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一股脑将能说的全都说了。
萧忌太霸道了, 不讲理,还欺负人。但缓了一刻钟的时间,赵旻才敢抬眸看萧忌。方才他说罢萧忌就不回应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生气了。
“哥哥,为什么,不说话。”赵旻抬眸, 绯红的眼尾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白皙的小脸映在琉璃灯下缤纷斑斓的光线明明暗暗, 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被逼得急了亮起来小爪子挠人。
赵旻舔了舔唇珠,“哥哥?”
萧忌不说话, 生气了吗?
“哥哥——”赵旻又喊了一句,衣袖里的小手都握了拳头,将他放在床上的萧忌突然俯身压了过来, 双手握拳放在榻上, 将赵旻环在身下。
炙热强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赵旻本能往后靠了一下, 以为萧忌又要凶残地要咬他,谁曾想他刚一动, 萧忌就将脸埋在他脖子里,笑了出声。
萧忌:“阿旻。”
赵旻晕乎乎的:“嗯?”
“阿旻是在表白吗?”
萧忌嘴角压不下去,野兽舔砥毛发似得在小孩儿细腻的颈间舔了几口:“舍不得哥哥?嫌哥哥不陪你了?”
赵旻:“……”
萧忌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太对,但是萧忌又说要他喜欢,喜欢萧忌……就想时时刻刻看着他。
他就剩下百天的时间了。
不可以贪心一些吗?
“喜,喜欢是你要阿旻喜欢你的,”赵旻咕咕哝哝说了句, 长睫轻轻垂下,方才还泛青的小脸儿现在红的吓人。
赵旻:“喜欢, 就要,待在一起。”
说完,赵旻有些心虚抬眸看萧忌,对上那双金色的瞳仁又倏然垂下眼,目光闪躲,羞怯说道:“不,不是吗?”
小孩儿身上涂了什么东西,怎么这般甜。
萧忌舔了两口,细腻的肌肤涂了蜂蜜一般,嘬了一口红痕,索性全身都压了上去。
赵旻的手护着自己的肚子,萧忌也注意到了,一条腿跪在赵旻腿间,一手捏着赵旻的腰,一手去解小孩儿的衣带:“阿旻说的对。”
萧忌把人亲软了,蹭着他直哼哼,满意一笑,松开了小孩儿:“乖,明日清了拦路的沙匪就回家,哥哥一直陪着阿旻。”
“嗯……”
赵旻微微侧脸不看萧忌,因为视线上方萧忌俯身直勾勾的看着他。流光溢彩的金色瞳孔像是发.情的某种大型野兽,若与他对视像一瞬间就要被拆吃入腹般。
赵旻小声问:“哥哥还要剿匪,今晚……早点休息——”
萧忌亲了小孩儿一会儿,起身赤.裸着上半身,下了床一趟,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那串玛瑙铃铛。
“乖,等会。”
“西域物件,早先是给奴隶戴的,若是跑了铃铛就会响起来,”萧忌给赵旻解释了一番:“后来逐渐演化成了小情趣,都是买了欢奴给套在脚踝或者脖子上的,漂亮还能听声儿。”
赵旻:“嗯?”
那枚铃铛还是新上了颜料的,看着款式应该就是衣服主人新买给女欢奴的,萧忌自然是戴不上去,便叼在嘴里,俯身那铃铛便‘叮铃’‘叮铃’的响。
萧忌:“这样。”
赵旻理解了。
萧忌说的听声……应该是佩戴之人在身下承|欢之时,身体|晃动铃铛发出来的声音。
那欢奴,应该就是供人在床笫间……的奴隶。
萧忌俯身用鼻子蹭了蹭赵旻的脸蛋,铃铛晃动发出‘叮铃’‘叮铃’的脆响。
赵旻倏地伸手,推搡萧忌的胸口,红着脸摇头:“哥哥不咬这个铃铛……”
赵旻刚刚说罢,萧忌就松了口,铃铛轻轻掉在赵旻的胸口,发出最后一声响。
“好,”萧忌抓着赵旻的踝骨,顺着白嫩的小腿舔了上去,“欢奴听小主人的话,不戴铃铛了。”
萧忌将小孩儿抱了起来,轻轻在人腿上咬了一口,把铃铛塞到赵旻手里道:“换小主人拿着摇好不好,摇一下欢奴就帮主|人|舔一下。”
赵旻瞬间握住了脸,身下一凉,忙不迭地区拽自己的亵裤:“哥哥……被别……唔…”
……
翌日天还没亮,驿站的小厮就将赵旻的衣服送了过来。萧忌昨夜答应今日带赵旻回营地,赵旻也早早起来了。
榻上,萧忌睡的也浅,赵旻一动他就起了。
赵旻从里侧下床,穿戴好衣物,洗漱的时候见萧忌偷偷将昨夜那串玛瑙铃铛收起来了。
赵旻脸上一红,想问,又怕萧忌提起昨晚的事情,便没敢问。
谁知他刚洗完脸,萧忌就粘在他身上了一样,大刀阔斧地站在他身后,将他环在怀里:“阿旻。”
赵旻小声咕哝:“哥哥,洗,洗脸吧。”
“嗯。”萧忌在小孩儿脸蛋上嘬了一口,“阿旻昨夜可喜欢——”
赵旻:“……”
就知道萧忌会提起。
