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38章 第 38 章

赵旻抬眸, 认真的看着萧忌。

萧忌浓密的鸦羽微垂,眸光正色,脸上也没带嬉笑之意。看起来, 萧忌是认真的。

赵旻现在有孕在身,穿着衣物已经有些这盖不住,一个孕妇在灾区如何合理出行, 大概也就只有萧忌说的办法。

赵旻有些心动。

“王爷的意思……阿旻与您扮做夫妻,以您调任宁德, 阿旻随夫赴职为由去宁德。”赵旻弯了弯嘴角,“那,这样的话, 不是委屈阿旻,是委屈王爷了。”

萧忌抬了抬嘴角,攥着赵旻的小手:“宁德此次受灾严重, 本王如火焚心, 幸得阿旻相助才能亲身去灾区看看我大宗的百姓。本王委屈什么?”

“……”赵旻无言, 还是对萧忌道了谢,若是萧忌不想去, 自己也去不成。

晚上,萧忌出了趟门,说去了趟顺天府,派人连夜赶路将建州调任去宁德的知县李福海一行人先接到了金陵城。

宁德县是金陵城产粮、桑的大产县衙。因为地理环境,处在金陵城最南侧,常年雨水丰饶,又因为位置, 别处多七山两水一分田,而宁德宁海两县, 两山四水四份田,田多水多人多,年产粮、桑足够整个金陵城老百姓们一年的支出。

如此物资丰饶的地方,遭受百年难遇的灾,京师内阁联名推荐了几个知县去宁德协助抗灾。

赵墨是内阁举荐任安抚使,萧景驰也挂了个巡抚的职,萧忌要用李福海的官衔,建州到金陵路途遥远,带上妻儿随行也不足为奇。一个去协助的知县,一个怀了孕的知县夫人,左右也影响不到宁德救灾的工作。

萧忌办事雷厉风行,翌日,顺天府送了消息,说午后建州的知县李福海就能到金陵。

早上,赵旻给萧忌穿好常服,突然想起来萧忌眼仁的情况。

萧忌的眼睛,很特殊。

传闻,前突厥族瞳色大多异于常人,褐色与金色较多,这类族人世代在西北的戈壁滩上,靠着这双金色瞳仁抵挡强光驯化沙狼,游牧而生。

但这都是百年前的传闻了,近几十年西北胡人和蒙古人突厥人等游牧民族,都被统称为塞外人,塞外各个部落为了争抢水资源和草地,常年纷争不断,突厥部在平庆初年已经是强弩之末。

大量的突厥人因为瞳色异常被肆意屠戮,他们本没有错,只是因为瞳仁与众不同,就成了异类,成了灭族的原因。

平庆三十年,突厥可汗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希吉尔送入京师,归顺大宗,从此突厥的奔狼图腾消失在西北的大地上。

萧忌随了他的母亲,生了一双别致的金色瞳仁。

但是也因为特殊,这双眼睛几乎成了萧忌的身份牌。

赵旻蹙了蹙眉心,将萧忌的发冠给他带上,忧虑道:“王爷您的眼睛……这双眼睛太过与众不同,到了宁德难免有人能看出来吧?”

“无碍,”萧忌自然早就有了准备,从妆奁取出一根玄色的丝带,拿给赵旻:“阿旻帮本王遮住眼睛就好。”

“绑着。”

赵旻:“……”

“暂时还不用,”赵旻将丝带收了起来,“王爷您还是先上朝去吧。”

萧忌有些遗憾地揉了揉小孩儿的发顶,随即出了门:“嗯。”

赵旻拿着那根纱质的丝带,又放回了妆奁里,这种带子和发带都差不多,像极了萧忌喜欢绑着他手腕的东西。但萧忌随只是让他遮住眼睛,赵旻觉得自己实在太过疑心了。

萧忌走后,赵旻便在房间里拾掇衣物。这次去宁德,少说也要小住半个来月,灾区条件艰苦,换洗衣服一定不方便。

赵旻没装萧忌给自己置办的苏绣宋绣的锦袍,拿了自己从前在侯府穿的棉布衣,色彩简单,袍子又不会很长,不影响他干一些不用力气的活。

翻找了一遍,将前些日子白绒卖给他的角先生翻出来了,东西放在角落里,赵旻时常不记得是什么,一打开着实吓了一跳。

连忙合上,又拿了一件大氅盖上。

这时候门外出来哐当哐当的敲门声,白绒方才听卓伦和萧忌说悄悄话,知道他们要去灾区,急的团团转:“赵旻!赵旻!”

