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去,依然是大包小包,除了行李外,还有很多在省城买的东西。
汪家的仆人送他们上客船,帮忙将行李扛到船上的客房。
等汪家的仆人下船后,客船很快就开了。
客房里,傅闻宵从行李中取出铺盖和被子等东西,将它们铺到床上。
这次回去,没有汪家的下人帮忙打理,这些只能自己动手。
像这样的客船,一般不会给客人提供被褥这些东西。
夏天还好,天气炎热,根本不用盖被子,或者随便拿件长衫当被子盖在身上即可;天冷时,晚上睡觉没有被子可不行,所以一般客人都会自带铺盖和被褥等东西。
当然,实在没带的话,也可以在船上买,只是价格会非常贵,而且也不怎么干净。
傅闻宵铺好铺盖和被单后,还是觉得船舱里有一股味道,似乎打扫得并不干净,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接着他又从行李中找出熏香,将熏香燃起。
很快室内就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息,驱散那股令人不舒服的味道,连空气都清新起来。
郁离看他点燃熏香,有些惊讶,“这是哪来的?”
他们有买这东西吗?
不过行李是汪家的下人帮忙收拾的,里头有什么东西,她还真不知道。
傅闻宵含笑道:“这是我做的熏香,你闻闻这味道怎么样。”
郁离诧异地看他,突然想起院试后的一段时间,晚上睡觉前,他都会捣腾一些东西,当时她没多想,没想到他那时候是在做熏香。
对了,他说过要给她调香的。
郁离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这味道很清淡,不会让人觉得呛鼻,反而渐渐地放松下来。
像这种香气,从来不是越浓越好,清淡的、令人放松的气息更令人自在。
“挺好闻的。”郁离说道,“感觉空气都清新许多。”
傅闻宵面上露出笑容,“你喜欢就好,等回去后,我再多做一些。”
整理好客房,两人便坐下来吃东西。
主要是郁离在吃,傅闻宵给她倒水,然后拿出一本书来看,算是打发时间。
从省城到山平县,要途经庆安府,是以客船上还有不少前往庆安府的乘客,整艘客船几乎都满员。
船里的客人多,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傅闻宵和郁离都没出门到甲板玩的意思,决定待在房间里消磨时间。
汪家给他们准备不少吃食,足以让郁离吃到回山平县。
郁离嘴馋时就吃一些,吃饱后拉着傅闻宵的手,给他输送异能治疗,然后很快就会饿了。
无聊的话,便看话本,或者和傅闻宵打牌。
午后,他们一起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快到傍晚,两人到甲板上逛了逛,松松筋骨,看看夕阳。
太阳落山时,客船在一个县城的码头停下补给,同时也给船上的乘客半个时辰的时间,让他们下船去买些吃食。
郁离拉着傅闻宵下船,在码头逛了逛。
这个码头很热闹,有不少卖吃食的小摊贩,还有卖各种物品,十分繁华,比山平县的码头还要热闹。
这个县城的码头作为省城到庆安府的中转补给站,自然比其他码头要热闹得多。
两人先去吃碗热腾腾的羊肉汤配肉饼,一碗汤下肚,身体都舒坦了。
虽然汪家给他们准备不少吃食,但这都是提前做好的,没有刚出炉做的食物好吃。
郁离连吃了三碗羊肉汤和十个肉饼,仍是意犹未尽。
担心时间不够,吃完羊肉汤后,他们没有多逛,买了一些吃食便返回客船。
很快,客船又开了。
稍晚一些,郁离花钱买两桶水,提回客房里洗漱。
在这客船上什么都要钱,有些客人为了省钱,晚上是不洗漱的,直接这么歇下。
有条件的情况下,郁离还是想将自己打理得干净一些,更不用说傅闻宵是个十分讲究的男人,让他不洗漱,只怕他整晚都睡不着。
又不是非常时期,这种时候,肯定要讲究点的。
两人分别洗漱完,便上床歇息。
因白天时两人睡了很长的午觉,这会儿时间还早,都有些睡不着。
傅闻宵躺在那里闭目养神,他其实想看书消磨时间的,只是船舱里的灯光太暗,会看坏眼睛,只好作罢。
郁离翻了个身,实在睡不着,便坐起来。
她朝傅闻宵说:“宵哥儿,我睡不着,咱们说说话。”
傅闻宵睁开眼睛,跟着坐起身,含笑看她,“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
郁离一时间也想不起要说什么,便道:“你给我讲故事吧。”
傅闻宵:“……”
这话还真难住他,傅闻宵长这么大,还没给谁讲过故事呢。
以前也没谁有那胆子让他讲故事。
郁离看到他的表情,又道:“算了,那我给你讲故事?”
