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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不讲天理……

反派BOSS的职业修养[快穿] thaty 5377 2025-01-14 10:09:50

049

敖昱和小月亮在吃钻心螺, 这是一种外形细而长的螺类,它们成群结队在如今的这片河段活动,遇到活物便弹.射.出去, 扎进活物的血肉里, 再探出自己的长舌吞食活物的血肉。(苹果醋:活子弹。)

敖昱去捞了不少, 很好吃,肉质鲜香弹牙。小月亮于是也去捞了不少,刚煮熟。他俩各自拿着个银牙签, 正在挑肉吃。木头娃娃们在隔壁, 自有给他们准备的一桌。

有不少修士踩着木头在江面上捉钻心螺,他们不一定是喜欢吃, 但刚才敖昱和小月亮近乎炫技的抓螺行为,实在是让许多人心动。

“我刚刚去了重戈雪山见施绝。”

敖昱拿起小碟子给夏岚捞了一碟子钻心螺,还给了他一根小牙签:他刚出关就去找施绝了,看起来任性骄纵的夏岚, 对同伴倒是很有责任心。

夏岚:“……”

他不是来吃东西的, 这种什么好处都没有的破玩意儿, 有什么好吃的?但是, 人家都这么客气了……咦?还真的挺好吃的。

这种有嚼劲的口感,略陌生,毕竟修士吃的, 多数都是水果和小点心。

“大师兄,你能让我的修为也提高点吗?”夏岚开玩笑道, 他原本对敖昱是名师的说法嗤之以鼻的, 但他现在看看同伴们的状态——不是说他们跑到江上抓零嘴这种状态,总之,他是服气了的。

“能啊。”

“哎?真能?”

敖昱指一指小月亮正朝锅里倒的钻心螺, 小月亮抓了很多很多,煮完一锅还有一锅:“用这螺为主药治好一个病人,你的修为就能增长了。”

“???”夏岚是医修,不只是木灵根,还是天生的木灵体,他对植物有着极佳的亲和力。过去他修为的增长都来自以高级灵植炼药所得的感悟,但是最近,这种感悟正在越来越模糊,甚至无聊。高级的灵植尚且如此,这些小螺算什么东西?

“这玩意儿能治什么?”夏岚挑起一个钻心螺进嘴,“馋病?”

螺肉弹牙,鲜甜,十分美味。他歪歪嘴,觉得敖昱对其他修士有些了解,但对医修就算了吧?他们平水峰的医修,还在捣鼓虫子呢。

敖昱也拿起一颗钻心螺,挑出里边的螺肉,举着这肉道:“此物含微毒。”

“是有点,但天天吃,日日吃,也吃不死凡人,更何况修士。”夏岚翻白眼。

敖昱又张开另外一只手的手掌,原来螺壳也被他握在掌心:“此物亦有同种微毒,毒性稍强。”他手掌一攥,再摊开掌心中便只剩下一层细细的螺壳粉。不待他再有动作,一根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正是小月亮的,他在粉末上沾了沾,塞进了嘴里。

“有点咸。”

夏岚见状,也沾了点尝尝:“是强了点,但还是谁都毒不死啊。”

“此物,可杀寻常寄生虫。且欲抓钻心螺,也并非一定要修士的手段,凡人靠设陷阱也是可以大量捕杀的。”

“……治凡人?我治凡人做什么?”夏岚摇头,“我可不是你平水峰的那群穷医修,凡人请不起我的。”

“你们医修的道,难道不是治病救人吗?”

“我们医修当然是治病救人的啊?但寻常的病人该由寻常的医修去治,像我这种强大的医修,自然是去治更强大的病人。若我什么人,什么病都治,哪里治得过来?”

“那你就不是个医修。”

“你说什么?!”夏岚直接炸毛了。

“你只是个做买卖的商人罢了。出得起财、势、名的人,买你的治疗。你若想晋升,不该找我问医修之道,该来问行商之道。”

“你!”

“看不起商道吗?但正经商人明码标价,你呢?”

“我、我是医修!医修!我……”

“你是医修?那么,医修是干什么的?”