赵旻都来不及关上柜门,白绒就闯了进来,直勾勾的看着他在收拾衣物:“你真的要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准去不准去!”白绒气呼呼的去抢赵旻手里的衣服,闹了一会儿,见赵旻脸色有些不好,才委屈巴巴的抱着他:“那里那么多灾民,吃不饱穿不暖的,你去受那罪干嘛,我不想去赵旻,你别去好不好。”

赵旻的肚子又大了一些,白绒都好久没抱赵旻了,像个小狼崽似得往赵旻怀里拱,银色的长睫颤动两下。

赵旻道:“哥哥在宁德幸苦的紧,如今胎象稳固能去帮帮小忙,也是好的。”

“……”白绒被娇养惯了,不喜欢去吃苦,但是看赵旻这么想去,他又动摇了,松开青年,拉着他的小手坐下:“那,那你让萧忌多带一些好吃的,多带一些蔬菜水果,要不然到了哪里我吃什么……不对,是我们吃什么。”

赵旻:“……”

白绒的性格他早就摸透了,摇了摇头:“这次你不跟着去也行的,京师派送了不少太医去灾区,你去了不一定能帮上忙。毕竟蛊药不是寻常治病的药材。”

“中原的庸医怎么可能比本仙人厉害呢!”白绒一点就炸,气呼呼的看着赵旻:“算了算了,不带好吃的就不带,反正最近我长的很高了,已经超过你了!”

“大灾之后,瘟疫大多随之而来,若是没我的药,你们中原人不知道要死多少,本仙人随你走一趟吧!”

赵旻闻言,轻笑了声,“好。”

白绒后知后觉,越发觉得不对劲儿,赵旻这是在激他!

“赵旻你不准笑!”白绒拉着赵旻的手,顺势环住他的腰,挠他痒痒:“不准笑,你不准笑话我!啊啊啊啊不准!”

“——对了。”

闹了一会儿白绒才想起来方才赵旻在柜子里收拾东西,这些日子赵旻和萧忌又和好了,他也没顾得上问他们的房事。

“嗯?”赵旻拍了拍白绒的手:“不闹了,先松开。”

白绒乖乖松开了人,趴在桌子上看着赵旻:“这几日你和萧忌的房事多吗?”

“日日还是隔日?”其实现在这个月份,就是日日都做,也是没问题的。毕竟他给赵旻的药性热,若是能行房事中和一下,会舒服不少。

“这个——”赵旻抿了抿唇,觉得有些腼腆,但是白绒就是这样的性子,他就是大夫,并不会觉得问病人房事的次数尴尬。

“没,”赵旻:“我不喜欢做这个——”

“啊???”

白绒刚说了一句,就被赵旻捂住了嘴巴:“唔唔唔……”

“我,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赵旻怕白绒大喊大叫,说罢,又问道:“你别喊了,我松开你。”

白绒:“……”

白绒知道赵旻没行医嘱,又诊了一次脉,好在没什么意外。现在孩子还小,胎位什么的都不用纠正,赵旻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白绒板着脸又交代了一次。

到了午时顺天府来了轿子,接他们去见建州知县李福海。

云泉和白绒都换了葛布衣,随着赵旻一起上了轿子。

白绒特意和赵旻坐一起,赵旻太不乖了,他要监督起来!

