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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臣好看,但想换个老板 伦佐 3462 2024-12-10 09:19:40

蒙古可以开口从西夏要走一个无足轻重的司天监少监。

但于情于理,成吉思汗都不该要求盟国一位在朝的重臣,随行入蒙。

比如说,夏国的工部尚书。

至于尾牧,他已经是一枚弃子,从他在国之祥瑞、木火通明奇象中揪出李元阙的刀之后,皇帝就想杀了他。

可那个时候,是光渡保下了他的命,没想到如今还有这种用处。

但光渡对尾牧,另有想法。

如果夏国国运昌盛之祥兆,真有一日能应在李元阙的身上,光渡觉得这个人应该活下来。

所以他出手了。

何况尾牧为李元阙立下了如此声望,光渡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赏罚分明,好好干活的人,都要好好活着。

那些有仇的人,他也都一个个记着。

如今,正好将尾牧直接送到蒙古,毕竟人家要的就是一个懂天文会术数的少监,西夏也不算违诺。

他能活着离开,去蒙古谋一条生路。

而光渡升任工部尚书一事,也已成定局。

这样都好。

皇帝对宋氏酒楼的菜色满意,“如今已是腊月,这酒楼却能弄到鲜活的螃蟹,再配着这别有味风味的腌橙,做了一道橙酿蟹,孤特地叫人去问,说是自入秋起,这酒楼就用炭火供着养着活蟹的屋子,蟹屋温暖如夏,这螃蟹就不会死亡,为了这一道菜,这宋氏的老板,真是下了好大心思。”

……

也有人在看好戏。

那食客在街上摇摇晃晃的站稳,不忿道:“得意什么!一介商贾女流,下九流的身份,老子想看她,那是给她脸面,还敢跟我拿乔做态?知道我是谁么?若不是听说这小宋娘子长得有几分……几分像那位西夏第一美人,嘿,谁稀罕看她?”

这发言听得出小宋娘子的不屑与轻蔑,也让酒楼中数位客人哄然叫好。

满朝文武无论心中想着什么,看了太子的遭遇后,都无人敢在朝上出声反对。

只是不知道等光渡大人听到小宋娘子这番话,心中又该如何记恨?

今夜,除了他这位侍卫之外,更有他的兄长白兆睿跟随在皇帝身边。

“这算什么?”皇帝晒然,“孤发话,以后这里就给你留个雅间,你想来便来,不用像他们那样等。”

仇敌是最好的身份切割,往后他们的名字再被一起提及,也不会让人多做猜疑了。

身为男儿,本该魁梧阳刚,粗放不拘小节,一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那能是什么有本事的?

只是在自己没看见之处,光渡怕是受了不少这样的委屈,毕竟之前光渡身份更是低微。

皇帝听到此言,并没有诧异的表情,显然是早就知道小宋娘子与光渡相貌相似的传言,但听到别人这样议论光渡,也有些不悦。

光渡并未被此事影响情绪,君臣二人聊过几个话题后,皇帝重新带了笑意。

可白兆睿即使知道弟弟与这位小宋娘子相识多年,仍要趁着陛下私服出访之时,跑来与宋雨霖私会。

宋雨霖站在街上时,正好对楼上皇帝所在的雅间,露出了一面侧脸。

或许正面与光渡会有更多的相似之处,要不传言怎会毫无跟脚?

这样想想,皇帝也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多对不起光渡的地方。

那护院大汉听了这话,上去一顿猛揍,将食客打得当街连声求饶。

宋雨霖的声音清清凌凌地传遍大堂内外,“以后再见到这人,直接给我打出去。”

让皇帝都看得移不开眼。

“这宋氏酒楼做的东西确实别致,据说有一位从江浙请来的大厨,果然比之孤宫里那些中规中矩的御厨,更有一番花样和风味。”

……

片刻后,一个女子声音响起,“可以了,差不多停手吧。”

