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灵看向沈飞鸾,淡淡说:“你不如他厉害。”
沈飞鸾:“?”
刀灵很直接:“我只认最强悍的人作主人。”
沈飞鸾这就不乐意了,他居然被看扁了,说:“你怎么知道我比祁哥弱?刚才那是故意让着你,再说了,以你现在的实力,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刀灵说:“我不知道你有多强,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弱。”
沈飞鸾说:“为什么这么说?”
刀灵认真打量着祁尧天的脸,说:“因为上一个长成这样的人,他的战力乃是天下第一。世界上没有两把完全一样的刀,也不该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但是,他和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他一定是最强的那个。”
沈飞鸾愣了一愣。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他。
奢音巫后的幻境之眼中,他也看到过一个和祁尧天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说是一模一样,也不尽然。
那个人留着一头三千青丝,头上戴着金玉冠,看上去华贵骄矜,十分不好招惹,就像是遥远的水中月,镜中花,远没有祁尧天这般容易亲近,还会和他逗乐。
祁尧天挑了下眉梢,眼眸微动,道:“你见过和我长得一样的人?我可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
刀灵认真说:“不是现在,而是很多很多年前。”
祁尧天说:“什么人?”
刀灵说:“昆仑仙宫之主,天下人都称唿他为北宸主。”
祁尧天的表情一时间有些莫测。
沈飞鸾微微张开了嘴巴,下意识看向祁尧天。
他之前有告诉过祁尧天,在幻境之眼中他变成了一只小麻雀,而北宸主就是长了祁尧天的那张脸。
当时祁尧天还笑话他,把他压在无人的角落里亲着他的嘴角逗弄他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想到进了幻境之中,心里还总想着你老公。”
昆仑仙主到底长什么模样,实在是无从考证,沈飞鸾被祁尧天那么一打岔,索性就没再纠结那件事情。
反正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北宸主早就已经不在人间多年,长什么模样,似乎和他们也没什么干系。
但刀灵似乎证明了北宸主的容貌,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这种感觉就非常玄妙了。
祁尧天也看着沈飞鸾,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那他长得确实帅,难怪招你家老祖宗惦记。”
沈飞鸾:“……”
不愧是你。
“用这种眼神看着你老公做什么?”祁尧天有些受不了沈飞鸾过于炽热的眼神,说:“想要亲亲等会儿再说,现在不太合适。”
沈飞鸾忍不住叹了口气,说:“祁哥,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刀灵看了看沈飞鸾,又看了看祁尧天,有些不太确定地说:“你们两个……断袖啊?”
沈飞鸾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他有些怀疑:“你不会歧视断袖吧?”
刀灵瘫着一张脸,说:“当年北宸主也是个断袖。”
沈飞鸾顿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的?”
有关北宸主的所有正史记载里面,都没提起过他感情相关事迹,说的最多的就是沈离对他心生情愫,纠缠不休,但北宸主方面倒是从来没有给过回应。
沈离曾在北宸主门下与众家仙门弟子一道修行听讲,虽没有正式拜师,但从名义上来说,北宸主算是沈离半个师父。
不管沈离这个叛道离经之徒是否心中承认这个半路捡到的便宜师父,但在当时的宗规戒律中来看,他和北宸主的确差了一个辈分。
沈离纵然是个女子,爱慕北宸主也会惹人非议,更遑论他还是个男子之身。
分桃断袖倒是在淫词艳曲靡靡话本中被人所津津乐道,但若是放在玄门正宗之中,那可当真是能被唾沫星子淹死的下作事儿。
自古以来,玄门修炼讲究阴阳调和、乾坤相成,两个男的凑在一起,这绝对违背了玄门之道的根本。
不知是出于对北宸主名声的保护,还是出于其他考虑,北宸主究竟对沈离是何态度,又有怎样的感情经历,玄宗正史全都一笔带过,懒得提及。
倒是沈家自己的族志里面写得清清楚楚,说是北宸主把沈离老祖宗带到昆仑仙宫,叫他侍奉床榻,还说北宸主哪里是个高洁傲岸之人,就是个伪君子真小人,看似风光霁月,实则下流龌龊得很。
当然了,沈飞鸾一直怀疑自家记载族志的那位老祖宗,对昆仑主颇有怨言偏见,写史的时候加入了太多个人情绪,直接将沈离写成了一朵被逼无奈的绝世小白莲,沈飞鸾看了都觉得人物形象过于离谱,不可尽信。
倒是野史里面,写过不少昆仑主和沈离的香艳往事。
只是,野史更不可信,连床笫之事说了什么话、用了什么姿势都写的一清二楚,难不成当时北宸主和沈离老祖宗上床的时候,写书那人在旁边全程观摩仔细看着?