到了顺天府,萧忌已经用过午膳,在勤政殿接见李福海。

建州位于南海的北部,在大宗的边境线上,与南海抗倭的驻军部不过几十里地,因此,王茂清与此人交好,行军途中,常常在建州县衙停兵休整。

李福海年过四十,正值壮年,因为南海的气候原因,肤色微微有些黑,但更显得他多了几分阳刚之气。与金陵附近白面书生有极大的反差。

此人是王茂清举荐的,本来应该直接去宁德赴任,半路被金陵城的人截了胡。

殿内,萧忌还快马加鞭地处理近几日的朝上,见殿下跪着的李福海,直接将自己要冒用他的身份去宁德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福海对面前这位摄政王有所耳闻,传完此人性格桀骜,战事上颇有天分,百战百胜,但政务上却太过武断,有大宗开国国君的影子。

李福海一个小小的知县,如何忤逆当朝摄政王,只好顺从应下:“一切但凭王爷做主。”

“嗯,”萧忌蹙了蹙眉心,抬眸看了看人:“本王听说,你今年刚刚迎娶了悍妻,这次来金陵,夫人生了好大的气。”

“……是,”李福海道。

“本王这次要带小王妃一同前往,你随行而来的人容易暴露本王的身份,一会儿你出去,交代好他们——”

萧忌:“就说你们夫妻恩爱,形影不离,傍晚若分房而居,则彻夜难眠。”

李福海:“……”

“是。”

赵旻到勤政殿的时候,萧忌已经接见完李福海。

毕竟是要顶李夫人的身份,趁着萧忌还忙着,赵旻在殿外也见了一下李县令。

李福海这边将将吩咐了随行的小厮,让他们记住了萧忌说的话:“不知道小王妃要下官说什么,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旻:“李大人客气了,这次宁德大灾,王爷将将调任金陵,见百姓凄苦实在寝食难安。但灾区的工作还是要顺利进行下去,碍于身份无奈只能委屈李大人了。我就是想问一下您和贵夫人在宁德有没有熟人。”

“小王妃放心,建州离宁德数千里地,下官也没出过建州的地界,这是第一次出远门,不会有熟人认得下官的。”

说罢,李福海又思忖少顷,道:“但不瞒着小王妃,下官与贱内自幼就定下了娃娃亲……说来不怕王妃笑话,建州的百姓总说下官是爱妻如命,经常形影不离,夜晚更是不能分床而居。”

“都是谣言,但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李福海:“这次宁德受灾的百姓里,应该会有从南海途径建州最后到宁德的难民,就怕有些百姓,虽然没见过下官,但听过下官和夫人的一些闲话……”

赵旻蹙了蹙眉心,“多谢李大人了,在下知道您是什么意思了。”

李福海苦笑了两声:“小王妃客气了。那下官就不打扰夫人和王爷了,下官这就去驿站差人换个通行的牌子,过几日随着京师的运粮船去宁德。”

送走了李福海,赵旻让白绒和云泉上街买了许多干饼。灾区的情况闻赵墨的家书上所述,百姓们以白粥充饥,他们带一些能好消化的干饼,若是碰上年幼些的孩子送给他们充饥,当做自己的口粮也方便。

翌日一早,云泉架着李县令的马车,一行四人朝着宁德出发。

卓伦骑马在暗处走。

金陵到宁德不过几个时辰的路程,当天下午他们就到了。

彼时,赵墨与宁德县县令刚从粥厂分开。

李福海是王茂清举荐的人,与宁德县县令李勤的表亲侄子顺天府府尹李正德不和。李勤拒绝去接待远道而来的李福海。无奈,赵墨只好亲自去驿站迎接。

从粥厂回驿站的路上,沿途被大水冲坏的房屋倒塌一片,两侧难民席地而坐,有些少年为了多拿一份口粮,常常组团冒领,还聚众抢夺妇孺的粮汤。

赵墨痛心不已,但这时候京师的粮食还没运到,宁德周围几个县的粮食能借的都借了,萧景驰还借贷了不少商粮,白银似水般花了出去。但这些粮食,对几十万无家可归的难民不过杯水车薪。