正好最近她看了不少有趣的话本,昨日离开莫家时,莫玉婵又送她好几本,说这是省城最近新出的话本。
这段日子,她也算是看过不少故事,觉得自己能讲。
傅闻宵笑着应下。
很快他就发现,她实在不是个适合讲故事的人,讲出来的故事干巴巴的,明明是很精彩的情节,几句话就带过。
郁离讲了一个很短的故事,没什么跌宕起伏,听得人都要打磕睡。
不过傅闻宵非常捧场,每当她停顿时,他会适当地问“接下来呢”、“然后呢”、“会怎么样”之类的,总之让人很有讲下去的欲望,郁离这故事讲得格外起劲。
故事讲完,郁离终于有些睡意,打了个哈欠,便躺下睡了。
傅闻宵反倒被她弄得很精神,看她恬淡的睡颜,有些无奈,又不忍心打扰她,只好起身去熄灭油灯,跟着躺下睡觉。
睡到半夜,郁离突然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眼里没有丝毫睡意,迅速地起身,来到窗边往外看。
“离娘?”
傅闻宵带着睡意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伸手往旁摸了摸,没摸到身边的人,瞬间清醒。
他坐起身,看到窗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知道应该是她。
傅闻宵轻手轻脚地下床,来到窗边,见她往窗外看,问道:“离娘,出什么事?”
郁离说:“有人在打架。”
傅闻宵:????
郁离继续说:“河面上有很多小舟,应该是水匪……哎,岸边有人跳进河里,他们朝这边来了——不对,他们的目标好像是那些小舟上的水匪。”
这时,傅闻宵也听到外头隐隐约约传来的动静。
先是小舟翻船的声音,那动静渐渐地大起来,像是有人在水里直接打起来,还有兵器相鸣声。
客船上的人很快也发现河里的动静。
船上的管事顿时大惊,不会是有水匪吧?
虽然从省城到府城这段水路素来安全,水匪一般不会轻易去抢客船,他们比较喜欢抢货船。但也说不准,偶尔会有一些大胆的水匪对客船出手。
管事赶紧让船夫将船开走,远离河中那两拨正在打架的水匪。
今晚没有月光,河面很黑暗,仍是能隐约看到不少小舟在河面飘荡,这些小舟十分灵活,在河面轻盈地穿梭,能悄无声息地靠近大船。
原本这些小舟是趁着夜色靠近客船的,哪知道还没接近,就被另一拨人拦住。
两拨人在河面相遇,二话不说就打起来。
很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客船虽然远离,但仍是能看到那边的战斗十分激烈,像是生死相搏,彼此下手都极为凶狠。
直到客船开走,那些水匪的战斗仍没有结束,而且打得越发的激烈。
管事有些纳闷,“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难道是水匪内斗?”
这三更半夜的,一般人不会闲得无聊跑到河里打架,也只有那些水匪喜欢在夜晚行动。
只是水匪突然打成这样,还是挺让他们纳闷的。
船夫道:“可能是吧!这不是很好吗?让他们斗,别上船才好。”
刚才发现水匪时,他都吓出一身冷汗,担心水匪摸上船,船上的人都要遭殃。虽然他们的客船配有镖局的人手,可要是真和那些凶悍的水匪对上,只怕生死难料。
水匪能不上船是最好的。
郁离在窗边看了会儿,见河里的战斗一时半会不会结束,应该波及不到客船,便没再理会。
她拉着他回床睡觉,说道:“咱们睡吧,应该没事。”
傅闻宵笑着应一声。
两人重新躺到床上,因床太小,彼此靠得很近。
突然,傅闻宵侧过身,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脸轻轻地蹭了蹭她,轻声说道:“阿离,没想到居然会有水匪……”
“没事。”郁离拍拍他,以为他被吓到,“我刚才看了下,那些水匪应该是奔着客船来的,不过他们还没到,就被另一拨人拦下,那些人好像是特地去拦水匪的。”
她沉思了下,又说道:“拦水匪的那批人看着挺能打的。”
会判断出哪些是水匪也容易,郁离和宣怀卿一起去剿匪的时候,就和水匪打过交道。
水匪一般喜欢趁着三更半夜时,乘坐小舟悄无声息地靠近大船,然后潜进船里,杀掉船上的人,抢了船上的货物。
先前那些水匪就是如此,准备乘坐小舟靠近客船。
只是没想到,会突然冒出另一拨人,不仅阻止那些水匪,甚至下手极狠,一个个都是见过血的。
这群水匪遇到那拨人,是他们的不幸。
郁离有些疑惑,不知道后面出现的那拨人是谁,他们训练有素,不像是寻常人。
**
天色微微亮,一名身材高大魁梧、长相粗犷、额头有一道疤的男子低调地进入袁府。
袁府的书房里,南郡省的巡抚袁崇山接见这名男子。
见到袁崇山,男子微微低头行礼,沉声道:“袁大人,那边的水匪已经解决。”
袁崇山先是松口气,忙又问道:“世子无碍罢?可有惊扰到他?”
