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试试?”赵旻觉得萧忌说话怪怪的, 但是有不知道哪里不对劲,贴着男人的肩膀,小声咕哝:“哥哥, 药不是这般用的。”
“不能……不能舔。”
赵旻说罢,埋在颈间的萧忌轻笑一声,倏地托着, 将他牢牢抱在了大腿上,“乖。”
“哥哥喜欢这么用, 效果甚好。”
青年的皮肤细腻如绸缎,身上泛着甜味儿,亲两口就软着颤抖, 样子讨人喜欢。萧忌没顺着小孩儿的心意,挖了一些乳白的药膏顺着衣物全涂在了身前绵软的身上。
乳膏遇到体温化开,淡淡的花香杂糅着体香勾魂夺魄。
赵旻被萧忌抱了一会儿, 身上就只剩下一件雪色的寝衣了。萧忌身上却完好无缺绸缎暗纹的玄色寝衣老老实实穿着。
不开心。
柔软的肌肤要粘住手, 萧忌亲了小孩儿一会儿, 轻轻在丰软的位置打了一巴掌。
赵旻伏在萧忌肩头,轻哼着, 脑袋晕的不知今夕何夕,突然身上一下轻微的刺疼,不疼,但是有响声,屈辱感灭顶而来。
“作,作甚?”赵旻倏然睁大了眼,含怒含怨地看着萧忌。
好晕, 好不舒服。
身上没有一处不热的,偏偏萧忌身上也热, 严丝合缝贴着,对方身上硬邦邦的,身上的肌肉像石头似得硬。
不喜欢,还打他。
赵旻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拱着腰,萧忌的手轻轻揉着。
“乖,哥哥唐突了,不打了,不打了。”萧忌舔了舔小孩儿眼皮上的泪,思忖少顷有道:“不是欺负阿旻,是喜欢阿旻。”
胡话,才不信。
赵旻摇了摇头,没什么力气了,脸颊又贴在萧忌肩膀上:“喜欢,才不会这样……”
这药怎么没什么安神的效果啊。
赵旻休息了一会儿,轻轻阖上眼,浓密卷翘的长睫轻微颤动。
一点都不困。
萧忌没再多动,就抱着怀里的人,轻轻顺着小孩儿的背:“乖阿旻,累了休息会儿。”
少顷,怀里的人又小猫儿似得蹭了蹭。
赵旻抱着萧忌的脖子,像个小宠物趴在主人身上,偏小宠物又怀了孩子,雪色的绸缎寝衣下有隆起的肚子。
这里是萧忌的孩子。
萧忌不疼惜就算了,还欺负他,打他。
赵旻胡乱摸了两下,找到了萧忌的手,将那能单手握住他腰身的手隔着衣物,放在了他隆起的肚皮上。
赵旻大概能感觉出来萧忌不对劲了,硌着他,烫的不行。
但是他不想做。
赵旻一只手握着萧忌两根手指,让他放在自己的肚皮上不动,另一只手没力气,只能轻轻抓着萧忌的衣角,哼哼唧唧:“会动,他会动了,很早,一个月前。”
赵旻说着,抬眸,湿濡的长睫煽动几下,眼睑下一圈月牙形的阴影,漂亮极了。
青年生的实在美貌,殷红的唇瓣轻轻张合,热的吐出一小节软舌,求疼似得,“你的。”
青年的身子哪里都是软的,隆起的肚子不过小半个甜瓜大。
萧忌单手托着赵旻的腰,一手放在他的肚皮上:“是哥哥的孩子。”
萧忌说着,抵着青年的额:“是哥哥和阿旻的宝宝对不对?”