“医修,医……”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大医精诚》,乃孙医圣遗世之芳。

世界不同,但本源的主世界该是相同的,这样的惊世之人,在敖昱的世界,和现在的世界,都留有余痕。关于孙医圣的典籍,乃是医修的基础。夏岚家学渊源,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夏岚,你既自认为医修,却连医者之责都不认。只惦记着以高等的手段,治高等的人,你就是个商人。”

夏岚被问得连连后退,短时间内,脸色不停变换:“我……我……”

一个元婴修士,先是汗如雨下,接着便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天骄们都吓傻了,小霸王一样的夏岚竟然哭成这样。反应过来后,只以为夏岚受了欺负,要给他找公道,却让哭得打嗝的夏岚都拦住了。

见他如此,敖昱拉着小月亮走了,他们吃钻心螺的家什在后头飘着,两人找了个平坦地方,继续吃。木头娃娃们举着他们的那口锅,也跟了出来。

“他好像不是伤心?”小月亮已经不用牙签挑了,他直接开嗦。

“人不是只有伤心难过的时候才流泪的,或者情绪受到巨大刺激的时候,人都会流泪,比如,高兴、恐惧,甚至愤怒的时候。”

“……”小月亮皱眉。

“怎么了?”

“在想我可能学不会流眼泪了,对我来说,什么事情能算是巨大的刺激呢?”

“那是好事啊。”敖昱道,“愿你一世都不识泪水的滋味。”

小月亮嗦着螺,笑得可可爱爱。

继施绝之后,夏岚也闭关了,不过他没留在原地,而是在敖昱的云舟上。

云舟继续前行,在这种水势凶猛,土地贫瘠的地方,凡人依然在努力地生存着,水神……也多了。但这种生计艰难的地方,水神们,竟然几乎个个受血祭,有的已经化魔。

“怎么此地的修士也不向外求援?”曲理看着他们刚刚杀死的水怪,只觉得心惊胆战,这条不知道是个什么鱼的玩意儿,已具备了“魔相”,长了一颗四面狮子头,周身魔气缭绕,威势最强时,修士们目力所及的江水都染成了黑色,不像是水,更像是黏稠的黑油,简直如一片地狱魔海。

金丹期以上的修士一起搏杀,奋战了七个日夜,才算是将它杀死。

十丈长的鱼身现在被架在岸边,以真火焚烧,得烧上三五个月的,才能将其彻底净化。

远处,老百姓还在哭嚎,诅咒他们这些修士杀了水神。

有几个天骄还想去说道理,差点让凡人把大粪扔在身上——太近,他们又实在没想到。

这些天骄过去进凡人的城市,也是与达官显贵相处,哪里想到还有这种深山刁民?刚才气得都要哭了。还是几位年长持重的平水道道徒给他们劝好的,现在天骄们正在沉迷于听道徒讲故事,都是他们过去的经历。

“大师兄不是已经给他们修好了水利,说了不许血祭,朝廷下了旨意,新水神也说不要了,还立下了石碑,怎么还要血祭?”

“有的人是蠢,脑子一根筋。祖祖辈辈都是血祭,怎么换了个神就不要了?定然是新神不好意思呢。但我给水神祭了,水神一定开心,说不定会奖赏我呢。所以他们就要偷偷地祭祀,不让平水道知道便好。”道徒摊手,“别觉得不可思议,这些人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天骄们:“……”

“还有的,就是纯粹的坏,与其说是血祭,不如说是朝水神身上泼脏水。”另外一个女道徒叹气,“生了女孩子,不想养,就祭水神吧。知道了确实不能祭,要受罚后,有些地方就改祭山神了。后来,发现了我们捡孩子,他们就追在我们平水道的后头‘送祭’。”

天骄们:“!!!”

“这事可是极有意思的呢!”这讲述的女道徒却笑了起来,“后来过几年我们重回那段水道,便有村民追出来,说要抢回女儿。却不抢道徒中的女童,反盯着十七.八的大姑娘。最后都让我们给打回去了!他们还跑到官府告状要人呢,在大堂上,别提那些人有多委屈了。”

“对,若只看他们的言行,还真的要以为我们平水道是拐骗人家好姑娘的大恶人呢。”

天骄们:“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也有送男童的,不过都是身有残疾的、重病的,家中长辈死绝的。我们给养好了后,朝回走的时候,也同样有家人来要的。”

“这不是把你们当冤大头吗?”“不能给!”

“自己愿意回去的,我们就让他们回去。只是男孩走了,我们就不会再 收了,女孩若后悔,我们还会给她一次回来的机会。”

“为什么?”

