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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晚安吻

成为超越者从写小说开始 清剡 5502 2025-01-14 10:07:42

在两位家长于门口吻得难舍难分之时, 费奥多尔还在看着地上的四套餐具陷入沉默。

维克多.雨果非常体贴地按照每一位家庭成员的的爱好与特征挑选了合适的餐具风格,季言秋的是印着羽毛笔图样的青花瓷,他和果戈里的则是印着简笔仓鼠和白鸽,至于家庭里的第四位成员……则是玫瑰与夜莺的图案交替着出现。

维克多.雨果。费奥多尔又重新将那张卡片看了一遍, 把这个简短的名字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真是一位非常体贴的朋友, 不是吗?

上方忽然传来了斗篷挥动的声音,白发的俄罗斯少年在半空中探出半截身子, 晃晃悠悠地对着下方的费奥多尔问道:“费佳, 父亲不是说没有客人来吗?为什么去开个门要去这么久?”

费奥多尔头也没抬:“确实不是客人——你这次怎么不用异能到门口去看一眼了?”

“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现在不宜出门。”果戈里幽幽地说道。

“恭喜你,你的直觉很管用。”费奥多尔露出一个很是灿烂的笑, 看得果戈里浑身打了个冷颤, 差点没从半空中掉下来。

他重新把自己固定好——哪怕他也不会真的因为鸡皮疙瘩而从自己的异能里头掉出来。费奥多尔还是那幅诡异的笑容,但他现在算是看习惯了些, 还有心情吐槽:“呜哇,费佳, 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蓝胡子发现女孩看过自己秘密房间之后的样子。”

费奥多尔笑而不语。果戈里暂时没有去探究自家兄弟错综复杂的内心的想法, 目光偏移,落到了那几套餐具上。

那套应该是父亲的, 仓鼠那套一定是费佳,鸽子图案应该是我……

“嗯?”果戈里看着印有玫瑰与夜莺图案的第四套餐具, 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这套是谁的?客人用的吗?”

“不对哦, 这套餐具是父亲正在迎接的那个人的。”费奥多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我们的另一个监护人,还记得吗?”

果戈里的脑海中闪过琉璃杯底的玫瑰图案与东方人快速离开的背影,一切都在这一刻串联起来。他一锤掌心,福至心灵地问道:“那我们该喊他什么?”

“这就要看父亲本人的意愿了。”费奥多尔把最后一只杯子也拆了出来, 站起身拍了拍果戈里的脑袋,“把这些餐具移到厨房的碗柜里。”

“哦。”果戈里像是一条没骨头的鱼一样从半空中滑下来,打了个响指,带着地上的餐具进了厨房。费奥多尔把包装盒收拾了一下,看了一眼玄关的方向。

二十七分钟。他们在外面已经待了二十七分钟了。

费奥多尔不愿深究一对久别重逢的爱侣会做什么,因此他把包装盒收进大的纸箱里,抱着它放到了玄关处,顺便把正在缓缓敞开的门又推了回去,只留下一条缝来避免自家脸皮有些薄的父亲和自己另一位监护人亲昵到一半就发现他来过玄关而羞愤欲死,做完这一切后转身回到客厅,耐心等待他们归来。

又过了十分钟,果戈里都收拾好餐具挂到沙发上晃悠了,玄关处终于传来了开门声,紧接着是东方人在为谁介绍家里布局的声音。

“客厅 在走廊尽头,是半开放的,没有门。然后是厨房,是靠近客厅的那扇毛玻璃门——”

季言秋的声音忽然停住了,视线落在某个地方久久没有移开。换好拖鞋的王尔德疑惑地也顺着恋人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了一个放满了空包装盒与包装纸的纸箱。

“秋,怎么了吗?”

季言秋的脸肉眼可见的蔓延上了红色,他的耳根出呈现出一种赤红如火的色泽,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此时正处于极度羞耻的状态。

那只纸箱——那只纸箱是他让费佳去拆的那份餐具的外包装——这说明了费佳来过玄关,还有可能把门给关上了。

他看到了吗?季言秋只是略微进行了一秒钟的猜测就受不了了,闭了闭眼睛,强行将这件事从自己的脑海里驱散出去。

“奥斯卡.王尔德。”东方人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咬牙切齿地念出了恋人的名字,“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你都不许在任何没有遮挡物的地方亲我!”

