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在余庆县多待了几天。
前三天她都待在别院里,教那些姑娘练体术。
虽然只是入门的基础体术,然而想要每一个步骤都练得符合标准并不容易,毕竟这种体术是针对新人类设计出来的,符合的是新人类的身体素质要求。
这个世界的人都只是普通人体质,想要练好真的很难。
姿势越正确,他们便会越痛苦。
就像要将全身的筋骨都扭转过来一般,若非大毅力者,根本无法吃这样的苦头,承受这般的痛苦,甚至一直坚持下去。
这些姑娘还是忍不住哭出来了。
只是她们都是一边哭一边练,没有一个人说要放弃。
虽然她们身上还有伤,可是一个个都不在意那些伤,没一个肯歇着,宁愿痛得死去活来,也好过待在屋子里胡思乱想。
有这么一出,让这些姑娘再也没法自闭麻木,每天只想着怎么练好体术,然后在练的过程中,好好地大哭一场。
等到第三天时,她们的精神状态看着都好了许多,也不再空洞麻木、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
宣怀卿和屠老大过来时,见到她们现在的模样,也十分惊讶。
他们以前也从匪寨里救过一些落难的姑娘,但无一例外,她们都要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煎熬才能走出来,甚至有些走不出来的,在无人注意之时,选择自我了断。
这让人十分痛心,她们遇到这些事,并不是她们的错。
可就算有人这么告诉她们,她们仍是无法走出来。
这次救回来的十几个姑娘,宣怀卿和屠老大也同样担心她们,怕引起她们的反感,两人尽量不出现在别院,也让侍卫只在前院待着,别到她们面前晃。
宣怀卿和屠老大、沈县令他们到来时,这些姑娘刚练完。
她们浑身大汗,那一张张脸还有青紫肿胀的痕迹,然而一个个脸上的神色不再麻木,而是有了些异样的神采,就像是对未来的生活终于生出期盼。
几人站在远处看着,没有贸然靠近。
还是郁离发现他们,转头和那些姑娘说了一声,然后她们商量了下,跟着郁离过来,感谢几人的帮助。
虽然是郁离将她们从匪寨救出来,但若不是沈县令请她来剿匪,只怕她们也不会这么容易逃离那里,甚至还拨了这别院给她们暂时居住养伤,这份情还是要承的。
见她们恭敬地行礼叩谢,沈县令有些不自在。
他赶紧道:“你们不用客气,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接着又道,“你们暂时先在这里安心地住着,等你们的伤养好了,你们再……”
他看着这些姑娘,欲言又止。
宣怀卿一看就知道这人不擅长这种事,直接将他挤开,朝她们道:“郁姑娘已经将你们家里的情况告诉我们,日后你们想归家或者是想留下都可以。若是想留下的话,我那边有一个庄子,就在府城那边,庄子里有不少姑娘,你们可以去那边做事,和她们作伴……”
虽然他没有明确说什么,但光是那句“庄子里有不少姑娘”,便让山娘她们明白,那些姑娘的遭遇应该和她们差不多。
都是无法归家的可怜人。
她们不禁看向郁离。
郁离眨了下眼睛,说道:“我以前在赌坊里救过几个姑娘,她们不想回家,便去了宣少爷的庄子。”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以后有空,我也会去看看她们。”
正好四月份的府试,她要送傅闻宵去府城,可以过去看看。
有郁离这句话,这些姑娘顿时安心下来。
她们也不是不相信宣怀卿,而是经历过太痛苦的事,对这世界太防备,无法再轻易再交付信任,除了郁离。
宣怀卿暗暗松口气,觉得请郁离来剿匪真是请对了。
她不仅能一人就轻松干掉整个匪寨,还能安抚这些受难的姑娘,格外的省心。
沈县令也觉得很轻松。
历来剿匪,其实最难的还是安置那些受害者,他也很怕这些姑娘一个想不开,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做出什么傻事,那实在令人心痛。
现下她们看着应该不会做傻事,以后会好的。
沈县令今日过来,除了看这些姑娘的情况外,也是给郁离送赏银来的。
说好的五百两,那是一文都不少,他感激地说:“郁姑娘,这次多亏有你,我们审讯过了,燕子山的匪寇们一个都没有跑掉,也没有让他们出去通风报信,这次的剿匪很成功。”
银矿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若是按正常流程来剿匪,他们不可能将所有的匪寇都捉住,肯定会有漏网之鱼,特别是匪寨里还有一条密道,只要匪寇觉得不对,直接往密道钻,等他们发现后追过去,只怕那些匪寇早就跑掉了。
闻言,宣怀卿和屠老大都忍不住看郁离。
