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儿可怜了?他家里有父母兄弟,还有名师教导,如今更是被我这个皇帝委以重任。”田浩觉得黎漠不可怜呀。
“他本来应该是处长的,是他将处长给了三元当,自己当了主任。”王破可是知道一些内情:“你也知道,黎漠他出身不错,不然也不会拜入孔师门下,他是孔师最小的学生了,关门弟子,从那之后,孔师就没收过学生,如今孔师和徐朗大人都在忙着图书馆的事情,他也偶尔会去帮忙,这次科举考试,他没参加,但他的学生参加了,历史状元和探花都是他的学生。”
“这么厉害的吗?”田浩想了想:“郭冲是律法探花,是吧?”
郭冲考试得了第三名,探花郎呢。
“郭冲都回去办喜事了,我下了旨意赐婚,还赐了东西过去。”王破道:“对了,凤凰女子特种营,你觉得名字怎么样?我觉得叫火凤凰有点刻意,就叫凤凰女子特种营。”
“行,你决定就好。”田浩觉得王破在军事上的天赋越来越显眼了,比他强多了。
成功歪楼后,俩人也没再谈旁人的感情问题。
不过几日之后,紫禁城可以花银子去逛一逛的事情,全天下都知道了。
甚至在七月十五来临之际,晚上跑出去放河灯的田浩,还遇到了熟人。
“金蛇公子?”田浩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大感惊讶好么。
“见过圣人,见过平王。”金蛇公子怀里抱着孩子,身边跟着两个大一些的孩子,和一个柳肩蛇腰的妇人。
一家五口人,打扮的很是富贵。
“好,好,那个,你们这是?”田浩窘迫的发现,自己手里的荷花灯,跟人家孩子手里提的一模一样。
好尴尬呀!
“属下听说大兴这边可以花银子逛紫禁城,就特意休了年假,整整有半年的时间呢,带着妻子和孩子,来这首善之地看看,一个是让孩子们长长见识,另外就是也逛一逛紫禁城。”金蛇公子这会可土豪的架势:“属下从没想过,这辈子还能逛一下紫禁城。”
“这是嫂夫人啊!”田浩赶紧见礼,是以兄弟之礼相见的:“见过嫂夫人。”
蛇寨的金蛇女赶紧还礼,就是动作有些生疏:“圣人客气了。”
她是外族女子,对圣人啊,王爷的不太清楚是个什么身份地位,只知道夫君都自称属下,应该是很厉害的那种。
金蛇公子笑的很开心,毕竟田浩虽然是皇帝了,但是对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并且见礼的时候,充分尊红妻子金蛇女,他这心里舒坦啊。
王破也跟着见礼,他更知道田浩对女子的尊重,从来不是说说的,而是每时每刻都体现出来。
以至于如今女子的地位大大的提高,正在慢慢地改变整个社会的风气。
而且田浩还跟金蛇女以及孩子们聊了两句,当母亲的不怕他,当孩子的更不知他的身份,田浩也喜欢孩子。
只是在看到他们俩身边就跟了十几个人的时候,金蛇公子有些不太放心:“马上就要中元节了,不少人都晚上出来放河灯,你们俩如今身份不同了,怎么就待了这么点人在身边?”
“无妨。”王破低声道:“周围有暗中保护的人,带太多人不太方便,也惹眼,再说了,你也说这里是首善之地,谁没事儿会专门来找圣人的麻烦?当我是死人吗?”
“你都平王了。”金蛇公子奇怪的看了看王破:“皇后之位,天下至尊,还当自己是贴身长随呢?”
