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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帝都

青囊尸衣 鲁班尺 2651 2024-03-26 18:29:34

黄昏时分,北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城郭。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斜照在巍峨的城门楼上,微风吹拂着一面红色的旌旗,其上绣着一条土黄色的龙。高耸的青砖城墙一直蜿蜒至天际,可见帝都规模之浩大,中洲第一大宗果然气势不凡。

我乜起眼睛望去,见帝都的上空灵气涌动,间或混有一些其它各种颜色的杂气。肥纯说得没错,这城内肯定隐匿着不少的高人异士和妖兽,可谓是“藏龙卧虎”。

我赶着马车随着人流缓缓的入城,在经过城门洞的时候,肥纯看见了朱红门扇上面布满了铜砲钉,禁不住的舔了舔舌头。

“黄龙宗总舵位于帝都中心,那儿有一座华丽的宫殿,四周环绕着护城河,守卫森严。寻常百姓则难得近前,只能站在河岸这边远远的望上一眼。”肥纯压低了声音,悄悄的介绍说。

“我们就在那儿附近先找家客栈住下。”我思索道,这两天马不停蹄的日夜兼程,总算是赶到了帝都。沿途并未发生什么意外,或许自己已经抢在了泉姑的前面。

入得城来,但见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甚是热闹。满目红男绿女,高矮肥瘦各色人等,口音亦是各异。人们的衣着大都是土布直领对襟短缀与长袍,以黑、白、灰色为主,修身适体,简洁质朴,是典型的北宋时期风格。

街巷路面以青石铺就,临街勾栏瓦肆,多以店铺为主,有酒肆茶馆、杂货五金店以及药铺、缝衣铺等等,应有尽有,其商业繁华程度远非镇南关可比。

马车沿着护城河缓缓而行,对岸矗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南面的汉白玉石桥横跨护城河,一直通到宫殿大门口,隐约可见数名持刀守卫。

东面巷子口有一家名为“弱水”的两层小客栈,我将马车停在了门前。抬眼望去,一楼大厅内摆放着十余张八仙桌,其中半数已坐有客人,正在喝茶饮酒。楼上的一圈为客房,长长的走廊,看上去倒是蛮干净的。

有伙计热情的上前牵马,并招呼大家入店。

我悄悄的伸手在车辕板下面摸了下,那张朱雀宗的“星相追踪符”仍在,于是便顺手揭了下来揣入怀中。想必此刻,姞长老应该感知自己已经来到帝都,尺子大巫医并未撒谎,确实依其所言前来寻访余慈散人了。

“要两间上房。”肥纯抢先发话说。

“好嘞,两间上房……”那伙计朝着柜台那边高声的吆喝起来。

我迟疑着正要说话,肥纯嘻嘻说道:“尺子,今夜子时,你不想要指甲了么?”

我尴尬的笑了下,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倒是自己想多了。

马车被伙计拉至马厩,喂食草料与饮水,服务甚是周到。

客房内也收拾的整洁干净,一张硕大的木板床,铺着被褥,还有木桌木椅和脸盆架。桌子上摆放着一盏油灯,床下立有一把大号的陶制夜壶,除此别无他物。

唉,如此简陋,还是尘世的五星级宾馆酒店条件好啊,我心中颇具感慨。

下来一楼大厅,我们拣墙角僻静处的一张八仙桌坐下,店小二肩上搭着毛巾来到跟前,热情地问道:“几位客官,来点什么?”

“有土烧么?”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土烧?”那小二眨了眨眼睛,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算了,来一坛上好的黄酒,另外弄几样店里的招牌菜即可。”我告诉他,也难怪,尘世元朝时才从西域传过来蒸馏酒法,这里貌似北宋,相差了好几百年呢。

我的目光望去,几张八仙桌上饮酒的食客,有身着长袍似客商模样的人,也有短衣直缀劲装打扮的江湖人士。

“小二,你家店名为‘弱水客栈’,可是与‘弱水’那条大江有关?”我趁着伙计上菜之际,漫不经心的问道。

“哦,实不相瞒,我家店主和账房先生均来自‘弱水’那边,在此地开店已有数百年了。本店的这道老字号招牌菜‘清蒸弱水刀鲚’,享誉帝都,客官品尝一下便知。”伙计将一大盘扁而狭长的白色细鳞鱼撂在桌上,口中介绍说。

“咦,这不是濒临灭绝的野生长江刀鱼么?”邢书记惊讶道:“本书记当年曾在如皋水绘园董小宛故居吃过一回,那可是‘长江三鲜’之首啊,呵呵,那味道简直是没得说。”

“相公,何为‘长江三鲜’啊?”可儿问。

“可儿,就是长江刀鱼、鲥鱼同河鲀,想想江南一带的领导干部真是好有口福啊。唉,哪像本书记当年在黄龙府勤勤恳恳的为党工作,却每天啃苞米面大饼子,大葱蘸大酱,最多加半拉芥菜疙瘩。正像那些光腚娃儿念的童谣那样,‘老太太吃白菜,下晚儿放屁好凉快……’”

可儿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似乎很难理解,为什么东北老太太晚上放屁会很凉快呢?

