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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鹿鸣宴◎

病美人和杀猪刀 雾矢翊 5495 2025-01-10 11:40:26

新晋举人们来到衙门,出示帖子后,被衙门小吏引到举办鹿鸣宴的地方。

他们按排名依次而坐。

作为乡试的解元,傅闻宵自然是坐在最前排的位置,也是距离当地的官员和考官们最近的。

这次南郡省的乡试主考官是礼部右侍郎的钱大人,副考官是翰林院侍读柳大人。

钱大人位置居中,柳大人位于他左侧。

两人周围是其他的同考官以及当地的官员。

傅闻宵抬眸看过去,目光从两位主副考官身上掠过,朝他们露出一个谦逊从容的笑容。

不知怎么的,钱大人和柳大人的神色有些僵硬。

特别是在傅闻宵领着众举人与考官们行礼时,两人缩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一抖,脸皮都克制不住抽搐了下。

幸好他们反应及时,掩住脸上的神色,在举子们抬头时,倒也没发现什么。

两人僵硬地请众人入座。

他们的视线虚晃,努力地不和解元的目光对上,只是因为坐得近,实在很难,每次只要抬眼,就能看到傅闻宵那张俊美的脸,熟悉得让他们心惊肉跳。

很快宴会便开始了。

作为解元,傅闻宵是这次宴会瞩目的焦点,和他说话、敬酒的人不少,现场一片和乐。

当地的官员看傅闻宵的目光很亲切,一个个都非常和气。

能在官场里混的,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些举子的前途无量,特别是解元的傅闻宵,自不会得罪他,都有心与之交好。

傅闻宵从容地应对,进退有礼,令人如沐春风,每个和他敬酒说话的人脸上都露出满意之色。

一名官员看了会儿,对座上的主考官笑道:“钱大人,咱们这位解元,不仅模样生得好,进退亦是得体,听说他来自庆安府那边一个偏远县城,寒门出贵子,这可真是了不得。”

这样的人物,前程定然不低。

要不是听说这位解元已经娶妻,都想将之招为女婿。

钱大人和柳大人听到这话,顿时想哕他。

什么寒门出贵子?若这人是寒门出来的,他们今儿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寒门虽然也有贵子,但单凭寒门,绝对养不出这样的人物,那可是当代大儒教出来的,皇家金玉堆砌,更有这大庆朝的皇帝十几年的细心栽培……

其他人也对傅闻宵多有夸赞。

两人听着周围的人使劲地夸傅闻宵,对此并不意外,撇开其他不谈,傅逍此人确实极为优秀,文采出众,风度翩翩,进退得体,举止有度……

所有的溢美之词都可以放在他身上,毕竟这位可是连圣人都夸过的。

柳大人突然笑道:“傅解元实乃良才美玉,所做文章更是让人见之难忘,也不怪钱大人会钦点他为解元,我等亦觉得解元非他莫属。”

他也跟着夸起来。

“正是正是。”

在场的同考官们纷纷点头,表示他们也挑不出傅闻宵的卷子的问题,比其他人实在优秀太多,解元非他莫属。

要是不钦点他为解元,那实在不知道哪位能居他之上。

钱大人听到柳大人的话,脸皮微微一抽。

他知道柳大人是帝师姚正谦的学生,姚正谦简在帝心,就算是皇子们也要小心拉拢,不敢轻易得罪。他也没想到,这次的副考官会选姚正谦的学生,总觉得此举别有深意。

钱大人知道自己是被三皇子派过来的,那柳大人呢?

他又是被谁派过来的?

这时,傅闻宵领着众举子过来给考官们敬酒。

钱大人看着面前这位年轻俊秀的举子,心里暗叹,就算知道他是那位镇国公世子,仍是忍不住赞叹,此子实在优秀,不怪圣人曾经如此宠爱他。

可惜,三皇子不喜镇国公世子傅逍,不然也不会派他来南郡省当乡试的主考官,让他来探探傅逍的情况。

钱大人虽是这次的主考官,可惜乡试也不是能由他随便插手的,毕竟姚帝师的学生柳大人也在,柳大人是最清贵不过的京官,若是他提出否定的意见,钱大人也要斟酌一二。

是以这次乡试,钱大人没有故意压下傅闻宵的排名。

而且,他也实在压不住,傅闻宵的卷子极好,所作的文章更是一绝,再加上他在省城的名声,还有柳大人等看着,若贸然动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钱大人可没想过办砸此次的乡试,被圣人问责,至三皇子会不会不满,他也没办法。

想到这里,钱大人心里就堵着一口气,看柳大人的目光都有几分不善。

也不知道姚帝师到底做什么,为何会插这一手,莫不是……圣人吩咐他的?