“哥哥莫要说了,”赵旻推开身前的人,小声咕哝:“可以,可以回家在我们卧房说,这里有,会有人听见的。”
萧忌淡淡应了声:“好,都听阿旻的。”
小孩儿惯害羞的,咬的轻了重了都不好意思说,小嘴儿一直抿着不敢出声。
自己好像太过分了些。
……
萧忌昨日离开营地的时候,吩咐白聿带着已经投降的沙匪去谈判,尽量将不日开战的伤亡减少到最低。
午时萧忌带着赵旻回到营地的时候,原先押这山匪的营帐又多了投降几百的沙匪。
赵旻一直跟在萧忌身后看着乌泱泱的土匪,才知道萧忌昨日为何那般担心他。
这么多土匪早就超过了萧忌带着军队的人数,若是真乱了起来一定不是轻松就能平息的。
片刻,萧忌带着赵旻回了白聿的营帐。
舆图前。
卓伦给萧忌汇报情况:“主子仅有不到十分之一的沙匪投降,埋伏的最少还有八千余人,若真打起来死伤不在一半,不好控制。”
白聿:“倒也不是,昨日主上不在仅在下一人实在难以服众,若今日再去一趟将最后那十几个山匪头目砍了,最少也起个震慑的作用。”
“嗯,”萧忌目光放在舆图上,思忖少顷,“不能再拖明日一战,不管死伤多少必须回临州。”
说罢,萧忌转身看了眼赵旻,随后对吩咐白聿:“带人,再走一趟。”
萧忌带着半百的山匪骑着马离开,卓伦喊了影卫保护赵旻,便在营地候着,赵旻帮着军医给轻甲兵熬汤药。
赵旻方才听了个大概,但是萧忌走的时候已经交代了说不会出事的。萧忌是想尽量减少伤亡,所以才拖了这么久。
军医熄了火,看着熬好的汤药,对赵旻道:“差不多了,剩下的属下来吧。”
“我随你一起。”赵旻道。
将汤药分完,剩下多余的便给了俘虏的沙匪。
军医说这些沙匪和眠山的山匪不一样,大多都是被教唆的三州百姓,带回去管教一番还是要送回去的。俘虏的沙匪中过了而立之年的男子较多,大多也如他们说的那样,都是老实巴交的养殖户,得了汤药不忘道谢。
一旁带着镣铐被串在一起的山匪大多凶神恶煞,时不时的叫骂两声:“他奶奶的,凭什么都是被俘虏的,他们还有甜水儿喝?小东西你给老子盛一碗尝尝。”
他喊得小东西是赵旻。
卓伦带着军医去了前方的营帐,这里只有几个不说话的影卫护着赵旻。
那山匪嚷嚷习惯了,轻甲兵懒得理他,闻言踹了他几脚:“闭嘴,再多说话就杀了你。”
山匪哧了一声:“你们反正要杀老子,老子的兄弟都被你们杀完了,明天就该轮到老子了吧?”
说罢,山匪目光放在打草药的赵旻身上,目光恶心黏腻:“老子不怕死,小东西生的细皮嫩肉的,被谁搞大的肚子?”
“过来给爷盛一碗甜水,爷爷们喝了有力气,带着兄弟好好疼疼你怎么样哈哈哈哈!”
“你这肚子这么小,爷爷们多/操/操,再给爷爷们怀几个崽子——”
“哈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
赵旻抿唇,没搭理那粗狂野蛮的山匪。谁知道他依旧口出恶言,轻甲兵忍无可忍,一刀将那山匪的头砍了下来:“放肆!”
人群立刻就安静下来了。
不管是山匪还是沙匪,大多都是从流民聚众成了土匪的,之前都是耕种的百姓,骨子里对官兵还是怕的。
负责看押俘虏的轻甲兵小队领队,拎着那山匪的人头,扔在了起哄的山匪人群里:“再多最嘴多舌,下场就是这样。”
场面实在血腥,起哄的山匪都吓的张口结舌。
赵旻刚好走了两步背了过去,再转身的时候身上带着喷溅血迹的领队过来了:“殿下,这儿脏了,您先回营帐吧,莫回头看了。”
赵旻轻轻吁了口气:“好。”
殊不知,短暂的安静后换来的是山匪更加过分的暴乱,有人大声站出来挑拨是非:“你们看好了,被俘虏回去的下场就是被杀头,等着也是死,还不如一股气拼了!”
“这群轻甲兵的头目是大宗的王爷!你们这群中原人狡猾至极!”
“我们冲了早死早投胎!”
轻甲兵:“他们手铐被打开了,有卧底。”
“山匪暴乱了,速速镇压,凡是逃窜者就地斩杀!”
赵旻刚走出几步的距离,就见身后本安静的人群突然暴乱,负责镇压的轻甲军掏出了弯刀,刀剑穿透躯体发出的噗呲声和吼叫声不绝于耳。
影卫护着赵旻,道:“殿下,快走这里早有预谋。”
赵旻蹙了蹙眉心,知道身后是何等血腥的场面,便没有回头。
走到萧忌主帐的时候,卓伦听闻了山匪暴乱的事情,正提着刀赶去。
卓伦见了赵旻,放下心来,上前问了一句:“殿下,没事吧?”
“没事,”赵旻摇摇头:“俘虏有人挑事,轻甲军在镇压——”
卓伦:“没事,殿下放心,属下就去。”
卓伦说罢便匆匆离去,这时候阵营前方赫然出现一白一棕两匹马儿。
等人走近了,赵旻才发现是萧忌回来了,上前迎去:“哥哥。”
“阿旻?”萧忌翻身下马,满身血污,怕吓到赵旻便随手将自己的大氅罩上:“怎么不在营帐休息——”
萧忌的话音未落,白聿突然喊了声:“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