“嗯,”赵旻应了声,缓了一会儿,怎么回事?萧忌碰他的身体,碰一下就像是被电了一下似得。太不舒服了,白嫩的脚趾都绷紧了。
小手死死抓着萧忌的玄衣。
萧忌怕小孩儿受不住,没敢动,就抱着抱着他。许是那生子药的作用,素了这么多日子,赵旻没说要,他也不好提。
白绒做的安神香加了些催情的香料,但闻着味道远远不到这个程度。
欲像是被引诱出来的蛇,尝到了甜,就不舍得松口。
萧忌有些头疼了,若真做了,小孩儿明日定要难受。
“乖,缓一缓,本王下去打点水给你擦擦身子。”说罢,萧忌抱着人放在了榻上,起身去打了盆温水,换了一块干净的浴布。
回到榻上的时候,赵旻握着一节被角,靠在腰垫上,身上的寝衣被解来两个扣子。
萧忌拧干了浴布,朝着赵旻伸手:“乖,过来,”
“好……”身上被萧忌涂了安神香,粘粘的不舒服,赵旻手撑着软呼呼的褥子,爬到了萧忌身边:“不舒服……”
萧忌随手将软垫拿了过来,让赵旻靠着,“嗯,哥哥给阿旻擦擦身子。”
“乖,靠过来。”
“哦。”赵旻乖巧地将软垫抱到萧忌身边,轻轻靠着。衣摆下的双腿袒露无疑,修长笔直,没什么多余的肉,但往上一些便丰腴了些,像极了熟了的桃子,手感及佳。
萧忌扶着小孩儿的踝骨,耐心地给人擦身子。
从前在京师时,萧忌兴致来了喜欢带小孩儿去芳华楼上做,将人按在半人高的围栏上从后面,赵旻不算矮,但双脚勉强只有脚尖能够到地板,全身的重量只能靠他撑着、或踩在他的脚背上。
届时只需微微垂眸,便能见那一节窄|腰|如何被|撞|的微颤。
水是温热的,擦身子不凉,奈何赵旻觉得太热了,温热的浴布也能了解热的工具。赵旻微微曲了曲|腿,靠着萧忌哼哼:“哥哥……”
“这么难受?”萧忌蹙了蹙眉心,快速将赵旻身子上的药膏擦掉,“乖,盖上被子,缓一缓就好了。”
萧忌将水撤走,上了床,赵旻已经乖巧将自己裹在被子里。
洗了一遍身子,好像舒服了一些,燥意也少了。
只是萧忌靠近的时候,脑子里总是控制不住想他。
赵旻阖上眼,强制自己休息了一会儿,身子是乏力的,脑袋却是清醒的。萧忌在身边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清晰。
不舒服。
萧忌没有再乱动了,就守着背对着他的小孩儿,生怕自己再动了手,赵旻就受不住了。谁想都休息了一炷香的时辰了,赵旻还是睡不安生。
“乖,睡不着?”萧忌俯身摸了摸赵旻的额,温度是正常的,也没出汗。
萧忌一靠近就热乎乎的,但是又极舒服,赵旻蹭了男人的手心,翻过身将脸埋在萧忌胸口:“哥哥,一直,一直不舒服……”
他也不知的怎么回事,湿濡一片,夹着了还是有。
“嗯?”萧忌掀了掀眼皮,被小孩儿的话惊着了,压了压燥意,将人抱在自己被褥里了,“乖,你先别说话。”
赵旻:“……”不懂。
“好。”
赵旻靠着萧忌,小口喘气儿:“就是不舒服,不知道怎么了,不舒服。”
赵旻不舒服,萧忌又不让他说话,他只能抱着萧忌一条胳膊,蹭着他的胸口。
倏然,身下一酸,全身都过了电一般。
赵旻倏地绷紧了身子。
萧忌吁了口气,哄着人:“乖。”
“好像没什么事。”
赵旻紧紧揪着萧忌的衣襟,小口喘气,眼白都翻出来了:“难受……”
“阿旻想说话。”
“能不能说话……”
萧忌轻笑了声,微微俯身含住了小孩儿的唇瓣,将人要说的话全都吃下去了:“想说话就亲哥哥。”
话音刚落,柔软的唇瓣又附了上来,小口舔着,毫无章法,甜丝丝的口水全从那张红润的小口流了出来。
小舌头吐着。
亲了一会儿,好像管用了,身下不那么难受了。
……
不知何时,赵旻懵呼呼的趴在萧忌身上,弄脏了萧忌的衣服,好像没有知觉了。他只知道萧忌又去打了一遍水,用干浴布帮他擦了又擦。安神香好像起作用了,赵旻被萧忌裹进了干净的被褥里,缩着脑袋,双眼微微阖着……
萧忌还不睡觉。
换下了被他弄脏的衣服,然后拿着他的衣服玩儿……
好可怕、好吓人。
一抹绸缎配上狰狞的物件,赵旻将脸埋进柔软的被褥里,偷偷看萧忌。萧忌似乎不在乎他偷看,一边玩儿他的寝衣,一边眯着那双金色的瞳仁看着他。
好可怕。
翌日,赵旻睡了个大懒觉,到了正午才醒。
身上好像没什么不舒服的,反而好香是因为安神香昨夜用的太多了,这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的。
身边,萧忌的被褥已经迭放整齐了,怕是很早就出门了。
赵旻起来穿好了衣物,本来是想收拾一下昨夜弄脏的衣物,不想一下床外头被拾掇的干干净净,他的寝衣也不见了。
昨夜太困了,好像知道最后萧忌拿了他的衣服做什么,又好像不太清楚,现在回想起来……赵旻脸上一热。
用了凉水洗了把脸,才好了不少。
.