萧景驰今日从大铭县有运过来几千石粮,从驿站去粥厂路上恰好与赵墨碰上:“太——师父。”

为了方便行事,萧景驰并未以真实的身份在灾区活动,所以也改了称呼。

赵墨扫了眼萧景驰拉回来的粮食,点头与他示意:“你先去,不然明日的粮食要不够了,务必在今晚亥时之前将粮食都分发到各个粥厂。”

萧景驰停下马儿,“是。”

“对了,可见建州来的李县令,明明昨日就该到了,这路途遥远,万不能遇到流民了吧?”赵墨担忧道。

李福海是前线抗倭的江南直隶总督王茂清举荐之人,赵墨倒是听说过这个人,性子柔和,但做事细心,若是能放在粥厂附近做登记难民的户籍工作,那便能将冒领事情大大降低。

这样一来,这几日仅有的粮草便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倒是不曾见,”萧景驰从大铭县过来,途径了宁德的驿站,就给马儿喂了口干草便马不停蹄的过来了。

“不过今日倒是有人传话,说李县令的妻子随行而来了,建州离这里太远估计是夫人不放心。”萧景驰道。

赵墨:“这样啊,真是苦了李县令了。”

“先去粥厂吧,为师回驿站一趟,晚上酉时左右回去。”

赵墨这几日在宁德县驿站和灾区的粥厂来回奔波,宁德这边的县令滑头的很,连带着下面的工作也不好做。

萧景驰想给赵墨添一件大衣,又怕被他教训,最后还是驾着马车朝着粥厂走了。

酉时前,赵旻一行人到了宁德县驿站。

卓伦也换了破烂的粗布衣,就混在沿途的难民中间。萧忌换了一身深色的圆领袍,用丝带遮住了眼睛。

甫到了驿站,门前清冷地连个接马的人都没有,云泉和白绒两个人拉着马车找到了马厩,自己弄了一些干草喂马。

萧忌和赵旻进了门。

堂内,几个穿靛蓝色官袍的宁德县衙役正围着小桌子喝茶,见两人过来,其中一个带头的从堂内出来,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瞎子和小美人。

安抚使大人今日交代了,建州的李福海李县令过来,可没说带着家眷过来。但面前的两人看着,怎么都不想是普通的难民。

那男子身材高挺,要比寻常的男子都高上不少。

衙役问道:“两位什么人?”

萧忌被纱布遮住了眼睛,只能透过雾蒙蒙的布条看面前的人,心情着实不妙,沉道:“建州调任县令,李福海。”

萧忌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赵墨一袭青袍,从泥泞小道进了驿站的门,“李大人,久等了。”

赵旻自然听得出来那是赵墨的声音,他甫回眸,赵墨下了马,抬头惊错的看着赵旻和萧忌。

“阿——”

“赵大人,”萧忌牵着赵旻的手,上前,沉沉道:“本官路上耽搁了一日,今日才携夫人匆匆赶来,勿要见怪。”

赵墨:“……”

赵旻抿了抿唇,抬眸看着赵墨,示意他有话要说。

“李大人和夫人一路幸苦了,”赵墨缓了缓,抬手示意赵旻和萧忌进门:“李大人和夫人请进吧。”

宁德县的驿站建造的地方偏高,并未受灾,除了赵墨和萧景驰还有一些从外县调任过来的衙役捕快,都蜗居在此处。

好在,还是有单独的房间留给两人的。

一进门,赵墨就心急的关上了门,拉着赵旻的手,“阿旻,你真是胡闹——”

还没说罢,就没忍住抱了抱他:“哥哥好想你。”

“这一路上好几个时辰,你身子还好吗?”

