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什么最难得?人心。
什么最廉价?依旧是人心。
百姓顺服,民心所向,对皇帝来说是一件做梦都会笑醒的大喜事,可是对太子来说就不一定了。
有时候,甚至还会变成招致皇帝猜疑忌惮的导火索。
平时或许不觉得有什么,相安无事,可是一旦用手轻轻的按上去就会觉得隐隐作痛,是一根嵌在肉里的肉中刺。
插在皇帝和所有希望太子失势倒台之人的心上,搅弄着他们的心潮,难以拔除。
卫澜霆神色寡淡不苟言笑,是因为觉得这里头有些许的蹊跷。
即便是他打了胜仗,可清江国根本没有将离朝的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地,换句话说,清江国根本没有触及离朝百姓的切身利益。
没道理,百姓们会对他如此感恩戴德,磕头跪拜。
江无虞也微微蹙着眉眼,清冷潋滟的双眸不动声色地望着人群,神情若有所思。
江无虞不高兴,同样也是因为他觉得这些百姓“演”得有些过了,仿佛卫澜霆是一个救他们脱离苦海的大英雄。
可是,离朝和清江国明显是离朝占据绝对的强势地位,说是教训不听话的清江也不为过。
那么,离朝的百姓们何以反应如此殷切?
卫澜霆与江无虞在熙熙攘攘的嘈杂声中彼此相望,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心照不宣。
这背后,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经过连日的奔波,卫澜霆一行浩浩荡荡终于抵达了离朝帝都。
离渊帝率领文武百官,亲自来到城门口迎接卫澜霆凯旋归来。
城门口有重兵把守,将前来观看的百姓围堵在外侧,赌得水泄不通。
皇帝的宝盖华冕随风飘扬,醒目的明黄色隔着大老远就能看见。
江无虞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往下压了压,侧眸一看卫澜霆也轻轻蹙着眉头,显然是对离渊帝如此兴师动众的迎接感到不满。
卫澜霆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轻蔑地勾了勾嘴角,眼中满是凉薄之色,甚至还悦动着些许嗜血的阴戾。
哼,这是想要将他捧杀了?
卫澜霆身披银白铠甲,雪白的战袍不染纤尘,宛如一尊从天而降的神祗,杀伐随心,容颜冷冽。
离渊帝如此兴师动众,又是文武百官又是满城百姓,当着他们的面,卫澜霆却不能再像往常一样对离渊帝那般傲慢疏离。
否则,眨眼之间便会有人指着卫澜霆的脊梁骨,在背后说他打了胜仗立了战功便开始居功自傲、目中无人了起来。
卫澜霆眉眼低垂,敛下寒眸中所有复杂的情绪,只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似夜色般深沉浓郁。
“儿臣拜见父皇。”
卫澜霆拱手握拳,朝着离渊帝弯了弯精壮的腰身,这已是他碍于众人悠悠之口,勉为其难才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想让他向离渊帝行跪拜大礼?等离渊帝驾鹤西去的那一日,或许卫澜霆会稍稍考虑一下。
随着卫澜霆的行礼,江无虞和唐武昭也纷纷下跪行礼,“参见皇上!”
接着,便是数万离朝大军将士如音浪一般此起彼伏的山呼万岁,那架势那动静,简直是振聋发聩。
离渊帝和蔼可亲地笑着,笑得合不拢嘴。
“吾儿出息,不费多少心力便拿下了清江。国小并不可怕、可怜,只是国小胆大便是在自取灭亡了。”
前面的话还像那么一回事,一位仁慈的夫君在与久别归来的儿子寒暄几句。
可是慢慢的听到最后,就开始不对味了起来。
尤其离渊帝说的时候眼神还若有若无地往江无虞的身上瞟了几眼,针对之意有多明显,在场的人都是心知肚明。
卫澜霆眉眼间的褶皱加深了几分,离渊帝大庭广众之下欺辱江无虞,比斥责他还要让他难以忍受。
站在离渊帝身侧的容熙依旧是一身洁白胜雪的白衣,温润尔雅地立在一旁,眉眼温柔,身姿如玉。
明知卫澜霆不喜欢自己,可离渊帝和容清越依然一个劲推着、逼着他去倒贴卫澜霆。
容熙心里很是不愿,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能顺着容清越和离渊帝的意思去做。
容熙缓缓抬眸望向卫澜霆,俊秀的眉眼如一寸寸的锦缎月光,柔情似水,还带着一股子令人喟然舒爽的清凉。
“许久未见,殿下尚安?”
