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尧天笑了笑,在观光全景电梯里,搂着沈飞鸾的腰,说:“自己人,千万别客气,我就替他代劳了,先开几瓶LaRomaneeConti,万少不会舍不得吧?”
万东晓啧了一声,瞅着祁尧天说:“你在这儿瞎参合什么,我是在问沈少,今天主要是给沈少接风,得按照他的喜好来。”
沈飞鸾虽然听不懂那个外文名字,但能猜到是酒,便笑了笑说道:“我不太能喝酒,还是喝果汁算了。”
祁尧天说:“那你还真是替万少省钱了。”
万东晓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说:“祁少瞧不起谁呢,几瓶罗曼尼康帝值什么钱,去年你给我们家老爷子送的那瓶养生酒,才是真的千金不换。”
祁尧天小时候,万东晓家就在他家隔壁,祁凌风和尧云柏出差办公的时候,没少把祁尧天丢在万晓东家,他和万爷爷还是十分相熟的。
“你家老爷子身子骨怎么样了?”祁尧天关心道。
“自从喝了你不知道从哪儿弄过来的酒,那可是血压也不高了,心跳也不快了,去年过冬风湿老寒腿都没犯,那叫个精神抖擞,拎着棍子都能把我敲趴下。”
万东晓嘴上说着,笑的还挺开怀,他们家老爷子年轻时候是带兵打仗的,落下一身病,前几年越发严重,苦不堪言,请了多少名医国手,都没什么改善,一家人那是快愁死了。
自从喝了祁尧天送的养生酒,那身体状况是当真一天比一天好,肉眼可见的从一个饱受病痛折磨的老人家,变成一个精神矍铄的快乐老爷子。
万东晓没少因为这个登门道谢,不过往往都是又从祁家拎点儿补品回来。
祁尧天勾唇微微一笑,那瓶养生酒里面,用的可都是秘密栽培的山海界灵草,药用价值极高,尤其对于伤病更是有奇效,再加上一些年份长久的中药辅佐,泡酒效果绝对超过任何保健品。
不过,这种养生酒制作起来极为麻烦,需要酿造六年三番才能出效果,祁尧天家里面也存的不多。
祁尧天点点头,说:“改天去探望老爷子。”
万东晓嘿嘿一笑,说:“祁少,凭咱们这关系,你那儿的酒,要不再给兄弟来点儿?”
祁尧天瞅了他一眼,说:“你年纪轻轻,喝这个小心每天流鼻血,”
万东晓贼兮兮地挤眉弄眼,说:“我说的可不是你给老爷子寄的那种老年人养生酒,我想要的是你给李长明那小子的九鼎阳心酒。”
祁尧天挑了下眉梢,上下打量这万东晓,似笑非笑说:“怎么,这么年纪轻轻,那玩意儿就不中用了?”
沈飞鸾本来还想这九鼎阳心酒又是什么好东西,闻言,差点儿没忍住喷笑出来,感情这玩意儿叫个这么高大上的名字,其实是个壮阳药啊。
万东晓当然不能承认,赶紧自证清白,说:“这话咱可不能乱说,我那玩意儿好着呢,还不是之前你给老李家那小子几瓶九鼎阳心酒养身体,让他丫儿简直枯木逢新春,那根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直接变成京城小霸王,兄弟实在是心里痒痒,想弄过来感受一下。”
祁尧天闻言就笑了,说:“李天磊那小子,当时是真年纪轻轻纵欲过度,肾虚的不行,我再不给他补补身子治治病,他们老李家就该断后了,你就算了,什么时候能把你那辆蓝色的跑车换成金色的,就差不多齐活儿了。”
“我那跑车怎么了?”万东晓觉得纳闷儿,说:“不够骚吗?不够拉风吗?这可是我刚买的新车,开着可爽了。”
电梯停了,三人一起出去,祁尧天看向沈飞鸾,说:“飞鸾,你怎么看?”
“我觉得,换成别的颜色都可以,但蓝色不行。”沈飞鸾也看出来问题所在,本来不想多嘴,但既然祁尧天开了口,他也不藏着掖着。
“蓝色怎么就不行了?”万东晓更加不解。
“万少是天生火命,而且是能在一些混沌未开、秩序未立的行业中杀出一条血路的霹雳火命,这种命格的人,在事业上的运势非常强悍。”
沈飞鸾先给万东晓吃了个定心丸,才接着说:“但既然命格属火,那就得避开水,水主蓝色,这辆跑车好是好,却不太适合万少,不知道万少买过车子后,有没有在生意上遇到什么麻烦。”
万东晓倒是隐约知道祁尧天一家子在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上,颇有些研究,早些年万老爷子还请尧云柏给家里面布置过风水,不过,他对这些东西一直都是将信将疑。
万东晓作为一个从小有着唯物主义世界观的新时代好青年,很不能理解什么命啊道的,他寻思着,车的颜色能影响什么?
