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东大学,中午食堂。
“很难的啦。”江木摇头说:“白兄,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无能为力啊。”
“我只是让你给薛寒泪传句话。”
“不行的,办不到。”江木叹了口气:“我下午还要赶着去砌墙。”
“你老婆姓孟?”
“别咒我。”江木虚着眼睛:“还不都是那只妖怪干的好事,把墙干穿了,我工资,啪的一下,莫得,这个月的辛勤劳作,木大!”
“你没找老板娘求情?”
“面都没见到,老板娘神出鬼没的,也就薛学姐这类大能联系的到。”江木双手合掌:“我是不想再去见学姐了,否则这个月工资扣光,我出门约会都只能借钱,您找别人帮忙吧,其实直接找过也可以,薛学姐很好说话,而且你们不是认识吗?”
“谁说的。”白维板着脸。
“学姐亲口说的。”
“哦,的确认识,但是不熟悉,也没见过几次。”白维解释:“打个比方,就像是食堂窗口的那个阿姨,你天天见面,但也不能说熟悉是吧?”
“不啊,我挺熟悉的,她每次都会给我多一点,还说想把她女儿介绍给我认识。”
白维欲言又止,他深深看了眼江木:“没成想你还是个海王?”
“不是啊,我礼貌的拒绝了,我直接表明,我对阿姨更感兴趣。”
“?”
“阿姨脸红着骂我说什么胡话,但每次打饭打菜都给我更多了。”江木战术后仰:“什么叫情商啊。”
“我觉得你这是欺骗中年女性的感情,出卖色相。”
“色相就是拿来出卖的嘛。”江木说:“能出卖点色相换取实质性的好处,很乐而不为,谁让男女比例不协调呢,帅哥就是吃香,老天给我这张脸,岂不是暗示我靠脸吃饭?”
“说得好像你吃饭不用脸而是用屁股似的。”
“软饭很像,子曰……三十而立,我还是个孩子,趁着年轻,我还应该多吃点软饭。”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白维语重心长道:“你可是六部举荐的留学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还是要回国去建设大明的。”
“那肯定。”江木严肃道:“我深爱大明,一定会回去建设大明。”
“孺子可教,那你什么时候去见薛寒泪?”
“我都说我不去了,白兄台你这样真的很机车诶,建议多喝点珍奶微冰哦。”
“你说的是QQ讷讷好喝没谱茶?”
“这是什么离谱的名字?”
“分明是你先用暗箭伤人湾湾腔。”
互相拉扯了十分钟时间,对线期也结束了,双方都没占到便宜,也没能破防对面。
白维暗自寻思着这只江木已经是个废木了,得自己去找薛寒泪商量,但主动找上门必然陷入被动局面。
薛寒泪只是跳板,主要交涉对象仍然在于龙樱老板娘,不能浪费太多时间,妹妹对女妖精可是深恶痛绝。
但薛寒泪这么能说会道,如果她帮忙,说服龙樱老板娘找四海龙族帮忙走海下航路或许会更简单。
可问题也就在这里,如何才能让薛寒泪帮自己?
白维和陌生人交涉的时候,一般是三点,立场、利益、感情。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薛寒泪放出去的人情都是将来要收回来的贷款。
人情,可大可小。
对白维而言,为了朝露去欠下薛寒泪的人情,绝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但是。
为了朝露不值得,为了柳小婉……值得。
想清楚后,白维也就不再烦恼计较和得失,放弃了迂回战术,直接去找薛寒泪。
无非是割一刀和被割两刀的不同,可惜少了江木这个垫背的,自己就得多垫些保底的费用了。
……
女子宿舍,男生止步。
白维站在楼下和宿管大妈对峙片刻,最后还是拿出身份证明进行登记了一下。
“至于吗?”
“很至于。”大妈一副过来人的态度:“你以为我是在给你添麻烦?但实际上,这是必要的措施。”
“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女性是弱势群体。”白维点头。
大妈挑起眉毛:“哈?”
她满脸不屑的说:“你以为我让你登记,是怕你找事?”
“不然呢?”
“小伙子,年轻了哈,格局小了。”大妈用着标准的明国话说:“我这可不是担心你对姑娘们有害,而是担心姑娘们对你有害,年纪轻轻的看来是没了解社会的残酷性啊。”
“?”
“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照顾自己。”
“???”
……您这说的像话吗?
“我都忘记说了,留学生们是比较少的,这里住着的可不只有明国的姑娘,还有同盟的,万妖国的,西方诸国,南方群岛。”大妈手里提着扫帚:“不少地方的姑娘们都是相当民风淳朴。”
“民风淳朴不是好事?”
“那得看情况,譬如说遇到喜欢的男人就直接一棍子敲晕带走,那也是民风淳朴。”
白维肃然变色,恭敬道:“……您继续说。”
“过去也有男学生被发现囚禁在女生宿舍里,出动好多警力才找到的,那宿舍里住着三名战马级别马族姑娘,她们传统就是把喜欢的男人关起来,幽禁在地下室。”
白维不由得陷入沉思。
马娘和人马不是同一物种,前者只有女性,自然是母系氏族,欧罗巴的马娘都是喜欢抓人配种的。
关地下室,是个传统艺能。
“还有蜘蛛女,螳螂女……”大妈眼看着就要往重口方向。
白维退后一步:“这么一栋楼里,聚集了这么多神仙?”
“这倒是没有,非人的基本上都在隔壁。”大妈笑:“这边很少。”
白维嘴角抽搐:“那你非得说出来吓唬我么?”
“你以为人就很安全了?就我站着的这块地,发生过七次情杀案,十九次,其中五次,都是一个宿舍的女生对着一个男生捅了七十九刀。”大妈道:“五十年内七次啊。”
“这的确有点残忍,我觉得一刀穿心就够了。”白维说出经验之谈。
“我挺后悔我来了之后就没发生过了,没机会亲眼见证,或许是现在年轻人不走极端了。”大妈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云贵川的姑娘来的少了?”
大妈一拍脑门:“还真有可能是,我回头看看历年资料。”
白维见到大妈来了兴致,打断道:“您登记结束了吗?”
“结束了,说起来,你找啊,小维。”
“薛寒泪。”
大妈听到这名字立刻表情肃穆,语重心长道:“小维啊,人妻不可约啊。”
“什么?”白维震惊,薛寒泪是人妻?
……
大妈打了内线电话去宿舍。
叮铃铃的声音响起。
“喂。”接电话是云无心:“请问有事吗,宿管阿姨。”
“哦,小云啊,外面来了个挺俊的男孩,说是要找你们宿舍,我打电话问下先。”
“是?”
“他的名字,叫白维。”
“认识的。”云无心说:“您可以让他进来。”
“好嘞,不过我可以多嘴问一句,他和你们是有什么关系吗?”大妈还是担心上了。
云无心想要回一句‘只是旧识’搪塞过去。
突然她的肩膀一沉,话语被打断,薛寒泪侧耳听着,出声调侃道:“怎么,是小情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