要跟外家翻脸了。”
“镇国公府为臣,怎可杀一位先帝的太妃,哪怕那位太妃偷人。”老太太想了想,跟田浩商量:“不过,若是想保她一命,倒也不难。”
“哦?”田浩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老太太。
“杀不得,镇国公府又不想放了她,东王已经蒙羞,更不肯失去母亲。”老太太慢条斯理的道:“那就送东王太妃出家好了,了断尘缘,青灯古佛,为先帝祈福,为自己修一个好的来生。”
“这个办法不错啊!”田浩一拍脑袋,他忘了,这个时代可以出家啊,当初李治就是这么给小妈武则天,这么洗白的,然后做了自己的妃子,晋升为皇后,最后更是登基称帝了:“出家好,出家好,等于是删号重来。”
“什么删号重来。”老太太拍了他一小巴掌:“想还俗,也得等这阵子的风头过了,起码几年的时间,必须要潜心修佛,不然东王的面子往哪儿放?”
“面子面子,面子有什么用?”田小宝嘟嘟囔囔:“出家还俗,一句话的事儿。”
众人听了老太太的指点,觉得出家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王破还有顾虑:“就怕镇国公府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