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卫澜霆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江无虞悻悻地看了卫澜霆一眼,宋君辞则是不爽地瞟着卫澜霆。
“不是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放心我和无虞?”
宋君辞故意做出目瞪口呆的表情,动作夸张,明摆着就是在嘲讽着卫澜霆的小肚鸡肠。
卫澜霆丝毫不以为意,还十分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薄唇轻启,无关痛痒地说道:
“孤就不相信,你看到卫砚和唐武昭在外头相谈甚欢的样子你就没有半点不悦?”
“当然!”宋君辞不作多想立马一口爽快回答,回答完了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宋君辞立即沉下了脸色,阴沉开口:“你说什么,卫砚和唐武昭相谈甚欢?”
卫澜霆似乎就等着宋君辞这个反应呢,立刻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把他的话还给了他。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相信卫砚?”
“你!”宋君辞被卫澜霆的现学现用气到了。
卫澜霆也不恼,剑眉轻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嘴角还勾起一抹得意的挑衅。
他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谁让宋君辞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如今也呛一呛他,他自然就能感同身受了。
“行了,你俩别斗嘴了,时间不早了赶紧把喜服换上。”
江无虞对于自家这个得理不饶人的醋坛子表示颇为无奈,便直接将喜服一丢,丢进宋君辞的怀里,催促着他去换喜服。
在宋君辞打算把喜服甩开的一瞬间,他惊讶地发现这喜服竟然不是女式的裙裾。
宋君辞不确定地抬眸看向江无虞,只见江无虞肯定地点了点头。
“知道你不肯穿女装,特意给你挑的男式喜服。”
宋君辞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便捧着喜服去屏风后面换了。
只要不让他穿女儿家的裙子,怎么都行!
江无虞瞧着宋君辞因为一套男式喜服乐得跟个二傻子似的,不由得摇头轻笑了起来。
他刚想转身跟卫澜霆说几句话,哪知他才回头卫澜霆的大掌便一把揽住了他纤细如柳的腰肢,紧紧扣着他的细腰。
江无虞:“???”
江无虞抬眸看向卫澜霆,桃花眼中波光潋滟带着疑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做这样亲昵的动作。
卫澜霆避开他的视线,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你待他太好太贴心了。”
江无虞:“……”
他待人贴心周到,这难道不是难得的优点吗?卫澜霆可真是不懂得惜宝,没眼光。
卫澜霆见江无虞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连他这么做的原因都有些理解不了的时候,便像个小孩子一样解释着自己的行为。
“‘特意’那两个字,孤不喜欢你对旁人说。”
搁在江无虞腰间的手掌也不由得加了几分力道,在他腰间轻轻摩挲着。
江无虞被他弄得有些痒,一面扭着躲着一面笑着问道:“这两个字有什么问题吗?”
“听着别扭,逆耳,不顺心。”
卫澜霆仿佛看不见江无虞眼中蓄满的揶揄与狡黠,一本正经地说着酸不溜秋的话。
“哦~”江无虞故意把尾音拖长,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弯着头凑到卫澜霆的跟前,眼中泛着晶亮的流光。
“看来太子殿下是又吃醋了啊?”
“是。”
卫澜霆轻轻勾了勾薄得恰到好处的嘴唇,也不急着反驳,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他不光承认了,还理所当然地扣住他的楚腰往怀里一带,当着江无虞睁得老大的眼睛吻上了他的唇瓣。
虽然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但却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带着撩人的柔情。
吻上去的那一刹那,两人都没有闭上眼睛。
卫澜霆更是寒眸微微眯起,眼尾向上轻挑而起,偏偏五官又是那般的俊朗凌厉,瞧上去便是又狠又欲的模样。
他一面品尝着江无虞柔软绯红的唇瓣,一面还堂而皇之地欣赏着江无虞又惊又愣的娇憨模样,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漾开。
江无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还是在人宋君辞的房间呢,他就这样没羞没臊的。
羞囧之下,江无虞像是耍小脾气般伸手往卫澜霆的胸口处推去,想把他推开。
但他知道卫澜霆往那儿一站便屹立如山,推也推不动,就是单纯地想跟他闹一闹。
哪知卫澜霆像是存心与他作对似的,他正准备狠狠推过去,卫澜霆脚步往后一撤,直接让江无虞扑了个空。
而且江无虞不光没推到他,还因为用的力比较大,很是狼狈地向前扑去。
卫澜霆也就是跟他闹着玩,舍不得真的让他磕着摔着了,下一秒就巴巴地接住江无虞拥进怀里。
江无虞觉得自己出了糗,默默不说话,乖乖被卫澜霆揽在怀里。
还别说,卫澜霆的怀抱真挺舒服的,该软的软,该硬的硬,舒坦。
江无虞对这个枕头表示很满意,还慵懒惬意地用脑袋在卫澜霆的怀里蹭了蹭,像只柔软的猫儿。
卫澜霆垂眸望着江无虞,目光所及正好能看见他纤密卷翘如太阳花一般的羽睫,还有他瓷白如玉的温润侧脸。
莫名的,卫澜霆就有一种心跳漏了一拍的感觉。
他先是哑然失笑,然而用一只手微微挑起江无虞精致的下颚,痞气十足地打趣道:“江公子这便开始投怀送抱起来了?”
