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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跨年夜和烟花

成为超越者从写小说开始 清剡 4663 2025-01-14 10:07:42

下了雪过后的第二天清晨应该做些什么呢?如果是不常见到雪、又或是不常有大雪的地区第一反应一定是玩雪, 但对于纬度偏高的帝都来说,下了大雪过后最重要的一件事是——铲雪。

“一个晚上就成这样了……这雪可真是大。”从屋子里把窗户用力打开的季言秋看着从窗户上面“垮”的一下落下来的雪堆,感慨道。

院子里积满了雪,白茫茫的一片, 眯着眼睛看过去还能看到几串不太起眼的黑脚印, 乱七八糟的叠在一起,但好歹能看出目的地都是大门。

帝都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初雪了——当然, 今年的初雪来得也格外的迟, 就像是把该落下来的雪积攒起来一样。

身后的厨房里响起打开灶台的声音,隔着层毛玻璃可以看到有一道身影正在里头慢条斯理的处理早餐食材。看上去优雅无比, 但只要了解王尔德的人就可以看出来他是早起在犯懒, 只不过有刻进骨子里的贵族礼仪撑着不至于太颓废而已。

季言秋转头看着他的动作,在王尔德一边打哈欠一边差点把牛奶打翻之后终于看不下去了, 走到厨房没收了王尔德的围裙。

“还不清醒就不要下厨啊。”他万般无奈地把围裙系到了自己身上,弹了一下王尔德的额头, 收获到爱人装模作样的吃痛声。

王尔德可怜巴巴地捂着自己的额头, 那双灿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东方人,直到对方实在是挺不住这眼神攻势, 凑上来给了他一个脸颊吻才满意离开。

季言秋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他的背影,决定还是给没睡醒的王尔德老爷派一点活干, 朝两个孩子的房间看了一眼, 感觉差不多该到起床的时候了, 便向王尔德吩咐道:“奥斯卡, 去把尼古莱和费佳叫起来吧。”

虽然今天没什么特别的活动,但睡得太久对一整天的状态会有影响。出于健康,季言秋还是狠心把两个孩子的睡眠时间控制在了九小时。

不过,一般来说, 他的人为干预都会失效——王尔德还没摸上门把手,画着小仓鼠的房间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费奥多尔眼神清明而平静,一点也不像刚醒不久的样子,看到站在他房门前的金发男人毫不惊讶地和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父亲。”

王尔德把伸到一半的手缩了回去,努力压下心中的尴尬,也回了一句“早上好”就转了个身要去开对面画着白鸽的房门,同样抓了空。

眼睛都没彻底睁开的果戈里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睡意感染得旁边的吊兰叶子似乎都焉下去了一点。他勉强维持着直立的姿势,对着僵在原地的王尔德发出了疑问:“早上好,父亲……您站在这里干什么?”

“事实上,我刚要叫醒你们。”王尔德默默把手又收了回去,“没想到你们正好醒了。”

“因为往常我们都是这个点起的。”果戈里伸了个很挑战柔韧性的懒腰,恢复成直立状态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只不过语气还有些懒洋洋的。

“养成生物钟了,当然会在这个点自然醒了。”

王尔德望着他下一秒就能再次睡过去的样子,心想自已理解的自然醒和果戈里理解的是不是有几分出入。

费奥多尔不是很想加入这场父子间的对话,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客厅的窗边看了眼楼下的雪堆,然后径直来到了厨房,很自然地帮忙把豆浆分好了。

季言秋欣慰地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养子的脑袋,还附赠了一句夸夸:“谢谢你,费佳,真是好孩子。”

费奥多尔乖巧地笑了笑,站在旁边见缝插针地帮着忙,贴心到让季言秋多看了他好几眼。直到要上蒸屉的东西都处理好了,季言秋才若有所思地把蒸屉合上,一针见血地发问:“说吧,有什么想要的?”

虽然费奥多尔有时确实会来帮帮忙,但从头帮到尾……只有可能是有所求了。

费奥多尔没有嘴硬地否认,而是诚实的点了点头,用那双漂亮的紫红色眼睛注视着东方人,乖巧中带了几分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夏目先生新收养了一个孩子,叫太宰治。我可以在回去之后认识他吗?”

虽说是问句,但他也知道,季言秋是不会拒绝这小小的请求的。果不其然,季言秋没有分毫犹豫地点头答应下来,但带着些疑惑开口问道:“夏目先生确实和我交代过这件事……可费佳,你是怎么知道的?”

