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忌的话, 听的赵旻有些发晕。
萧忌紧紧将他抱在怀里,再有些力气他都要喘不上来气了,“王爷, 我有点难受……”赵旻推了推男人的胸膛,“抱太紧了。”
“阿旻。”
萧忌捏了捏眉心,随即松开怀里的青年。
小孩儿哭的眼尾猩红, 身子还在轻微的抖动。萧忌撑着软垫,挪了一下身子给赵旻腾出来空间:“本王——”
“王爷, 阿旻和你同房每次都有清理,可,可还是怀孕了, ”赵旻咬着唇,湿润的双眸无辜抬着看着萧忌,又解释了一遍自己不想做萧忌的王妃, 也没想拿孩子去求什么:“阿旻不是故意的, 可孩子是无辜的, 阿旻不求名分也不求王爷认他,阿旻只想自己将他生下。”
“可以吗?”赵旻想去拉萧忌的手, 但看着萧忌一脸疲态,似乎是在思量、消化他说的事情。
萧忌是大宗的摄政王,他的后嗣事关整个大宗。
赵旻抿唇,给了萧忌时间。
若是此刻萧忌身边有把刀,他真想把心掏出来给小孩儿看看。
他萧忌怎会是那抛妻弃子的混蛋?
“阿旻。”萧忌屈膝,胳膊搭在膝盖上,靠着书案吐了口浊气:“生子药的事情, 罢了,这时候不该解释这个。”
“等从金陵回去——”成婚的事情。
“王爷, 阿旻什么都不求,真的!”赵旻打断萧忌的话,小心的挪到萧忌身边,小手轻轻放在他的手上:“剩下几个月,阿旻愿意陪着王爷身边,王爷若不嫌弃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绑着阿旻……”
赵旻害怕。
萧忌拿着他的发带,捆上他的手,遮住他的眼。
他不想这样。
每次都要他哭。
赵旻死死抓着萧忌两根手指,眼睛里一会儿又蓄满了泪,委屈巴巴的看着他,萧忌心都要碎掉了。
赵旻:“求您了,同房的时候不能绑着……阿旻害怕……”
萧忌阖了阖眼。
啧。
他都对小孩儿说过什么?
那晚,金陵河上。
他是不是吓唬小孩儿了?
都是气话。
萧忌抬眸,揉了揉赵旻的发顶:“阿旻,不想做本王的王妃?”
“阿旻不想……”赵旻使劲儿摇了摇头,他不能给萧忌任何他有所求的样子,他只剩下六个月时间了,只要萧忌同意他生下这个孩子,未来……未来几个月他可以陪着萧忌,萧忌未来有再多的小倌,却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
这是萧忌唯一的亲人。
“王爷你是个好人。”赵旻恳求着,“我陪着王爷,什么都不求,只想王爷能伴阿旻生下这个孩子。”
“王爷……”
“求您了。”
萧忌无言。
他自食恶果,还能怎么反驳小孩儿。
“嗯。”
萧忌应了声,倏然握着赵旻的手,将他拉到怀里,鼻尖抵着小孩儿的鬓角:“都听阿旻的。”
“……真的吗?”
事情意外有些顺利,赵旻悬了两个月的心终于能稳稳落在肚子里。
“真的。都听你的。”
萧忌也没再问他什么,赵旻靠着男人的怀里,缓了好大一会儿。
萧忌果然不是普通的反派。
方才太害怕了,压根没时间想萧忌同他说的那些朝事。
现在想想,萧忌果然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才会将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但现在自己知道萧忌的结局,也无法再改变自己的结局。
剩下的日子,他尽力好了,不管是哥哥还是萧忌,都是对他好的人。
赵旻缓了有小半个时辰,才想起来萧忌正在处理政务,从萧忌怀里出来后知后觉自己有些过分了。
不该打扰萧忌太长时间的。
萧忌早就收拾好了饭菜,赵旻看了看正瞅着他看的萧忌,又不好意思说:“王王爷,我今日是不是打搅您处理朝事了,对……”
萧忌轻笑一声,将手轻轻抚在他的肚皮上。
萧忌的掌心总是很热,隔着衣物,似乎能感受到热气儿般。
“阿旻想睡一会儿吗?”萧忌收了收,遂将人横抱起来,“休息一会儿,你在内殿,本王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带你回家。”
赵旻倏地被萧忌横抱起来,小手忙不迭的勾着男人的脖子,摇了摇头:“我,我一会儿自己回去,还没吃药。”
白绒给他开的药越来越多了,但确实有些效果,如今吃了药夜里就不会冷了。
“晚上,我……我搬到王爷的院子里吗?”
