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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掌权

谁敢教为师做人 河汉 2779 2024-06-28 09:31:31

曹肆诫当众驳了卢家的面子,对方岂肯罢休。

卢望均处心积虑,对凛尘堡志在必得,如今明面上斗不过,便想要暗地里出阴招强夺。

当然,曹肆诫对他的本性也了如指掌,卢家能做出勾结外敌图谋亲眷家产的事情,又怎会轻易认输,放弃这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因而他早有防备,一方面请江故救出薛仪,顺便拿到卢家见不得人的账簿以做要挟。另一方面,借由自己获得朝廷认可的声名,撺掇几位大师傅招揽其他工匠,于是罢工的罢工,闹事的闹事,怒叱卢家无德无能,没有资格接手凛尘堡。

江故这条线非常顺利,那些守卫账房的护卫,加起来都经不起江故一棍,救出薛仪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倒是在取账本的时候遇到了些微阻碍,没想到卢家那个账房先生还算有点胆量,竟当着他们的面要引火自焚,打算连同整个账房一并烧了。

就在他往自己身上泼洒灯油,抱着数本账簿作势要点燃之时,江故触发机括,圆棍顶端倏然伸出六只银爪,以快到令人看不清的速度,将他怀中的账簿抓了过来,随后便带着薛仪飞退到门外,漠然看着那名账房先生。

江故:“行了,你烧吧。”

账房先生:“……”

薛仪惊魂未定:“我、我以为你要夺下他手里的烛台……”

到底是账房重地,若真起了火,无论烧掉多少,都是件麻烦事。估计那账房先生也没想到,江故竟只要薛仪和这几本账簿,其他的丝毫不在乎。

江故莫名其妙:“曹肆诫只说要你和卢家的假账,怎么?”

账房先生举着烛台,颤颤巍巍地说:“我、我这一把火,可是要把凛尘堡的所有账簿付之一炬!到时候你们查账也会很麻烦……而且就算你们要告发卢家,也需要人证,我要是被烧死了,你们空有账簿,也坐不得实……”

江故被他绕烦了,问薛仪:“他什么意思?”

薛仪倒是听明白了,笑道:“意思就是他不会真的自焚,只是做做样子,江恩公把他抓了就是了,对我们也算有用处。”

江故懒得再跟他纠缠,让薛仪把他绑了带回去。

***

见到曹肆诫,薛仪诉说了经过,江故不耐道:“想烧就烧,想死就死,又不烧有不死,到底要干什么?”

曹肆诫正忙着安排军器监的订单,闻言哼了一声:“他啊,就是做样子给自己老东家看的,只要卢家没有彻底垮台,以后还想在那儿谋个职位,总要表个忠心。

“说什么要跟账簿同归于尽,特地把那几本有问题的抱在怀里,跟双手奉给我们有什么区别?啧,老狐狸一个。

“留他作证倒是真的,免得卢家把错处怪到我头上。他手里定然还有能用来要挟卢望均的证据,原本卢家打算栽赃到薛先生头上的账目,终于成了架在他们自己咽喉上的利剑,到时候看他们狗咬狗就是了。”

薛仪揣着手赞道:“还是少主思虑周全。”

曹肆诫逐条梳理着各项事宜,百忙之中分神交待:“这些事情要劳烦薛先生多盯着些,我师……我实在顾不过来,江故他不擅长应对这种七拐八弯的琐事。”

薛仪听到他磕绊之处,不由眸中带笑:“我知道了。”

江故:“……”

曹肆诫匆匆瞟了眼江故,轻咳一声道:“后面没什么事了,你且在我这儿歇口气吧。”

江故心领神会:“嗯,我就守在这儿,卢家那帮人动不了你。”

“啊?”曹肆诫愣了愣,“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这几日小动作不断,怕是要直接对你下手了,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江故道,“我还要靠你解厄,不会让你有事的。”

薛仪只在一旁忍笑。

曹肆诫:“……”罢了,何必与无情道讲人情。

江故又提醒:“八位大师傅,你只说服了六位吧,当心留下什么隐患。”

曹肆诫胸有成竹:“无妨,铸造坊的老郭什么都不敢掺和,说是为了一家老小,其实就是胆子太小担不起事,等我收复了凛尘堡,他自然就倒回来了。开矿的老卓得了卢家许多好处,另外两位大师傅被赶走后,他的酬劳翻了一番,还帮着卢家的监工运送私矿,倒手到容州赚了不少,这种人我是断不会再用的了。”

江故“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他有种预感,曹肆诫已度过了他最虚弱的时期,俨然有了家主的样子,不再那么需要他了。

这样也好,他乐得轻松。

短短三日,凛尘堡大半事务回归到曹肆诫手中,一切正缓缓步上正轨。

不过卢家仍然来着没走。

曹肆诫也不驱赶他们,甚至还时不时给他们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做做,旁人只当他感念卢家寻他回来的恩情,从指头缝里漏点好处报答他们。江故却知道,这小子是在等候机会,让这些罪人付出远远不止于此的代价。