王尔德茫然至极地看了眼季言秋,又看了眼那只纸箱,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条件反射般开始认错:“秋,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手腕被人轻轻扯住,那小心翼翼的力道让人的火气都瞬间消下去大半。季言秋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热意消散一点,摇了摇头:“你根本不清楚是什么事……算了,回房间了我再和你讲。”

没事的,不就是可能被年仅八岁的养子看到了自己和王尔德亲昵吗?这是很多家长的必经之路……没错,就是这样。

给自己洗脑完之后,季言秋扭头在尚未搞清楚状况所以显得有些委屈的金毛大狗唇边落下一吻,反手拉着他往客厅走。

“费佳和尼古莱在客厅,你还记得我之前在信里头交代过的吧?”

轻而易举就被哄好的王尔德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点了点头:“记得,不能用应对普通孩子的方式去和他们相处。”

“是的,别紧张,他们都是好孩子。”季言秋的嘴角上扬,勾勒出温和的笑意,先行一步走进了客厅里。

电视机中正在播放着猫和老鼠的动画片,白发的俄罗斯少年挂在沙发背上玩着遥控器,而另一个年龄稍小的男孩则是盘腿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手里的书。听到声音,他们同时抬起头来,正好与走进客厅的王尔德对上了视线。

果戈里一下子就从沙发背上滑了下来,顺滑地坐到费奥多尔的身旁,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身上衣服都价格不菲的典型英伦贵族,抬起手来主动打了个招呼:“晚上好!”

“噢,晚上好,果戈里小先生。”王尔德肉眼可见的拘谨起来,“我可以和秋一样叫你尼古莱吗?”

“当然可以了——”果戈里拉长了声音,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位监护人,右手撑着自己的脸颊,“父亲,我该叫他什么?爸爸?还是也叫父亲?”

“你们高兴就好,不过我建议用可以区分开来的称呼。”见进展还算顺利,季言秋松了口气,看向了从刚才开始就保持着沉默的费奥多尔,有些摸不清这个一直表现出对王尔德不友好态度的孩子目前的想法。

“费佳,你不也打声招呼吗?”

费奥多尔很乖巧地向着王尔德笑了笑,用那种典型的好孩子语气说道:“晚上好……爸爸。”

季言秋有点意外,又多看了他几眼,确定那双紫红色的眼睛里头没有藏着不满才放下心来,很是欣慰地拉着王尔德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了。他伸出手去,指向了自己身侧的王尔德。

“我想你们已经猜到了……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另一位监护人奥斯卡.王尔德将正式和我们住在一起。”

“我确实猜到了,那只琉璃杯子。”果戈里像是个好奇宝宝那样发问,“父亲,这是你送给爸爸的礼物吗?”

季言秋的目光漂移,好吧,买下那只华而不实的杯子是因为他先前当了太久的鸟类审美还没有彻底转过来这件事就不要告诉孩子们听了。所以,他有些心虚地认了下来:“可以说是这样的。”

“哇哦。”果戈里像是个歌剧演员那样发出了感慨声,“好甜蜜啊。”

费奥多尔保持着他的微笑,在果戈里说完这句话后忽然以一个略显突兀的话题加入了这场对话:“父亲,我们的饭是不是还没有煮?”

季言秋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事,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站起来匆匆忙忙地往厨房里赶,只留下了一声简短的“坏了”。

想必每一个在华国长大的人都会经历一个至暗时刻——菜已经快要做好了,但是忘记启动电饭锅。好在华国大使馆采购的电饭锅很是给力,赶在最后一道菜做好前发出了米饭蒸好的滴滴声。

餐厅里头的餐桌是季言秋特地挑选的可伸缩款,平时只有家里人吃时就是一张普通的小圆桌。或许是吃饭时拉近的距离也同样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交际距离,季言秋在仔细观察之后欣慰地感觉两个孩子已经默不作声的接纳了王尔德的加入。

这真是个好消息,季言秋原先还以为要开展一场漫长而鸡飞狗跳的家庭战争才能让王尔德彻底融入这个家……好吧他就是家庭剧看多了,都怪喜欢给他推家庭剧的Eileen姐。

晚餐就这么在一片平和里结束了,季言秋看过两个孩子房间的情况后回到主卧,刚一进门就被人从身后抱住。抱住他的人刚从浴室里头出来,身上还带着些许水汽,发梢蹭在他的颈窝处,有点痒。

“把你的头挪开,好痒。”季言秋推了推王尔德的脑袋,声音里却带着笑意,“你吹头发了吗?”

