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卫澜霆眼神清明含笑,一点也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江无虞便知道自己刚刚犯花痴的模样他定然是知晓了。
这可真是,太丢人了。
江无虞又羞又怂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两颗乌亮如葡萄的大眼睛在外面滴溜溜地转着,娇憨可爱。
卫澜霆侧着身子,用胳膊肘撑着床榻,拳头抵着自己的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然后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将江无虞脸上的被子拉了下来。
“方才在做什么坏事呢,竟然还害羞起来了?”卫澜霆明知故问道。
江无虞撇了撇嘴,自然是咬死不承认偷看他了,否则卫澜霆的尾巴岂不是要翘到天上去?
“也没什么,就是自个儿跟自个儿玩玩。”江无虞死鸭子嘴硬着说道。
卫澜霆皱了皱眉,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是吗?可我刚刚怎么好像看到你在偷看孤?”
江无虞:“……”
“是,我看了。不过我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看,不是偷看。殿下生得这么好看,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江无虞也不再狡辩,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而且十分的理直气壮,一副我就看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气势。
卫澜霆忍俊不禁,笑着说道:“孤天天顶着这张脸,并不觉得有多好看。不过无虞说好看,喜欢看愿意看,那就是它的荣幸。”
这卫澜霆怎么如此肉麻?
江无虞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可眉眼中却隐隐带着甜蜜的笑意。
卫澜霆忽然想到昨夜自己虽然顾念着无虞是第一次没有折腾他太多次,但似乎还是有些不够怜香惜玉。
便收敛了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柔声问他:“还疼吗?”
“嗯?”
江无虞先是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然后霎时羞红了脸,嗔怪道:“你这狗男人还有脸问?”
卫澜霆大笑,“为何没有?孤这张脸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臭不要脸,总是问这种让人羞于启齿的问题!”
江无虞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一把把卫澜霆身上的被子拽了过来。
“嗯?孤问什么羞于启齿的问题了?”
卫澜霆见被子被江无虞扯去了大半,表示也很冤枉。
江无虞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昨夜问我‘舒服吗’,今早又问我‘疼吗’的狗男人是不是你?”
卫澜霆笑着点头,“咳,孤这不是在乎你的感受吗。”
“哼,下次我要在上面。”
江无虞别过脸不理他,十分傲娇地说道。
“这可不行,孤怎么舍得让你受累呢?”
卫澜霆连忙否认了江无虞的这个想法,用委婉的语气说着霸道的话。
“小气鬼。”江无虞朝着卫澜霆做了一个搞怪的鬼脸,极不服气。
下一秒,卫澜霆便翻身压了过来,一脸坏笑着点了点江无虞圆润白皙的鼻尖。
“孤就是小气,让那劳什子的大度见鬼去吧!”
再然后,经过昨夜的耐心摩挲,卫澜霆对江无虞的身体了如指掌,随便一碰江无虞就忍不住痒到发笑。
“哈哈哈,殿下你做什么?痒!”
“你把孤的被子都拽过来了,孤就只好也跟着过来咯。”
卫澜霆斜眼扫了扫锦被,剑眉微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颇有几分无赖的流里流气。
说完卫澜霆便真的用那被子将自己和江无虞都盖了起来,又是一番耳鬓厮磨,嬉笑打闹。
直到唐武昭的到来,打断了两人的亲近。
唐武昭抬手敲着门,问道:“太子殿下,您起身了吗?”
江无虞将被子扯到脖子处,又下意识望了一眼房门的位置,小声压着嗓子提醒道:“唐将军来了。”
“不管他。”温香软玉在怀,卫澜霆哪里舍得被旁人败坏了兴致?
说完卫澜霆便又打算朝着江无虞亲下来,却在里他唇瓣还有一寸之距时被制止了。
原来是江无虞横着一根纤细如玉的手指,抵在了卫澜霆的唇上,说:“别闹,万一唐将军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卫澜霆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又饮鸩止渴般地亲了亲江无虞的玉指,宠溺的把尾音拖得极长。
“好~真是拿你没办法。”
江无虞弯着眉眼,伸手推着催促着卫澜霆赶快起身。
卫澜霆没好气地用手指指了指江无虞,又一边穿着衣裳一边勾起唇坏笑,压低嗓音说道:
“今日先放你一马,下次再接再厉。”
江无虞顿时是又羞又恼,把白嫩的玉足伸出锦被,朝着卫澜霆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
卫澜霆正忙于穿衣,又对江无虞没有防备之心,直接被他踢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出去。
扭过头冷着脸看了江无虞一眼,江无虞立刻一脸不关我事的神情,还眨巴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然后在卫澜霆的视线下,江无虞把那只“作恶”的玉足默默塞回了被子里,又乖又怂。
看了这样湿漉漉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哪里还能继续冷着脸教训他什么?
