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站之后, 赵旻陪着萧忌吃了晚饭。
逼仄的房间里只简单的摆放了一个用于工作的小几,就显得十分局促。
萧忌大刀阔斧地坐在案前,不似平时吃饭稳重反倒多了几分惬意, 简单几口清粥显得十分美味。
赵旻已经吃过饭了,本来准备先去洗漱的,但是萧忌执意要他陪着吃。
闲着无聊, 赵旻想起了今日在衙门前那个男人对他说话。
现在南海还在打仗,军饷最要紧, 京师运送过来的赈灾粮还不知道能不能送到宁德难民的腹中。
赵旻给萧忌碗里加了些咸菜:“王爷,阿旻今日听说了南海的事情,不知京师运顺过来的粮食可还有南海的军饷?”
“嗯, ”萧忌先把小孩儿夹的菜吃了,“南海的战事若能早些结束,以后海上贸易就方便许多。”
萧忌:“还是要紧着军粮。”
萧忌吃完了粥, 安抚赵旻, “阿旻放心宁德要的粮食不多赵墨能解决, 莫要小看了你这个兄长。”
赵旻点了点头,乖巧应了声:“嗯, 那便好。”
见萧忌吃完了赵旻作势上前要去拾掇小几上的碗筷,却萧忌抢先拿去了:“这些本王来就好。”
赵旻收了收手,顺着萧忌点了点头:“好……”
萧忌将碗筷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赵旻已经在房间里收拾床铺了。
甫一进门青年便闻声回眸,“王爷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阿旻伺候您就寝吧。”
“好,”萧忌走到赵旻跟前, 揉了揉小孩儿的发顶展开双臂:“阿旻。”
赵旻乖巧地解萧忌的衣物,闻言长睫微微一颤, 仰头:“嗯?”
萧忌顺势附身吻了上去。
两人还是那个姿势,一双颀长的身影立在幽幽烛火下。
赵旻有些感应迟钝,唇上微凉随后又闯入炙热的舌尖。萧忌没有捧着他的脸也没有抱着他,但是他就是不知道怎么了,立在原地没有动作。
萧忌喜欢亲,但他每次都反应不过来,等男人都吻过了他脸上一红,垂眸吁了口气儿。
“喜欢吗?”萧忌曲指拂过赵旻的唇线,追问道。
赵旻本来还能接受,萧忌这么一问他就懵了,接吻很晕喘不上气腿还会很软。
赵旻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不,不知道。”
“阿旻若不喜欢,为何脸这么红?”
萧忌握着青年的小手,俯身贴着他的耳尖:“本王的阿旻越来越厉害了,这次本王没有打招呼吻了,阿旻没有生气,也没有恭维本王说喜欢。”
方才,马背上。
小孩儿软乎乎地往他怀里蹭。
萧忌怕又不小心越多了,说完就自己解了的衣物,哄道:“阿旻好棒。”
“以后不必帮本王宽衣,本王自己能来,阿旻在本王面前无需守任何规矩,就做阿旻自己好不好?”
“……”赵旻摇了摇头:“没……”他没有拘谨,只是想做一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萧忌说完自己将衣物褪去先上了床先开被褥:“好阿旻,本王去暖床。”
赵旻抬眸看了眼萧忌。
幽暗的烛光萧忌好像褪下了一层的坚固盔甲。
赵旻很少这么认真看过萧忌。
他走了过去坐在榻边,垂眸,卷翘的长睫在眼睑下映出一圈月牙形的阴影。
手不自觉的扶上萧忌的脸上。
萧忌的睫毛很浓不似中原人浅睫又不想纯血塞外人那么粗矿,眼窝深邃而眼尾又微微上扬,高而挺拔的鼻梁下又是一双薄唇。
那双金色的瞳孔流光溢彩。
“阿旻?”
萧忌有些诧异,随后攥着青年的小手翻身下了床将赵旻抱在怀里,将他的手轻轻扫过自己的脸庞,最后停在唇前软舌舔咬着青葱玉指:“本王英俊吗?”
萧忌舔了口小孩儿的指缝,欣赏人小脸通红的模样。
赵旻从未真心主动与他亲近。
方才,小手不自觉的的抚他的脸,他的小孩儿这是要开窍了?
言传身教要比纸上谈兵来的实际。
萧忌抬头看着小孩儿,舔/弄他的手心,低而沉的磁性音线喊他:“小主人。”
“……”
赵旻的思绪被猛地拉回现实,看萧忌不知什么时候下了榻。
萧忌跪在他身前大掌握着他的手腕,五指分开扣着他的指缝,皓齿轻轻咬着他的指尖。
“王爷……”赵旻想抽回手,却不想萧忌随手拿了根发带自己绑了自己,跪在他身下双手呈在他面前:“小主人,刚刚想做什么?”