匪寇当时不敢跑,只怕是被山崩从屋里吓出来,然后不等他们反应,就被人直接干掉了。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只要匪寇住在山里,以后这种事只多不少。
夜深人静之时,谁又能分辩那山崩是天灾还是人祸?听到动静,只会迅速地从屋里跑出来,也不敢到处乱跑。
郁离拿到五百两赏银,是五张银票,每张一百两。
“不客气。”此时她看沈县令的眼神很亲切,说道,“日后若是还有这种事,随时可以叫我。”
只要赏银到位就行。
沈县令没听出她的意思,十分感动地说:“郁姑娘,你是一位心怀天下的义士,我已经将这次的事上报府尊。”
郁离哦一声,没怎么放在心上。
倒是宣怀卿和屠老大很高兴,上次青崖山剿匪时,发生得太突然,官府完全没反应,再加上他们不欲暴露郁离的存在,以免给郁离的家人朋友带来危险,所以在上报府尊时,对外模糊她的身份,只说是一名义士。
这次剿匪,是官府特地将她请过来的,且有了充足的准备,在府尊那里可以说得详细一些,且两次剿匪的功劳下来,府尊怎么也会有些表示吧。
沈县令还有事忙,很快就离开。
郁离叫住宣怀卿和屠老大,取出一百两银票给他们,说道:“宣少爷,这一百两给那些侍卫分吧。”
原本宣怀卿带人来剿匪的,按正常流程,这赏银是大家一起分。
虽然他们最后没做什么,但也帮忙跑腿,郁离觉得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决定匀出一百两给他们分一分。
明白她的意思后,宣怀卿有些好笑,将银票推回去,“郁姑娘不必如此,他们来此一趟,自然也是有赏钱的,我不会亏待他们。”
屠老大也说:“宣少爷说得对,这钱离娘你就自己收着吧。”
郁离看了看他们,见他们不收,便也没坚持。
等回到后院,看到那些姑娘,她拿出三百两交给山娘,说道:“山娘,这钱你们收着,你们拿去安置。”
山娘有些愣,下意识推回去,“不用……”
“收着吧。”郁离不容拒绝,“等你们养好伤后,不管你们回家还是留下,都需要用到钱的时候。”
手里有钱,做事才不慌。
遇到这些事不是她们的错,郁离给她们钱安置,也是希望她们手里有些银钱傍身,有底气一些。
虽然她不说,但不代表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对女子的诸多束缚。
特别是经历这种事的女子,在世人眼里,她们名声受损,甚至有些人觉得她们死了比活着好,就怕有些迂腐之人为了所谓的名声逼她们去死。
在郁离眼里,生死之外无大事,人命是最宝贵的,她不想让她们遇到那些事,总要给她们留条后路,钱便是给她们留的后路。
山娘怔怔地看着她,最终将这钱收下了。
“谢谢……”她哽咽地说,“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您……”
郁离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不用谢,你们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山娘说不出话来。
其他姑娘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她,眼里有泪光闪动。
她们经历了那些不堪的事,在世人眼里,已是残花败柳,活着就是耻辱。
可是现在有人对她们说,她们活着对她而言,就是最好的报答,她不需要她们感激,只要她们好好地活着。
接着郁离告诉她们,后天她就准备离开了。
“您……要去何处?”山娘迟疑地问。
郁离笑道:“我是山平县那边的,家里还有人等我,出来有好几天,得回去了,不然他们会担心。”
山娘心里生出些许不舍,但也明白她总要回家的,不可能一直陪着她们。
其他姑娘走进来,一个个沉默地朝郁离行礼。
她们不知道怎么报答她、感谢她,现在的她们一无所有,说报答什么的都是空谈。只能如她说的那样,她们努力地活下去,努力地练好她教她们的体术,希望将来能帮得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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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怀卿他们很快就知道,郁离将赏银中的三百两给了那些姑娘。
他怔然许久,转头对屠老大说:“屠叔,沈嘉学这赏银是不是还给少了?下次要是有这种事,得让他们再多给些赏银。”
屠老大笑道:“宜少爷说得是!不过这赏银是沈县令自己掏腰包的,可不是走官府的公账,一般剿匪的赏银可没这么多。”
除非是朝廷那边下令大军去剿匪,届时剿匪所得的财物,会心照不宣地拿出一部分赏赐下头的将士。