赵旻说罢,缩了缩脸。
以前萧忌总喜欢在床上欺负人,恶趣味很多。
喜欢捏着他的腰,让他自己看……
如今,自己的肚子已经有了孩子,腰不似之前纤细,萧忌若是嫌弃他不想做更好。
“好,”萧忌很爽快的答应了:“今日折腾了,本王去阿旻房间睡。”
赵旻有些失望:“……”
“嗯。”
“不,不能绑…… 绑了……”赵旻重复道。
“嗯,”萧忌长吁了口气,将人放在床上,“阿旻休息一会儿,等本王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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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文的事情似乎刚有些线索,半路却杀出来个海平侯,将萧忌和赵墨查了数月的结果直接推翻。
周志文死的时候,海平侯已经调任京师,且周志文安稳在江南任职多年,任过知县、做过盐政最后还任过布政使司。此人在金陵城受百姓爱戴,为何与萧玉认识不久,便被查出个贪墨通倭的罪名?
午后,勤政殿。
卓伦从天牢回来,进殿,将海平侯诬陷赵墨的罪状呈了上来。
书案前,萧忌蹙着眉,将周志文的卷宗放在了一旁,手中写的是海平侯的罪状。
卓伦:“主子,人还没审,您就草草结案吗?”
“他既是棋子,何须再审,结案就是。”萧忌将笔撂下,抬眸看着卓伦:“白聿何时能到金陵?”
“已经告诉他白绒在小世子身边了,估摸用不了几日就过来了,”卓伦:“主子,您这么快要处理海平侯,不会是因为小世子的事情吧?”
“小世子他最近到底怎么了?”
萧忌蹙了蹙眉心:“这你就别管了。”
说罢,萧忌没忍住,轻笑了声。
“卓伦,”萧忌思忖少顷,“你之前同本王说,本王没有注意过阿旻的感受,本王该当如何,能让阿旻放下戒心?”
萧忌总觉得小孩儿太好哄了,逃了两个多月到金陵,若不是他这次来了,逼得紧了,赵旻怕是生了孩子也不会告诉他是谁的。
卓伦:“……”
“您多观察就是,把和小世子相处,当成往日在西北抗敌来对待。”
萧忌疑问:“如此……本王,清楚了。”
“去,将罪状呈给三司,三日后菜市口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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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赵旻醒来的时候,萧忌正在他床边上看书。
赵旻蹙了蹙眉心,稍微一动,身边的萧忌就随手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摸了摸他的额,“还难受吗?”
赵旻:“……”
方才只是有些害怕,萧忌既然答应他要他生,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赵旻摇摇头:“没,没事了。”
赵旻起身,萧忌便将侯府的事情说给他听:“阿旻,海平侯三日后午时问斩,到时候本王带阿旻去监斩如何?”
“或者是改为凌迟之刑,”萧忌蹙眉,思忖少顷,觉得小孩儿大概会害怕:“还是砍头吧,阿旻胆子小。”
赵旻:“?”