而当时白兆睿脸上露出的那种兴味,让白兆丰本能地感觉到危机。

宫中侍卫已经清过场,又守好各处通道,是以最上面一整层,除了光渡与皇帝,就再没有第二桌客人。

可看看光渡的相貌风度,又是如此年华,总觉得皇帝不至于现在就脱得开手。

往日在宫中,皇帝饮食皆有极严格的管制,每个环节都不敢出错,但今夜皇帝即突发奇想在外时用餐,他们便少不得谨慎,将厨房围的密不透风。

宋雨霖微微一福,与白兆睿错身而过,抬起眼,便看到了堂内另一端站着的白兆丰。

“这种小事情,倒是算不得什么。”光渡面色平静道,“待臣从黑山归来后,说不定就要拜访宋氏商铺,与这位提到我名字就要打出去的小宋娘子当面讨教一二。”

可此时,皇帝已经完全失去了对她探究的欲望。

她今夜当街这番发言,讽刺的可是如今新任工部尚书、身在风口浪尖的光渡大人。

他安的是什么心?

宋氏酒楼开张已有月余,占据着中兴府城中最繁华的地段之上。

光渡微微笑道:“西夏……唯有真正的君主才有天命加身,陛下,伪善小人,是不得天顾的。”

多半是狐媚圣上,才得了这个工部尚书的位子。

更别说小宋娘子如此美貌,冬夜红妆,更是亭亭玉立,若人生能得此红颜知己,又该是何等美事?

朝中的老狐狸,都能从此举中嗅出些特别的意味。

光渡今夜穿了一身银白色的狐裘,下面一套绣着云纹的月白丝段长衣,头发用云冠梳着,少见的穿了一身白。

皇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来了些兴致,“那既然如此,今日由孤作局,将这里的老板上来好好分说,以后不许为难孤的光渡大人。”

皇帝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助蒙攻金九死一生,若李元阙真有天命,没能死在战场上……那就由你在黑手把守最后一道防线,别让他活着回来。”

翌日,中兴府,宋氏酒楼。

他平时多穿暗色,也不用名贵装饰,衣饰都十分低调,今日他一身稍稍打扮过的衣饰,顿时风度气韵大不一样,眸光水潋,清逸与醺色在一起糅杂,不仅有往日的冷,因这几杯热酒下肚,脸上飞起薄红,又露出一两分不一样的清妩。

“陛下不知,此地老板倒是与我有些过节。”

皇帝面带怜惜,“今日腊月初八,明日你便要出发,你过年的时候是回不来了,大概要在外面独自度过……孤等你回来,再给你补办一桌盛宴。”

楼上雅间中。

但更令白兆锋心急如焚的是,这两个月来,关于宋雨霖容貌的传言,传开得用心险恶。

他何尝不知道光渡名声如今这样难听,也有自己早些年默许放纵的缘故?

白兆睿一直在冷眼旁观,直到此时才露出微笑,“……有意思。”

看了片刻,皇帝叹了一口气,“孤突然后悔,不该就这样让你走了。”

皇帝有些讶异,“哦?”

白兆丰在厨房中亲自看着人一道一道的试毒。

皇帝定睛看去,果真是个极为明艳泼辣的美人,从这个角度看上去,长相却与光渡不如何相似。

皇帝虽微服出宫在外用膳,但是一应饮食,无人敢懈怠。

就连他这位素来并不十分亲近的嫡兄,几日前都问了他一句,“你常见的那位小宋娘子,果然长得有几分像那位光渡大人吗?”

他本来在暗处小心的守护着明珠,突然发现有一天,这明珠的美名被人所知,顿时引来了所有人的觊觎与无端的揣测。

“你明日便走,孤怎么舍得与你分开?”皇帝将临街的窗推开片刻,看了看下面一无所觉、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由笑道,“今夜在此坐坐,倒是明白你为什么喜欢这样的烟火气了。”

皇帝此举,似乎别有深意。

光渡:“陛下怎么不在宫中,特地出来陪我?”