赵旻晕了:“嗯?什么……”
萧忌跪在地上,只能仰头看着他,这是祈求者的视角。
赵旻后背一阵战栗,垂眸看着萧忌:“您要做什……么 ?”
萧忌薄唇勾勒出笑意,像是山林中的精魅蛊惑道:“阿旻,你想做什么?”
萧忌蹭着小孩儿的小腿,柔声道:“打我一下好不好。”
“不…不要打人……”赵旻想推开萧忌,但是萧忌已经在跪着了,他若再推萧忌会摔倒。
可是萧忌干嘛要跪他啊……
赵旻的脸要点着火的一样。
萧忌的样子看起来就不正经。
“那阿旻想做什么?”萧忌俯身,双手还被自己绑的死死的,只能垂着:“这个?”
萧忌咬住小孩的腰间衣带,轻轻一扯:“要不要?”
萧忌含进口中时,赵旻觉得自己要疯了,脸红的喘不上来气,又没力气推萧忌。
一只脚还被男人攥在手心里,他抖着身子,软乎乎喊人:“萧忌——”
赵旻小手死死推着萧忌的脸,萧忌却挑眉看着他,故意深了一些。
……
一刻钟多些,赵旻羞呼呼的将自己藏在了被子里,一点都没留给下萧忌。
萧忌连口都没漱直接要亲,在赵旻的再三要求下还是出去又洗漱了一遍。
萧忌回来的时候,赵旻能感觉身边一沉,有些慵懒的声音隔着被褥传来:“阿旻没事的,不算快,不要羞。”
“没事。”
“没事的都是阿旻太喜欢本王才回这样。”
赵旻:“……”
“不许。”说。不知羞。
不搭理萧忌。
明日一整日不要搭理萧忌了。
萧忌低笑了声:“睡吧。”
赵旻睡的迷迷糊糊好像做了个梦,回到了京师摄政王府的时候。只不过梦里他和萧忌好像调换了身份,变成了他总是欺负萧忌。
但是萧忌却不想他从前那样爱掉眼泪,反而是他欺负的越狠萧忌就越兴奋。
赵旻半夜被梦里的萧忌吓醒了。
身旁,萧忌就穿了件寝衣睡着,也没再去拿一床被子。赵旻蹙了蹙眉心,摸了摸萧忌的额,发现没什么问题。
然后将自己的被子掀开,将萧忌盖住了。
赵旻的脑子今夜被萧忌搅合的乱糟糟的,总想起萧忌之前同他说的话。
不是欺负他是喜欢他。喜欢他才绑着他。
赵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认同这个观点了,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梦里的萧忌实在太可怕了,念了两边清心咒才睡着。
·
翌日,萧忌辰时前就起来,准备再回金陵。
赵旻也特意起早送了萧忌。
“阿旻回去吧,”萧忌戴上大氅,顶着浓浓的雾气,示意赵旻再回去休息。
赵旻皱眉:“金陵到宁德县来回要好几个时辰的路程,您今夜就不必再过来了。”
“有哥哥在这里,阿旻不会有事的。”
萧忌挑眉,思忖少顷,最后应了声:“嗯,那让卓伦留下。”
“好……”赵旻没拒绝,“路上慢些。”
赵旻说完,萧忌便上了马儿,今日的雾气实在太浓,才走了没几步就看不见萧忌的背影了。
赵旻站在驿站前,看着渐渐消散的背影,心里有些闷闷的。
萧忌这么幸苦的来回奔波,真的是因为听了他的话吗?
送走了人,赵旻回了房间。
辰时左右,赵墨敲响了赵旻房间的门:“阿旻,哥哥方才见你出去了。”
赵旻确实没再睡了,白绒今日起了个大早过来给他诊脉。
闻言,房间内,白绒也收了东西:“情况是好了一些——我觉得你最近怎么变的开心了?”
赵旻:“……”
白绒难以理解:“是不是因为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肯定是了,不理解。”
“哥哥来了,我去开门,你再回去休息一会儿吧。”赵旻没回答,没管身后还叨叨的白绒,给赵墨开了门。
赵墨听见了房间的动静,赵旻甫一开门,他看见白绒气呼呼的从房间里出来:“白先生在忙,打扰了。”
白绒不喜欢赵墨,说话总是文绉绉的,一句蹦出来好几个他不认识的字。
“你们聊吧,我补觉。”
真的要困死了,这几日烧尸体都快给他烧冒烟了。
“哥哥,昨日王爷酉时后从金陵回来,我就先带着他回来吃饭了,没来得及和你碰面。”赵旻说着,邀请赵墨进门:“哥哥这几日也辛苦了,进来再休息一会儿吧。”
“嗯,无事。”
赵墨应了声。
赵旻进门给赵墨倒了杯粗茶。
赵墨心里盘算着赈灾粮的事情,本是来找萧忌的,不过昨日萧忌已经说过这两日加紧送粮食,他倒有些急促了。
“哥哥没事,”赵墨咽了口茶:“今日宁德县的县令李勤在你那处视察,此人不好对付,阿旻不如今日休息一日。”
“宁德县的县令?”赵旻倒是对昨日宁德县那个衙役有些印象。
“是,”赵墨:“此人是顺天府府尹的表亲,嚣张跋扈欺软怕硬。平时哥哥在还好,他还能学着做点事情,若是一会儿不看着就要惹是生非——”
说着,赵墨手臂上青筋虬结,狠狠锤了把桌子:“可恶至极!”