这次燕子山匪寨里的东西不少,但因为涉及到银矿的事,里头抄出来的财物都要封箱装好,送去府城那边,由府尊过目。
想从里头昧下些东西是不可能的。
宣怀卿想想觉得也对,不禁叹气。
他突然觉得自己叫郁离来剿匪,说好的五百两,最后她只拿到两百两,莫名地有些愧疚。
若他补上三百两给她,感觉她可能不会收,反而会弄得尴尬。
沈县令特地腾出空来找宣怀卿,听到这话,插嘴道:“这位郁姑娘倒是个极有原则的。”然后又问,“宣小将军,你是从哪里找来这样的能人异士?感觉她比京城里的那位国师靠谱多了。”
听说当年国师也是一位能人异士,被圣人请出山,然后就封为国师。
他们这些年轻人对国师没啥感觉,这些年,国师深居简出,说要给圣人炼仙丹,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练出来。
宣怀卿嗤笑一声,“国师?他哪能和郁姑娘比。”
这话听着就大逆不道,对国师没有丝毫的敬重,反而颇为鄙夷。
沈县令忙道:“我的小将军,这话你可别在外头说啊!”他小声地说,“你十岁后就离开京城,可不知道国师厉害着,虽然他很少露面,但若是他对哪位皇子表现出些许亲睐,那可不得了……”
想到什么,他微微眯起眼,“你还记得镇国公府的傅世子吗?那傅逍何等惊才绝艳之人,最后还不是……”
宣怀卿脸色蓦地有些阴沉,然后深吸口气,“我都远在南地,还怕他听到不成?要是国师真有如此通天彻地本事,能听到远在南地的我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沈县令脸上的神色也淡了几分,不禁叹气。
只要有心人之人,都能察觉到现在京城的局势很不好,自从四年前,镇国公世子传出死讯后,好像很多事都变了。
他会来余庆县当这县令,也是家人特地送过来的。
不管如何,南地远离京城,就算京城有什么动荡,也影响不到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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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前一天,郁离特地去逛了逛余庆县,准备买些东西回去。
难得来这里,肯定要好好地吃一吃,逛一逛,看一看的。
花了大半天,郁离就将余庆县逛完。
她发现,余庆县比山平县要小,连码头都破破烂烂的,没有多少商船货船来这边,怪不得沈县令想要重建码头,引一些商船货船过来,发展余庆县的经济呢。
倒是余庆县有些特产不错,例如县城里做的一种米饼就挺好吃的,将米磨成粉浆,然后做成饼子。这饼子可以烤,可以煎煮,还可以切成丝或块,做成汤粉什么的,加淋上浇头,格外好吃。
郁离没忍住,一口气买了一大袋店里做好的米饼回去。
这些米饼烘烤得干干的,硬硬的,可以放上两个月都不会坏,想吃就拿去泡软了,煎煮油炸都行。
得知郁离就要离开,沈县令让妻子给郁离下贴子,请她去作客。
郁离对这种宴会不太感兴趣,不过看在沈县令那五百两的赏银份上,便去了一趟。
宣怀卿得知后,也跟着一起过来。
沈县令的妻子是京城人士,是伯府的千金。
她和丈夫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夫妻俩的感情极好,并不想和丈夫分开,便随丈夫来南地上任。
这一路上,她吃过不少苦头,看到不少受苦的百姓,原本还有些千金贵女的脾气,现在倒是变得稳重不少。
会宴请郁离,还是她从丈夫那里听说郁离所做的事,让她不禁有些好奇。
只是她没想到,不仅郁离来了,连宣小将军都来了。
看宣小将军的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怕自己这县令夫人要对剿匪的义士做什么,特地过来作陪。
宣怀卿一点也不见外,朝沈夫人道:“听说沈夫人的厨子是从京城带过来的,能做得一手好菜,不介意我也来蹭顿饭吧?”
沈夫人掩嘴一笑,尽显大家闺秀的端庄气度。
“不介意,小将军能赏脸是我的荣幸。”然后又转头对郁离说,“郁姑娘也请,不必拘束。”
郁离确实没有什么拘束,甚至听宣怀卿说沈家的厨子是京城来的时,突然对这顿饭充满期盼。
沈夫人一边招待郁离,一边暗暗观察她。
这是她以前从未接触过的姑娘,不像京城里的那些千金贵女,一举一动,皆符合规矩礼仪;也不像那些市井中为生活奔波的平凡女子,实在难以形容她是什么样的。
但毫无疑问,这姑娘长得很漂亮,不笑时清清冷冷,看着很难亲近,但和她说话时,人意外的很乖,很容易就让人喜欢上。
今天的宴会是私人宴会,再加上宣怀卿和沈家有私交,于是也不分什么男女席,大家一起坐下吃饭。
席宴上,沈县令朝郁离敬酒,感谢她这次的帮助,一口饮下。
郁离也要端酒回敬时,宣怀卿赶紧道:“郁姑娘,你不能喝酒!”
