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才华体内虽然已有了郭璞的全部祝由真气,但毕竟年幼,尚不能完全理解,发挥不出其最大能量,脑中的招式也是时隐时现,有时候又完全的想不起来,“丧心病狂”的这一招式,也是懵懵懂懂、稀里糊涂的就使出来了。
乔老爷见沈才华面目狰狞,像失心疯了的一般,不禁心中骇然,口中急忙再次高呼:“乾坤朗朗,天地昭昭,浩然正气,驱魔除幻……”
不料这次他的小宇宙竟然失去了效用,那些钢针般的毛发仍然直射过来,随着“嘭”的裂帛之声响起,乔老爷下身的西裤和裤衩化作丝丝碎片飞起,露出了臀部前后的大小二洞,他施展出来儒家功最后的绝活——“洞里乾坤”。
与此同时,无数根黑色的毛发针发疯似的刺入了乔老爷身上每一个张开的毛孔之中,将那些“吧嗒”着的小嘴儿统统给封闭住了,样子看上去就如同一只大刺猬。
“唗!仁义礼智信……”乔老爷惊愕之中高声喊叫着,屁股上的大洞内“脱肛”游动出一根滑腻腻的肠子来……
沈才华此刻不管不顾的早已猱身而上,扒上了他的肩头,张开利齿“喀嚓”一口,咬去了他的一只耳朵,顿时鲜血四溅。
首长见状不妙,急道:“有良快上!”
有良此刻正站在沈才华身后不远的地方,对恨之入骨的沈才华早已磨刀霍霍,于是更不答话,悄无声息的一下子便扑到了沈才华的后背上,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双掌心的劳宫穴发出强大的吸力,拼了命的狂吸其列缺穴,一股浑厚的祝由真气源源不断的自情敌沈才华的体内汹涌泄出。
当年一代易学宗师郭璞同时创立了两种旷世奇功,而“祝由神功”是专门克制“中阴吸尸大法”的,此刻,尽管沈才华的“祝由神功”仍生涩的很,还施展不出最厉害的第十八式“天玄地黄”来,但体内的祝由真气已经开始缓缓的停止了外泄,并与“中阴吸尸大法”抗衡了起来,此刻两人已经胶着在了一起,彼此难解难分。
乔老爷见状大喜,顾不得脸颊仍然鲜血直流,气海加快催动,那根肠子灵动至极,迅速的游动着爬上沈才华的脖子并缠绕了起来。那肠子滑腻腻、骚烘烘的,但却越收越紧,勒得他完全透不过气来,脑袋里由于缺氧而导致了思维一片空白,双眼凸起,面色铁青……
而此刻,小才华隐伏于体内多年的鬼婴戾气,也渐渐的被激发了出来,“嗷呜……”他竭尽全力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嚎叫声,响彻大殿……
阿明见沈才华危在旦夕,心中直懊悔自己的卡宾枪没有随身携带,而是留在了车上,尽管赤手空拳,但拼命也要帮助才华,于是他奋不顾身的一头冲上前去,握紧了拳头就朝着乔老爷的脑袋上狠狠砸去……
“嘭”的一声,小侏儒宋地翁早已飞起一脚,踹在了阿明的小腹上,将其踢出两丈开外,倒撞在大殿的柱子上,然后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嗷呜……”就在这时,殿内蓦地又响起凄厉的嚎叫声,墨墨一脸冷若冰霜的从贾尸冥身边缓缓站立起来了……
墨墨缓缓转过身来,她的视线里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光屁股鬼婴的身影,心中一热,两滴晶莹的泪珠流淌下来,“才华……”她口中喃喃说道,脑袋一甩,晃开了辫梢,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然后足下一蹬,身子斜斜的飘了过去,优美如仙子凌波,正是“一苇渡江”。
此刻,那些晕倒在地上的保镖们都已渐渐的苏醒过来了,瞥见大殿内浑身赤裸遍插黑毛如刺猬的乔老爷和他屁股洞眼儿内那根长长的肠子,以及熊大海两米多细长恐怖的脖颈时,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
“快拦住那女孩子!”首长厉声叫道。
这些保镖们都识得武功,身手矫健敏捷,其中两名反应极快,一个“鲤鱼打挺”便跃起身来,伸手拦住了墨墨,“嘭嘭”两道淡淡的臂影砸在了他俩的面门上,“扑通扑通”两声闷响,复又摔倒在地上,当即休克过去了。
“啐”的一小口淡绿色黏痰自墨墨的口中飞出,裹挟着凌厉的破空声,那块黏痰上面还骑着那只猩红色的大血蚤,颈背上鞭毛猎猎,怒目直奔乔老爷的面门而去……
墨墨自从被贾尸冥在玉柱峰顶灌入初级“先天罡气”之后,内力自然大增,加之体内苏醒的“血降头”和顿悟了“达摩五式”,虽然才只得六七岁,但已经绝不输于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了。如今,她体内的记忆与野性终于被鬼婴的呼唤所唤醒,自吞武里王朝以来最伟大的暹罗降头师降世了……