用脚丫子想都知道不可能。
所以北宸主的感情一直都是个未解之谜,爱与不爱,后世之人无从窥探。
刀灵想了想,说:“我曾找上他,想要认他为主,却被他拒绝了。”
沈飞鸾心中寻思着,他拒绝你和他断袖有什么关系?
便听刀灵继续说:“第一回 拒绝我,我怀疑是因为被我撞破了他和沈离的私情,他恼羞成怒才故意拒绝我。”
沈飞鸾:“?”
沈飞鸾禁不住倒吸口凉气,说:“怎样的私情,详细说来听听?”
刀灵面无表情,说:“北宸主将沈离扒光了衣服,按在昆仑仙宫的雪天莲池边操了一顿,总共三回,第一回 是正位,第二回是从后面,第三回直接把人抱起来压在一块白玉莲石上操弄,我还很好心的在旁边等他们搞完,才出来告诉昆仑主我的想法。”
沈飞鸾和祁尧天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尤其是沈飞鸾,他脸上都禁不住有些发红发烫,这刀灵分明说的是自家老祖宗,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在他耳朵里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似的。
替别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脚指头都能在地上抠出一整座魔仙堡。
“没想到,我家老祖宗居然没压过昆仑老祖。”沈飞鸾唏嘘不已,决定回去之后就把这件事情添加到族志里面。
同时,沈飞鸾心情还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沈离怎么说也是个狂炫酷霸拽的大反派,他都这么厉害了,对上北宸主居然也是被压的那个。
祖上基因不好,难怪他压不过祁尧天。
不过,听说沈离如此,沈飞鸾也宽慰释怀了。
他也不算是让祖宗蒙羞,毕竟祖上也不太争气。
祁尧天斜了沈飞鸾一眼,指着自己的脸,说:“你觉得这张脸,看起来像是能被人压的吗?”
沈飞鸾觉得这话有问题,便也不服输地指着自己鼻尖儿,说:“那你的意思是,我这张脸看起来很欠操?”
祁尧天看着沈飞鸾那张拽里拽气又非常让人想欺负哭的脸,非常认真地点了点脑袋。
沈飞鸾:“……”
沈飞鸾气鼓鼓地瞪着祁尧天,抿着一双唇,一双灵动的眸子染上了些许薄红,一时间显得含嗔带怒,生动了许多。
祁尧天禁不住满脑子跑火车,嗯,这样子就更欠操了。
沈飞鸾决定大人大量不和祁尧天计较。
刀灵似乎有些迟钝,没感受到两人之间的风起云涌,还自顾自地分析说:“沈离发现被我看光了,似乎很生气,很羞愤,还把北宸主一脚踹到池子里面去了。”
沈飞鸾点点头,说:“干得漂亮。”
祁尧天了然,淡淡道:“难怪北宸主不乐意收你,你去的太不是时候。”
刀灵很是遗憾,说:“我只是个刀灵啊,没想到,北宸主竟也会在意这些身外之事。”
“他在意的倒也不是被你看了。”祁尧天设身处地假想了一番,得出新的结论:“他兴许是还没完事儿,就被你给打断了,所以才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将你拒之门外。”
刀灵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摸了摸下巴说:“原来如此。”
沈飞鸾:“?”
沈飞鸾觉得这个解释非常离谱,说:“等等,搞了三次难道还不够吗?祁哥,咱们不能按照后宫种马文一夜七次郎的标准来看待正常人。”
祁尧天轻描淡写,说:“他们是修道之人,也不是正常人。”
沈飞鸾还是不大认可。
祁尧天扫了他一眼,理直气壮说:“更何况,沈离还有力气把人踹水里,看来北宸主还是留了余地。”
沈飞鸾:“……”
“三次而已。”祁尧天凑到沈飞鸾耳边,轻笑着说:“行或者不行,我们晚上试试看就知道了,还有那个体位……”
沈飞鸾刷得老脸通红,心里暗搓搓地想,觉得这可不不兴试啊,他的屁股和老腰已经开始疼了。
沈飞鸾赶紧转移话题,说:“那第二回 呢?”
刀灵说:“第二回 拒绝我,是因为他老婆死了,他心情不好。”
沈飞鸾:“……”
刀灵面无表情,说:“他死了老婆,便到处去找人麻烦,让别人也死老婆,我就说我可以替他抹了别人老婆的脖子,但北宸主却说我身上煞气太重,要去莲池里面养养才行。”
沈飞鸾有些无语,对于死老婆这种事情他也不好说什么。
“那你去莲池了吗?”沈飞鸾问。
“去了。”刀灵瘫着一张脸,说:“可能因为我弑主出了名吧,天底下但凡厉害一些的修士,都不愿意收我用我,北宸主既然答应我身上煞气化无,便愿意收了我,我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昆仑莲池能够滋养灵体,化解煞气,是不可多得的绝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