先前过来时,屠叔可是特地提醒他,不要让她沾酒,以免遇到去年中秋的事,她喝醉后万一不知道跑哪里去就不好了。
郁离哦一声,乖乖地放下酒,以茶代酒。
沈县令夫妻看了看郁离,又看看宣怀卿,两人心中一突,他们记得宣怀卿还没有婚配……
宣怀卿看到他们的眼神,心脏微跳,然后道:“听说郁姑娘的夫婿是今年山平县的县试案首,是个十分有才华的,下个月他要去府城参加府试,郁姑娘届时也要一起去府城……沈嘉学,你要是也去府城,说不定还能再见面。”
沈县令夫妻闻言,真的惊讶了。
她居然已经成亲了?他们先前见宣怀卿跟过来,还以为他是……
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男子能配得上她。
夫妻俩没再多想,用心招待郁离。
这一顿算是宾主尽欢,郁离也非常满意,果然不愧是京城来的厨子,做的饭菜别有风味。
又吃到好吃的东西,虽然还没吃饱,不过郁离很是高兴。
翌日,郁离准备离开时,没想到沈家还派人送一些余庆县的土特产过来,让她带回去。
听说只是一些吃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郁离便没有拒绝。
她朝送东西过来的沈家下人说:“麻烦帮我谢过沈县令和沈夫人,这些我便收下了。”
屠老大这次也和郁离一起回去。
余庆县这边的剿匪很顺利,又有沈县令操心善后,用不到他,所以他也没什么事,和郁离一起回山平县。
回去的路上,郁离问屠老大,“屠叔,你一直待在山平县,是不是这边有什么事需要你盯着?”
要不然,他应该跟着宣怀卿才对。
这些日子,她也算是弄明白屠老大和宣怀卿之间的关系,屠老大私下是为将军府做事的。
屠老大沉声道:“山平县这边与夷人聚居地靠得太近,山的那头还比邻南诏、安南等地,时常有探子混进来探查大庆的信息,不得到防。”
去年宣怀卿便是为追查那些探子,差点就陷在山里。
郁离哦一声,对这些事没什么想法,反正只要不舞到她面前,不在她面前作乱,她就不会去多注意。
他们早上出发,因为并不赶路,所以这客船开得也不快。
回到山平县时已经是大半夜。
两人下了船,见郁离提着沈家送她的东西,还有她自己买的,屠老大问道:“离娘,要我送你吗?”
“不用。”郁离摆手,“屠叔你回去歇息罢,我就不送你了。”
屠老大:“……”
好吧,他有时候总会忘记她有连匪寇都能干个精光的战斗力,单看她的外表,这么漂亮纤瘦的姑娘,大半夜一个人走在外头,总会担心几分。
不过现在山平县已经没有赌坊,晚上在外头晃荡的闲汉都少了许多,倒也没有那么危险。
和屠老大道别后,郁离拎着东西回疏影巷。
回到疏影巷,郁离也没有敲门,直接翻墙进去。
进门后,她将东西先放在前院的厅堂,然后去后院,准备回房找衣服洗漱。
在她开门进房时,屋子里响起一道警觉的声音,“什么人?”
“是我。”郁离开口道。
“离娘?!”傅闻宵惊喜地叫一声,迅速地从床上起来,去点亮油灯。
发现她真的回来了,他忍不住激动地上前,然后一把抱住她。
郁离:“……”
郁离克制住没有将他推开,只是脸颊偏了偏,仍是能嗅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有桂花的花香。
最近家里洗漱用的肥珠子是桂花味的,大家身上都沾着桂花味。
只是这人身上的桂花味比较绵长,也不知道是不是衣服上都薰着这种味儿了。
傅闻宵只是抱了下,便克制地放开手,笑盈盈地说:“离娘,你回来啦,我很高兴。”然后又拉着她检查,“没有受伤吧?”
郁离道:“没有。”
她耐心地站在那里,等他查看完后,方才道:“行啦,我要去洗漱,你可以放开我了。”
要不是看在他还脆弱的份上,不好使力,在他抱过来时就推开他。
傅闻宵垂眸看她,墨玉般的眸子在光灯下,闪烁着温和的笑意。
他有些赧然,“我只是很高兴你回来了。”
郁离心平气和,“嗯,我知道。”
作者有话说:
有姑娘担心女主教外人练体术会有麻烦,要慎重考虑什么的。
前头就有铺垫,这体术一般人还真是坚持不下去,不是人人都能练,就算练了也没什么,这套只是基础的体术,最多只能让人强身健体,力气比较大一些,练不到像女主这样逆天的战斗力。
而且这体术还有中级、高级的,女主现在已经在练中级的,是最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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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医疗技术太差,其实练这基础的体术的目的,也是为了让人能强身健体,减少生病,延长寿命,其他的还真没有什么。
就算以后流传出去也不怕的,女主的本意也是如此,只是一套基础入门的体术,想练就练,练到什么程度,看个人的坚持。
女主都穿越了,自然也要改变一下世界的进程嘛,不然就枉费给她设计这么厉害的战斗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