卫澜霆也只能吃了这个亏。
穿戴整齐后,卫澜霆便掀开纱幔一角,径自出去了。
一打开门,就见唐武昭拱手抱拳,规规矩矩地向卫澜霆行礼告罪。
“扰了太子殿下清梦,还望殿下恕罪。”
清梦?卫澜霆摆了摆手,把“清”字改为“春”字或许会更合适。
见卫澜霆没有责怪之意,唐武昭便打算往屋子里走了。
可卫澜霆不光没有让路,而且还伸出了一只胳膊拦住他的去路。
唐武昭不明就里,懵懵地抬起头望着他。
只听卫澜霆不大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不方便。”
唐武昭:“???”
以前他也进去过多回了啊,怎么今日突然就不方便了呢?
也罢,不进去就不进去了吧,那就在外面说。
“太子殿下,卫兄弟从清江都城传出信来,说宋君辞已经被江鸿关进了天牢。除了宋君辞,清江也没几个有能耐之人。
此时清江都城的守将定是个没什么本领的无名之辈,是我军大举进攻的最佳时机啊!”
唐武昭干劲十足地说着,激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卫澜霆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最有主意的宋君辞被关在了天牢里,对付旁的虾兵蟹将岂不是更加轻而易举?
这江鸿当真是愚不可及,竟然把唯一的有用之才关了起来,这不就相当于自断了双臂吗?
“所以太子殿下您看我们要不进屋商讨一下作战细节,如何部署之类?”
卫澜霆的房间里有最翔实的两国交界处的地形图,其中也包括清江都城的地形图。
这站在门外说话总是觉得不得劲,进屋看图说话不是更舒坦吗?
唐武昭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明白。
然而无论如何,卫澜霆都不可能把唐武昭这个男人放进房间的。
开玩笑,江无虞还在他的床上。他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看到无虞衣衫不整的撩人模样?
“你晚些时候再来吧,孤到时派人去请你过来。”
唐武昭虽然不甚明白太子殿下这搞得哪一出,但总归是不敢忤逆卫澜霆,遂拱手点头:“是,末将告退。”
转身离开,唐武昭这一路上都在想着太子殿下今日为何如此的反常冷漠。
可是他这榆木脑袋领兵打仗尚且够用,一旦涉及到这些弯弯绕绕,那他就是十足十愣青一个,想不明白的。
卫澜霆重又关上房门,再走回去发现江无虞也已穿戴整齐了。
“留下一起用早膳吧?”
卫澜霆微微笑着,眉目清冷,想留他和自己共进早膳。
江无虞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卫澜霆果真是个狗男人,脱了衣服是禽兽,穿上衣服就是衣冠禽兽。
瞧他现在这人模狗样的,谁知道在床上竟然是那般的热情似火?
跟不知疲倦的公狗似的。
“不了,我还要陪我母亲用膳呢。她初来,一个人定是不习惯的,我多陪陪她。”
江无虞摇了摇头,打算离开。
可没走两步,就觉得有些腿软,仿佛这两条腿就不是他的腿一样,不听使唤。
而且,两腿走路时还会有一些异样感,有些火辣辣的疼。
卫澜霆赶忙上前一步扶着江无虞,蹙着眉头问道:“可是受伤了?”
江无虞囧,没好意思说话。
卫澜霆便立马伸手要去扒江无虞的裤子亲自检查,江无虞赶忙勒好裤腰带,紧张得有些结结巴巴的。
“别别别,没那么严重,你别大惊小怪的。”
“还是亲眼看看才放心。”
说完,卫澜霆便一把将江无虞拦腰抱起放回床上,动作之快根本容不得他拒绝。
扒下江无虞的裤子一瞧,果然受伤了,但好在伤得不严重。
江无虞羞得脸都没了,直接把脸埋进了被子上。
卫澜霆起身去拿药。
江无虞正趴在被子上养神呢,突然觉得身后有些冰冰凉凉的感觉,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地便要起身。
卫澜霆一手按住了江无虞的削肩,“别乱动,孤帮你上药。”
“我、我自己来吧,我可以的。”江无虞很是不好意思地说着。
毕竟是这么一个私密的地方,让卫澜霆给他上药,总是觉得有些羞耻。
不,是太羞耻了。
“听话,不然孤不介意让你伤得更重一些。”
话说到最后,完全变了味,不光是警告还十分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