“还好,”赵旻有些心虚,但是若要提前问赵墨,估计赵墨也不会同意他来。

“阿旻的身子好的很呢,”赵旻:“王爷看了哥哥的提案,阿旻也是可以过来尽一点力的。”

宁德县受灾,但这时候前线还有倭寇要打、有军饷要凑,宁德这里能调任过来的人不多,赵墨也着实难做事。

若是赵旻不突然到访,赵墨是万万不能让赵旻涉险了。不过这时候他都来了,自己也不必扫兴。

他知道,他的阿旻很善良。

赵墨:“今日不早了,阿旻先休息一下——”

这次来帮忙的其实说不上是赵旻,应该是萧忌。方才进门的时候,赵墨身上的泥点子都斑驳了,足见他已经有几日没换洗衣物了。

赵旻乖巧给两人留说话的空间:“哥哥和王爷谈吧,阿旻先去外头帮着云泉他们饮马。”

赵旻出了房间。

赵墨着才调整了一下情绪,作揖给萧忌行了礼。

赵旻说的没错萧忌这时候能来宁德,他们办事要事半功倍:“王爷,宁德县的灾情要比下官预料的严重,这京师的赈灾粮不知是否能催促一二。”

……

驿站不大,但马匹却不少,两个马夫不停地轮流给要去灾区运粮食的马儿喂草饮水,他们只能先排队,等赵旻帮着云泉和白绒饮了马儿,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这时候,赵墨和萧忌也从房间里出来。

赵墨来不及吃晚膳,牵了马夫喂了草的马儿就要重回灾区主持工作。

匆匆一别,赵旻站在驿站门口看着赵墨的身影,有些失神。

怪不得赵墨是话本里的主角受,哥哥是个心系百姓的父母官。

赵旻心里甜滋滋的。

萧忌踱步走到小孩儿身边,自见了赵墨,目光便没从赵墨身上挪开:“乖,先回去,吃些东西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去粥厂。”

萧忌也大抵猜的出来,赵旻确实是担心赵墨,若是明日能去前线做些事情,应该能开心不少。

“嗯,”赵旻应了声。

酉时后,驿站煮了白粥,云泉打了一些陪着干饼和咸菜做晚餐。

萧忌和卓伦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驿站的房间不大,就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案的地方。

蜡烛也只有一根,明明暗暗,显得房间昏暗又局促。

萧忌推开了门,赵旻正在床上坐着,已经简单的洗漱完了,在看萧忌改好的治灾的提案:“——王爷?”

“嗯?”萧忌单手端着热水,甫一进门,差点碰到了门框。

赵旻放下了手里的册子,刚想起身出门,就听见萧忌道:“别动了,这时候该休息的都休息了。”

“本王弄了些热水,给阿旻泡泡脚。”

赵旻:“……”

萧忌说着,便走到了他的跟前,用长的逆天的腿勾了矮凳,坐在赵旻跟前大掌握住他的脚踝:“夜里手脚总是凉的。”

“乖。”

赵旻没说话,乖巧地让萧忌给他脱了袜子,将脚放进热水里。

“我,我自己泡一会儿就好了,”赵旻说罢,才想起来自己今日要和萧忌住在一起,小声咕哝道:“王爷要先上床休息吗?”

“不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揉捏水里白嫩的脚尖,惹的赵旻背后一阵战栗,蹙了蹙眉心忍了下来。

萧忌给他擦完了脚,倒了水,回来的时候赵旻已经铺好了床。

这里的床不比金陵家里的床大,勉强容纳两个人睡,被子也只有一床:“王爷,有些挤。”

“无碍,”萧忌直接上了榻,抱着小孩儿,将他护在里侧:“有阿旻在,算不得挤。”

赵旻:“……”

萧忌总喜欢说这些。

以前在京师摄政王府的时候,不管话说的有多好听,之后在床上该怎么欺负他就还是怎么欺负他。

偶时他受不住哭了,萧忌要的还更重了,非要逼他唤一些入不得耳朵的话。

赵旻蹙了蹙眉心,脑海里浮现今日白天白绒交代他的事情。

背后,萧忌炙热的胸膛还贴着他的被,手搭在他的腰间,凌冽的墨香像是挥之不去的绳索紧紧桎梏着他。

赵旻转过身去,抬眸乖巧地询问萧忌:“王爷……时候还不算太晚,要行房事吗?”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