不过,万东晓虽然不信这东西,但肯定要给好兄弟的男朋友面子,就笑了笑,打着哈哈说:“可能有遇到麻烦吧,不过都解决了,小问题而已。”
祁尧天看了眼沈飞鸾,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显然万东晓不信,或者说是没放在心上,不过他们这种内行人,对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一笑了之,信不信都由人,缘分到了自然就信了。
沈飞鸾却不在意这些,扫了眼万东晓脖子上挂的水晶琥珀,说:“这琥珀是个水滴形的,形水,通透,按照万少的命格来看,要是带上金制品,对整个人运势都会有所提升。”
万东晓低头摸了摸那快包着一只枯叶蝴蝶的琥珀坠子,这可是他在拍卖场上高价买回来的行货,亿万年前的琥珀凝成的天然品,他喜欢得不得了,肯定不舍得换。
万东晓啧了一声,满不在意地说:“一个小配饰而已,倒也无妨,我命硬,不怕这些。”
祁尧天瞅着万东晓额头上突然聚拢起来的黑气,点点头说:“我们家小沈,可是轻易不会给人提点,你既然不怕,行啊,日后可别哭着求我帮你。”
万东晓笑着说:“别啊,为了感谢沈少,今天刚空运过来的阿拉斯加帝王蟹,最大的一只留给沈少,一蟹十八吃,再配上Almas鱼子酱,这诚意够足了吧?”
祁尧天说:“这还差不多。”
不过,他扭头就对沈飞鸾说:“这玩意儿也就死贵死贵,等你吃完之后,说不定觉得还没你家村头卖的五花肉香。”
沈飞鸾乐不可支,说:“那肯定的,我们山里面都是野生黑猪肉,卖给城里贵的要死,烤五花肉最好吃了。”
万东晓嚷嚷着:“喂喂,我还没聋呢,你俩当着我的面说话注意点,惹急了真给你们整盘猪肉吃。”
三人说笑着,一路来到万晓东提前留着的靠窗位置。
五星级酒店总共有六十六层,今天吃饭的地方在六十层,四面八方都是落地窗,能一览无余地看到外面的建筑。
来的时候刚好是晚上饭点时间,已经有一些客人零零散散的坐在不同餐位用餐。
沈飞鸾去卫生间洗手,看到这镶着纯黑色大理石亮的能反射出人影的墙面,禁不住感慨天京城的有钱人是真有钱,连卫生间都比他住的地方上档次。
沈飞鸾洗完手,刚走出去就被迎面跑过来的一个小朋友给勐地撞了一下。
小朋友跑的速度太快,用力过勐,撞了沈飞鸾后马上就摔在地上磕了腿,顿时坐在地上开始哇哇大哭。
沈飞鸾刚准备把小朋友扶起来,就听到一个女人叫了一声,冲过来一把抱起小朋友,满是心疼地看着他脑袋上碰出来的一小块红片。
“没事儿吧?”沈飞鸾好心上前问了一句,马上就被那女人抬手推了一下。
“你这人白长了一双眼睛,睁眼瞎啊?”年轻漂亮的女人一开口说话却十分难听:“走路眼珠子是挂屁股上了吗,你把我儿子碰坏了怎么赔?”
沈飞鸾:“……”这说话是真生勐,而且刚才她那个角度,肯定能看到是她宝贝儿子撞上来的,这才叫睁着眼说瞎话吧。
沈飞鸾冷了脸,对这种不讲道理的人,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怎么赔?他自己撞上来的,也能怪我?”沈飞鸾指了一下自己的腿,说:“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在这儿狗叫什么?”
“你怎么说话呢!”女人抬高了嗓门,用那双明显拉过双眼皮的卡姿兰大眼睛,对着沈飞鸾怒目而视,说:“走,找你们主管去,五星级酒店打扫卫生的下人,都敢这么跟客人说话了,今天不把你开除,我跟你姓!”
那孩子顿时哭的更厉害,嚷嚷着:“就是他撞我的,就是他撞我的,呜呜呜呜!”
“宝贝儿别哭,看妈妈找爸爸来给你讨回公道。”崔澜馨狠狠挖了沈飞鸾一眼,抱着小孩去旁边打电话。
沈飞鸾一整个大无语,这女人明显就是狗眼看人低,洛青莲说他一看就长了一张不好欺负的脸,没想到这女人根本看不懂人的脸色。
这小孩子也是,颠倒是非黑白,谁说小孩子不会撒谎?
他们可太会了。
沈飞鸾懒得和他们在这儿浪费时间,说:“您慢慢打着,我先走了。”
刚说完,崔澜馨放下小孩,一把就抓住沈飞鸾的胳膊,新做的长指甲一下子就给他胳膊上划出来了一道血痕。
“怎么,畏罪潜逃?”崔澜馨以为沈飞鸾怕了,气焰更加嚣张,打了个酒店管家的电话,就添油加醋的把沈飞鸾的“恶行”勐告一通。
五星级酒店可是服务至上,管家一听这事儿马上带着保安坐电梯上来。
沈飞鸾一看这架势,得,难怪刚才上厕所的时候眼皮子勐跳,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看样子,祁尧天带给他的福运也是有限,他自己的霉运虽然被压下去不少,但小范围的霉运还是会找个机会蹦跶出来刷一波存在感,小灾小难的免不了。
………………
酒店面积太大,卫生间距离吃饭的地方又有相当一段距离,所以那边发生的事情,祁尧天这边一无所知。
他贴心的替沈飞鸾点了一盘子烤五花肉,又搞了一杯纯椰汁,就听万东晓调侃说:“祁少,你这回是真可以,出去上个学,还拐了个漂亮弟弟回来,我看他,应该不像是圈里人吧?”
所谓圈里人,是顶级豪门的意思,像这种家族,很少会有人找圈外人结婚。
祁尧天想了想,说:“不是圈里人。”
万东晓绕着弯子说:“但我看你对他还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