这么一想,钱大人心口微微一跳,赶紧将之按下,见傅闻宵居然给自己敬酒,只觉得头皮发麻。

钱大人努力地稳住心态,当众称赞傅闻宵的文章,笑着问道:“不知明年的春闱,傅解元可是要进京赶考?”

傅闻宵朗声道:“多谢座师关心,学生决定去试一试。”

钱大人听罢,心里一松,很快就有决断,面上仍是笑呵呵地和他交谈。

**

这次在省城待了两个多月,买的东西实在太多,郁离收拾很久,总算将东西都打包起来。

当人忙起来,时间过得很快。

不久就听说参加鹿鸣宴的傅闻宵回来了。

郁离刚走出去,便见傅闻宵正好下马车,他的身形有些不稳,旁边有小厮要扶他,被他拂手推开。

看到郁离,他几步走过来,直接探臂将人抱住。

周围的下人看到这一幕,赶紧避开,暗忖看来傅举人真的醉了,不然哪会当众做这举动?

郁离被他抱了个满怀,瞬间就嗅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香,有些吃惊,这人喝酒了?

她一边将人带回房,一边问道:“你喝酒了?”

他嗯了一声。

回到房里,厨房那边正好送来一碗醒酒汤。

汪家的下人很有经验,知道傅闻宵去参加鹿鸣宴,肯定会饮酒,而且作为解元,定会被众人敬酒,能走着回来都算不错的。

果然,傅举人回来后,不仅带着满身的酒气,连步伐都不稳。

傅闻宵一直搂着人不放,郁离虽然能推开他,但每次她推开时,他的脸色黯然,一副伤心失落的模样,看得人都不忍心,郁离最后只好让他抱着。

她伸手端过桌上的醒酒汤喂他。

傅闻宵乖乖地喝了,等喝完后,继续抱着她,将脸搁在她的颈边蹭来蹭去。

郁离被他蹭得有些痒,问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他这模样,看着比上次傅烈云离开时喝得还要多,至少那时候他虽然醉了,但步伐还算稳的。

“不知道。”他含糊地说,“他们都来敬酒。”

“不能拒绝吗?”郁离有些羡慕,她想喝酒都喝不到,他反而能喝成这样,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哪天她找个没人的地方,灌它个十坛八坛的酒,到时候发酒疯也影响不到别人。

他摇头,“不好拒绝,座师在上头看着。”

郁离只能叹气,“那行吧,你先去睡一觉,等酒醒再说吧。”

明天他们就要回县城,总不能让他宿醉头痛着回去。

郁离好说歹说,又是让人准备水,又是带他去沐浴洗漱,总算让他换上干净的衣物,将他弄到床上,让他先睡一觉,醒醒酒再说。

翌日,傅闻宵醒来时,坐在那里发着呆。

郁离探头去看他,“宵哥儿,你怎么样?头疼吗?”

傅闻宵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精神看着不太好,面色有些苍白,说道:“很难受,想吐……”

郁离给他按摩头上的穴位,说道:“以后别再喝那么多酒了。”

他轻轻地嗯一声,靠坐在那里,抬眸朝她笑,清清浅浅的笑容,深邃华美的五官,矜贵又脆弱,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郁离看得有些愣,然后又被他搂在怀里蹭着,他尤其偏爱她的后颈,将脸埋在那里,细细地啄吻起来,在上面烙下细碎的痕迹。

这地方比较隐秘,有头发遮着,一般人很难看到。

郁离觉得后颈有些痒,偏了偏脑袋,叫道:“你别抱着我,我没办法给你按头了。”

“阿离好香……”他含糊地说,“没事,我抱一会儿就好。”

郁离忍耐着给他抱一会儿,然后坚定地将他推开,催着他起床去洗漱,然后吃早饭。

今日他们要回县城呢,可不想和他拖拖拉拉的。

用过早饭,两人带着一车的行李去码头那边坐船。

回去时,汪举人仍是租了艘船带着众人回县城,同行的还有郁金的几条货船。

在船上的两天过得很快,第二天傍晚时便抵达县城。

当他们下船,发现码头上的人很多,都是特地等在这里的,见到他们就涌过来。

“恭喜傅郎君中举,获得解元。”

“傅解元,恭喜了。”

“傅解元……”

“……”

这些人都是冲着傅闻宵这解元来的,当然同行的几名举人也被那些人热情地恭贺,只是到底不如对傅闻宵的热情。

在乡试放榜时,就有人特地誊抄了一份榜单送回山平县。

乡试历来是大事,更不用说这次的乡试解元居然出自山平县,在山平县做生意的那些商人第一时间就让人誊抄一份榜单送回县城,好让县城的人知晓这桩天大的喜事。

也因此,在傅闻宵还没回到县城时,关于他在乡试中举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山平县,所有人都知道了。