“与谢野告诉我的。”费奥多尔将自己的手机举了起来,向他展示上面的邮件。季言秋扫了两眼,确实是那孩子的口吻。

临走他叮嘱过与谢野晶子如果有客人来访的话可以用书房里的电脑给他们发邮件,没想到发到费佳的手机里去了……也怪他忘记调整默认收件人顺序。

季言秋在心里懊恼了一会,紧接着接过手机快速浏览了一遍,表情有些微妙。

夏目先生收养了太宰冶,然后森鸥外自告奋勇担任了太宰治的启蒙老师,并且带着这孩子想来拜访他……嗯,不知道了解日本文学的人看到这行话是什么感想。

啊,差点忘了,发这封邮件的还是与谢野晶子。

季言秋感觉整个事件的微妙程度更上一层楼,将手机还给费奥多尔后沉默了几秒才说道:“帮我给晶子回一封邮件,就说谢谢她替我们看家。不用担心拒绝来访的人有什么后果,后续应该也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了,让她放心。”

吃了闭门羹的森鸥外会将他外出的消息告诉给同僚,以和国政坛的关联程度,大概不到半天时间就能传遍了。

不过……森鸥外带着他的学生来拜访是要做什么?季言秋忽然想到了“拜山头”这个词,忍不住嘴角上扬,赶紧趁察看蒸屉的机会把自己的笑容藏住了,再回过头来时还是那幅温和的微笑模样。

“嗯……就差不多这样回复吧。然后再告诉她以后收信人改成顺位第二个。”

“好,我明白了。”费奥多尔点了点头,一边敲键盘一边走了出去。季言秋留在厨房里,看着从蒸屉里冒出的热气,思绪快要飘到天边外。

太宰治这个名字他不陌生——不只是对三次文豪的熟悉,而是隐约记得对方在自己只是瞥过一眼的原著里很重要……至少人气很高。

在他的印象里,那些同人图上的关于太宰治的形象都是穿着黑西装,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唔,虽然费佳在同人图里也挺危险的就是了。

季言秋瞥了一眼在客厅里发邮件的费奥多尔,又忽然释怀了些。

算了,现在的太宰治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应当也会像费佳一样乖巧的吧?

坐在客厅里的费奥多尔若有所感地抬起了头,左右看了看后没有发现有谁将目光投了过来,便又将注意力放回了邮件上。文字已经按要求编缉地差不多了,费奥多尔想了一下,还是在邮件未尾加上了一串乱码般的字母。

【如果他们还来拜访,就帮我把这行字母给他看吧。】

编辑完成,发送。

确定邮件已经发过去后,费奥多尔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放下了手机。果戈里的余光偶然间瞥到了他,不由得为这个笑容感到了一股恶寒。

呜哇,不会又有人要倒霉了吧……但反正不是他自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好了。

——————————

自从初雪过后,直到跨年日前夕的每一天都下了雪。四合院里头的文豪们一开始还有心情亲自动手清理,到了后面就直接用异能清出上班的路了,不沾一点雪的小道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中相当显眼。

不过好在这几场雪都不是大雪,有时看着窗边挂着雪的树枝和抖雪的麻雀,还能品出几分惬意来。

按照习俗,今天应该吃汤圆。当然,到底是吃肉汤圆还是甜汤圆这个问题在四合院的大厨房里爆发了整整半个小时,最后以两种都煮,但是分开两个锅结束。

季言秋对吃什么汤圆没有意见,不过他回忆了一下家里人的口味,还包了点饺子。

包饺子的过程有些混乱:王尔德看着那些饺子皮,明显回忆起了当初在伦敦时吃的那顿充满了酸味的饺子,顿时自告奋勇地要帮忙;而果戈里则是什么热闹都要凑一凑,跃跃欲试地拿饺子皮包了好几个破皮的元宝,最后突然觉醒了艺术家人格开始进行一些季言秋看不懂的雕塑创作;至于最让他省心的费奥多尔也确实让他省心了,只不过包到一半被网友的消息引走,头也不回地下了桌 。

经过一番“艰苦奋斗”后,季言秋看着盘子里一半规整一半奇形怪状的饺子,沉默了许久之后释然地把这盘东西放进了蒸笼里。

算了,大不了让他们把自己包的都吃了。反正只是外形难看了些,饺子馅都没变,味道也不会有什么差别的。

忽略掉那些难看的饺子,这场跨年夜的晚饭还算是十分完美的——有家人陪伴、桌上是全家人亲自动手包的饺子、电视里放着的节目说的是作为熟悉的家乡话。季言秋和梁煐就着过年时的装扮聊了起来,正聊到对联上的字,挂钟上的指针就指向“11”,顿时感受到手机传来了一连串的响动。

这一下子把两个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梁煐很贴心地说道:“你先看看是谁发的吧——不过我猜是和国那边发过来的祝福邮件。”

和国要比华国这边快上一个小时,看看时间,现在那边确实已经跨年了。

季言秋点开冒着红点的邮箱,里头已经被打着官腔的祝福语填满了。他认真看了一遍,没有熟人的邮件,想必是都考虑到了时差问题,就连刚接触了地理知识不久的与谢野晶子都记得这一点。

两厢对比之下,还真是惨烈啊……

群发了一条同样打着官腔的祝福语之后,季言秋果断关闭了手机,不愿再看那些应该被他丢进垃圾箱里的邮件。梁煐看着他的表情,轻而易举的就猜出了那些邮件都是什么,便没有多问,而是把目光放在了窗外,转移话题道:

“话说那箱烟花是放在哪里了?”

