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警花小姐姐笑了笑,说:“另一个说是他男朋友,而且咱们系统里面显示的关系也挺有意思,祁尧天居然是他的监护人,这太离谱了。”
“是离谱。”李警官点了点那个铺子的位置,说:“富可敌国的大少爷和他的男朋友,居然蜗居在白乌巷子的一家丧葬品专卖店,这算什么?”
“体验生活呗。”
“现在的富二代都这么接地气的吗?”
“不好说,兴许是祁家有意往丧葬行业方面发展,不是我吹,这一行利润可大了,进价十块钱的东西到这地方能卖上百块,前段时间我还给我去世的爷爷买了八个小老婆,花了不少钱呢!”
“……”
没过多久,便有一对夫妻匆匆赶来。
警察给他们两人详悉说了任元瑞失踪的前因后果,任东升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大好看。
“这孩子。”任元瑞的夫人王玲月说:“就是不懂事儿,让他在家乖乖呆着写作业,偏生不听话非要往外乱跑,搞得家里面全都替他担心,还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
接待他们的警察面色淡淡,说:“我们工作就是这个,不麻烦,倒是你们两个,我怎么听说,是把小朋友一个人丢在家好几天不管不问的,自己出去旅游了?”
王玲月眼珠子一转,笑着说:“怎么会呢,这回实在是我爸身体不好住院了,走的才急了些,小朋友说话当不了真,他肯定是记错了。”
说完,王玲月又自顾自说:“这孩子,也不是第一回 乱编排这些话了,警察同志您别听他的,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警察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就听任东升冷哼一声。
“任元瑞谎话连篇,做不得数。”任东升身上散着低气压,显然对于任元瑞浪费他时间感到颇为不悦,说:“他人在哪儿?我这就把人带回去,真是欠教训!”
旁边一位警察小姐姐,一看这对爹妈就不是好脾气的人,估摸着任元瑞回去之后铁定要挨揍。
就说:“你们不管因为什么理由,都不能把一个七岁的小孩儿自己丢在家里面吧,他吃饭怎么办?遇到危险怎么办?而且他这个年龄,没有家人陪伴,不利于成长,你们这怎么当家长的?”
虽然任东升心里不服气,但是面对警察,他还是耐着性子,说:“这件事情,我也有疏忽,不过他平常太粘人了,我们也是有意培养他的自立能力。”
警察小姐姐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爹妈。
不过,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们当警察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任东升被引着去休息室见到任元瑞,顿时就黑着脸叫人站起来赶紧走。
“能耐了你!”任东升呵斥道:“一个人就敢把陌生人往家里带,还敢跟人家走,是不是没长脑子?”
任元瑞低着脑袋不吭声,一副自闭的样子。
沈飞鸾也在屋里面坐着,本来早就能走了,但他和祁尧天有点不放心任元瑞,就索性留在这儿陪他等爹妈,顺便还想亲眼见识一下,任元瑞那不靠谱的亲爹和后妈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一听这话,沈飞鸾就不能忍了。
他站起来说:“你就是任元瑞他爸?”
任东升脸色不愉地看着沈飞鸾。
不过,任东升毕竟是个商人,他在监控里看得出来祁尧天开了辆非常值钱的跑车,家里面定然非富即贵,得罪不起。
任东升便扫了眼任元瑞,说:“我就是他父亲,我这儿子从小就不听话,也不服管教,脾气还古怪,这段时间打扰你们,也是冒昧了。”
沈飞鸾皱了下眉头,说:“你儿子在我这儿倒是挺怪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回了家就变成你嘴里不听话的小孩儿。”
说着,沈飞鸾冲祁尧天说:“祁哥,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家风水不太好?”
祁尧天凉凉说:“有可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不好说是小朋友的问题,还是大人的问题。”
任东升听出来这两人在阴阳他,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
“你们不了解我们家的情况。”任东升拉扯一下任元瑞的书包,把他往外扯,说:“别看他年纪小,心眼儿可不少,还总是编谎话博人同情,他要是说了什么话给你们听,十有八九是假的,做不得准。”
任元瑞不服气,说:“我没有说假话!”
任东升呵斥说:“闭嘴!回去再教训你!”
任元瑞垂头丧气地撇了撇嘴,跟着任东升出了办公室大门。
沈飞鸾见这架势,任元瑞回去肯定得挨揍,就索性跟着出去。
他扫了眼在外面等着的那穿金戴银的女人,挑了下眉梢,在任东升后面说道:“任先生,我看你老婆面色红润鼻头丰满嘴唇泛白,看上去像是怀孕了。”
王玲月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向沈飞鸾。
任东升也顿住了脚步,狐疑道:“怀孕了?”
