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一过,已经来到一周后,一周时间,足够白维调理好身心健康。
这段时间也没发生什么事,虽然偶尔见到几个蓝色白色感叹号,但他已经忍着没去触发。
变得无所事事后,生活节奏就变得快慢适当了起来。
工作时候去神宫露个脸,万妖国欧罗巴瀛洲三点一线,回家处理家务,做饭晾衣扫地。
家务三个人一起承担,累倒是不累。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二月份,极东大学开始放为期一月的春假。
白维找了大使馆的王域,处理了一下回国签证,不需要等待排队,用了三个小时,其中两个小时五十分钟都是在聊天,和纵横家谈及万妖国的局势,九真一假,也不可能被戳穿。
兄妹三人收拾好行李,买好船票,过了海关,直接乘船返回金陵。
原本是可以蹭船的,薛寒泪和云无心也在春假期间回明国,乘坐龙族的龙船,私人游艇。
她们在二月初就回了明国,提前一周离开,白维知道的时候,薛寒泪已经润了。
白维离开瀛洲还需要和周边熟人打招呼,光这件事就用了三天多。
为了把神宫寺咲和北辰归蝶留在瀛洲,柳生霜月是亲自带着刀上门跟她们商量的。
过程发生了什么不太方便赘述,只能说交谈的谈判过程比较激烈。
抛开这些小插曲,兄妹三人回国还是挺顺利的,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
买的船票可以直接从长江入海口直达金陵,甚至不需要转船。
没有飞机的时代,跨国交通的确很不方便,倒是在明国内部,铁路水路四通八达。
因为灰潮的缘故,想要跨过海洋,也只能老老实实坐船,得亏瀛洲距离明国并不远。
从瀛洲去欧罗巴,再快也需要两三周,这实在有些过于漫长了。
白维在考虑是不是该整一台飞行器,早在五百年前,以帝国的科技就能制造了飞空船,但使用的能源并不是燃油,而是反重力的神秘材料。
这些材料全部来自于外太空,采集非常困难,在月球上有足够的矿存,但是月球上有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去月球上采矿,就像是去克总家门口捡糖吃,那是狂人看狂人日记——不要太狂。
超级飞空艇计划就因为原材料问题被取消了,没办法补充和量产的东西对国力军力提升基本没意义。
但做出一两架飞行器的材料还是有的。
不知道过去的试作品保存在什么地方,好像和衣阿华放在一起了?
那应该是在国家博物馆里吧?
反正同盟国的憨批们不知道启动方式,我就算把引擎偷偷拆下来也没人知道吧。
这本来就是我的个人财产,所有资金都是我个人赞助的,拿自己的东西也不算偷。
白维开始寻思去同盟国的博物馆里拿会自己寄存了五百年的物品的可行性。
“快到了。”
妹妹的一句话让白维回过神来。
他远远的看到一座大桥,将很多复杂念头抛之脑后,像是游子归乡般的笑了笑。
“回来了啊。”
即便是在异国他乡,也能看到同样的一座大桥——金陵长江大桥。
放在如今来看,这座大桥的工程的建筑难度其实没什么,甚至有很多毛病,因为它的架高有些低,会影响船只通行的高度,影响超大型货运轮渡,而且年纪太大,维修和修缮频率偏高。
但这也不妨碍它成为一代人的回忆,很多人第一次看到这座大桥,是在教科书的封面上,在白维还是个普通学生的时候,对金陵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地标建筑。
明国历史和现代历史存在不小偏差,但这座大桥阴差阳错的保存下来,令人有些微妙的感叹,白维也生出几分感慨,穿过桥梁似乎便回了家。
白维走神的时候,被捏了捏手掌。
柳生霜月牵着兄长的手,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哥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她认真的说。
从七年前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乘坐着这艘船来到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土地,所有话语都听不懂,所有的人都不认识,那段时间真是相当煎熬。
她很庆幸,如若不是遇到这样好的兄长,她不清楚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白维没有多愁善感太久,转而看向另一个小姑娘,摸了摸她的头发。
实际上樱井思这个月已经长了不少个头,她也要十四岁了,正要到长身体的年龄,实际上女孩子的成熟速度比男孩子更快,有的实际年龄才十四五岁,外貌已经和二十差不多了。
白维问:“紧张吗?”