“我……我不去……”海平侯府的事情牵扯到周志文,和萧忌小妹的事情有关系,所以萧忌不是因为他要杀。
海平侯也不是自己的父亲。
“那,阿旻,生子药的事情,本王已经让京师的人去查了,等查到谁给侯府的药,本王将整个药堂的人都关了给你解气,好不好?”萧忌坐在赵旻身边,扶了扶小孩儿的发丝:“阿旻以后不会被欺负了。”
赵旻:“……”
无言。
他的生子药是白绒研制的。
“王爷,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赵旻:“阿旻现在只想好好养胎……王爷您忙您自己的事情。”
“我,我先走了。”
萧忌捏了捏眉心,心中倏地倏然了。
小孩儿与他的差别原来在这里——
他的阿旻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萧忌抬了抬嘴角,遂跟上赵旻,“本王送阿旻出去。”
赵旻没拒绝,但也没回应,他如今在萧忌身边睡都睡不好。
要回去找白绒开一些安神的药,不然晚上陪萧忌睡觉,又该心悸了。
萧忌将赵旻送出了顺天府,门口有王府的小厮候着,赵旻急匆匆地上了车,“王爷,您回去吧。”
萧忌应了声,随后又拦下马车,掀开侧帘:“阿旻,金陵城最近有不少从沿海过来的难民,这些日子处理完侯府的事情,阿旻陪本王去施粥如何?”
萧忌掀了掀眼皮,金色瞳仁冷幽幽地看着赵旻脸上:“南海受倭寇侵扰,百姓民不聊生,王茂清在沿海抗敌,本王如今能做的只有先安抚灾民。”
赵旻闻言,有些诧异,抬眸看着萧忌。
萧忌还是那张看着冷冰冰的脸,可突然说的话这么有温度,不似从前嘴里总说一些吓人的话。
赵旻笑了笑,乖巧看着萧忌:“王爷、王爷勤政爱民,是好事,阿旻愿意陪着王爷去。”
“嗯,”萧忌抬了抬唇角,这才放下帘子,让马夫送赵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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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云泉得知萧忌让赵旻留下小王爷,激动的不行:“世子,我就说王爷是在乎您的!”
太好了,世子这几个月这么幸苦,如今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在乎?”赵旻蹙了蹙眉心,萧忌一直都挺在乎他的,原着中说过萧忌喜欢漂亮的小倌。年幼时府中的小丫头总是说他生的阴柔,却没想到也因祸得福了。
“不管怎样,以后几个月算是太平了。”赵旻:“回家吧,今日的药还没吃。”
云泉:“嗯!”
到了家门,赵旻还没进去,就听见白绒在院子里嚎叫。
白绒今天去了趟萧忌的王府,卓伦告诉他,白聿过几日就要来金陵了。他这几个月为了躲那个人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
“赵旻!”白绒红着眼睛飞扑到赵旻怀里,被云泉一把拦了下来:“你这是干什么!世子还怀着小王爷呢,你要谋杀呀!”
说罢,云泉一把将人推来。
白绒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看着赵旻的肚子,“今日还顺利吗?萧忌那个混蛋怎么说啊。”
赵旻:“已经没事了,不过我有些心悸,能不能开一些药……”
“心悸?”白绒一下就着急了,拉着赵旻往房间里走:“那我再给你诊一下脉看看。”
赵旻跟着白绒回了房间,云泉去煎药。
“为什么会心悸?”赵旻现在可是白绒的活太岁,好容易养了一个来月,养的身子有些好情况,任何一些风吹草都马虎不得。
但是脉象并未异常。
“可能是压抑太久了……”赵旻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今日在勤政殿,他与萧忌坦白的时候,似乎是一块巨石压在心口上,喘不上来气。
“脉象很正常,”白绒收了手,挪到赵旻身边,手轻轻放在赵旻的肚子上:“小家伙长的也很好,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或许就是你想的太多了……”
前一段时间,白绒很不能理解赵旻和萧忌的事儿。
明明就是萧忌睡了人,搞出来一条人命,却要赵旻担心受怕?
难道就因为萧忌是个王爷?