“什么时候,我的人,都是我在保护。”王破看了一眼田浩,那人正蹲在地上,跟人家孩子将两盏荷花灯笼凑在一起:“以前如此,现在依然如故。”
“你俩感情可真好。”金蛇公子羡慕了一下:“当初消息传到我们那边,可把我们震惊坏了,还以为是传递消息有误,后来朝廷邸报和各色报纸都登了这个消息,我们又怕、又怕圣人是卸磨杀驴。”
“驴”的王破瞪了他一眼。
金蛇公子嘿嘿一乐:“等到过了年才明白,不是那么回事,你们俩这么多年都没变,感情好的不得了,圣人都封你做天下兵马大元帅了,真真是好魄力,好心思,也怪不得你这么拼命护着他。”
田浩跟人小孩儿说了好几句话,开心的摸了摸孩子的头,对王破道:“既然遇上了,那就一起吧,对了,一会儿我们要去西风茶楼,那里有小孩子可以吃的冰乳酪,喝的凉奶茶。”
“好啊!”金蛇公子虽然是当了朝廷的官差,但还是有些江湖习气,就答应了下来。
一家五口人,跟着田浩跟王破一起放了河灯,又一起去了西风茶楼。
王破问了一些西南那边的情况,金蛇公子有什么说什么,跟报告里的一样。
倒是田浩,给三个孩子分了乳酪和奶茶,又问金蛇女:“家里的生意如何了?药材基地那边,每年送来的东西都不错,可有什么困难?”
“没有,山中虽然危险,但是现在有火器呀?还能自己种植药材,更有各色花儿朵儿可以送去鲜花作坊。”金蛇女笑着回话:“而且有粮食,茶叶和盐巴,这两年的日子啊,过的跟做梦似的好,连我夫君都肯请个年假,带我们来大兴城,开开眼界。”
“你兄长可好?七花她们呢?”田浩还记得那些人。
“都好,都好,而且七花寨现在该叫九花寨了,她们又开了两个寨子。”金蛇女道:“如今那边真的很漂亮,很多姐妹也爱去那里玩儿,就算是不采摘鲜花,看看风景也好呀!”
“那倒是,那里风景是不错。”田浩记得那里的风景,真的是一个漂亮的地方。
等到后来散了,王破回去还吩咐人,补个见面礼给金蛇公子的孩子们。
田浩跟王破躺在被窝里,还跟他叨咕:“没想到金蛇公子如今也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带着妻儿还要去逛紫禁城呢。”
“嗯,他这几年做的不错,还帮着朝廷围剿了几次悍匪。”王破告诉田浩,有了他的帮忙,一些绿林悍匪,穷凶极恶之徒,都被绳之以法了。
“他还有这样的举动?”
“嗯,他很识时务,带人去围剿的都是该围剿的,那些没有什么大错误的绿林好汉,我都叫人送去外洋打天下了,要么就得被大军围剿。”王破道:“后来,他们都很识时务的去了外洋。”
“绿林豪杰,终究是抵不过朝廷大军。”田浩拍了拍王破:“他还是很有眼光的,那些人去了外洋也好,给自家江山一个清净。”
“嗯,我让那些绿林豪杰们在外头想干嘛干嘛,还给他们记了功劳,做了军功的,将来他们若是落叶归根,也是一份荣耀。”
“你是特意放他们去的吧?”田浩猜到了一点:“那些人,罪不至死,但是律法也不能放过他们,能在绿林道上混的,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与其浪费在牢房里,或者要他们去劳作赎罪,不如派去外洋,他们武艺高强又心狠手辣,对付那些外族人还是很合适的,对不对?”
“嗯,是啊!”王破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明天有个军事会议,你也要参加。”
“我不想去,你去呗?”田浩懒习惯了,他现在已经不爱管朝廷上的事情啦。
“不行,明天是水军几位将领的会议,你对外洋比我了解,跟他们说说外洋的情况,他们都是要带兵远赴外洋去的人。”王破告诉他:“我准备了好久,这次他们要去很远,火器带得多,又没有后援,去了那边就得靠自己了。”
“这样啊!”田浩点头:“那我一定会去的,放心吧。”
第二天田浩就真的跟王破去了军部,开了水军大会。
田浩不认识这些人,但他看得出来,这些人都非常年轻,最大的才二十五岁,最小的十八岁,但不是将军就是裨将。
王破给他做了一下介绍,田浩听了后,有些诧异:“怎么都是老三老四、老五甚至是老六啊?”