萧景驰回了京师,乌恩也收到了金陵的秘信,三日马不停蹄地带着几千精锐骑兵从京师赶回金陵。
这日正午,萧忌早早来了顺天府接师父的风。
乌恩已经到了花甲之年但宝刀未老,虽不及中年七尺身高,但在大宗的军队中也找不多比他还要强壮的了。
花甲老将同萧忌一般,有一双流光溢彩的金色瞳仁,身披银甲腰间别着百斤的大刀,走的地似乎都要震碎了。
顺天府的事物交由京师直接处理,眼下这个勤政殿已经形同虚设,酒席早就摆好,萧忌一身玄衣位于正坐,见乌恩进殿,起身相迎。
乌恩单手握着心口,单膝下跪,“主上,受老将一拜。”
“师父。”萧忌扶老将起身,是师徒亦是主仆。
乌恩当年全家被塞外的戎狄所杀,是突厥老可汗和希吉尔公主收留了他,他随着公主到了中原,在中原生活了大半生,也有了汉名,但他的心永远是突厥的。萧忌永远是他的主上。
萧忌将乌恩召来金陵,有一事要他去做。两人分别数年,难得一见,把酒言欢之后,萧忌才说出回西北之后的计划。
乌恩骁勇善战,在西北三州战无不胜,如今他要回西北,四年未曾处理过的戎狄和蒙古人需要清理一番。
西北地广人稀,他的军队还剩下二十多万,以兵开荒实在太慢。
乌恩:“主上还能用的上,就是老将的荣幸。”
说罢,乌恩长吁了口气,他的心永远在西北辽阔的草原和戈壁摊,“您愿意回西北真是幸事,大宗的根已经腐朽了,这四年真是苦了主上了。”
平庆帝驾崩后,宣隆登基的两年内,京师和顺天府的血液换了一遭,清廉的政权急速衰败。当年西北何等繁荣,萧忌一去就是四年,顶上了大宗的天,却荒了西北。
镇守西北的官兵软弱好欺,如今连边境线都有些守不住。
如今大宗算是有个样子了,任他们折腾去。
萧忌蹙了蹙眉心,浅抿了口浊酒,心似火焚:“但愿。”萧景驰能成长一些。
“不说这些,”萧忌给乌恩斟满了酒:“还需恩师带着军符赶去,五年之内,本王要西北扩大五倍,西吞下西戎,北边融下若有的游牧小国。”
西北占据了大宗三分之一的地方,能开荒的地极多,但奈何挨着诸多小国,一年中大半年都要打仗,百姓不敢种地,便变得贫瘠。
萧忌想五年之内扩大五倍的版图,是想将所有的临近小国都吞了,这样一来大宗岂不是成了西北的附属。
萧忌要反?还是要自立强国?
乌恩眼眸中闪烁着泪光,用突厥语应道:“老将,领旨。”
吃完一席,乌恩留下两千骑兵护送萧忌一行人回西北,带着萧忌给的兵符率先回了西北。
下午,酉时前,萧忌醒了酒才回了家。
临行,赵旻和云泉白绒要采购很多东西,留着路上用,便带着人上了街。
街上,云泉推着卓伦,白绒和赵旻作伴负责采买。
卓伦的腿是和萧忌打架打断的,她自知自己犯了大错,她不后悔,她做好了自尽的准备的,但是主子说宣隆还没死,她暂时不用死。
卓伦:“主子回去还要剿匪,白老二你准备一些治外伤的药。”
“萧忌还能受伤啊?”白绒拉着赵旻的手,回眸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女子:“你这是瞎花钱,不买不买,买一些油酥饼吧,要有葱花的,这个沿路都没有卖的,还有酱鸭。”
卓伦:“土匪都是百姓,被打伤打残了,主子肯定要你治。”
白绒:“…………”
无语。
“路上打什么土匪,咱们先回去再说,一共没多少地方,多带一些吃的。”白绒说罢,示意卓伦看赵旻的肚子:“赵旻都养不胖,你让他路上吃干饼啊。”
卓伦:“……”
“当我没说。”
白绒:“算了算了,本仙人晚上回去多准备一些蛊,比草药管用,还不占地方。”
赵旻给卓伦买了一双护膝,又买了一些衣物御寒,路上听着白绒和卓伦拌嘴,一眨眼的时间,逛到了天黑才回到家。
王总管在家里和萧忌一起挑马儿,见众人进门,赶紧吩咐嬷嬷准备饭菜了。
萧忌早上走的匆忙,赵旻还睡的香,便没打扰。
“阿旻,去做什么了?”萧忌上前,白绒和云泉推着卓伦就跑了,只留下赵旻在院子里。
赵旻:“去买了一些衣服,卓伦护卫说西北现在还冷着呢,路上要走半个月,不能受风寒了。”
“好,阿旻有心了。”萧忌牵着小孩儿的手,拉着人往内院走,边走边聊西北的事:“西北天干,路上风沙大,真是要幸苦本王的阿旻了。”
赵旻蹙眉,怎么卓伦说的和萧忌说的不一样?