“赵旻,其实萧忌没那么可怕,”白绒回忆自己小时候和白聿在西北硕王府的时候,萧忌也就是平时凶了一些,打完仗也是会照料伤员的将军。
“萧忌在西北立下了汗马功劳,有机会你去西北看看,就知道萧忌在那里有多受欢迎了。”白绒说罢,轻轻弹了一下赵旻的肚皮:“你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你这么可爱的人,给萧忌生孩子,是他的福分。”
赵旻:“……”
无言笑了一声:“原来你也会替王爷说话。”
白绒平日在府里,每次给他诊脉情况不好时,总是咒骂萧忌。
白绒挠了挠头:“不说这个了,啊啊啊啊赵旻白聿要来金陵,他肯定是被萧忌喊过来了,他一来肯定要给您看病,到时候你的身体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白绒在赵旻面前的软垫上打滚:“赵旻你能不能劝劝萧忌,让他不要白聿过来啊!”
“若是你的身子被萧忌知道,他一定会拧断我的脖子的。”白绒滚起来,浅灰色的眸子委屈巴巴的看着赵旻:“我……我也不是害怕萧忌打我,我就是不想见白聿也不想这时候你又被别人接手,你的身子就我最清楚。”
“白聿是什么人?”赵旻疑问。
白聿要来的消息是卓伦给的,赵旻不知道这号人。
“……我的哥哥,”白绒:“萧忌没和你说过我们白氏双生子的事情吗?”
“未曾。”赵旻道。
“这样啊,”白绒:“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西北善用蛊毒的多,白家是西北最最最有名的蛊师家族,若是家中诞下银发的双生子,就是白家未来的继承人。”
“我和白聿从小就被关在家族的地下室练蛊毒,但其实他并不是我的亲哥哥,或者说我们白家银发双生子的传闻根本就是假的。”
“这是一种病,”白绒揪着自己的银发说:“得了这种病的孩子,从小视力就不好,所以才会在避光的地下室练蛊毒,等到了十几岁,身体里已经被种下了各种蛊虫,以毒攻毒眼疾便好了。”
“我刚记事的时候因为银发被卖到白家,那时候白聿已经有六七岁了,我就看着他被练了毒,后来不知道少了哪一味药,我的记忆没有被洗掉,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但白聿什么都不记得,他一直觉得我疯了,要把我抓回去洗脑。”
“啊啊啊啊,”白绒拉着赵旻的手:“我也超级惨啊赵旻,我才不要洗掉记忆,也不喜欢白聿,我还给自己改了名字叫尝千草,我不能回西北……白聿会吃了我的。”
赵旻听得心中一怔,没想到白绒的遭遇这么凄惨。
怪不得最早在京师的时候,他总是戴着兜帽,还没钱吃饭。
“王爷没和我说过……”赵旻抿了抿唇,看着白绒委屈巴巴的模样,先应了下来:“那我晚上,问问。”
“好!”
白绒:“赵旻你最最最好了!”
赵旻心里惦着着白绒的事儿。
吃过晚膳,便在亭子里的美人靠上坐着,等萧忌下了朝过来。
吃了晚膳,亥时不到,家里的门被云泉打开。进门的不是萧忌,而是王总管。
“世子,您还没休息呢,”王总管乐呵呵的拎着两大包裹,由身后的小厮抬着进了府,“王爷说今夜在您这儿过夜,便把折子都送过来了,说先放书房。”
赵旻:“……”
“好。”
压根不用赵旻告诉王总管书房在哪里,王总管轻车熟路就带着小厮找到了。
放完东西,王总管又停了步子:“这深更露重的,世子也注意休息啊。”
王总管有事要说,总是斟酌再三,赵旻放下手中的书,示意王总管过来吃姜茶:“您吃杯姜茶啊,天冷。”
“这,老奴就不吃茶了,”王总管吩咐小厮先回去,自己上前给赵旻行了个礼,又缓了缓才问:“世子,今日老奴听,听闻您身子……呃……身子有……”
“老奴听闻您身子有些不舒服,不知道请大夫看了吗?”