***

年关将至,军器监的官员们来不及返回秣汝城,只好留在此处过节。

到底是最坚实的生意主顾,能与他们多多相处交流,凛尘堡自然热情之至,每日好酒好菜伺候着,照顾得十分妥帖。

曹肆诫更是上道,他知晓官员们不可无故逗留商贾家中,哪怕是他们这种半军半商的背景,也容易遭人诟病。京都局势错综复杂,冷不丁被人参上一本,也够兵部喝一壶的,弄不好还要罚俸。于是他总假借请教铸造经验为由,给四位大人奉上各种兵器品鉴,还将自己的心得归纳出来,方便他们充实报告。

这下他们连后顾之忧都没了,若是有人要参军器监,他们只需要拿出丰厚的考察成果,便可证明自己一心为公,就连年关时都不忘做好差事,当真是鞠躬尽瘁。

如此,别说弩坊署那边对曹肆诫的细心谨慎赞不绝口,就连甲坊署的两位官员也不得不承他的人情,买他的面子。

吴监作咬牙感叹:“这小子真是比曹霄还要精明油滑,压根挑不出他的错处!”

他已后悔自己当初押错了宝,寄希望于卢家能夺权,好在经过那次评比,他们甲坊署及时止损,没有跟凛尘堡再添龃龉。

正想着,卢金启找来了。

张典事皱眉:“怎么又来了?”

吴监作却不在意:“他也就是来尽尽地主之谊,不妨事。”

虽说甲坊署与卢家已经割席,但也不是完全不往来了。更何况,曹肆诫给卢金启安排的活计就是好生招待甲坊署的两位大人,相当于把双方的关系搬到了明面上,那就更不要紧了。

说到吃喝玩乐,卢金启确实更在行些。

他觉得这活计很适合自己,也觉得曹肆诫是得意忘形了,到底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竟然把亲近官员的好机会拱手让给了他,可不就是给卢家留了个空子可钻?那他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个空子,为父亲寻找扳回一局的办法。

卢金启敲开门,陪着笑脸道:“今日轻曲馆的意浓姑娘要表演碎玉琵琶,赤足踏冰,边奏边舞,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两位大人,何不随我一同前往,听听曲解解闷?”

尽管他脸颊抽搐,说话也像喘不上气一般难听,但提议甚好。

反正是去看意浓姑娘的,陪客如何不必在乎,两位官员忖度一番,还是欣然前往。

却没想到,这竟是卢金启人生的最后一夜。

***

凛尘堡主院正厅。

曹肆诫听到消息的时候,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什么?卢金启死了?真的假的?”

十寸雨说:“千真万确,尸体都给抬回来了,卢家那边已乱成了一锅粥。凌晨咽的气,我的消息比他们更快。”

“这也太突然了,怎么死的?”曹肆诫仍然无法相信,他还没出手呢,敌人就自己倒下了?

“这一点尚未确认,据轻曲馆的人说,是马上风,突然暴毙。”

曹肆诫蹙眉想了想,问道:“马上风是什么?他在城里骑马摔死了?”

薛仪:“咳、咳……”

十寸雨:“马上风么,就是……呃……你年纪尚小……”

江故直言:“就是跟女人上|床的时候一口气没喘上来,死了。”

曹肆诫震惊:“跟女人上|床这么可怕吗?稍不留神就死了?”

薛仪试图挽救这个话题:“不,少主你听我说……”

江故听了听院子外头的动静,说道:“做好准备,卢望均找上门来了。”

紧跟着就是一番鸡飞狗跳。

卢望均让人把棺材送到曹肆诫的院中,就停在中间,哀恸大骂:“曹肆诫!我们卢家救你回来,助你重建凛尘堡,扶你登上家主之位,试问哪里对不住你!你这畜生,不知感恩便也罢了,竟这般害我孩儿!还我儿性命!”

一番话让十寸雨叹为观止:“若不是我亲自收集的因果,都要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了。”

曹肆诫波澜不惊:“救我的是江故,与你们有何干系?至于重建凛尘堡,你们算盘打得连远在秣汝城的兵部都听见了,也好意思说是助我?至于家主之位,哼,照你的说法,我都登上家主之位了,何必跟你们过不去?我为什么要害你儿子?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呢?”

卢望均大声道:“你狼心狗肺,就是要铲除异己!你怕我们卢家瓜分唔唔唔……”

没人看清江故是怎么出手的,总之卢望均嘴里突然被塞了一大团白布,仔细一瞧,竟是从卢金启棺材上撕下的布扎灵花。

众人:“……”

江故说:“等会儿再吵,口说无凭,先请大夫来看下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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