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忌抚去青年脸颊的碎发, 勾了勾唇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嗯,好。”
小孩儿的生母是江南人,长这么大许就见过赵墨一个对他好的亲人, 想见他也正常。
萧忌将人抱了起来,抵着小孩儿的耳垂,轻轻蹭着:“阿旻想去就去。”
“王爷, 谢谢你,”赵旻红着脸, 支支吾吾:“王爷时辰还早——”
……
半个时辰后。
赵旻还未漱口,就被萧忌横抱起来,按在了床上。
一个个吻落下。
赵旻摸清了萧忌的喜好, 却不知自己也早被萧忌摸清楚了,同样的事情萧忌只是低喘几声,他却一点招架不住。
事后, 直接睡死过去。
赵旻再次醒来的时候, 萧忌正在他床前坐着, 手里拿着一棕红色的本子,见他醒了便俯身过来, 在他眼皮上吻了下:“醒了?”
遂温热的指腹拂过他的唇角:“可有不舒服?”
赵旻脸一红,立马就想筑巢,钻进被窝里,却被萧忌握住了手,指腹拨弄开唇瓣,勾着湿滑地软/舌,搅合两遍, 装模作样地检查:“没事。”
赵旻:“……”
小孩儿红着脸,缩在被褥里, 小手紧紧抓着被角,圆如葡萄的黑眸看着他,腼腆得跟猫儿似得。
可方才,这张巴掌大的脸,在他身·下,被事物遮住一半——
萧忌滑了滑喉,把人从被窝里抱了出来,将卓伦送来的江南户籍拿给赵旻:“阿旻看看?”
海平侯府的爵位,若赵旻想要便非赵旻莫属,但萧忌又怎么会摸不透小孩儿的心思,他大约是不稀罕那爵位的。小孩儿求的少,若有自己的户籍和府邸,今后便不受任何人桎梏,天高任尔飞,累了能回到他怀里就行。
“这是,户籍?”赵旻翻看了一下,确定这不是侯府的户籍,而是一个崭新的,只有他自己名字的户籍。
没想到萧忌连这个都给他准备好了。
赵旻收下,抬唇笑了笑,“谢谢王爷。”
萧忌,对他真的很好。
“谢本王作甚?”萧忌:“都是阿旻应得的。”
赵旻摇摇头:“没,阿旻当初只说了要一百两银子,如今王爷给了金叶子少说也有千两了,王爷还给阿旻办了户籍。”
赵旻不知道该怎么报答萧忌:“王爷,等阿旻到江南了,就去寺里求尊菩萨,日日焚香求王爷今后平安。”
等他死后,萧忌还能活五年,若是他到了江南与赵墨打好关系,未来求萧景驰留萧忌性命,不管能不能成功,赵旻都想一试。
萧忌轻笑了声:“阿旻这般有心,本王甚是欣慰。”
“都是阿旻应该做的,”赵旻起身,余光扫见外头高高升起的太阳,从萧忌怀里下来,看着他道:“这一个月,阿旻很开心,等阿旻走了,也一辈子都会记住王爷的好的。”
萧忌蹙眉,“嗯?”
诧异:“什么?”
赵旻下了床,在衣柜前套上自己的衣物,拿了萧忌的衣物,折回去站在男人身边,以为萧忌忘了时间,便道:“王爷与阿旻约定的日子,只剩下三五日了。”
赵旻环上萧忌的腰,“王爷,阿旻该走了。”
萧忌:“……”
忘记和小孩儿说了。
什么一月两月的交易,他从未想过赶走赵旻。
“本王。”萧忌握住赵旻的手腕,大掌落在他的肩头,看着青年舒展的眉心,萧忌的心倏然一紧。
他从未问过赵旻愿不愿意跟他。
最早,因为海平侯想将小孩儿送人,误打误撞成了他的人,小孩儿说要一百两银子,可进府多日,他从未乱花钱。
可见,那一百两银子,是他预备做盘缠用?
赵旻一早就准备去江南投奔赵墨?
须臾,萧忌吁了口浊气,簇着眉心问:“想走?”
“嗯,阿旻想去江南,”赵旻说着,脸上才带了些喜色,“今后,不回京师,先看看哥哥,再带着云泉离开,就我们两个人生活。”
赵旻思绪有些飘远,他本来计划着未来可以慢慢帮帮萧忌,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九个月的时间,他只能守着赵墨,等孩子生下来,他留下的银子给云泉,让云泉给孩子找个好人家。
若赵墨愿意帮他,最好不过,若是赵墨不愿意,他也不能给萧忌添乱,就当腹中的孩子,是他一人的。
罢了。
须臾,萧忌松开赵旻,穿好衣物,揉了揉小孩儿的脑袋:“好,过几日本王找艘船,送阿旻回江南找哥哥。”
左右才养了半月多,一直在他身边待着,心思着实难猜。
江南的府邸修缮得差不多,送小孩儿过去修养几月,他之后总是要去江南一趟的,这些日子的耳鬓厮磨,总要有些感情在,小孩儿还能不念着?