“无碍,那些水匪未上船。”
袁崇山总算彻底放心。
他是几天前得知越郡王居然来到省城的。
越郡王是宗室,深得圣人信任,这次他来省城是秘密行动,并未惊动当地的官员。不过他来到省城后,也没见他去做什么,反倒是表现得像个纨绔子弟,吃喝玩乐,还包了一艘画舫,成天在画舫里和那群舞姬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袁崇山原本并不予理会的。
他和越郡王没什么交情,这位小郡王年纪轻轻的就继承郡王府,私底下不少人都称他一声小郡王,可能被捧得太高,性子难免有些捉摸不定。
只要他不犯事,他这南郡省的巡抚自然也不会针对他。
哪知道昨儿一早,他便收到消息,越郡王派人连夜离开省城,朝庆安府而去,准备联系一批水匪,在半路劫杀前往庆安府的一位秀才。
袁崇山瞬间就明白,越郡王这是在省城见到来参加院试的傅世子,知道他还活着,想趁机动手杀他。
就算事后被人知晓,可杀傅逍的是一群水匪,与越郡王何干?
越郡王打的主意很好,袁崇山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当即派人告知那些驻守在省城的镇国公府的暗卫,让他们过去处理。
袁崇山知道越郡王为何会对傅世子动手。
越郡王和傅世子确实有仇,不说两人从小就不对付,且当年越郡王的父亲是被元安长公主一系打压下去的,不得善终,越郡主自然恨毒元安长公主,作为元安长公主之子的傅世子,自然也被他仇恨。
如今傅世子隐姓埋名,以一介书生的身份来省城参加院试,他不再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也不是尊贵的长公主之子,只是一介平民,他身边更是没有任何下属跟随保护。
在越郡王眼里,现在的傅闻宵可不就是一介任他拿捏的书生,杀他易如反掌。
当然,此举可能也存在试探,试探“傅闻宵”的反应。
袁崇山嗤笑一声。
以前就算了,那时候傅世子是个将死之人,他们这些旧部不敢随便动,一旦傅世子的死讯传来,他们只能远离大庆,出海避祸。
现下傅世子确定不会死,参加科举只是他回京城的一个方式。
傅家的旧部自然也不需要为避祸出海,越郡王要是敢动手,也要作好被他们寻仇的准备。
袁崇山对额头有疤的男人道:“现下傅世子只是庆安府那边的秀才,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别暴露他的身份。”
男人应一声。
“行了,你继续让人盯着越郡王,一旦他还有行动,直接动手。”
**
暮色四合,客船终于抵达山平县。
郁离大包小包地搬下船,看她双手扛着那么多东西,傅闻宵不能都让她搬,也帮她拿一些。
可惜她十分不放心,一直扭头看他,生怕他拿不住摔着。
将所有的东西都搬下船,郁离顺便将他手里的东西接过去,放到地上,然后去雇一辆骡车回家。
将东西搬到骡车上,两人坐上骡车。
这是傅闻宵第一次坐骡车,感觉挺新奇的,特别是身边还有一个姑娘陪着。
两人坐在车上,迎着暮色回家,他脸上不禁露出笑容。
“你笑什么?”郁离疑惑地看他。
傅闻宵道:“终于要回到家,我心里高兴。”
闻言她也笑起来,说道:“我也挺高兴的,等会儿就能见到娘,可以吃到娘做的饭菜。”她摸了摸肚子,“我好饿啊。”
傅闻宵将荷包里的几块点心拿出来递给她,让她垫垫肚子。
她一边吃一边嘀咕:“这点只够塞牙缝。”
知道她的食量大,傅闻宵也不见怪,柔声说:“再等等,回到家就有吃的了。”
骡车回到疏影巷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下车后,两人将东西从骡车搬下来,然后又付了车钱。
接着郁离熟门熟路地翻墙进去,从里头将门打开。
傅闻宵:“……”
看到她熟练地翻墙,傅闻宵无奈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和她一起搬东西进门。
内院那边的周氏听到动静,出来一看,顿时惊喜不已。
“宵哥儿,离娘,你们回来啦!”
