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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抵达京城◎

病美人和杀猪刀 雾矢翊 4554 2025-01-10 11:40:26

郁离回到船上,朝旁边一个船员道:“拿鱼竿过来。”

船员的反应有些迟钝,一时间没有动作,等他反应过来要去拿鱼竿时,发现已经有人拿过来了。

是傅闻宵。

傅闻宵将鱼竿递给她,目光在她身上看了看,发现她的裙摆湿了。

应该是先前砸船时,不小心沾到河水。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皱了下,抿起嘴唇,忍耐着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看着有些不好,颇为冷峻。

这时,其他人终于回过神,见她要鱼竿,都是一脸不解。

特别是对面船上的楚少聿,呆呆地看着郁离,茫茫然然地想着,难道郁姑娘现在要去捞鱼?

直到见她将鱼竿甩到河里,鱼线咻的一下缠住河里一个正在扑腾的人,将之捞到船上,顿时明白了,原来她是要用鱼竿捞人。

鱼竿居然还能捞人的?

楚少聿觉得今天的所见所闻都让他大开眼界,好像一夕之间,他终于成长,见识到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

郁离捞人的速度非常快,周围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听得嘭的一声,人就直接砸在甲板上,光是听那声音就觉得疼。

被捞上的人身上湿嗒嗒的,保暖的棉衣汲满水,被风一吹,简直就是透心凉,脸色被冻得发青,皮肤上滑落的水珠甚至在半途就凝结成冰珠子。

再加上先前在河里扑腾许久,被捞上来后,完全没有力气反抗。

因为好几艘船都被砸烂,沉入河里,船上的人都落水。

北地这边已经入冬,天寒地冻的,晚上还会结冰,若是落到河里,那滋味可想而知。

这些人落水的地方离河岸颇有些距离,河里很多人都哆嗦着往岸上爬,在他们动手时,想必绝对想不到,自己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郁离没管那些往岸上爬的人,继续甩出鱼竿就近捞人。

捞上好几个人后,她便收起鱼竿,转头朝船上的管事道:“你们去审问一下,是谁派他们来的。”

闻言,管事总算明白她将这些人捞上船的原因。

今日这些人居然大张旗鼓地袭击,简直是胆大妄为,确实要审问一番。

如果让船员下河去捞,只怕会弄湿衣服,折腾得不行,她直接用鱼竿将人捞上来,也省得船员辛苦。

夫人这是体谅他们呢。

果然如兰姑说的那般,夫人是一个非常好的姑娘,也是一个体恤下人的好主子。

管事面上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夫人放心,我们会好好审问的。”

交待完,郁离将鱼竿放好,然后回船舱去了。

傅闻宵将手里的弓箭交给下人,同她一起回去。

两人所过之处,船员和护卫们恭恭敬敬的,敬畏之意不言而喻,只稍看一眼,便知道他们敬畏的绝对不是傅闻宵这位世子,而是郁离这个徒手砸船的世子夫人。

来到船舱那边,他们遇到汪举人,只见他正扒着门往外张望。

作为一个文弱书生,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发现情况不对时,他就自动退到船舱里,不去给人添乱。

原本他还想让傅贤弟和自己一起回船舱避着的,没想到他居然拿着一把弓箭就跟着郁离出去。

看到郁离,汪举人张了张嘴,憋出一句:“弟妹,你、你好生勇武。”

刚才郁离直接跳过去砸船的一幕,他全程看在眼里,还有些回不过神,脑子里的某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开始岌岌可危。

他是知道弟妹的力气很大,听说武力不俗,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郁离朝他弯了弯唇,“谢谢汪大哥夸奖。”然后问道,“我娘和苏姐姐他们没什么事吧?”

“没事没事!”汪举人赶紧道,“他们都在船舱里,船被撞击时,他们及时扶住,没有摔着,燕回和燕笙他们也很好。”

郁离闻言便放心了,过去看他们。

等她进去后,汪举人站在原地,突然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出了一身汗。

这汗也不知道是先前他们的船被包围时吓出来的,还是看到郁离砸船时冒出来的……

**

来到船舱,郁离确认婆婆和汪夫人、两个孩子的情况都不错,没有受到什么惊吓,总算放心。

她说道:“娘,苏姐姐,外头没什么事啦,你们不用担心。”

这时,傅闻宵过来拉着她:“离娘,先回去换衣服。”

他的神色冷峻,眉眼低垂,给人一种凛冽如霜雪的压迫感,汪夫人难得见他如此,有些错愕。

很快周氏也注意到郁离的裙摆湿了,心疼地道:“离娘,你的裙子咋湿了?不会是鞋袜也湿了罢?这样的天气可不好受,听宵哥儿的,赶紧去换衣服。”

汪夫人也催道:“正是,离娘快去罢。”

两人都担心她被冻着。

郁离应一声,乖乖地回房换衣服。

傅闻宵也跟过去,一边吩咐船上伺候的下人送盆热水过来,一边从箱笼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物,让她去换。

同时取来一双绣花鞋,让她换上鞋袜。

郁离看他一眼,发现这人的脸色不太好,唇边都没笑容了,看着清清冷冷的,和外面的天气一样,如同凛冬冰雪。

她去屏风那边将湿衣服换下来,又换上干净的鞋袜。

等她换好衣服,傅闻宵拉着她去洗手,问道:“离娘,冷不冷?”