“圣人容禀,我等都是家中,嗯,既不是嫡长子,也不算是受宠的嫡幼子,且多数都是庶出,没有母亲了,家里多我们一个不多,少我们一个不少,大元帅为我等做了假死,脱了原来的家,如今我们啊,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又是在海军大营那边训练了二年半,得了军功升做了将军,单独领这远征军。”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个一抱拳:“所有军士基本上都是这个情况,我等都是无牵无挂之辈,圣人尽管放心,纵然远征军失败了,于家里人而言,也没影响。”
“可不能失败啊。”田浩赶紧的道:“你们都年纪轻轻的,虽然远征但要记得,落叶还得归根呢,你们是去远征又不是去送命,战胜了回来满身荣耀,失败了回来也别气馁,朕这里啊,永远都是你们的家,不管结果如何,都记得一点,命只有一条,保命第一位,其次都不重要,知道吗?有了命,才有机会翻盘。”
“是!”
田浩的话说的情真意切,这群人很感动。
稍后王破跟他们展开了世界地图,给他们看,讨论了一下,远征的地盘。
这群人就是远征军的指挥者,虽然只有几个人,却是王破培养起来的人才。
甚至不惜为他们,摆脱原来的家族束缚,让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
只是王破到底不了解外洋,这才拉着田浩一起开会,若是以往,他不会让田浩来的,因为他知道,田浩爱懒床,不爱揽事。
不过田浩来参加会议很正确,因为他给了很多的建议和意见,并且叫人全都记了下来。
尤其是给他们指了一个不败之地:马六甲海峡!
“捏着马六甲海峡,便是卡着亚欧水路商道的咽喉,可以安坐收过路费,哦,收税,收税!”田浩呲牙:“所以此地务必要是我们的,且只能是我们的!日后西方但凡是想要过来,走这里的话,极难,极难,极难!”
他一连用了三个“极难”来形容那里。
“无妨,我们大不了,可以叫海军大营的人支援,海上的事情,还是要海军来解决才行。”领头的那个小将倒是想得开:“这里既然重要,那就必须要我们自己人捏着,实在不行,以后这里也可以成为一个流放之地,百姓迁徙,故土难离,那流放之人就没这个顾忌了,且流放的人多数都有点资本,要么能识文断字,要么心狠手辣,反正这地方足够远,这辈子想回来,难了。”
“可也!”王破同意了这个提议:“以后死刑少,流放的多,且轻罪重判,流放万里之遥,看谁还敢明知故犯。”
“圣人?”大家伙儿看的却是田浩。
因为圣人还没说话,天下兵马大元帅的皇后平王就排版了,这……?
“看我做什么?”田浩瞪大眼睛看回去:“没听你们大元帅的话?他都说了可也,那就行了。记住,此去你们要做的就是全面开花占地盘!”
众人这才真的体会到,王破在田浩这里,真的可以当家做主。
甚至都不需要跟田浩商量,自己说了就算。
想到圣人册封平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原来真的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啊!
说话算话的那种,再说圣人知道的可真多。
俩人开了一天的军事会议,还留了他们吃了一顿饭。
晚上回去的时候,田浩还问王破:“他们什么时候启程走人?”
“三日之后。”王破道:“一共出征十万人。”
“嗯,我知道了。”田浩记住了这个时间。
在三日之后,一个很不起眼的清晨,他们俩来到了军用码头这里,此地一般没有百姓和商贾,乃是军工专用的码头。
只是这天早上这里非常安静,几艘大船即将扬帆远航,十几个负责领兵的人,站在码头上,田浩跟王破亲自给他们送行。
他们这几艘船上都是他们的亲卫,远征军的士兵都在天津卫那边的大海船上等着他们呢。
王破跟每个人都喝了一杯水酒,田浩却给他们十几个人,每人发了一个土黄色的荷包,那荷包绣工极其简单,只有“中华联邦帝国”六个字,用红色绣线绣成,分量也很轻,倒是挺结实的样子。
“圣人,我们在外征战,用不上荷包。”十几个人捏着荷包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