赵旻:“……”
“府中有先生,劳您挂心了。”
“其实老奴是想问世子……是不是和王爷有……小,小殿下了。”王总管在萧忌身边伺候了一辈子。从前珍妃娘娘在的时候,王爷还小,就看着他一点点长大,还有小公主也甚是可爱。可就不明白,怎么先帝爷驾崩后,这王府的日子越过越难……先是珍妃娘娘突然就薨了,小殿下明明在京师都有了府邸,还能被封到西北去,又短短几年,小公主也……也不在了。
一眨眼,二十多年过去了。
硕王府,越来越清冷,上头的人将那腌臜事儿都往王爷身上泼,二十有六的年岁,不管是京师还是西北,竟无人敢于王爷接亲!
今日,王爷差人给府里送信,说小世子有了身子,要白先生过来。
他,他真是坐不住啊。
赵旻有些意外的看着王总管,怎么说着说着眼中还带着泪花。
赵旻有些不知所措:“是,来金陵时就有了。”
王总管得了答案,有些激动地侧了侧身子,微微垂眸缓了少顷,然后突然下跪给赵旻行了个大礼:“还请小世子您务必照顾好自己。”
“您这是做什么?”赵旻懵了将人扶了起来。
王总管方才眼中还带着些伤感,突然又喜极而泣似得,“王爷他性子有些急,但心思不坏,在西北的名声好着呢。”
“世子您勿要听信外头的谣言……”
赵旻:“……”怎么感觉像是售卖货物一般?
王总管来不及回去,萧忌就下了朝,大步流星的朝着院子里走来。甫一进门便看见王总管被赵旻扶着。
“东西都送过来了?”
“王,王爷。”王总管连连下了亭子,给萧忌行了礼:“您的东西都放在书房了,小世子的书也送进去了。”
“那还不走?”萧忌抬眸看着立在亭子里的青年,缓了缓语调:“先回府吧。”
王总管:“是。”
萧忌朝着赵旻走去,蹙着眉心:“方才他和阿旻说什么了?”
“定没好话。”
这几日顺天府事物繁忙,人员调动后工作还没捋顺,便回府晚了些。
“今日有些事没处理完,本王回来的晚了,明日无需等本王,阿旻先休息,”说罢,萧忌轻轻拉着赵旻的手,“怎么这么凉?”
赵旻:“没事。”
赵旻想抽手,却被萧忌抓的更紧了,男人拉着他进了门,就像是去他自己家一样:“本王给阿旻暖暖。”
赵旻吁了口气,跟着萧忌进了门。
洗漱完,赵旻吃了些安神药。
萧忌躺上来的时候,身上似乎还带着水儿,那股淡淡的墨香缓缓在身边化开。赵旻想起了白绒交代的事情,翻了个身,面朝着萧忌:“王爷。”
“嗯?”萧忌倏地就转过身来,手搭在赵旻腰侧,就连身子都挪了少许,目光沉沉看着赵旻,“阿旻,怎么了?”
与小孩儿分开两个多月了,萧忌恨不得将人揉紧身体里,但是又怕赵旻不喜欢又不敢说。
他还有些意外,本以为今夜要等小孩儿睡了才能抱。
“阿旻的身子一直是白绒给照看的,”赵旻:“今日白绒说,王爷请了另一位白先生过来,阿旻觉得没必要,就白绒继续看就好。”
“嗯。”
萧忌有些失望,收了放在赵旻腰上的手,淡淡道:“阿旻既然说了,那本王就不让他过来了。”
“好,”赵旻觉得萧忌变的好说话了些,又翻身过去,直接睡了。
少顷。萧忌没听见赵旻再说话。
“阿旻,本王——”
“阿旻?”
“乖?”
萧忌翻身过去,起身看着身边入眠的赵旻,轻笑了声又躺了下去。指腹轻轻缠着小孩儿一缕发丝,嗅着淡淡的皂角香气。
似乎,全身的血都滚烫了。
萧忌滑了滑喉。
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