……
宣政殿。
正午,本今日休沐的通令将将传下去,信儿都没到各位大人府上,那位又一头扎进了宣政殿,一口气革了顺天府三位老臣!
午后,冯弘等司礼监一众人,侯在宣政殿外,手里拿着江南八百里加急的密信。
“祖宗,这信儿子要是送进去了,小命难保啊!”小太监攥着信磕着头:“今日主子爷心情不好,儿子不敢!”
冯弘也战战兢兢,他们司礼监在平庆年间就是掌管内务的部分,现如今好容易有了南北镇抚司和几个京师小衙门管,都仰仗着里头那位西北杀神。
周志文的事儿早不送信儿,晚不送信儿,非赶上那位今日兴致不高的时候送来。这信若送进去没个好消息,轻则砍个脑袋,重则整个司礼监跟着倒霉。
冯弘也束手无策,恰这时候,卓伦从房檐上跃下。
冯弘宛如见到了如来佛祖,奉承着:“卓伦护卫你来的正是时候,奴才这儿刚收到了江南急送,您给王爷送进去吧。”
“嗯,”卓伦收了信,纳闷看着众人:“你们都跪在这里作甚?主子不在里面吗?”
“在呢,”冯弘笑嘻嘻:“主子爷今日午时就过来了,这会儿应该忙着呢,奴才准备送进去,这不您来了,就顺手捎给主子爷吧。”
“知道了。”卓伦没多想,拿着信进了宣政殿。
卓伦甫一进殿,见珠帘后的男人眉心紧蹙,案前是堆积了数日的奏折。
她还未进门,内殿就传来萧忌沉沉的声音:“滚出去。”
卓伦觉得气氛不太对。
冯弘这厮怪不得不进门,主子这样子明显是在生气!!!
“主子,”卓伦道:“是我,江南那边又送信了。”
卓伦说罢,小心翼翼地往内殿走,“您这会儿要看看吗?”
内阁,书案前,萧忌捏了捏眉心,“读。”
“好。”卓伦这才该放腿进门,她匆忙拆了信,读给案前紧蹙眉心的男人听。
……
“周志文的老家找到线索了。”卓伦挤着眉心,复述一遍,“主子,要差人下手吗?”
萧忌亦然眉心紧蹙。
萧玉的死因四年前就盖棺定论,这四年间,他将顺天府能用之人都审查了个遍,不管是用了刑还是要挟,始终没有收获。
似乎,玉儿的死,就是一个意外。
眼下,千机堂的暗卫却在周志文老家查到了盼儿的下落。
盼儿是公主府的婢女,四年前他还未回京之时,公主府一场大火,五十多人命葬身火海。
人,为何在周志文老家?
“勿要打草惊蛇,”萧忌:“将消息封死,务必找到此人的下落。”
卓伦应下,“那属下去办,最多两三月,一定能找到幕后主使,到时候和他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属下就不信,他们中原人不明是非!”
“嗯,”萧忌蹙着眉心,“再去办另一件事,”
萧忌:“江南的府邸十日内必须修缮好。三日后,差几个死士护送赵旻去江南,务必保证他安全到赵墨身边。”
“……主子要把小世子送到赵墨身边?”
卓伦搞不明白了,主子不是说要年前和小世子一起回江南过年的吗?
“是,”卓伦先应下,又问:“主子咱们也三日就出发去江南吗?京师还有很多事没办完,海平侯府还没处理,咱们不再等等吗?”
“等不了。”萧忌捏着卓伦送来的密信,长长吁了口气:“先送他过去,对外放出去消息,就说本王喜新厌旧,将人赶走了。”
卓伦:“?”
“主子您这不会是怕连累小世子?”
除了这个理由,卓伦找不到理由。
他们四年前回京,用西北的兵权逼宣隆下台,对外宣隆一直身体抱恙在南山寺养病。但对内,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名不正言不顺的把持大宗的朝政。
这四年间,他们如履薄冰。
眼下,若公主的死因查明白,当年太妃之死,如今公主的死,主子不可能不报仇,她从万人坑里活下来,不可能不为她们故国的公主讨回公道!
