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又称为南巢湖,居巢湖,焦湖。
长江中下游的五大淡水湖之一。
巢湖南可截天堑长江,北控“淮右襟喉”庐州,左与大别山形成掎角之势,右威胁古都金陵,因而其军事地位历来为“天下有事是必争之地”。
巢湖足够大,而且足够宽广,非常适合用来操练水军。
它的地理位置就在庐州附近,白维打算从这里借道而过,同时避开某些视线。
寻常人其实不难猜测到白维可能从巢湖过去,但没有办法阻止。
因为巢湖的实际管理者是巢湖君,他则是应沐的父亲。
一旦进入巢湖,所有尾随而来的视线都会被截断,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对白维来说,绝对是不用思考的优先选择。
从巢湖离开,穿过庐州,经过两处据点,便可抵达淮河中游。
但对薛寒泪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她耷拉着肩膀,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之前还高高兴兴明日香,现在就变成了情感全无绫波丽。
也是,巢湖毕竟是应沐的老家,去这地方串门,对薛寒泪来说只能硬着头皮捏着鼻子。
但她也没有选择权,白维给她的选择是——要么你自己走过去,要么我扛着你敲锣打股的过去。
她耻辱的选择了选择了前者。
来到巢湖岸边,今日下了大雾,适合阻挡视线。
白维从手里取出一枚青色的鳞片丢入湖水里,片刻后,泛着淡绿色的湖水分开,一艘大龟拉行的船上浮。
两侧水族恭敬弯腰:“请。”
白维登船,薛寒泪跟上登船,船只沉入水里,空气保留在船舱中,没有感受到水压。
巢湖虽然好处八百里湖天,宽阔非常,但即便在水位最高的时候,深也不到八米。
这里的天然得到老天爷眷顾,盛产鱼虾等淡水水产,数量极多,味道鲜美而丰富。
银鱼、湖蟹、白虾被称为巢湖三鲜。
这些都是正确历史里的记载。
不过既然要住下龙族,八米的水深远远不够,这里的水下风景早已进行了一番改造,中央水区有一部分进行了拓深,建造起了龙族和水族的居住区域,不过对八百里湖天的巢湖水位几乎没什么影响。
到了行宫门前,一袭红衣的应沐已经等待颇旧,她微微一笑,没有和往常一样,而是微微欠身:“欢迎来到巢湖,虽然比不得东海,但风景也不错,就当做是自己家,放松些就好。”
有些大家闺秀的气度。
一旁水族呈上一物,红色绸缎上摆放着一枚珍珠:“这是人鱼宝丹,含在口中可在水里呼吸。”
白维没有接,而是看向薛寒泪,后者微微摇头,于是他又看向应沐:“一枚不太够吧?”
龙宫是水下,人类不能水下呼吸,白维真气修为可以闭气半日甚至一日,但仍然时间去需要换气。
应沐眨了眨眼:“哎呀,我都把这件事忘了,你现在不能在水下自由行动啊……不好意思,我的错……”
她装的很假。
薛寒泪懒得计较这种挑衅,冷哼着翻了个白眼。
水族说:“这就去取第二枚。”
“不用这么麻烦。”应沐很自然的上前,一枚散发着红色光芒的宝珠从半开合的口中飘出,龙珠流光溢彩,她悠悠吐出骊珠,随手捏住:“这不是还有龙珠吗?”
一旁的水族大惊失色:“殿下,万万不可啊!”
“不可个锤子,你是殿下,还是我殿下?龙珠是我自己的,又不是跟你借来的。”
应沐理所当然的反驳。
即便龙珠暂时离体,也不会立刻影响修为,除非联系被斩断了,主动交出去和被抢夺是两种概念。
薛寒泪眼睛都瞪直了。
白维犹豫着要不要接。
应沐又在玩小心思,故意秀薛寒泪,还是故意在强宣称?
“给你。”
应沐说:“放在舌下含住。”
故意强调了一遍。
白维望着这枚红色光芒的宝珠,这可是龙族大半辈子的修为,过去虽然也一度落入自己手里,但和那时候情况是截然不同的,既代表了完全意义的信任,又意味着生死与共的联系。
便是亲如夫妻,也很难做到这一步。
龙或许可以,但人类不一定。
……太贵重了,很难接。
白维注意到应沐的视线,从她的视线里读出了‘你最好接下’的提示意味。
他接着龙珠,含入口中,放在舌下。
应沐喜笑颜开,龙珠可是自己的一部分,这样算不算是被含在嘴里怕化了?
“感觉怎么样?”
“樱桃味的。”
“啊,可能是我之前喝了樱桃味可乐,早知道我该喝优乐美的。”
面对两人有点肆无忌惮的‘调情’行为,薛寒泪的表情很僵硬,甚至微微扭曲,一时间内心无数句话都说不出口,心情十分复杂,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
换做几天前,她都可以面无表情看应沐表演,因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完全和自己无关,乐子人毫不在意,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她和白维强绑定了,却还要见到这幕场景,就有一种烦躁感和憋屈感。
如果,如果我能恢复到原本的模样……
等下次,我一定要把他摁在墙上当着你面……
精神胜利法又一次调节了薛寒泪的心情,她主动走下船来:“你不考虑一下自己在家里的风评吗?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这样下去,还没嫁出去之前,就要传出奇怪的传闻了。”
应沐抚摸着下巴,侧过目光,巡视四周:“会吗?”
被看到的水族纷纷低下头。
“没关系,传出去才好,各位加油努力啊。”
应沐主动挽着白维的臂弯:“走吧,我带你去见我父亲。”
白维试图抽回右手,被应沐抱住:“表现的亲近一些才好,这样才能让我父亲相信……”
“相信什么?”
“你和薛寒泪没有特殊关系。”应沐压低声音:“现在你的立场很微妙,要寻求父亲的帮助,你得自证清白,表明你不是个喜欢抢夺他人妻子的……那什么。”
白维奇怪:“你父亲很在意这点吗?”
应沐严肃且认真的点头:“我父亲最看不得这种事了,每次见到都会大发雷霆,即便之前对你再有好感,这次也算是在他的雷区上盖亚变身了。”
……难道巢湖君是个纯爱战士吗?
白维摸了摸头顶,驱散心虚感。
……没事,我又不是牛头,没长角。
两龙一人,两面包夹芝士,直入行宫,来到书房院落。
应沐对待父亲的态度还是很恭敬的,敲门请安,得到管家的答复后才入内。
薛寒泪对巢湖君也不熟悉,白维也是初次见面,从应沐的态度来看,大概也是放养为主的家长模板。
白维这么猜想着,穿过走廊,在抵达门口之前,隔着镂空的栏杆,远远的看见了巢湖君。
他穿着白大褂,短裤,没有胡子,短发,如果手里提个保温杯,就像是广州出来吃早茶的中年人老大爷。
威严完全没有。
这还需要特意去请安?你亲爹看上去完全是朝九晚五的养老模板啊,他现在就可以去演乡村爱情故事了。
白维不解的看向应沐,后者侧过视线,指了指另一边,没客人可以不用在意,但这次有客人在。
他的视线看向另一侧,他看到了军服,看到了肩章,看到了一只把玩着黑色棋子的手。
然后,看到了一只眼睛,半张坚毅的男性面孔。
白维脚步陡然停顿,他眉头紧皱起。
他在考虑要不要退走,此时走,来得及吗?
这么近的距离,对方也肯定感知的到,进退维谷。
“怎么了?”应沐和薛寒泪同时察觉到白维表情异样。
白维缓缓摇头,内心叹息,生活不易啊。
妈的……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