王尔德继续保持着这个黏黏糊糊的姿势不撒手,声音也跟着黏糊糊的了:“吹了……你身上的味道现在和我一样了。”

“因为我们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

季言秋又在他的脑袋上轻推了两把,这次是认真的了——因为保持这个姿势走不动路。王尔德不太情愿地松开了他,那双灿金色的眼睛里些许委屈,看着自己的恋人转了个身,背靠着门板,和他面对面。

“我有事要和你说——先不许亲。”季言秋未雨绸缪地提前给痴迷于亲吻的王尔德下禁令。

王尔德看上去更委屈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季言秋忍不住发出了很像是笑声的气音:“那是因为你有案底——还记得刚才在玄关时看到的那个纸箱吗?”

王尔德有些茫然:“那个纸箱怎么了吗?”

“那是……我之前让费佳拆的箱子,在厨房门口。”季言秋说起这件事,耳根又开始泛红,深吸了一大口气才压下内心的羞耻继续说下去,“而现在这个箱子在玄关,说明费佳来过——在我们于正对着玄关的大门口亲得难舍难分的时候。”

王尔德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但从小在伦敦贵族圈子里长大已经锻炼出了良好心态的他倒是没有季言秋这么大的反应,只是有些局促地摸了摸鼻子,反过来慰脸皮太薄的东方人。

“门那时候关着呢,费佳也不一定看到了。”

季言秋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有气无力道:“我现在也只能这么希望着了。”

“别想这么多,就算看到了也没什么的。“王尔德吻了一下恋人的额角,鼻尖碰到发丝,闻到了好闻的香气,忍不住抚了抚那已经长至肩胛骨下方的黑发。

“和你分别的时候,你的头发才刚刚长过肩膀。”金发男人的语气有些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遗憾。

手指轻轻地没入发丝之间,又看着它从指缝滑走,只留下抓也抓不住的触感。

季言秋向前靠了靠,说不清楚是痒还是别的什么,只好含糊不清地抱怨:“别梳了……有点奇怪。”

拿自己的手梳头发和别人来梳的区别原来这么大的吗?

王尔德很听话地将自己的手换了个位置放着,掌心贴着东方人的后腰,朝他眨眨眼睛:“扯疼你了吗?我以为我的动作够轻了。”

“不是,就是……有点奇怪。”

笔下描写用词一向精确的作家先生此时却怎么也没法把自己方才那一团乱麻一样的感觉描述出来,纠结了半天之后往前一倒,靠在王尔德身上梳了一把他的金发,自暴自弃般说道:“就是这种感觉。”

王尔德放在他后腰的手收紧了些,将这个靠过来的动作变成了一个拥抱,“唔”了一声:“所以是舒服了?——嘶、秋,别扯,有点疼……”

季言秋赶紧把无意识收紧的手松开,揉了揉被他扯到的那块头皮,嘴上却还没有服软:“是因为你乱说话。”

“亲爱的,你需要讲讲道理,我只是把自己的感受如实说出来了而已。”王尔德无奈的说道。

季言秋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气音,刚想让王尔德松开手,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让他终于想起了自己是在隔音效果没这么好的门口调的情。他顿时一个激灵,拍了拍王尔德的后背,用气音在对方的耳边懊恼地说道:“天呐,我的大脑被什么东西糊住了吗……去沙发聊,这里隔音不好。”

王尔德立即点头答应下来,只不过实行的方式就和季言秋预想的不太一样了——这家伙直接环着季言秋的腰把人抱了起来,保持着这个动作就往沙发走。

季言秋措不及防双脚离地,下意识发出了一声惊呼,手臂环住了身前人的肩膀。走廊上的脚步声停顿了一瞬,随即变得比方才急促了百倍,快速远去。

绝对被听见了!季言秋再次羞愤欲死,痛定思痛,在王尔德把他放到沙发上的下一秒就用异能封锁住了这间房间里的声音。

“奥斯卡.王尔德!”季言秋瞪了一眼顺着把人放下的动作压上来的男人,“我都说了那里隔音不好!”