于是在他们下船时,便有这样一幕。

就连县太爷都亲自过来,高兴地拉着傅闻宵不断地夸奖。

张县令确实很高兴,去年傅闻宵的小三元他已经高兴过一回,没想到这人如此争气,今年的乡试居然被钦点为解元。

这可是他的功绩啊,他这县太爷教化有方。

张县令现在看傅闻宵就像看宝贝疙瘩,拉着人一直不放。

最后还是傅闻宵心中不耐烦,委婉地道:“张大人,在下刚回来,家中有亲人等得急,便不与你们多聊,等过些天再请张大人喝酒。”

“好好好,那我就等着你的酒。”

张县令满口应着,甚至还让衙役们拦住那些想过来找傅闻宵攀谈的人,让傅闻宵得以脱身离开。

并且体贴地让衙役帮他们将行李送回去。

负责帮忙送行李的正好是葛衙役等人。

几人也十分激动,送行李去疏影巷的路上,免不了说起傅闻宵中举的事。

“没想到傅郎君如此厉害,居然是乡试的解元……不愧是离老大挑中的男人。”

“是啊,离老大的眼光从来都不差的。”

“嗨呀,也只有这么厉害的男人,才能镇得住她吧?”

“这话不对了,我觉得再厉害的男人也镇不住离老大!傅解元确实厉害,但他只是个弱书生,只怕他也镇不住吧?不过是离老大不与他一般计较罢了。”

“确实啊……”

葛衙役等人嘘唏不已。

只要亲身经历过郁离的毒打,都不会怀疑她的厉害,傅解元读书再厉害,也打不过她。

她打人可厉害了。

回想当初,离老大还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姑娘,连他们这些官差她都敢动手打。现在她的夫婿中举,成为举人老爷,将来他若是做官,离老大就是官夫人,只怕还真没什么她不敢打的。

像离老大这样的女人,估计还真没谁能镇得住她。

不过嘘唏过后,他们还是高兴居多。

毕竟他们决定跟随离老大混后,离老大混得越好,他们以后就越有保障,也是一件喜事。

**

郁离和傅闻宵两人先回家。

天色已经暗下来,然而依然不影响傅家的热闹,疏影巷的人得知他们回来后,都跑到傅家来道喜,丝毫不在意天色已经很晚。

就连宋家也被人踏破门槛。

宋秀才——现在应该叫宋举人,他中举的消息传来时,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他实在太年轻,听说他的学问在一众秀才中也不是最好的,偏偏居然连他也中举了。

后来又听说,他能中举,多亏傅闻宵指点他的文章,让他这一年收获良多,方才能在这次乡试侥幸上榜。

不管是不是侥幸,只要能上榜,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举人老爷。

这消息一出,不知多少人难受。

特别是疏影巷的人,当初因为他们鄙夷郁离居然干杀猪的活,和傅家闹得很不愉快,傅闻宵自此也不再怎么搭理他们。

后来见宋秀才等人厚着脸皮登门拜访,请傅闻宵指点文章,大多数人仍是拉不下那脸面,选择避而不见。

结果,宋秀才居然中举了!

他们悔恨不已,想着要是当时也学宋秀才那样,厚脸皮登门请教傅闻宵文章,是不是他们也能中举?

不仅那些秀才失落,他们的家人更是难受,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我就不说傅娘子杀猪什么的了……”

和自家男人的前程比起来,傅娘子是个杀猪的有什么关系?

她们干嘛要去唠叨这个?嫌弃人家杀猪?傅郎君都不在意自家娘子杀猪,她们干嘛去说她呢?

这下好了,和傅家关系不睦,自家男人不好意思登傅家门请教学问,白白错失了一个举人。

-

终于将登门的客人送走,周氏总算松口气。

她欣喜地看着两个归家的孩子,笑着说:“离娘,宵哥儿,辛苦了!我给你们做了卤肉面,你们过来吃一些。”

对于傅闻宵这次中举,她自然也是欣喜的,但也不算意外。

郁离跑过去拉着她,撒娇道:“娘,这两个月,我好想念你做的饭。”

每次出门在外,她实在想念得紧,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和婆婆分开。

周氏笑呵呵的,“那等会儿我就多吃一些。”

两人先去洗漱,然后坐下来吃饭。

周氏带着两个孩子坐在旁边陪着他们,一边和他们说话。

聊完傅闻宵这次乡试的事,突然周氏问道:“宵哥儿,我们几时回京?”