沈飞鸾笑了笑,说:“是啊,我建议你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说不定会有惊喜。”
王玲月脸色有些不自然,说:“你这是说什么呢,怀孕怎么可能单凭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又不是没怀过孩子,我自己都没感觉。”
沈飞鸾当然不可能只凭方才说的几点就判断出来,而是看王玲月脸上的痣和整体骨相。
“信不信由你,建议去检查一下。”沈飞鸾挑了下眉梢,笑着说:“恭喜啊,任先生前面有两个亲生儿子,后面这一胎该是个闺女了,这下儿女双全,凑成个好字。”
任东升脸色骤变,盯着沈飞鸾,说:“我只有元瑞这一个亲生儿子,你误会了。”
“就是啊,瞎说什么呢。”王玲月说着,赶紧给任东升使眼色,让他赶紧走。
“任先生,任元瑞也算是我的朋友了,明日去拜访,应该不算冒昧吧?”祁尧天忽然开口,叫住了任东升。
任东升抽了下嘴角,他对祁尧天有几分忌惮,这人身上上位者的气势太足,显然是天京城哪家公子哥。
任东升不敢妄下定论,就说:“那当然欢迎。”
说完就匆匆走了。
沈飞鸾和祁尧天目送这两夫妇带着任元瑞离开,并没有出手阻拦。
“这对夫妻,真有意思。”沈飞鸾离了警察局大门,才站在路边和祁尧天说起来面相的事,“姓任的倒是手上没任命,他那个老婆却是个杀人犯。”
有没有人命,有没有因果,像是沈飞鸾和祁尧天这种级别的玄门术士,基本上是稍微一算就知道。
尤其是王玲月这种和玄门半点不沾边的普通人,因果线在专业人士眼中,不亚于脱光衣服裸奔。
祁尧天扫了眼沈飞鸾:“你挺坏的。”
沈飞鸾:“?”
“故意拆穿他老婆怀孕的事儿。”祁尧天说:“从内部瓦解离间他们夫妻感情是吧?”
沈飞鸾啧了一声,不背这个锅,说:“怎么能说我是挑拨离间呢?他老婆肚子里面这个崽,本来就不是任东升的,我一瞧他那张脸,肝火旺盛,肾气衰弱,脑瓜子上满还有点绿,那方面肯定是有点问题,就算是能叫女人怀孕,从现在算起来的前三个月后三个月也不行。”
再加上王玲月怀孕而不自知,以及人面桃花灿烂盛开的程度,任东旭脑瓜子上面绿油油的一大片都能跑马了。
崽肯定不是任东升的崽。
就看任东升会不会去医院了。
“肯定会去。”祁尧天一锤定音,轻描淡写说:“瞧他这人面相,为人应该目光长远,心思缜密,生性多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怀疑的地方。”
沈飞鸾一拍巴掌:“这就有意思了。”
诚如祁尧天所说,任东升带着老婆孩子回去,本来想把任元瑞先打一顿教训一下,但是脑子里面就像是给下了咒似的,时不时就能想起来沈飞鸾的话。
任元瑞跑得快,按照沈飞鸾在公安局那边教的,一熘烟就跑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把门给反锁着,暂时不给任东升揍他的机会。
任东升眯着眼睛,看着旁边给他倒茶的王玲月。
“你到底有没有怀孕?”任东升问。
“当然没有。”王玲月表情有几分无奈,说:“怎么可能怀孕,那小子神神叨叨的,肯定都是随口一说,他既没有给我把脉,也没有拿试纸做检查,就他那些话你也信?”
任东升眯了眯眼睛,琢磨了一会儿,站起来说:“走吧,去医院检查一下。”
王玲月愣了一愣,整个人都僵住了。
王玲月脸色刷得黑下来,把东西往桌子上一丢,说:“任东升,你什么意思?”
任东升皱了下眉头,说:“就检查一下身体,你急什么急?”
王玲月气得脸色涨红,说:“你宁愿听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还是个屁大点的小年轻,也不相信你自己的枕边人?”
任东升听着这尖锐的声音,脑瓜子嗡嗡的,蹙眉说道:“别跟我上纲上线的,我也是关心你的身体……”
“关心个屁!”王玲月抬高声音,说:“要去你自己去,老娘不奉陪!”
说完,王玲月甩脸子就上了楼,看到站在楼梯拐弯处听墙角的任小旭。
任小旭说:“妈,你和爸吵啥呢?”
王玲月脸色缓和一些,在任小旭脑袋上揉了一把,说:“没什么。”
任小旭眼珠子转了一下,说:“你俩今天去公安局接那个拖油瓶的时候,见到开车接他的人了吗?”
王玲月说:“看到了,怎么?”
任小旭眼珠子眨了眨,十分精明地说:“你留他们电话号码了没?”
王玲月说:“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