“不冷!”郁离如实说,“倒是你的手比我冷多了。”

她握住他的手,入手冰冰冷冷的,像是摸着泛着寒气的玉石似的,手感还挺好的。

傅闻宵见她居然捏着自己的手玩起来,有些无奈,说道:“先擦干净水。”

她哦一声,松开手,任由他拿干净的巾帕给自己擦手,等他也擦干净自己手上的水渍后,她又继续抓着他的手捏起来。

“宵哥儿,你的手好冷啊。”她回忆刚才的事,“先前你也吹了很久的风吧?”

他的体温偏低,特别是冬天时,很少有暖和的时候。

先前又在甲板上吹了风,这会儿摸起来,那手就像冰块一样,她只好将之拢在自己手心里搓了搓,让他的手暖和一些。

傅闻宵没在意自己的手冷不冷,不过见她认真地为自己的手捂暖,他心里还是很高兴,脸上也绷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见他笑了,郁离也跟着笑起来,只是想到什么,她脸上的笑容很快就落没了。

看起来很不高兴。

“怎么啦?”他柔声询问。

郁离鼓起腮帮子,说道:“这次来的船不少,可惜都被我砸了,要是没砸,还可以送给金娘做生意。”

这可是免费的船呢,就算卖出去,也能赚上一大笔。

傅闻宵失笑,心头微微发软,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温暖的脸。

“没关系。”他说道,“其实你砸了他们的船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否则说不定我们乘坐的船会被撞翻,不知道多少人落水出事。”

这也是郁离当机立断砸船的原因。

他们的船上,老弱妇孺都有,可不能出什么事,光是船与船之间的碰撞,只怕都会让他们受极大的罪。

傅闻宵知道,她行事素来果断,总能在瞬息之间选择出最好的方案,懂得如何取舍,就像一个久经战场的战士,经验丰富。

只是有些时候,他宁愿她别这样。

他总会忍不住想,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她到底受了多大的罪,才能成为现在这般厉害的姑娘。

她的强大,是建立在无数的危机之中,重重考验,方才铸造出现在独一无二的郁离,让他为之骄傲,又让他心疼。

-

两人说了会儿话,便出去了。

等他们来到船上供人歇息的厅堂,发现楚少聿居然也来了。

他双眼亮晶晶的,正眉飞色舞地和周氏、汪夫人说话,大伙儿都睁大眼睛看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见到郁离,楚少聿跳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好,情绪十分激动,崇拜地看着她:“郁姑娘,你、你真是太厉害了!”

刚才的那一幕,让他心服口服。

若说以前,楚少聿将郁离当成一个让他产生朦胧好感的貌美小娘子,那么经过今天的事,他已经彻底地摒弃那种男女之情,只剩下对她的崇拜和敬仰。

他这辈子从未如此崇拜过这么一个人。

在他心里,郁离的形象拔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连对她产生些许男女之情,都觉得是对她的不敬和亵渎。

郁离摆手表示没什么,和傅闻宵一起坐下来。

周氏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汪夫人将桌上的点心拿过来,笑道:“离娘饿了罢?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厨房那边已经做饭了。”

郁离朝她们道了一声“谢谢”,正好肚子有些饿,不客气地吃起来。

不久后,管事过来告诉他们审问结果。

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审问出来。

这些人是附近城镇的,他们是赌坊里专门帮忙看场子的打手。

这次有人给他们钱让他们做这种事,至于是谁联系他们,这些人都不清楚,就连负责这事的赌坊管事也没弄清楚对方的来历。

对于这个结果,傅闻宵和楚少聿都不意外。

能这么大手笔地对付他们,肯定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会将尾巴处理得极为干净。就像上次夜袭,他们也从河里捞上来几个人审问,同样也没什么结果。

而且他们现在也不方便派人上岸查,还得到京城后,再派人仔细去查一遍。

楚少聿生气地道:“一定是我那些庶出的兄弟干的,他们想让我回不了京城。”

在他心里,已经认定是那些庶出的兄长所为,阻止他回京。

他转头感激地对郁离说:“郁姑娘,真是多谢你,你又救我一次。”然后又向在场的人表达歉意。

郁离看他一眼,说道:“没事。”

今日这事,到底是冲着楚少聿来的,还是傅闻宵来的,还真是难说。

如果是冲着傅闻宵来的,只怕楚少聿还算是被他们连累的,也不算是特地救他。

时间不早,楚少聿顺便留在这边吃了顿晚饭。

吃饭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和郁离搭话,每次她只要有所回应,都能让他激动好久,脸膛微微发红。

汪夫人看得有些莫名,觉得没必要如此罢?

“当然有必要!”汪举人和夫人嘀咕,“当时弟妹她就像一只燕子般,在水上轻盈地跳跃,就这么跳到对方的船,然后徒手砸了那些船。要不然,让他们这么撞过来,只怕咱们的船要被撞翻,你和周婶子、燕回燕笙都要伤着……”

汪夫人吃了一惊,“什么?徒手砸船?”