我夹了一筷子鱼肉,入口即化,腴而不腻,简直是鲜美绝伦,口中不由得叹道:“南宋刘宰曾诗赞曰,‘鲜明讶银尺,廉纤非趸尾。肩聋乍惊雷,腮红新出水。芼以姜桂椒,未熟香浮鼻。河鲀愧有毒,江鲈惭寡味。’想来那时的长江刀鲚与此弱水刀鲚乃为同一物种。”

肥纯闻言也伸箸夹起一整条,连同汁水一道送入口中囫囵吞下,如此吃法简直令店小二目瞪口呆。

“此鱼如此新鲜,如同刚出水的一般,想那‘弱水’距帝都路程遥远,不知是如何运送过来的?”我感到好奇,灵界既无冷链运输,也没有空运,又如何得以保鲜的呢。

“呵呵,客官果然是识货之人,老夫陈晚村,是‘弱水客栈’的店主。不知先生从何而来,如何称呼?”一位黑袍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了跟前,拱手说道。

我赶紧起身还礼:“在下鲁班尺,刚刚自弱水而来,见此鱼甚是鲜美,故而有此一问。”

“此鱼出水后,即用陶缸盛之,间以水草覆盖,然后注入灵气并封闭缸盖,可保鲜数月之久。”陈店主解释说。

原来灵气不但可以用来修炼,而且还能够防腐啊,我心中暗道。不过大量捕捞“弱水刀鲚”来供应帝都食客,若是不经过水鬼帮的首肯,恐怕难以办到。

“哦,原来如此,”我点点头,不经意的说:“如此之美味,可惜前日下江湾陈舵主那里竟然未曾品尝到,实属遗憾之至。”

陈店主闻言一愣:“鲁先生识得下江湾陈舵主?”

“是啊,正巧碰上水鬼帮年会……”我耸了耸肩。

“鲁先生,可否移过雅间用餐?”陈店主打断话头,压低了声音说道。

“当然可以。”我回答,看来自己的预感没有错,这间客栈果真与水鬼帮有关连,说不定就是他们设在帝都的一处搜集情报的据点。

“鲁先生,请。”陈店主吩咐小二重新上一桌好菜,然后领着我们来到后面的一个雅间内,并亲自动手泡了一壶好茶。

“鲁先生,敢问您与陈舵主是……”陈店主疑惑的望着我。

“哦,本人是一名巫医,被请去替水鬼帮的大把头诊病,这才认识的下江分舵陈舵主。”我据实相告,当然,实际上并无人邀请。

“那么,您治好了大把头么?”陈店主小心翼翼的询问。

“当然是手到病除了,呵呵。”我轻松的说着。

陈店主闻言干笑了两声,似有不信。

“鲁先生,陈舵主是老夫的胞弟,我们已经很久不曾见面了,也不知他现在的模样可有变化?”他试探的问道。

我知道其心存疑虑,于是便将陈舵主的样貌详细描述了一遍。

“大把头究竟罹患何症?中洲的有名郎中都请遍了,一直都束手无策呢……”陈店主点点头,但依旧是十分的谨慎。

“哦,他是被人夺舍了。”我干脆直截了当,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既然身为陈舵主的亲哥哥,应该同是一路人。

“夺舍?”陈店主吃了一惊,忙问,“不知被何人夺舍?”

“水花。”我平静的望着他。

陈店主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这才茫然说道:“大小姐不是早就死了么?”

“肉体确实已被毒杀,但元神却及时出窍夺了大把头的舍……”我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大致叙述了一遍。

陈店主沉默良久,幽幽地说道:“唉,当年帮内众兄弟都感到事有蹊跷,只是苦于没有真凭实据,原来大小姐是死于老鬼与泉客岛之手……”

我没有吱声,默默的注视着他,在帝都,此人或许能帮上些忙。

“水花至今还记挂着陈舵主,万般后悔当初未曾嫁与他……”我继续加码笼络感情。

陈店主面色沮丧,嘴里怅然若失的喃喃自语着:“水花啊,你就一点也不曾留意过老夫对你的感情么……”

坏了,怎么又挖掘出一个水花的暗恋者来了?

“鲁先生,你救了大小姐,老夫无以为报,此次来到帝都,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么?”片刻过后,他终于恢复了常态,开口说道。

我点点头:“尺子想要去拜访一个人。”

“何人?”

“余慈散人。”我答道。

“黄龙宗第一杀手‘鱼刺散人’?”陈店主不禁愕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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