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云栖连忙否认,说:“你们别乱猜了,说出去不好,他对我着实没有那个意思。”
沈飞鸾挑眉:“你怎么知道他没那个意思?”
他倒是看赵煜很有那个意思,方才把脉的时候,赵煜的眼神没少往里面飘,但整体还是很克制的。
云栖抿了抿唇,低声说:“平白拿了人家十银,我肯定要还的,后来我存了些钱,去佣兵团找他,可他对我避而不见,还让人传话说不认识我。”
云栖心里面有些怅然,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寻思着,他应该是怕我纠缠,才出此下策,我也不想上赶着讨人嫌,就把钱留在那里,算是还了他人情。”
沈飞鸾听完,忍不住吐槽:“所以你昨天见了他,也不多看一眼?”
云栖没吱声,但显然是这个意思。
沈飞鸾说:“他给你钱,肯定不是打发叫花子,瞧他这态度,不像是对你没意思,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云栖看着沈飞鸾,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与他总共也就见了两三回,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你想的也太多了。”
沈飞鸾蛮有深意道:“我掐指一算,你俩红鸾星动,要不要打个赌?”
云栖说:“赌什么?”
沈飞鸾说:“你俩有缘,我赌他要不了多久,就得过来找你了。”
云栖愣了一愣,说:“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
“我说可能,就可能。”沈飞鸾十分肯定,说:“要是我说对了,到时候你就让赵煜帮我弄一些魂晶,要是我说错了,我就让我祁哥免费给你捉几只魂兽。”
云栖乐了,说:“你倒是机灵,拿你家夫君做筏子是吧?”
沈飞鸾被“夫君”这个称唿刺激了一下,马上反驳说:“我才是夫君,他是我的俊俏小媳妇儿。”
云栖笑不能停,说:“你还怪没自知之明呢。”
沈飞鸾:“……”
云栖瞧他要撇嘴,就赶紧哄着说:“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十天为限。”
沈飞鸾说:“我这人虽然逢赌必输,但这回肯定赢。”
云栖说:“你哪儿来的自信?”
沈飞鸾得意洋洋,说:“我拿我祁哥当赌注,他那运气,老天爷肯定不舍得让他输,这叫卡bug。”
云栖:“……”
虽然听不懂,但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
这天祁尧天和云戈回来的有些晚,两人手里空空如也,连野菜都没挖到。
不过,云戈脸上喜气洋洋的,显然是遇上了些好事儿。
“沈大哥,祁大哥今天可威勐了!”云戈兴奋地跑到沈飞鸾身边,说:“我们在林子里,遇上了一只八目蜘蛛,祁大哥把它吹了个四脚朝天,结果被一群佣兵给半路截胡了。”
沈飞鸾瞅着云戈,说:“被半路截胡,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云戈比划着,说:“你听啊,我就和他们理论,说那蜘蛛是我们先盯上的,那群佣兵不讲理,非说他们盯了很长时间了。”
祁尧天走过来,将一袋子钱丢给沈飞鸾。
沈飞鸾拎着沉甸甸的钱袋子,笑的脸都快要开花了。
“牛啊我的祁哥。”沈飞鸾夸了一句,说:“然后呢?”
“然后我觉得他们人多势众,时间还早,决定放弃八目蜘蛛,再去找其他魂兽。”祁尧天接过话茬,看着沈飞鸾说:“林子那么大,什么鸟儿都有,没必要一棵树上吊死。”
两人初来乍到,虽说已经有了保命的能力,但祁尧天行事谨慎低调,犯不着为了一只魂兽,得罪一个佣兵团。
而且那个佣兵团,应该是赵煜的,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祁尧天没打算和他们起冲突。
沈飞鸾说:“没这么简单吧?”
祁尧天淡定说:“嗯,我俩刚走两步,那只八目蜘蛛突然升级暴走了,一下子就吐出蛛丝把领头的那个魂术师缠了个结结实实,还吊在半空企图把他砸死。”
沈飞鸾:“哟,遭报应了,他居然敢得罪你,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祁尧天:“……”
祁尧天没往那方面想,不过,沈飞鸾这么一提,祁尧天还真觉得有那味儿了。
祁尧天啧了一声,说:“是挺倒霉的。”
“那群佣兵当时人都傻了,被吊起来的,是他们的二号头目呢。”云戈幸灾乐祸地嘿嘿一笑,说:“我知道他,赵煜佣兵团的二把手,平日里脾气可冲了,结果被放风筝似的吊在空中飞来飞去,眼瞅着就要被砸死了。”
“这时候,祁大哥就像是神仙似的,手指动了几下,丢出去一张纸,然后刷刷刷噼了一道雷,就把蜘蛛丝给噼断了。”云戈手舞足蹈比划着,眉飞色舞道:“然后那个二把手,就从半空中摔下来,祁大哥又送过去一阵风,让他平稳落地,这才保住一命。”
沈飞鸾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祁尧天,说:“祁哥,牛逼。”
祁尧天心里美滋滋,表面上八风不懂,淡定道:“常规操作,低调低调。”
沈飞鸾:“……”
云栖满是敬佩地看着祁尧天,说:“祁兄高风亮节,不计前嫌救人。”
祁尧天否认,说:“我只是担心他们到时候把锅甩我头上,要那人真死了,说不定他们得说是我引得蜘蛛暴走,后患无穷。”
云栖:“……”
居然是这样的吗?