江无虞被迫抬起了下巴,抬眸便是卫澜霆那张无论从哪个角度瞧过去都毫无瑕疵的俊脸。
还被他的手指挑着下颚,江无虞老脸一红,一把拍开卫澜霆的爪子,无情地说道:“正经点,别闹。”
表面上多么的一本正经,心里就有多少小鹿在乱撞。
这时,等人高的花鸟屏风后传来宋君辞的声音,“后面的腰带系不上,你们谁来帮我一下?”
江无虞一听便准备动身过去帮宋君辞,结果卫澜霆愣是把他圈禁在了怀里,不放他走。
没有办法,江无虞只好对卫澜霆说着:“别闹。”
卫澜霆依旧不肯,但也知道不能耽误了新人的吉时,于是便抿了抿唇有些傲娇地说道:“孤去帮他穿。”
江无虞愣了愣,心想你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太子殿下还有帮别人穿衣服的一天?
也不知道会不会穿。
怀着对卫澜霆的质疑,江无虞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卫澜霆便大步流星地朝着屏风后的宋君辞走了过去。
紧接着,江无虞看到屏风映出来的人影被卫澜霆吓得原地跳了起来。
宋君辞拢了拢不整的衣衫,看着脸色阴郁的卫澜霆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不利索了。
“你、你过来干嘛?”
宋君辞以为肯定是江无虞过来帮他的,卫澜霆怎么可能纡尊降贵地过来帮他穿喜服?
那一瞬间,宋君辞觉得自己的眼睛可能是被眼屎给糊住了。
卫澜霆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向下落在宋君辞的腰间,“腰带系不上?”
“嗯。”宋君辞愣了一下,点点头。
卫澜霆便迈着轻盈无声的步子走到宋君辞的身后,他一靠近,宋君辞就觉得如芒刺背,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紧接着,卫澜霆就伸手抓住宋君辞腰间的红绸腰带,从后往前缠了几圈。
宋君辞见他似乎还挺有模有样的,不由得惊讶地挑了挑眉。
然而在最后系腰带的时候,卫澜霆陡然收紧,红绸腰带紧紧勒住宋君辞苗条的纤腰,宋君辞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卫、卫澜霆,你大爷的!”
宋君辞气已经有些喘不上来了,声音有些发虚。
江无虞一听到那边有动静,立刻就抬腿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在江无虞走到屏风后的前一刻,卫澜霆豁然松开手,一脸懵逼无辜的神情望着江无虞。
搞得江无虞原本想开口说卫澜霆笨手笨脚的话到都了嘴巴,又只好咽回去。
“君辞,刚刚怎么了?”
江无虞自然不好一上来便责怪卫澜霆,便开口问着宋君辞。
受害的宋君辞刚想开口诉苦告状,便拧起了眉头。
在江无虞看不到的地方,卫澜霆两根手指轻轻一夹,就夹住了宋君辞腰间的一团软肉,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怎、怎么了?”江无虞被突然疼到面目扭曲了的宋君辞给吓到了。
宋君辞强行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咬紧了后槽牙,颇为咬牙切齿地说着:“没事。”
江无虞面露嫌弃地摇了摇头,转身走了,他觉得这两人指定有什么毛病。
等江无虞一走,宋君辞就压低了声音,恨不得把卫澜霆给吃了,“你公报私仇!”
卫澜霆剑眉轻挑,不以为意地说着:“卫砚会替孤向你赔罪的。”
宋君辞:“……”
“他是他你是你,别混为一谈。”宋君辞面露不悦,有些凶巴巴地说着。
“你已经从孤身边挖走了心腹卫砚,就离无虞远一点,尤其不许单独相处。”
卫澜霆知道宋君辞是友非敌,所以采取的手段十分温和,只是口头警告几句。
“太子殿下,你从小是在醋坛子里泡大的吧?”
宋君辞是又气又想笑,谁能想到堂堂的离朝太子殿下竟然也会打翻醋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