卓伦说西北的地方大,民风豪迈,规矩不多,没有大宗拘谨,说他就是需要在没规矩的地方多待一段时间,才能开朗一些。
赵旻觉得卓伦说的有理。
他一出生就在京师,从未出过远门,甚至甚少出海平侯府,他到了金陵便觉得金陵好,去了宁德觉得宁德也不错,不久要去西北,应该也会喜欢。
为数不多的日子里,能去那么多地方,见识这么多东西和文化,认识很多好友,其实赵旻很满足很满足了。
“阿旻不怕,”赵旻乖巧地跟在萧忌身后,想了想,说道:“西北的地方大,阿旻能见识好多好多。”
萧忌轻笑了声,“是吗,那哥哥就放心了。”
.
半个月的路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他们一行人从金陵出发,沿途路过阜关、巫山最后到西北三州中心地带临州城。
一路走的还算顺利,没有碰到过沙尘暴,还见了大宗没有的戈壁滩和去大宗贩卖丝绸的骆驼队,见了很多赵旻从未见过的动物。
半个月后到了临州,荒芜的大地突然变得热闹,夯土地两旁是别致的房子都是圆顶,与京师金陵的甚是不同好看极了。
白绒一进城就欢起来了,又是买炊饼又是买炙羊肉,吃的不亦乐乎。
到了王府前,身着轻甲的官兵早就排成一队前来迎接:“恭迎主上。”
这些官兵都是西北三州的本地人,虽隶属大宗,但从未出过西北的地界,也只听硕王府主人的命令。
所以,他们称萧忌为主上。
乌恩此时已经到了边境,多日前送过一书捷报,临州大部分的军队都去了边境,留下的不到两万人。
萧忌从马车上下来,将赵旻抱了下来:“都起来吧。”
白绒早拉着云泉冲进王府了。
赵旻身边出了王总管和卓伦,就是面前这一群高大的异族男子,但是还是很羞,萧忌总是喜欢抱他。
赵旻恨不得把脸埋进萧忌的胸口,小声咕哝:“哥哥,放,放阿旻下来。”
“嗯,”军队散去,王总管吩咐人将马车拉进王府,卓伦也进去了。
萧忌这才将人放下,拉着他的手,“今后这里便是阿旻的家了,进去吧?”
赵旻:“……”
萧忌说话说的很有仪式感,像是邀请他做什么很隆重的事情一样。
赵旻应了声,抬眸看了眼面前明显有修葺痕迹的王府,不似京师的大,不似金陵的新,却有饱经风霜的沉稳,门前成年男子高的石狮子也有些年岁了,带着雨水侵蚀的痕迹。
这里是萧忌的家。
赵旻吁了口气,抬步子随着萧忌进了门。
甫一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戴着白色兜帽的男子,渐渐走近,那男子给萧忌行了礼:“恭迎主上,恭迎——君后?”
“嗯,”萧忌:“以后称世子就行。”
说罢,萧忌小声哄小孩儿:“他们都不认识阿旻,不是故意的,阿旻别害羞。”
赵旻应了声,目光放在面前的男人身上,那男子生的很白,似乎比他纯白的衣物还要白上许多。
但和白绒一样,带着兜帽,看不清脸。
男子又道:“世子一路幸苦,在下先给世子看看身子。”
萧忌怕赵旻一路上走的幸苦,便提前吩咐了人接待,不等赵旻应下,萧忌就解释了一句:“此人是白氏双生子之一,白聿。”
“之前本王和阿旻说过此人,”萧忌安抚赵旻:“阿旻的身子要多养养,白绒善用蛊毒,此人善用蛊药,药比白绒的温和些。”
赵旻一下子紧张了,他病不能被萧忌知道,“不,不必了,阿旻不喜欢临时换医师。”
“那好,那便不换了,”萧忌没什么用意,只是觉得小孩儿养不胖,担心罢了。
“那在下先和世子聊聊如何?”白聿摘下了兜帽,与白绒柔和的五官截然相反的一副妖异的面容露了出来,他蓝色的眸子微微一阖,淡淡道:“不看病,就聊两句。”
赵旻有些疑问,“聊什么?”
“聊,心病。”白聿轻轻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