乔老爷闻见破空声至,知道有暗器袭来,他不慌不忙,拿捏得极为精准,张口“噗”的射出一口儒家真气,喷在了那口黏痰上,瞬间将其吹散,化作了一团淡绿色的痰雾。雾气里,大血蚤则凌空弹起丈许高,随即悄无声息的一头扎下,落在了白发凌乱的乔老爷脑瓜顶上,锋利的口器猛地刺穿了他的颅骨,扎进了大脑皮层的中央前回(运动皮质区),释放出“血降头”,然后拔出口器,两只强壮有力的后腿一蹬,又闪电般的纵回到了墨墨的嘴里。
刹那间,乔老爷的口眼蓦地歪斜了,白色的长眉簌簌发抖,嘴角闭不拢,流下了一串晶莹的哈喇子……他主管运动神经的大脑皮质功能已经被“血降头”侵入,瞬间紊乱了,那根缠勒沈才华脖颈的肠子也随即松弛下来,大肠头无力的滑下,掉落在了有良的脑瓜顶上,原本紧缩的肛门排泄口忽的张开,一滩冒着热气的稀屎浇在了他的头上,顺着脸颊和鼻梁流淌下来,强烈的臊臭之气随即覆盖住了古龙水的淡淡幽香。
有良恶心的透不过气来,他那瓶古龙水原本是打算送给妮子的,后来听首长说这是男士搽用的,可以吸引女性,因此他才喷在了自己的腋窝里,想博得妮子的青睐,可现在扑鼻的臊臭味儿把这美好的一切都毁了,气得他浑身战栗,松开了双手,使劲儿的自脸上抹去那些稀屎。
沈才华的脖颈和手腕解除了束缚,血液循环一通畅,大脑思维又明晰起来了,“墨墨……”他惊喜的望着面前的墨墨,鼻子不禁一酸,好想哭。
墨墨微笑着伸出手来,拉着沈才华走过了一边,两人互执其手,四目相对,泪水盈盈,仿佛又回到了那遥远的六年前……
“妮子,你是俺的女人,求求你,不要同那坏小子在一起……”有良满脸稀屎的对着墨墨低声下气的央求道。
墨墨和沈才华手牵着手,恍若不闻,两人的脸上洋溢着童真的笑容,那是来自久远的、曾经失落了的友谊,那是人之初婴儿之间刻骨铭心的生死之情……
“妮子!你这臭不要脸的,呜呜……”有良愤怒的吼叫起来,随即撕心裂肺、捶胸顿足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此刻的乔老爷,虽然其运动神经出了问题,但他毕竟是当今中原最赫赫有名的一代气功大宗师,临危而不乱,趁此机会急急凝聚起丹田之内所有的儒家真气,步履蹒跚的向墨墨与沈才华走来。前阴部的小洞内缓缓探出那根隐藏极深的皱皮阴茎,对准俩孩子“吱”的一声,挤出一股黄浊色的尿液。这可不是普通的尿,内含有浓度极高的氢氧化钠碱性物质,对人体蛋白质有非常强的销蚀作用,溅到皮肤之上,顷刻之间便会烧伤,若是沾到脸上,则必定毁容。乔老爷体内藏有如此高腐蚀性的液体,而自己却不为其所伤,这正是儒家功的博大精深之处。
“小小,危险!”安息长老在耳房门口瞧见,急忙高声喊道,同时不顾其虚弱之身,竭尽体能的纵身一跃,抢在那股尿液袭来之前推开了沈才华和妮子俩,但他自己却躲避不过去了,僧袍瞬间便被尿液淋湿了。
“咝咝咝”一团刺鼻的白烟冒起,安息长老的灰色僧袍已然烧烂,千疮百孔并沁入肌肤,干瘦的皮肉上散发着一股焦臭气味儿。
安息长老忍住剧痛,口中颤颤巍巍地说道:“小小,赶快离开此地,他们有枪……”随即不支扑倒在地。
“长老爷爷……”沈才华见状勃然大怒,口中高叫,“唵唵曷,囊羯刹那怛伽诃啰……”右手食指冲天,猛然间向下划去,再次使出“天门洞开”。
乔老爷见势不好,急忙跃开,但是其大脑运动皮质区已经不听使唤了,身子勉强避过了,但是“噗”的一声,他屁股后面拖着的那根长长的肠子却被祝由真气割断了,黄绿色的屎水流了一地……
墨墨威风凛凛的站立着,披头散发,高举双臂过顶,手指扣成环状,嘴里念动暹罗语巫咒,发动了东南亚最神秘诡异的“血降头”。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乔老爷摇头晃脑、神智恍惚的盘腿坐于地上,伸手抓过自己的大肠,口中吟道:“昔夏侯敦,箭矢入眼,拔眼球而吞之,孝之终也……天地有正气,于人曰浩然,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话未落音,已然张开大嘴,大肆吞食咀嚼起那滑腻腻的肠子起来,口角边挂着臊臭的黄绿色屎浆,上面还沾着几根未消化完的韭菜……
首长等人见状心中无不骇然,个个瞠目结舌。
“笃笃笃……”此刻大殿的窗户外,嘟嘟瞧见殿内小才华的殊死搏斗,愤怒的用它那巨大的弯喙敲击着木窗棂,结结巴巴的高声发出威胁道:“开……开门!再不,不开门,我就去报……报警啦!”
首长皱起眉头,此次秘密潜来缅甸,中缅双方俱不知情,若是张扬出去了,麻烦可就大了,决不能让这只讨厌的大鹦鹉招来缅甸的警察从而暴露自己的身份,“去,把这可恶的鹦鹉干掉!”他厉声命令保镖道。
“是。”一名保镖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只手枪,奔向了大门口,推上枪膛二话不说,隔着窗棂瞄准了大鹦鹉就“砰”的一枪打了过去……
嘟嘟应声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