若,背后之人,真的是宣隆,主子的性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到时候,他们整个硕王府背负全天下的骂名,是史书上千古罪人,千秋万代都是逆贼叛党。
小世子,不该搅合进来。
“不,”萧忌掀了掀眼皮,抬手看着自己的掌,掌心似乎还留存这小孩儿身上的香气。
“本王要他,”萧忌勾了勾唇:“只是暂时……送他去江南养养。”
“日后,本王等他主动回来。”
卓伦:“……”
小世子性子腼腆,有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就是真的仰慕主子,怕也不会主动上门的。
这句话卓伦没说。
卓伦:“主子,眼下还是先忙我们的事。”
“嗯,”萧忌:“本王知道了,备马,本王去见个人。”
……
翌日,王府内,云泉得知了他们要去江南的事情,难过了一晌午。
他们世子好不容易过两天好日子,怎么又要走,还去找赵墨。
赵墨对他们世子一点都不好,都是因为他他们世子才会无家可归,只有王爷对世子才是最好的!
赵旻这几日害喜食欲不佳,幸好有白绒陪在他身边,随时能开一些止吐的药,否则怕是很难瞒住萧忌。
萧忌给他备好了去江南的船,还让王总管在街上买了几个使唤的小厮,光是收拾行李就收拾了半天了。
降雪阁内,白绒在廊下给赵旻诊脉。院子里云泉跟在王总管屁股后面收拾行李。
白绒诊完,长长吁了口气,“近日会觉得身子畏冷吗?”
“还好,”每日都有萧忌陪着他睡,并不会觉得冷,只是昨夜萧忌没回,今早起来的时候觉得手有点凉。
“行吧,”白绒收了银针,看着赵旻稍微带着气色的小脸,不解问:“你为什么非要走呀,萧忌这里有吃有喝不好吗?”
赵旻的身子不宜舟车劳顿。
“王爷年纪也不小了,”赵旻记得萧忌和他说过,他已经被介绍着娶王妃了,而且本来自己和萧忌就是露水情缘,如今他还怀上了萧忌的孩子,若是因此连累的萧忌,他死不瞑目。
赵旻想不通,为何房事后他们都有清理,还是会怀上孩子。
赵旻恹恹道:“他以后总要成婚生子的,我不能连累了他。”
白绒不懂:“行吧,不懂你们中原人,说你们保守吧?生子药可是从你们这里时兴起来的,若说你们开放吧?你们又看不上男子生的孩子,睡个男人藏着掖着。”
白绒皱巴巴撇嘴。
其实,赵旻要是愿意生下这个孩子,没萧忌的帮忙可不行,男子怀孕多行房事利于生产。
但是赵旻说过不要。
白绒:“我尽量在三个月前研制出来解药,到时候对你的身子伤害也不大。”
“嗯,”赵旻怅然一笑而过。
这个孩子根本无解。
白绒将生子药的事情从头到尾给他解释了一遍,赵旻原单纯的以为话本里自己会难产而亡是因为王宴,殊不知从他吃下生子药的时候,结局就注定无解。
要他死的人,是养育了他十几年的母亲。
这个孩子他生与不生,都是死路一条,为何不留下他呢?
“赵旻,”白绒纠结,想劝劝赵旻留下这个孩子。
就算萧忌不要赵旻肚子里的孩子那又如何,总归是他研制出来这害人的药,赵旻生下来他也要负责!
“怎么了?”赵旻回眸看着小脸皱巴巴的白绒。
白绒:“你,你为什么不问问萧忌呢,万一萧忌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不娶王妃也要保住你和你的孩子呢?”
“……”赵旻舔了舔唇珠,衣袖里的手倏地握紧了。
他道:“怎么,怎么可能呢。”
萧忌那样厉害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他呢,最多也是觉得他容貌尚可入眼,留着暖床罢了。
再过几个月,他肚子大了,身子笨拙,就连唯一的好感也不能给萧忌留下了。
白绒泄气:“行吧。”
萧忌那人确实不好琢磨。
白绒:“总之,我会想办法的。”
晚上,萧忌依旧在宣政殿没有回来,赵旻吃完晚膳,拿了本话本在房间里看,云泉守着他心情不太好。
这时候,寝殿的门被敲响。
王总管的声音响了起来:“世子,您睡了吗?”
王总管又改了称呼,重新喊他世子。想必是萧忌交代的吧。
赵旻怔了少顷,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唤云泉开门:“没呢。”
“宫里头来了信儿,说晚点王爷回来,让云泉出来吧。”王总管道。
赵旻蹙眉,闻言开门将云泉送了出去。
王总管又问:“世子的物件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吧?”
“是,”赵旻:“这些日子麻烦您了。”
“世子说哪里的话,”王总管垂了垂眼,轻轻吁了口气,“您,您是王爷的人,就是这王府的小主人,老奴伺候您高兴还来不及呢。”
王总管平时很少与赵旻说这么多话,今日不知怎地,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赵旻唤云泉先走,少顷才问:“王总管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老奴……”王总管:“王爷十多岁的时候珍妃娘娘就走了,后来王爷一人跟着周老将军在西北打仗,领了封地又十年没回京,若不是公主殿下——王爷这时候怕已经在西北安了家。”
“王爷性子可能有些急躁,”王总管:“偏小世子您温和,兴许有时候王爷说话伤人了,但老奴始终觉得,王爷对世子您是上心的。”
“您第一次来王府的时候,前好些日子,赵学士联合朝中的老臣参奏王爷,王爷才对侯府怨气大,可,王爷还是让您进门了。”
“这些话老奴不说,日后您走了,怕是没机会说了。”王总管说着,又长长吁了口气:“世子您——”非走不可吗?