“仓库里吧,不过应该现在都被周伯伯他们翻出来了。”季言秋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果不其然,院子里头已经多出了黑乎乎的一团人影,包围着一只纸箱子,就算隔了这么长一段距离也能看出他们身上兴致勃勃的情绪。

梁煐扶额一笑:“周豫才这个老顽童……也能怪他当初给你打配合。”

也就只有这种性格能在明知危险性的情况下还帮小辈隐瞒下来了。嗯……这种性格其实从周豫才喜好甜食这点就可以看出来。

“这样多好啊,像是周伯伯这种年纪,能够保持一颗童心才是最重要的吧。”季言秋笑的眉眼弯弯,深棕色的眼瞳中倒映着两个养子的身影,里头充满了温柔与爱意。

梁煐自然是没有错过他眼底的这抹柔软的情绪,不由得心生了几分感慨,用勺子搅拌着碗里头的汤圆。

“又是一年过去了……你也成为长辈了啊。”

那个在伦敦倔强的、青涩的、带着年轻人对世界尚不了解的迷茫劲的青年也变成了孩子眼里可靠的父亲,后辈眼中值得敬佩的前辈。

这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惆怅啊。

季言秋很敏锐的捕捉到了梁煐语气里那点微弱的惆怅,将头转过来,恰到好处的说了一句俏皮话:“什么?我的地位要随之下降了吗?果然,隔代亲并不是空穴来风啊……”

说完,他还装模作样的长叹了一声,看起来像是被伤透了心。梁煐忍不住笑出声来,在他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说道:“放心吧,就算是以后你的辈分再往上抬两倍都没有人敢苛刻你的。”

因为不管岁月如何流逝,这个院子里的人之间产生的感情都不会有所变化。季言秋还是他们最乖巧的小辈,这一点是不会改的。

他们这帮人一开始对这两个孩子那样好是因为爱屋及乌,难道季言秋真的看不出来吗?不是的。正因为看出来了,才难免感到几分手足无措。

楼下那一帮人研究了半天终于成功点燃了一支烟花,耀眼夺目的光点伴随着飞上天空的火焰而化为了黑夜里耀眼的银花。这就像是一个信号,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烟花也加入了这场跨越了年岁之间的狂欢。

季言秋看到王尔德真在和果戈里研究着一支火箭型的烟花筒,至于费奥多尔则是被林月音塞了根仙女棒,非常无奈的与这位长辈一同挥舞起来,只不过这副样子倒真的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了。

在后辈里一向德高望重的舒予春老先生乐呵呵地提前搬出了炮仗,在点燃之前被胡先生强行制止;周豫才望着天上的烟花,正在和陈云生聊着什么,说着说着忽然兴致勃勃的从纸箱里又搬出了两桶来,招呼了一下在远处取鸟笼的冯先生,让他过来帮忙组合一下这些彩色的烟花筒,好让放上天时能够组成想要的图案。

楼上的季言秋与梁煐含笑望着这一幕,背后客厅里的跨年节目已经来到了倒计时阶段,主持人用激昂的语气倒数着距离新的一年最后的十秒。

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开始嗡嗡作响起来,专门盯好了时差准时向他发来祝福的友人们的邮件几乎要将邮箱塞满。院子里传来烟花燃放成功的欢呼,巨大的烟花腾空,在异能的协助下于天空中组成了四个字母——【2000】。

一个新的世纪开始了。在这个夜晚,没有人能够像往常一样睡下,而都在期待着这个一生中可能都遇不到一次的时刻。

在喧闹声里,金发男人若有所感的抬头朝楼上望去,与一双深棕色的眼睛对上。他注视着自己的爱人,就像是自动过滤掉了耳边的所有欢呼与歌声,只听到了那一句分明传不到他耳朵里来的“新年快乐”。

于是他张开口,也低声说出了一句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新年快乐”。

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几乎要和天上的烟花一般响亮,季言秋将身子前倾,刚想探出半个身子去对着院子里的家人们说出祝福语,就看见一枚被点燃的烟花火箭筒直直的冲着敞开的窗子而来!

“砰!”纷纷扬扬的洁白羽毛落下,落到两人头发上的同时也落进了盛着汤圆的碗里。下意识用异能把烟花无害化的梁煐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和季言秋一起向下方看了过去——

院子中间,果戈里的手里还拿着根从费奥多尔那里抢来点燃烟花筒的仙女棒,正一脸心虚的观察着他们这边的情况,发现他们安然无事之后立刻缩到了王尔德的身后。

这下好了,麻烦是谁干的已经一目了然。

季言秋深吸一口气,于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一百遍在这跨过世纪的时刻不要生气,但过了几秒钟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站起来一把推开了窗户:

“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你给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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