很快傅家就热闹起来。
得知两人还没吃饭,周氏忙去给他们做饭,两个孩子围在他们身边,高兴地又叫又笑,离开一个月的小叔叔和小婶婶回来,让他们高兴坏了。
担心他们饿着,周氏简单地做了锅面疙瘩,然后又开始揉面,要给他们做肉丝面。
他们在船上待了两天,肯定吃得不好,这会儿吃些汤汤水水的东西比较开胃。
再次吃到周氏做的饭,郁离胃口大开,将一大盆的面疙瘩和肉丝面都吃得精光。
她一边吃一边说:“娘,你做的饭真好吃!明天我要吃肉包子和红烧蹄膀!”
“行,都给你做!”周氏笑呵呵地说,“明天我去肉铺买蹄膀回来做给你吃。”
等两人吃完饭,周氏看看他们,确认他们身体不错,精神也很好,总算安心些许。
她关心地问:“这一路还顺利吧?”
省城离山平县比较远,他们一去就是将近一个月,她心里挂念得紧。
特别是宵哥儿这次是去省城那边参加院试,她很担心会遇到熟人,毕竟宵哥儿这张脸很容易让人认出来。
省城那么大,那些主持科举的考官,有些品级不低,说不定以前见过宵哥儿。
“娘放心,有我在,肯定顺利的!”郁离拍着胸口说。
傅闻宵附和道:“是的,有离娘在呢,没什么事。”
周氏看看他们,然后笑了。
她现在知道离娘是个厉害的,要是再遇到当年那些追杀他们的人,有离娘在,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特别是看傅闻宵眉眼含笑、神色温和,突然间便放心了。
知道他们一路舟车劳顿,肯定累了,周氏催他们去洗漱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
郁离和傅闻宵都应下。
洗漱过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家里的床上,嗅闻到被褥上熟悉的气息,郁离心里突然变得安定。
这被子应该是晾晒过的,暖乎乎的,盖着仿佛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她将脸埋在被子里,说道:“还是家里的被子好,味道好闻。”
傅闻宵侧过身,伸手搂住她。
“你怎么啦?”郁离没有动,疑惑地抬头看他。
在船上时,因为水匪差点就登船,他好像受了惊,挺害怕的样子,所以昨晚她便由他抱着。现在都回到家里,家里很安全,他应该不会害怕了吧?
傅闻宵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说道:“阿离身上很暖和。”
“这样啊……”
郁离伸手摸了下他的脸,他的肌肤有些凉。
这几天,天气终于有些降温,虽然不算太冷,但到夜里时,带着丝丝的凉意。
郁离知道他现在身体还没好,天气热时就算了,这天气冷时,他的手脚发凉,难以入睡。
怪可怜的。
她给他输了些异能,说道:“等你的身体好了,应该就不会觉得冷啦。”
傅闻宵没说话,轻轻地抱着她,像抱着温暖的火炉。
她身上的气息淡淡的,很好闻,抱着她时,心里也踏实不少。
他知道自己越来越贪心,以前两人躺在一起,感觉到她就在身边时,他就已经满足了。现在却开始变得不满足起来,总会想要摸摸她、碰碰她,将她抱在怀里,甚至与她做一些情人间的事……
傅闻宵克制地闭上眼,没有做什么。
等他睡着时,郁离从他怀里退出来,然后闭上眼睛,方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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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天色大亮,郁离醒来时,精神很不错。
在船上的两天,虽然有睡着,可到底不如在家里舒服,睡得并不好。
在她起床时,傅闻宵也跟着醒了。
接着两人洗漱,然后去吃早饭。
周氏将早饭端到桌上,做了郁离一直惦记着的肉包子,还煮了地瓜粥配包子,并且买了豆浆回来,往里头添了块糖,变成甜豆浆。
郁离吃得停不下来。
傅闻宵的仪态很好,吃饭时不疾不徐的,他提醒道:“离娘,别吃那么快,喝口豆浆,别噎着。”
郁离应一声,但动作并没有慢多少。
周氏做的肉包子真的很好吃,比外面卖的都好吃,包子暄软,很舍得放肉馅,她心里惦记得厉害,没办法停下来。
周氏坐在旁边,一边做绣活,一边看他们,听到郁离的话很是高兴。
突然,她想到什么,问道:“对了,这次的院试怎么样?”
郁离吞下嘴里的包子,双眼因为笑意弯成月牙,高兴地说:“娘,宵哥儿这次又是案首!”
“真的啊!”周氏满脸欢喜,“那宵哥儿就是小三元了。”
两个孩子跑过来问小元三是什么,周氏给他们解释了下,两人高兴地欢呼起来。
“小叔叔真厉害!”
他们凑过去,和傅闻宵贴贴,嘴甜地夸个不停,
自从郁离来到傅家后,两个孩子变得嘴甜不少,总喜欢和大人贴贴,夸个不停。
作者有话说:
女主没动手,男主的旧部拦下了,这也是男主敢去参加科举的原因,只要他不死,就没人能轻易动手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