沈飞鸾乐了一会儿,说:“然后呢?”
云戈说:“然后,他们就不好意思再拿那只八目蜘蛛了。”
佣兵团经此变故,惊魂未定,尤其是那二把手,获救之后连连对祁尧天道谢,亲自将暴走之后嗝屁的八目蜘蛛交到祁尧天手里。
祁尧天也不客气,拎着蜘蛛就走人了。
“那蜘蛛身上没什么肉,我就只扒了它的魂晶和蛛丝囊,剩下的全都拿到市场上卖了。”祁尧天若有所思,说:“没想到,卖价还挺高。”
半条蛇卖了一百二十银,蜘蛛没肉吃,却卖了一百五十银。
云栖说:“八目蜘蛛全身都是宝,虽不能吃,但可以用来做防具、兵器,这可比吃食值钱多了。”
祁尧天道:“难怪。”
沈飞鸾挺高兴,说:“才两天,我就已经存了二百七十银了,现在我也算是个富户了吧?”
这地方没有通货膨胀压力,钱还是很值钱的,正常一家子四五口人,一年用上两银已经妥妥够了。
云栖笑了笑,说:“魂术师之所以能成为这个世界的统治者,就是因为他们的天赋,能够带来常人难以企及的巨大财富。两百七十银,足够去白城买上一处豪华宅院,安家落户了。”
沈飞鸾琢磨着,说:“若是买魂晶呢?”
云栖:“……那恐怕半个都不够。”
沈飞鸾唏嘘,说:“赚钱多,开销也大,往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今日去看魂草种子,但凡少见一些的,都是按颗来卖的,若是长成的魂草,那价钱就更贵了。”
云栖点头,道:“是啊,魂术师修炼的时候,体内会出现杂质,若是杂质过多,就会桎梏修为,需要依靠魂药清理杂质,魂草是必不可少之物,价格可不比魂兽便宜到哪儿去。”
沈飞鸾咂摸着说:“许药师铺子里,倒是有不少魂草。”
云栖说:“许药师家,可是咱们镇子上出了名的富户,他不光会看病,还是种植魂草的一把好手,厉害着呢。”
沈飞鸾说:“……僭越了。”
财不外露,是他眼拙了。
虽然没弄来新鲜的肉,不过昨天存下来的蛇肉还有不少,云戈做饭手艺不错,祁尧天今天心情显然也好,索性打下手做了个蛇羹。
晚上四人围在一起吃了顿蛇羹大餐,各个又是吃的肚儿圆。
吃过饭,祁尧天径直去后院吐纳修炼,吸收蛇肉里面蕴含的魂力。
………………
云栖家中其乐融融,日子蒸蒸日上,但司徒空那边就截然相反了。
夜半时分,司徒空被一阵阵心悸之感唤醒。
他浑身都在出冷汗,只觉得丹田中的魂核有种逐渐消散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抽空他的魂力似的,让他四肢发麻不寒而栗。
吴倩倩被司徒空惊醒,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夫君,你怎么了?”吴倩倩担忧地看着司徒空,只见他满头冷汗,脸色发白。
“我近日魂核不稳,之前让你拿的魂药,你什么时候才能拿过来?”司徒空脸色难看地对吴倩倩说道。
吴倩倩表情凝涩,心虚地说道:“我已经向家族报备申请了,只是,固魂药价格高昂,数量稀少,须得主家同意才能拿下来。”
司徒空冷冷道:“当初你嫁给我的时候,可没说要把我当外人来看待。”
吴倩倩说:“你是我夫君,我怎会将你当外人看待?”
司徒空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兄长那边,已经得了固魂药。”
吴倩倩低声下气解释:“我兄长快要进阶,他比较急需。”
司徒空愤怒道:“他急需,难道我就不急需了吗?如今我魂核不稳,若再耽搁下去,恐怕修为有损,到时候,你们家的人会怎么看我?”
吴倩倩心跳快了一些,深吸口气,刚准备开口说话,就被司徒空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啊!”吴倩倩叫了一声,摔倒在地上。
司徒空双目赤红,打开一个木盒子,看着里面那只半死不活的魂虫,嘴里咬牙切齿地骂道:“云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后搞我?”
吴倩倩震惊地看着司徒空,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嫉妒——云栖,这个该死的男人,都已经过了这么久,都还在司徒空心中有一席之地!
吴倩倩死死掐着手心,心中一片难以言喻的酸胀疼痛。
原本,她都想放过云栖,但司徒空变成现在这样,绝对和云栖有这不可分割的关系,单凭这一点,她就绝对不能让云栖好过!
司徒空根本没心情理会吴倩倩在想什么,他死死盯着傀儡师,既然这玩意儿需要用其他魂虫来养活,那若是多弄一些魂虫,必然生命力更强悍。
司徒空能明显感觉到,那只傀儡虫被什么东西给困住了,除非他这只傀儡师变得更加强悍,否则,很难将傀儡虫救出重围。
司徒空下了狠心,将之前从各处弄来的魂虫一股脑全都塞到了盒子里面。
傀儡师魂虫立刻朝着食物扑了过去,将它们一只只咬死,全部都吞入腹中。
傀儡师补充了魂力,自然精神不少。
司徒空感觉外流的魂力减少,这才慢慢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