“孤这不是已经站在这儿了吗?如你所见,尚可。”
卫澜霆的嘴角不动声色地抿成了一条直线,强压下心头的不耐烦。
不管容熙说什么,在卫澜霆的眼里他就是在没话找话,以至于卫澜霆甚至连一个正眼都不愿意给他。
容熙心里也窝着一团火,他也不是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只是当着离渊帝的面总归要做出几分与卫澜霆亲厚的假象。
可是即便是做做样子,卫澜霆似乎也是毫不配合。
那些文武百官哪个不是摸爬滚打,经历过宦海沉浮的人精,惯会看人脸色下碟。
见卫澜霆不愿意理会容熙,容熙还巴巴地上赶着与他说话。
啧啧,真是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
官员们看向容熙的眼神也渐渐的变了味道,有奚落,有嘲讽,有鄙夷,唯独没有同情。
承受着众人这些质疑不屑的目光,容熙的脸有些挂不住。
一旁的宴清本来也只是过来打算安安稳稳当一根人肉立柱,凑个人数撑撑场面来的,压根就没有打算要出什么风头。
可见容熙“唰”得白了脸色,宴清就有些坐不住了,望向容熙的眼神中流露着怜惜与心疼。
他见不得容熙受委屈的可怜模样,看一眼便会止不住的心疼。
于是宴清便赶忙开了口,好让众人将注意力从容熙的身上移开。
“太子殿下,你可算是回来了。算算时日,我们也有好几个月未曾见过了,今日再见殿下英气威武更胜从前呐!”
宴清大大咧咧地跑到卫澜霆的跟前,一面脸上堆满着笑意,一面对着卫澜霆说道。
见说这话之人是宴清,卫澜霆才不至于露出嫌弃鄙夷的眼神。
只是目光沉静地望着宴清,与他对视着。
明明卫澜霆的眼神漆黑一片,什么恐怖的阴翳都没有。
可是对着他这样冰凉如井水,一寸一寸把人浸得心惊胆战的目光,宴清总觉得自己脸上的笑维持不下去了。
别人或许以为宴清是个没什么头脑的二傻子,往好听了说是大大咧咧,说难听了其实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若说那些官员们觉得容熙是在用自己的热脸帖卫澜霆的冷屁股,那他们眼中的宴清简直就是卑微如狗。
卫澜霆却心知肚明,宴清是为了替容熙解围才刻意上前搭话的。
这个傻子,只怕是要被容熙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卫澜霆看向宴清的眼神在光影照耀下显地有些晦暗不明,甚至还包含着恨铁不成钢与同情。
被容熙这样的人给缠上,不吸干你最后一滴血他怕是不会舍得放弃的。
此时人多眼杂,卫澜霆欲言又止,打算私下里再特意寻一个时间和机会细细地与宴清说道说道。
离渊帝说要举行宫宴,为卫澜霆、唐武昭等人的出生入死庆祝。
卫澜霆不愿与他虚与委蛇,再三推辞。
“能够打赢这场仗,唐武昭等将领功不可没,而我们的士兵才是最大的功臣。
儿臣以为,犒劳三军,厚待死伤将士的亲属才是首要大事。数月征战,儿臣疲惫不堪,想先回府歇息了。”
说完,卫澜霆也不待离渊帝多做挽留,带着江无虞转身便离开了。
这主人公离了场,离渊帝和文武百官也就没有必要再在烈日炎炎下演戏了。
离渊帝金口玉言,亲自承诺要犒赏三军、厚待死伤将士的亲属等等让将士们对他感恩戴德的一系列口谕。
之后,离渊帝便在重兵的把守护卫下回了宫,又是仪仗成群,浩浩汤汤。
卫澜霆不喜欢他这个父皇的另一个原因,便是离渊帝为人喜好奢华,惯会劳民伤财、兴师动众。
皇帝一走,文武百官自然也四散而去。
所有人都走了,可容熙还是一脸默然地呆立在原地,神情若有所思,像是委屈又像是嫉恨。
容熙不走,宴清自然也不想走,一直默默待在容熙的身边陪着他。
见容熙静默着一言不发,宴清知道骄傲如他,是真的心里难受,觉得颜面扫地,难堪极了。
宴清关切地望了他一眼,笑嘻嘻地安慰着他。
“太子殿下就是这样一个人,面冷心热。
曾经我也是将殿下视作我的神明,天天都想赖在东宫与太子殿下朝夕相处,只求能让殿下多看我几眼。
我热脸贴太子冷屁股的次数可比你多得多,没什么的。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说到最后,宴清不由得有些红着眼眶。
也许容熙是真的很喜欢太子殿下,就像他曾经那么狂热的喜欢殿下一样难以自持。
别人怎么劝、怎么拉都无济于事,真心喜欢迷恋一个人的时候,往往是一意孤行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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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太子的娇软忠犬不见了》by盐巴放碗里
【霸道占有欲极强太子攻×身娇体软装傻充愣作精受】
【正经文案】
世人皆知,太子十二岁那年,于奴隶市场牵了条狗回去。
那狗长得极为水灵,乖巧听话。
然太子登基称帝那日。
没了链子束缚的楼殇,拿着初见那年韩凛珏赠与的短匕,一举刺入他的胸口。
“殿下缚奴十年,奴报以黄泉,如何?”
温热的血液在龙袍上开出一朵艳丽的花,韩凛珏眸光流转,抬手替他擦净脸颊。
“准了。”
楼殇望着他,神情茫然,一如初见之时。
【胡诌文案】
楼殇装了十年的小忠犬,好不容易一刀捅了太子报了仇,却一夜重生回十年前。
十年苦心谋划沦为一团泡沫?!
楼殇表示:他有些心肌梗塞。
十年太久了,上一世杀了韩凛珏,就当是报了仇吧,重活一世,他不想装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上一世他是被牵回宫的,这一世,韩凛珏一言不发就将他扛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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