“那我们明天去买隔音棉好不好?”王尔德讨般地亲了亲东方人微微皱起的眉心,如愿地看到它重新舒展开来,略微正色道,“亲爱的,你似乎太注重自己在这两个孩子面前的形象了,寻常的家庭里一对伴侣在孩子面前亲热也是常有的事。”

“我知道,我只是……”季言秋顿了一下,有些懊恼地将脸转了过去,“这是我第一次成为监护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象来面对他们。”

在华国时还有长辈们来搭把手,等到了横滨,就只剩他一个人了——现在还要再加个王尔德。

怎样为人父母是天底下最困难的难题之一,季言秋自认为还没有参透这个难题,只能一点一点地去摸索。哪怕明白费奥多尔和果戈里都不是普通孩子,他也不愿糊弄过去。

“我们可以慢慢的学。”王尔德低声安抚着恋人不安的情绪。这种不安和强大与否无关,哪怕是神话故事里的创世神也会有这种困扰,更别是还是人类的季言秋了。

“不过,我觉得我们也要试着让两个孩子习惯监护人在他们面前亲热,不是吗?”

王尔德开了个玩笑,而很快就遭了报应——刚刚才被恋人的话触动了内心的季言秋又想起了那两次被撞见的尴尬事件了,红着耳根,咬牙切齿地宣判了王尔德今夜的归宿:“你今晚睡沙发。”

“秋?!”

当然,在某个金发的英国男人用尽浑身解术的服软撒之下,最后他还是在熄灯前躺在了东方人的身边。季言秋支起半个身子去关灯,只留下了床头的两盏昏暗的睡眠灯,勉强照亮了两人的轮廊。只不过他把手收回来的时候过近的灯光还是将他藏在领口下的几枚红痕暴露出来——这是王尔德老爷在沙发上争取“在床睡眠权”时留下的成果。

王尔德侧着身子看着他,微微敞开的浴袍领口下方是一枚新鲜的牙印,颜色很浅,估计咬的人没舍得真的咬下去。季言秋当然是看到了的,没好气地扯了扯王尔德的领口,把那枚自己的“杰作”盖住。

“明天你要是敢穿低领衬衫就死定了!”季言秋“威胁”道。

他有十足的把握,王尔德是真的会这么干。

“秋,明天它就会愈合了。”王尔德很无奈地指着那枚牙印的位置。超越者的极强自愈能力让许多痕迹都无法在他们的身上久留,这让王尔德有些遗憾——毕竟这代表了牙印明天早上就会消失不见,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留在秋身上的红印。

季言秋当然知道,但他心里那关还是过不去,总感觉会有人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他缩回被子里,躺平的那一瞬间就被揽进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季言秋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自己在恋人的怀里待得更舒服些,听着从身后传来的低语:“明天有什么计划吗?”

“我想去东京一趟。”季言秋用同样的音量回答道,“那边的大使馆需要我过去处理一些事情……不过我主要是为了看一眼东京塔。来了和国就要好好参观一下,不是吗?”

“好。我能陪你过去吗?”王尔德搂着东方人的腰,脸颊在那头柔顺的黑发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把费佳和尼古莱单独放在家里会不会不太好?”

“不用担心,他们都不是普通孩子,有自保能力。而且,横滨这边的官方异能机构也会派人来看护的。”

季言秋回忆了一下过海关时异能特务科派来的代表所说的话,虽然由两个超越者和两个异能者组成的家庭实在不像是需要他们保护的样子,但异能特务科还是将一支小队派了过来。

王尔德知道这就算是答应了,他心情很好的把脸埋在怀里人的颈窝处猛吸了一大口气,差点没让季言秋直接跳起来,反手在他的腰上拧了一把。

“做什么呢?”

一个温热的吻落到了东方人的后颈,王尔德将人抱得更紧了些,答非所问道:“你说这算不算背着孩子去约会?”

“……奥斯卡,半年多不见你,怎么说话方式变成这样了?”季言秋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所以这算是约会吗?”莫名开始执着于这个问题的英国男人再次发问。

“你说算就算吧,现在先睡觉。”季言秋顺着他的意思回答,但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还是没有放松下来。王尔德把他转过来,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居然还是那么明亮,让季言秋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爱意。

“还不到晚安的时候。”王尔德将额头向前靠,和季言秋的额头贴在一起,声音轻到像是再来一阵风就能把它吹散了,“因为还差一个晚安吻。”

“好吧。”季言秋哑然失笑,凑过去在王尔德的唇上啄了一下。

“不止一个。”王尔德老爷得了便宜还卖乖,开始耍赖了,“之前半年里少了的那些都要补回来。”

季言秋已经快要止不住嘴角的笑了,肩膀一抖一抖地问他:“不会还要有利息吧王尔德老爷?”

“当然,要收三成利息。”王尔德望着那双盛满了笑意的深棕色眼睛,又吻了上去,“不接受免息。”

王尔德老爷有些贪得无厌,但他的爱人总会让他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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