因为太过迫不及待,她甚至用“回京”这词。

虽然她是青石村人氏,然而人生中的三十多年,她都是待在京城那边,已然将京城当成另一个故乡。

傅闻宵道:“半个月后罢,我刚中举,这边还有事要处理。”

中举后的事情不少,也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周氏闻言点头,“你说得对,前些天,村长过来找我,和我商量等你中举后,摆酒席的事。”

说到这里,周氏就觉得好笑。

其实村长心里挺纠结的,一边觉得傅闻宵还年轻,可能这次会落榜,一边又期盼着他能像去年一样,再造奇迹,说不定真的能中举了呢?

明明结果还没出来,村长就时不时来县城,跑来找周氏,话里话外地问她,要是傅闻宵中举,要不要在村里摆酒。

若傅闻宵能中举,对青石村可是大事,摆酒席是肯定的。

傅闻宵道:“摆罢,秀才时都摆了,举人也顺便摆。”

村长的心思他当然懂,他在青石村养病的那三年,确实受到青石村的恩惠,怎么着也要还这份恩情。

周氏笑道:“那行,明儿村长应该还会来,届时便和他说。”

**

翌日,傅家依然十分热闹,登门道喜的人络绎不绝,还有不少捧着重金过来的商人。

对于这些,傅闻宵都拒绝了。

他并不缺钱,也没想庇护这些商人,若是收下他们的钱,便代表日后他们有困难,他需要腾手帮忙。

村长是傍晚过来的。

他知道傅家肯定忙得不可开交,来傅家拜访的人定然不少,识趣地不在白天打扰。

只是没想到,他都选择这时候过来,傅家依然有这么多登门的人,显然心思都和他差不多,觉得白天人多,不如晚点再来的。

至于会不会打扰到傅家休息,这也是没办法,要不然白天过来时,傅家人根本没空搭理他们。

傅闻宵见村长过来,亲自起身相迎。

村长一副乡下泥腿子的打扮,穿着最普通的裋褐和黑布鞋,脸膛黝黑,布满沟壑,和那些穿着长衫读书人格格不入。

然而傅闻宵仍是亲自相迎,郑重地将他迎进门。

村长看到那些读书人时,手脚都不知往哪摆,看到傅闻宵此举,又让他激动得都要昏厥过去,还是他儿子扶着他,让他稳住。

傅闻宵将村长迎进来后,便开始送客。

众人也知道时间不早,不好再打扰,纷纷起身告辞离开。

正好是傅家的晚饭时间,周氏留村长和他儿子在家里吃了顿饭,方才提起摆酒的事。

村长激动地说:“宵哥儿,这次你中举,大伙儿都很高兴,说一定要摆酒席庆祝,你意下如何?”

傅闻宵含笑道:“我没意见,这事由你们作主罢。”接着话峰一转,“不过我希望尽快摆酒席,我打算月中时进京。”

“进京?”村长愣住,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怎么突然要进京?”

傅闻宵从容道:“自然是进京赶考,参加明年的会试。”

村长和他儿子都说不出话来。

他们原以为,傅闻宵能中举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没想到,他居然还想去参加明年的会试。

这会不会太赶了?

“这……”

村长想说点什么,尔后想到傅闻宵所创造的奇迹,去年的小三元,今年乡试的解元,哪一个说出去都是能光宗耀祖的事。

说不定他真的能在明年的会试高中呢?

村长这会儿对傅闻宵心服口服,同时也理解汪举人为何如此重视他。

这么一个才华横洋的年轻人,定会前途无量。

“也行。”村长很快就说,“我们会尽量挑个吉日,届时你们回去参加就行。”

傅闻宵含首,“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村长咧嘴笑起来,黝黑的脸膛笑得像花一样,“你不知道,现在村里的人都恨不得出份力,就连咱们村那些嫁出去的姑娘都特地回来,说要帮忙……”

以前青石村没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难免被人瞧不起。

就拿那些出嫁的姑娘来说,当她们在婆家受委屈时,就算娘家人上门为她讨公道,婆家人也只是敷衍一下,没怎么放在心里。更不用说涉及到一些田地、灌溉等事,相邻的村子间的矛盾一上来,外村根本不惧青石村,直接动手就打,青石村每每都会落下风。

现在不一样了,青石村现在有举人,那些嫁到外村的姑娘在婆家的腰板都硬起来,婆家也不敢随便拿捏她们。

甚至青石村和邻村因为灌溉的事发生争执,那些人也不敢蛮不讲理地动手打人,会好声好气地和他们商量,还会退一步。

这种变化,从去年伊始,村里人的感触都极深。

也因此傅闻宵中举的消息传来,青石村的人高兴得像过年一样。

当然,有人高兴,自然也有人难受。

难受的人不必说,正是郁家老爷子夫妻,还有郁家大房的人。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事,所以只有一更_(:з」∠)_

明天早上按时9:00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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