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兰诞生于传奇之中，是传奇之中的传奇。”

瑟拉彼得是这样告诉格拉维斯的。

它残留的信息还算丰富，但是它所诞生那具躯体生还时，最巅峰的时刻都没摸到司寇兰的边，对司寇兰的详细了解全靠艺术化加工后的传闻和“史诗”记载。

智慧物种么还没弄清楚量化标准所带来的意义，所谓的史诗用尽了华丽的辞藻，美妙的修辞，让史诗失去了历史资料的参照意义。

幼龙对海族司寇兰的认知是在有限。抗衡二阶只是个模糊抽象的概念，以什么样的方式做到的“抗衡”才是关键。

格拉维斯对轮回决斗的两具骷髅真正动了心思，它们还有着司寇兰本质，躯体却已经疲软到顶不住一颗重雷。从幽灵处得来的魂晶已经重熔过，幼龙也不需要让两具骷髅进行战斗，它只需要搞清楚所谓的司寇兰到底是什么，就能以此为据评估出安达利尔的威胁，从而决定是否完成最后的交易。

幼龙整理了下刚刚传回的刺细胞感染筛查信息，决定抓紧时间处理掉一批刺细胞就去科迪勒拉看看。

对于刺细胞感染扩散，已经前出并且有着海龙高机动性的瑟拉彼得和杰尼诺两支小队是外圈侦查主力，它们从距离最远的疑似目标开始排查，暂时一无所获。队伍接触的疑似目标依然是原版的眼蛸或者其它原始深海物种。

刚刚下生产线进行部署的巡弋侦查航行器从最近目标开始攻击侦查，则已经发现并跟踪上四只新的刺细胞眼蛸，根据排查情况来看，刺细胞还没能扩散很远，所有的目标都还处于内圈。

要紧事太多，幼龙现在都来不及查看一下已经建立了通信的卫星信号。

格拉维斯不知道，自己根本不用这么着急，主物质界对幼龙以及海洋可能的新生文明最大的敌人——巫师，它们已经陷入了混乱而又残酷的全面战争之中，新的势力也悄然的出现在主物质界陆地之上，蠢蠢欲动。

四只刺细胞眼蛸被侦查器的重雷打出黄金开口叫后并没有逃离，仅仅是怒吼着拆掉了接近的航行器，附着式与静默行动式的跟踪设备悄然布下。刺细胞诡异的生理让附着式跟踪器失效，静默行动的跟踪器却安静的悬浮在目标周围，通过光纤向远处发送着监视信息。

眼蛸浑身上下本就张满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眼睛”，被刺细胞感染后更是不可名状不可描述，遭受重雷攻击时候浑身眼球缝隙中再张开密密麻麻的嘴高频尖叫，要不是深黑中谁也看不见谁怕是光外貌就能制造出一大批疯子。

它们继承着眼蛸原本的习性，没遭遇威胁时候盘踞在放射性矿物之上不怎么移动，只有触手间相互扭打撕咬的动静远远的传出。

幼龙都在距离它们好几十海龙就脱离空化航行，没有惊动它们情况下将它们全煮了。看来刺细胞虽然有着莫名的相互联系和一定智慧，却还没发展出发散关联的思维，理解不了自己兄弟姐妹的突然失联与游曳到附近才消失的超空化动静之间的联系。

轻松的清理掉一波刺细胞让格拉维斯心情放松了不少，幼龙才多大呢，它出生到现在的时间就那么几年，放到个短生种上还是穿开裆裤的年纪。幼龙却已经见识过永恒战争，自身成为了突破魔力容纳极限的传奇，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啥。

什么二阶巫师，什么巨兽，什么司寇兰，不都是用时间慢慢熬出来的么。只要给它时间，不说几千年，就算只有短短的一百年，格拉维斯都有信心成长为需要这些斜身假杠的家伙仰望的存在。

实在不行它就拖着，霓虹灯安达利尔反正是出不了安娜，科迪勒拉一样规模的海底城市群也不少，难道还能每座城市都有一两个觉醒的司寇兰亡灵么。

“神灵”再怎么虚伪和混蛋，它们的力量可是实实在在的，投影亲自下场清理了海族留下个安达利尔这样的亡灵已经是极大地意外，要是每个足够规模的海底城市都有一两个觉醒的司寇兰亡灵，“神灵”怕是要羞愧而亡。

“陆地龙，你终于回来了。”安达利尔对回到科迪勒拉的幼龙意外的热情，色彩变化的频率都提高了一倍。

“怎么做？”幼龙喜欢直入正题，它掏出了重熔的魂晶，指着决斗场地。隆隆的撞击声从远方传来，时候正好，亡灵处于新一轮的决斗之中。

“你终于想明白了么，放……算了，其实我也不信任你，说什么都没意义。”幽灵平复了情绪，色彩变幻慢了下来，接着说道：“在魂晶之上预先设立好契约，等那两个家伙决斗最后阶段躯体毁灭，亡灵核心暴露并且自然沉寂时候，把魂晶丢过去就行。”

“不要主动破坏它们的躯体，它们如果是在轮回之外受到攻击躯体毁灭，亡灵核心是不会沉寂的，就算它们现在连反击都不会，但魂晶可突破不了司寇兰级别的亡灵核心自我防御。”

“明白了，一起？”幼龙简短回答。

“我就不和你过去了，陆地龙。我会在安娜的另一边，你视力所及的最远方呆着。希望这足以展示诚意。”

格拉维斯看着霓虹灯闪耀着游向了与决斗台相反的方向，微微歪着头仿佛若有所思。

幼龙当然不是被这么点小小的诚意打动，这是成为传奇之后它第一次见到安达利尔，它从幽灵身上感受到的不再是三个问号。

它的魔力感知在权限提升下似乎攀升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霓虹灯幽灵尽力隐藏的魔力上限、魔力强度以及魔力属性不再完全是一片迷雾，从揭开的一个小角落中，幼龙感受到了不少信息。

安达利尔拥有着远超两三千数值的魔力总量，距离二阶巫师一手指天的浩瀚却依然有着量级的差距。幽灵的魔力波动依然是传奇，也没有出现质的改变。

但是属性上却有着稀奇古怪的表现。

稀奇古怪！这是最符合的描述，短短的接触时间中，格拉维斯感受到幽灵属性变幻了几十种，从主物质界自然魔力到深渊魔力，从常魔力到异魔力，似乎应有尽有，没有一种属性重复出现过。

这难道就是司寇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