光渡将窗推开一条小缝,见一男性客人,被宋氏酒楼的护院推搡到了街上。

做得不错。

宋雨霖一身红袄黑裙,踏出酒楼,亭亭玉立于街面一侧,“我虽是一介商贾,却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子,知廉耻,懂忠义。此身虽薄,却也不屑于奸佞为伍……呵,我与那位大人,有何值得相提并论的地方?”

光渡:“倒是托了陛下的服气,我才能进来这宋氏酒楼,此地开业以来异常火爆,若不是陛下做东,臣享不得这等口福。”

光渡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淡了下来。

这个工部尚书,给他到底是有些晚了。

光渡这番话,皇帝显然非常受用,“给你的张四,你已用习惯了,但你却不知,这张四原是孤所密训影卫的副首领,如今,孤的影卫你带走一百人,这一百人每个都是好手,均能以一敌百,既可做保护你安危之用,也可在必要时机……截杀李元阙。”

一个彪悍的护院叉着腰站在门口,吐了口声,“汰!什么混账小子,就凭你,也想见我们家小宋娘子?”

但细玉尚书离开前,深深望了一眼光渡。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楼下有骚动。

而光渡酒后,容色更是潋滟。

皇帝今夜酒兴不错,被光渡连着劝了好几杯。

“以后所有宋氏经营的铺面,只要有人说我与那位有半分相似的,都给我当场打出去,别想再次登门。”

可是无论皇帝怎么做,只要光渡这个人往朝上一站,凭他的身段容貌,朝内朝外也会是风言风语不断。

皇帝叹了口气,“虚陇死后能做这些事情的人……除了你,孤还一时想不到第二个更合适的人。”

皇帝心中怒意散去,怜意顿起。

唯独光渡放下了心。

小宋娘子出身虽然低了些,却也是一身清正,是有见识的好女孩,只怕今日之后这番说辞传出去后,又要引得许多文人墨客争相赞扬,等美名扬出去,说不得许多人登门求娶。

皇帝皱起眉,“此女妄议朝廷重臣……”

“是,老板。”彪悍护院顿时住手,老老实实地站到了门口。

“我明白的,陛下。”光渡柔声道,“他们如今畏惧李元阙,行事必不尽力,但臣不怕他,会在黑山坐镇调度,两面夹击,定会牢牢掌控李元阙军中粮草物资等一应军备,让他寸步难行。”

皇帝立刻听明白了,这是光渡想回来后自己下手,自然无有不允。

等到明日,城中的人便都会知道,宋氏酒楼这位性子火辣的小宋娘子,即使相貌与光渡有几分相似,那也是势同水火的仇人。

若说只是为了在黑河修建水利,皇帝大可去叫别人前去,不一定就非得让光渡出去,此举有将人远远打发出去的意思,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光渡失了圣心。

光渡按住可皇帝的手,淡淡道:“一个小姑娘家,不值得陛下出手,陛下也不必为我生气,她说说也就罢了,更何况,她说的原也是事实。”

只是白兆丰有些不甚明显的心不在焉。

而如今皇帝光渡上了楼,不许旁人打扰,白兆睿却待在小宋娘子的账房中,听说他还特地屏蔽了众人,也不知道要与宋雨霖说什么。

而君臣二人,坐在视野最好的雅间中对饮。

中兴府许多自认怀才不遇的男子,听了这话,都深以为然,觉得小宋娘子说出了心中所想,一个个将其因为知己。

“陛下的事,总要有人去做,而陛下选中了臣,臣怎能叫陛下失望?”

他脖颈上了一串晶莹剔透的琥珀,雅间中燃着香烛,灯光明盛,更是与他暗琥珀色的瞳孔遥相呼应,那双眸看上去更是含情脉脉,只要被他扫上一眼,就移不开对视。

皇帝握住了光渡的手,“他们在外一切听你指令,别让孤失望。”

光渡行礼道:“是,臣领命。”

今夜几杯酒下肚,就连皇帝都身体发热。

更别说光渡今夜这样诱人,连皇帝的欲望都有了几分松动,“孤马上就要几个月见不到你了,今夜孤去你住处,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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