突然间,她想起姚老夫人曾经说的,郁离徒手扶住要摔倒的马车的事,她知道郁离的力气很大,但显然她以往所想的还要保守了。

“你没听错。”汪举人点头,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你当时没看到实在太可惜了,要是你看到,想必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简直就不是人力能做出来的,偏偏弟妹做出来……”

其实汪举人在缓过来后,心里也挺激动的。

他觉得,人这一辈子,能见到这样不可思议的场景,不枉自己在人世间走这一遭,甚至庆幸自己当时不放心,守在门口那边观看,方才能有幸窥到这神迹般的一幕。

汪夫人见他激动的模样,有些好笑,“行啦,我知道弟妹很厉害,你也不必一直说。”

时间不早,她便催丈夫上床歇息。

汪举人哪里有什么睡意,他兴奋得不行,直接坐在桌前,开始磨墨。

一边磨墨,他一边说:“我要将今天的事记下来,给弟妹写个人物传记,当作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让后人知晓,咱们这两个老祖宗,曾经有幸见过如斯能人异士,她是如此的惊艳夺目,这世间仅此一人,她在到来,宛若神女临世,是世人之幸……”

汪夫人听得好笑,知道他的痴病又犯了。

不过,也挺好的。

虽然知道郁离做了什么,但她并不觉得害怕,也没觉得有什么,离娘仍是离娘,依然是她心目中的那个特别的姑娘。

**

可能是这次全军覆没,情况太过惨烈,接下来的路程,再也没有出现什么袭击。

当他们抵达京城时,已经是十月底。

从南到北,整整在路上走了将近四十天。

当然,会这么久,除了他们并不赶路外,也是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上岸歇息一天再走,让船上的人都休整一番,以免在船上憋太久生病。

抵达京城的这一天,很不凑巧天空下起雪。

纷纷扬扬的大雪落降落,仿佛天地都要被白茫茫的雪花湮没。

就算如此,也没影响到京城码头的热闹,码头停泊着不少南来北往的船只,码头那边更是热闹无比,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楚少聿下船时,便过来找傅闻宵他们。

“傅兄,你们今儿在哪里落脚?”他忙说道,“若是不嫌弃,可以去我家的别院住,我家在京城这边有好几个别院,环境也好,你们可以暂时去落脚。”

傅闻宵温声拒绝:“不必,我们有地方歇息。”

楚少聿很失望,“那好吧。”然后他又振作起来,“等你们安顿好,一定要给我消息,我来看你们。”

“好的。”

楚少聿依依不舍地和他们道别,带着小厮护卫朝前方一辆低调却难掩华贵的马车而去。

这种马车一看就知道是贵人乘坐的车驾。

百姓们路过时,都下意识地远离。

虽然下着雪,来接楚少聿的人并不少。

除了一队护卫外,还有管事和下人。

管事撑着伞,恭敬地立在马车旁,看到楚少聿,忙迎过去:“世子,您终于回来了。”

楚少聿见到他,问道:“李管事,怎么是你过来?”

李管事恭敬地说:“自从半个月前,接到世子您回京的消息,王爷就一直派人来这边守着,让老奴过来接您。”

这大冷天的,还要在这边风吹雪淋地守着,确实颇为辛苦。

不过也能从王爷的态度中看出,这位小世子在王爷心里是极为得脸的,并未因他以前并不在王爷身边长大,父子之间就不亲近。

或者说,王爷还是重视这唯一的嫡子的。

楚少聿听后,脸上露出笑容,说道:“那行,回家吧。”

管事见状,也跟着笑了下,觉得小世子在太妃身边长大,到底和府里的那些庶出的少爷是不一样的,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虽然他回京已经有好几年,这性子仍是没什么变化。

他在心里微微叹气,面上并不显,恭敬地请世子上车。

很快,马车驶离码头。

楚少聿坐在马车里,身边是陪着他的小厮三喜。

三喜没想到王爷居然会派身边的管事来接主子,很是高兴,说道:“少爷,王爷让李管事来接您,还是重视您的。”

楚少聿心不在焉的,时不时掀开帘子看窗外,发现雪越下越大了。

“这雪下得可真大。”他有些担忧地说,“不知道傅兄和郁姑娘他们顺不顺利,可别被冻着。”

三喜见他心心念念都是傅闻宵夫妻,心里也颇为无奈。

他说道:“少爷,放心罢,他们能租得起船进京,想必是不缺钱的,肯定会提前派人过来打理好房子的事,他们一来就能去房子里歇息,不必住客栈。”然后又说,“对了,少爷,等会儿回到王府,您得和王爷仔细说说这次南下的事,让王爷多疼疼您,顺便告诉王爷,这次回京您遇到好几次袭击,让王爷一定要彻查……”

“那当然!”楚少聿道,“我又不傻,肯定会告诉我爹,让他去查清楚,如果真是我那些兄弟干的,定不轻饶他们!”

就算是兄弟,对方都想要他的命,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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