王总管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卓伦和萧忌的身影已经到了跟前。
“主子,属下在外头等您。”
萧忌冷冷应了声,走到王总管面前,沉沉道:“退下。”
“老奴多嘴了,”王总管只好退下。
赵旻有些失神,看着一日多没见的萧忌,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萧忌没有理他,径直走进寝殿后,才道:“进来。”
赵旻看着王总管落寞的背影,心里思绪杂乱,被萧忌喊了一声,才回神关门,进了寝殿。
萧忌进了门就解了自己的大氅,随手便丢在地上,皂靴踩在上头,似乎心情不美妙。
赵旻跟在男人身后,将他的衣物捡了起来,小声道:“王爷,阿旻明日就走了。”
萧忌:“……”
“嗯。”
萧忌将自己的常服褪下,玄色里衣大咧咧地敞开着。
方才赵旻在房间看书,烛火点得很足,可见萧忌敞开的领口处有道整齐的刀疤,横在胸口前。
赵旻以前和萧忌同房,萧忌甚少将自己的寝衣褪下,他也没好意思看过萧忌的身子。
看到那道伤疤,赵旻蹙了下眉心。
方才王总管说,萧忌十二岁就去了西北,上阵杀敌,战功赫赫。
他十二岁的时候,甫上学堂,字总是认不全,日日被打手板。
他怎么配得上萧忌呢。
“嗯,”赵旻应了声,又见萧忌换了身玄色的衣物。
赵旻本以为萧忌是回来休息的。
“王爷,还要出门吗?”赵旻上前,主动帮萧忌系上裤带,“都,都这么晚了。”
“嗯,出趟远门。”萧忌垂眸,看着怀下的小孩儿,脸熏得红滴滴的,唇瓣轻轻张合,喘着香气儿。
烦。
倏地,萧忌伸手捏住赵旻的下颌,使人抬眸看着他。
一整日,小孩儿都没想他?
赵旻手里还揪着萧忌的裤带,稍一松懈,萧忌的裤子就掉了。
萧忌却垂眸,那双妖异的金色瞳仁看着他,倏然,重重吻了下来。
几乎不给对方留喘息的余地。
须臾,赵旻上气不气下气儿,红着脸靠着萧忌胸前,摇头:“王爷,不,不亲,喘不上来气了。”
“受着。”
萧忌本不准备回来这一趟的。
整整一月,小孩儿忒狠了些,说走就走。
萧忌单手托着赵旻,将人压在了窗前,“若他日再见,本王便不能动你。”
“说好一个月就一个月,”萧忌轻轻含住赵旻的耳垂,舔|弄他的耳廓,自背后箍住了他的腰:“今日既不满,阿旻便还是本王的人。”
许是因为情药的原因,赵旻脑子昏昏沉沉,顺着萧忌,乖巧地靠在他的肩头。后面索性没了知觉,身体本能的想和萧忌融为一体。
靠近。
融化。
不知过了多久,赵旻都睡了,萧忌还没走。
半梦半醒间,萧忌并没有想往常一样待他去洗漱,而是直接将他裹进了被子里,拿了什么温凉物件放在他腿心。
不舒服,又不难受。
“本王给你两个月时间玩儿,”萧忌动了手,把弄那玉串,又怕堵着小孩儿不舒服,最后还是拿了出来。
“阿旻。”他喊了声,捏着睡着的人小脸儿,轻轻舔上他的耳廓。
“你跑不掉。”
翌日,赵旻直接睡过头。
本来该辰时出发的船,一直等到了正午。
冬天,晚上京师的河水容易结冰,只能白天出发,赵旻睡过了头,当天船不能坐。
萧忌那晚子时从房间出来,带着卓伦去了崇州。
翌日往京师赶的时候,夜半收到了王府的信儿。
彼时,他们连夜赶路,若是按照计划走,第二天白天刚好赶到码头。
驿站,卓伦刚给快被跑死的马儿续上粮草,只见站在驿站门口的萧忌,一脚将门前的柱子踹断了。
‘轰隆’一声,天打雷了似的。
驿站的马夫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王爷息怒!”虽然不知好端端为何发怒。
卓伦硬着头皮走过去,试探着问:“主子,您怎么了?”
萧忌立在孤月下,捏着手里的信封。
没想到。
小孩儿提前走陆路跑了。
“赵旻,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