“哥哥勿要生气,”赵旻安抚道:“阿旻没事,会见机行事的。”
赵墨只好作罢:“好吧……”
辰时和赵墨在驿站分开之后,赵旻依旧是乘着去粥厂的粮草车到了宁德县衙附近的粥厂。
云泉和赵墨昨日安排给赵旻的男子也如昨日在赵旻身边陪着。
果然如赵墨所说的那般,今日粥厂多了一个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大腹便便身材臃肿举止不端。
“你们这些人都听着,这可都是本官辛辛苦苦给您们借来的粮食,等过几日若是京师的赈灾粮还没到,你们还不想办法买粮食自给自足,饿死了人可休要怪罪本官!”
“李大柱你妹妹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下官也就是可怜你,才愿意用粮食换你妹妹进门做个使唤丫头,你再犹豫不决,过几日可就没这个价了!”
“还有你,你,你们,都听着点——”
赵旻在一侧录事,闻言,眉心紧蹙。
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大宗的官员竟然诱导百姓典妻卖女——
荒唐。
见赵旻情绪有些不对,那宁德县本地的男人劝道:“大人您不必为了这种人生气,我们宁德县的百姓都知道,这个李勤就是个贪财好色之徒,家里的姨太太都不知道娶了多少房,没有本地的姑娘家家会上当的。”
赵旻若有所思应了一声:“嗯。”
“但愿如此……”
思忖少顷,赵旻又蹙眉道:“这里除了宁德本地的难民,还有不少是从江南其他地方过来讨粥的,这些人难民有姑娘家是不请他的嘴脸,若是碰到了,还请大哥提点一二。”
赵旻小声道:“我这边还有不少干饼,若是你需要了,便来驿站取。”
男子有些感动,情绪激动地应了声:“大人您和两位钦差大人真是的我们宁德县的活菩萨。”
赵旻摇了摇头:“……都是举手之劳。”
赵旻心中唏嘘。如今自己甚少再做那个难产而亡的梦的,却始终无法从梦魇真正的挣脱。如今这里的百姓遇上这灾荒连决定自己命运的机会都没有,若有这姑娘为了生存被迫为人妾室,日后那里还有翻身之日。
“不过大人您真是神了,”男子长长吁了口气,“前些日子,还真有不少外地的姑娘随着北行的难民过来,其中有不少模样俊俏的——南海这时候还打着仗呢,那些姑娘们都无家可归了,只能低头做小,不少都被李勤这个王八蛋收进家里了。”
赵旻:“……”
握着笔杆的小手微微收紧,抬眸看着不远处还在颐指气使的李勤,吁了口浊气:“容我之后和钦差大人说一下此事。”
“但愿能解救一些姑娘。”
上午的粥放完,赵旻还在就近的草棚下吃粥。
李勤今日好不容易轮班轮到了自己县衙美滋滋地巡视完,到了粥厂见没自己的饭了,直接叫骂起来:“你们都是怎么做事啊?”
“不知道本官还没吃饭!”
一旁被征用的难民负责施粥,怕了这位欺软怕硬的主儿,连将自己没吃的白粥呈了上去:“大老爷,都是小的疏忽,您就委屈委屈吃这碗饭吧。”
“谁要吃你的!”李勤气不打一处来,一手将身边的粥打翻,一碗珍贵的白粥就这么洒在了泥泞的土地上。
周围不少难民都眼红着地上的白米。
赵旻见状想起身,却被云泉握住了手腕,用极小的声音劝解道:“世子,咱们还是等赵学士吧,他身边那么多衙役伤了你不好。”
赵旻安抚云泉,“无事,这么多人在这儿呢,他不敢对同职家眷动手,若是真放任他这般猖狂,受苦的还是这里的百姓。”
赵旻放下了手里的粥,心中暗暗吁了口气。
从小到大,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总以为自己只要忍忍就过去了。但实际上,人若是软弱了些便总要被欺负,若不站起来就永远没有翻身的那一天。
若是很早之前,他没有顶撞海平侯,他就只能嫁给自己的表哥受尽屈辱而死。
“李县令,”赵旻作揖,给身前的男人行了个礼,“此时宁德百姓正遭受百年难遇的涝灾,前线还有战士们在奋勇抗击倭寇,一碗白粥说的轻了便只是一碗白粥,说的重了您这是在断百姓们的活路,在断前方战事们的活路,更是在断大宗的路。”
“还请您,以后,不要浪费百姓们的一厘一毫。”
赵旻说完,手心里都冒了汗。
他不喜欢被围观的感觉,尤其是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但是,今日不知为何,似乎又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你算哪根葱?”李勤在宁德横行惯了,什么时候受过气。
他将目光朝着赵旻投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时候他身边的衙役上前偷偷对他说了几句话。
李勤难以置信的看着赵旻:“你,你就是李福海的娘们儿?”
