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太过古老了，古老到跨越了多个文明换代的纪元。
这里的古老所描述的只是出现时间的漫长，并不代表者本源过时或者老旧。
每一个成功的走到了这一层级的高等文明，它们的文明等级并没有区别，所流通的总能量处于同一级别，技术水平也处于相近的状态，同类的功能系统就不会有什么实质的差距。
因为，触及实体无限，是宇宙所能容纳的天花板，再往后的东西或许存在，但已经不是有限生命可以理解和接触的了。
就比如说远古深渊，它是一个“现役”的武器系统，现役是相对于每一代成功的走到了高等领域的文明而言，并非仅是特定的哪一代。
远古深渊是从一切的开始就始终伴随着主物质界的“护卫”，具备着与主物质界相似的意义，是起源的一部分。
除了那些半途而废的，走上了岔路自我灭亡的文明代，每一代文明都会重新启用深渊法阵，在上面增加点什么，删除一点什么，以便更符合自身的使用习惯，但绝对不会去动深渊原始的主体架构，因为那没有任何必要：深渊系统对任何一个刚刚接触到实体无限的文明来说，都是最先进的武器系统之一。
执意的去改动其架构反而有破坏文物的嫌疑。
也正是如此，才有了深渊意志诞生并隐蔽的延续至今才出来搞事。如果盖塞尔或者莽夫们动了深渊的主体架构，它早就被揪出来了。
古老并不代表者过时，但和强大更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从亚当斯的叙述中，可以发现本源是个被高等文明封存了的系统，而且不止一代文明选择了将其封存。
可是，本源又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全环境控制系统，大概就和中央空调那样——复杂系统中的中央空调可不仅仅是为使用者创造一个舒适的环境，而是为整个系统提供一个优良运行的空间环境，其重要性和优先级非常之高。
事实上，不管是主物质界内部那颗废弃的地球和其上的结界，还是主物质界多层壁形成的地下世界，又或者是现在破碎的深渊，类似本源的全环境控制系统都存在，只是没有本源那么强大，并且做出了系统的分离和独立，由大小不一的数之不尽的子系统来完成原本一个本源就能完成的控制。
古老的高等文明为何要封存本源？是因为它不够好用，还是因为它存在着什么巨大的隐患呢？
格拉维斯更倾向于后者。
本源中记载着无数带复制而来的不朽信息，而本身也是一个不朽系统，信息不灭，不朽永存。本源早就成为了多个不朽者复合而成的系统。
这样一个系统，对控制者会造成不可估量的负担，甚至会将不朽者级别的存在同化，或者相互同化。
格拉维斯还记得，在勒若的故事中，深渊君王多罗曾经泄露出了很多属于神灵领域的秘辛。
其中，最让它印象深刻的，莫过于神灵和深渊君王在与天使的战争中发生的“陨落”和“更替”。
如今格拉维斯已经确认，登神后的神灵是不朽的，可以被以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封印，可以被绝对的力量镇压，但绝对不可能被彻底清除，也不可能被替换，称号天使也是如此，这同样是不朽者的特性，他们就是同一“境”的存在，只是个体具备的力量不一定处于同一级别。
那么，神灵陨落和君王更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放逐者总数就在那，登神之战中获取的本源也就那么多，哪来的新晋神灵和新晋君王？
亚当斯对被放逐者控制本源还是本源吞噬被放逐者的思考提醒了格拉维斯，或许，所谓的陨落和更替，仅仅是本源内部多套不朽信息的轮流显现。
在只能仰望它们的深渊领主视角下，君王与神灵的表现就与陨落和更替毫无区别，因为它们根本不可能延续到本源的不朽信息完成一轮交替显现。
可对于本源来说，这大概不过是给自己换一个“人格”进行了加载而已。
完成登神的被放逐者们，怕是在触碰到他们自认为可控的本源那刻，就已经被本源从最基础的信息上消灭的干干净净。
现在的神灵，其实就是本源自身……
再恶意些，本源早就成为了这样的存在，不知何时起，控制它们的不朽者就已经成为了它们的一部分，它们是一群诞生了自我并且有着多重人格的超级系统，充满了不确定性，并且因为长久以来受到操控和不朽被同化时的怨愤堆积等原因，对始终保持着继承关系延续下来的每一代文明都保持着绝对的敌意，所以才会遭到高等文明的封禁。
不，事实可能远不止如此。
不朽系统是信息进入量子领域的系统。
而格拉维斯其实很早就接触过惊愕了类似领域，却还没能获得不朽特性的系统，那就是邪神！
精灵瑞提供的信息中，邪神就是一群本身力量和信息还非常弱小就狂妄的将意识接入了量子领域的产物，它们变成了量子领域内无穷的信息向着有限倾泻的接口。
一套本身信息就处于量子领域的系统，让自身信息在无穷之内保持着独立和有机整体，这或许就是成为不朽的硬性指标。
那么本源最初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是否有着盖塞尔那种最低操作资格为不朽者这种限制呢？
大概是没有的，因为盖塞尔的同类同级系统操作限制一看就是那种受到过教训的经验式安全规章 度，本源从通用语名字来看，可以追溯为该类系统的起源，至少是最早的那批中央全环境控制系统……本源，很可能才是第一代邪神的制造者。
某种意义上，祂们才是真正的邪神，而被祂们称为邪神的那些东西，仅仅是祂们的“次级代谢产物”，或者说是祂们客观存在必然引发的投影。
神灵厌恶邪神，但对邪神的清理却也不是那么热衷，大部分都是做做样子……一切都联系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