樱井思望着滚滚流动的长江水,眸子明亮的摇头:“不紧张,只是觉得……”
她想了想,形容道:“很美,很壮阔。”
“这是长江,世界第一水能大河,世界第三长河,这条河,是中华大地的母亲河,所过之处立起无数城市,也孕育了无数生命。”
白维极目远眺,能感受到这条河流奔流时的生命力。
那是一种巨大的浩然,从自然界中衍生出的一种古老的究极神秘。
长江浩荡而宽广,长江水系分支养着大量的信仰地祗,每一个地段,每一条支流都会存在不同的神祗,但能掌控长江自身的神并不存在。
而黄河情况也差不多,只是黄河的戾气极重,脾气很差,谁当黄河水神,可能就会变成祭品,一旦黄河泛滥,尸体漂橹,则民怨如刀,黄河水神就要等着被砍死献祭,活成了给服务器祭天用程序员的样子。
人力难以抗衡天地,如果能做到,那便是神了。
白维没打算尝试抗衡天地,从江水里掬起一捧清澈流水,看着它从掌心洒落下去,仿佛借此也分享到了长江蓬勃的生命力,它是无所谓好坏的,哪怕寄养无数生命,供养无数生灵,它也只是从西往东的奔流不息。
过去的他尚未觉醒之前,根本对于这片土地了解不够深刻,如今置身其中才能感受到明国和瀛洲的与众不同,世界仅存的东方大国底蕴之深刻足以令任何有心者望而却步。
船只停泊靠岸的时候,随便望去,就连在江边散步打打太极拳的老大爷,举手投足之间都爆发出一阵阵空气的震荡,一名黄色骑士赶着时间从头顶飞过去,结果就被交警吹了口哨拦下来批评教育。
和瀛洲相对比较‘正常’的社会情况不同,明国人对这些比较习以为常,习武强身健体,男女老少都会一些,练个几十年,有点真气修为,几十岁大妈都能扛起五十斤大米一口气上十层楼面不红气不喘,身体好了,还能减少医院压力,给医保省钱,都是双赢,赢麻了。
提起行李箱,坐上公交车,直达老家小巷。
房子是白维父母的,成年后就交到了他手里,兄妹三人放下了行李后,开始打扫屋子。
柳生霜月轻车熟路,樱井思打下手。
白维则是出门购物,打算去附近市场买点应季的食材回来犒劳一下五脏庙。
结果刚刚出门,迎面听到了滴滴的声音,侧过头一看。
“吔……”白维撇了撇嘴。
“你这是什么表情和语气词啊,好臭的小子!”一个帅气的中年男人坐在摩托上,摘下墨镜:“明明我特意来接应你,你就这个态度?”
“嚯,你在我家门口蹲我,算是来接应我?”白维撇了撇嘴。
这个样貌帅气但是败絮其中的中年男人虽然活着也只会把米吃贵,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亲人,虽然他倔强不肯下下崽被老爷子痛骂的样子很狼狈,但是他打生活费的时候真的很靓仔。
“你再骂!”
“我没有。”
“你肯定在心里骂我了。”
“那难道要我在嘴里骂你,你才开心吗?”白维退后两步:“七叔,你越来越变态了。”
“我TM……”中年人举起手里的头盔丢了过来,丢到白维手里:“少废话,快上车。”
“我还要去买菜呢,要不然你中午请客?”白维单手抵住头盔,随便施了一份力,质量分布并不均匀的头盔在食指上如同篮球般转动个不停。
“请,都可以请,反正不花我的钱。”七叔白畅说:“老爷子要见你,跟我去祖宅。”
“行。”白维打算跟霜月说一声,把樱井思捎上。
“就你一个人去。”白畅说:“那小姑娘就先别去了。”
白维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古板,让不让外人进白家门,还得再看。”白畅拍了拍车后座:“你跟我回一趟,自己跟他说。”
白维无奈,虽然他不在乎宗族的事,但该回去还得回,亲人之间本就要互相妥协,哪能过的跟仇人一样,老死不相往来呢,他又问:“老爷子这么着急,一天都等不了么?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畅没回答,而是问了句:“你知道我和你婶子是怎么认识的?”
“不是人介绍的?”白维说了句,然后愣住,他懂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