“好啊,都说李福海娶了个悍妻,没想到是个带把的悍妻,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哈哈哈,”
李勤指着赵旻的肚子,龇牙咧嘴:“你还好意思说我浪费,想必大家都听说过生子秘药吧?那可是名贵的很啊,敢问建州一个小小的知县,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几两银子,怎么肯肯买得起那昂贵的药材!”
“你的肚子都小五个月了吧,”李勤:“真是不显丢人,一个男人竟然有了孩子,这和那些只会生孩子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你!”不等赵旻反驳,云泉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被赵旻身边的男人拉住了:“你的嘴巴真臭!”
“放开我,谁敢羞辱夫人!”
赵旻顺着云泉的背,安抚道:“我有孕之事和你浪费粮食有何干系?”
“李大人,还请您早点醒悟。”
“云泉,我们回去吃粥,吃完了还有事情要做。”赵旻也不想与他浪费口舌,拉着云泉重新坐下。
少顷。
本在粥厂附近领了粥休息的百姓,发出哄烈的呼喊:“好,小夫人说的好,浪费粮食的人就是在断大宗的国运!”
“小夫人说的好!”
“小夫人路见不平!”
赵旻坐下后,手都是抖的,微微回眸看着自己身后的百姓,心间热乎乎的。
云泉瞬间也消了气,看着脸上带着喜色的赵旻。
刚开始进王府的时候,他还以为王爷不喜欢他家世子,但后来才慢慢发现,王爷和世子的性格截然不同,表达喜欢的方式不同。但是王爷是喜欢世子的。
世子从小就不喜欢说话,老爷和夫人不喜欢他甚少来看他,连带着府里的丫头也欺负世子。世子长大些便越来越不爱说话了,总是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拿着书往外看,后来没考中,书也没得读了,日子过的越发沉闷。
若是不是遇到王爷,云泉甚至不敢想世子如今还能有这样的一面!
“殿下,您真厉害,”云泉乐呵呵的靠着赵旻:“云泉从来没见您在这么多人面前出过面,您现在一点都不怵了。”
“是吗?”赵旻抿唇,小声道:“是他有错在先。”
“是呀!”云泉:“云泉觉得,您和王爷越来越像了。”
赵旻:“……”
“哦。”
他和萧忌像吗?
傍晚,赵墨担心赵旻,提前回到了县衙。彼时,赵旻在的粥厂也刚好放完了粥。
守在赵旻身边的男人见赵墨骑着马儿过来,先挥了挥手:“大人,您回来了!”
赵旻闻言抬眸看去,赵墨已经走到了跟前。
“阿旻,今日一切可还顺利。”赵墨翻身下马,担忧问道。
“无事——”
赵旻还没说完,男子抢先回道:“大人您是不知道,今日晌午了纸老虎又在粥厂找事,这位小大人就当着大家伙的面教训了那厮一顿别提多解气了!”
“是吗?”
赵墨有些诧异。
赵旻的性子他是了解的,有什么事情总在自己心里憋着,也甚少占风头。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担心赵旻被欺负了。
想不到他的阿旻还能教训李勤。
赵墨欣喜道:“阿旻真是越发让人刮目相看。”
“算了,不说这个了,哥哥今日早些回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阿旻的。”
“咱们回驿站吧。”
“好。”赵旻本想和赵墨说一起李勤教唆百姓典妻卖女的事情的,但是这件事他没有亲眼所见,不能妄下定论:“阿旻也有一件事想问问哥哥的意见。”
从粥厂回到驿站,恰好晚饭坐好了。
云泉这些日子也不反感赵墨了主动给他打了白粥,送进了房间。
赵墨回房间换了衣服,找到赵旻的时候,赵旻哪里已经备好的晚饭:“哥哥,来的正好,快些来吃饭吧。”
“好。”赵墨没有客气,踏进房去,见萧忌没回来,便问:“王爷今日可是有事情要忙?”
“这个时辰还没过来?”
“这里有哥哥和太子殿下在就好了,”赵旻道:“金陵到宁德这边要好几个时辰的路程,路上着实太幸苦了。”
担心萧忌?
赵墨闻言,微微挑眉,轻笑一声:“哦,阿旻这是心疼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