“男孩回来的,多少有点别有用心。女孩回来的,却八成是因为她没活路了。”

道徒们又对天骄们七嘴八舌地讲述着平水道的不同之处。

平水道是教东西的,识文断字,武艺兵书,道法医术都教。这是凡人的大户人家都不一定能接触到的东西——不是想不想学,是根本接触不到。直接从观眇宗传出来的武学功法,在凡间可是顶级武学。医术与道法,更是让许多小散修们做梦都想一窥的宝贝。

他们平水道人人会画些简单的符咒,比如之前的暖身符与轻身符,炼气期的就能画,这代表着先天武者也能画,基本上等同于凡人也能用了。

一些人脱离道团后,都是各国争抢的人才,不过这些人也只是不能自称为道徒了,依旧自认为平水道的一员,为道团行方便。还常常有修士来加入各处巡河的道团,在旁人看来,这些仙人的指甲缝里漏出点东西,就够人一辈子吃穿。

还有,平水道看似麻衣赤脚,生活艰难,可实际上……他们生活的很好。

敖昱让他们尽量不受供奉,但敖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作为功德鱼,他很清楚宗教有多赚钱。一定不要钱,反是违反了正常规律了。所以,敖昱只是给他们画了一条线,把持着一个度。

符咒让道徒们不需要锦衣,也能保持温暖,少疾少伤。供奉给他们带来了大量的食物,猪、牛、羊、鸡鸭。很多道团一边走,一边赶着牲畜,河道里放牧着大群的鸭子,甚至要雇佣当地百姓照顾牲畜。

他们不缺肉食,不缺蔬菜,不缺水果,不缺调料。道团中的孩子,更是得到了更好的待遇。

“孩子们都吃惯了好东西,又没见识过外边的世道,自以为跟着爹娘会更好,便闹着要回去。结果回去了发现日子艰难,可不都闹着要回来吗?”

“人心向上,这种的不算情有可原吗?况且,男女不都一样吗?”

“不太一样。”“对,其实具体到每个人,每件事都是不同的。”“回去的原因也是千千万,不是都贪图享受的,有血脉天性在里头。”

“就连当时扔给我们,也有的确实是家里贫穷,治不起病的。”

“但平水道虽说是进出自由,我们也不贪那点东西,可……终归不是冤大头。”

天骄们点头,什么东西都白给,那平水道的道团就要散了。

“他们离开时,我们都会给他们讲明白的,为子女计的家长,其实这时候便会明白了,孩子自己若不想走,我们也不会让他们被带走的。可依旧还要一家团圆的,那就是各有原因了。虽说一刀切不好,但确实男孩回去后,因为不足闹着要回来的居多。女孩有许多一回去就让人关了起来,或卖掉或嫁人的。前者说不准什么时候还是要闹着走的。女孩则是我们不救,她们就没有之后了。不过,男孩子若有特殊情况,我们也会出手的。但这种出去一次的,若不在道团里留足二十年,有些东西,我们也是不教的。”

能把孩子扔教团的,都不会是富贵人家。这种人家本就不被期待的女孩子带回去会嫁给或卖给怎样的地方,可想而知。健康的男孩,至少很多家庭愿意作为一个劳动力,将之在家里养大。

“……”出身大族的天骄们心情复杂,他们看得出来,这些被他们视为奇葩的事情,该是人间的寻常事。毕竟道徒们口音各异,来自不同的道团,甚至国家都不同,但说起这些事来,却都像是一个道团里出来的,都能接上各自的话,显然是地异事同。

“我以为过去遇见的讨厌家伙已经是恶人了,没想到这才是恶人。”

“咱们都是观眇宗的修士,遇见的恶人也不过是其他宗门的嫉妒鬼,偶尔嘴欠外加用点下作手段拉后腿罢了,可能都称不上是作恶。”

“这倒也是……”

又过了半个多月,夏岚终于出关了,人看着是沉稳了许多,换了一身寻常的灰色法袍,一出关就来找众人道别。

“你要回宗门了?”

“不回,我要去历练。”

“现在各地都在除魔,市面上还是有几分危险的,你一个医修,不要自己乱跑了。”

夏岚翻了个白眼,众人顿时心中感慨——啊,果然还是那个夏岚,人没变。

“不走远,就在附近行医。”他的手在脸上抹过,原本青春年少的一张脸顿时变成了长须中年,“我想试试,尽量不用仙法,只靠药草,是否能医人。”

“你确定?”

“穷山恶水出刁民,但他们毕竟是凡人,咱们不能随便动手的,就你这个脾气,别回来没治几个,倒毒死了几百。”

“喂!”

“夏岚,我们说真的……”

“我跟你说,最近好多人家把孩子扔到咱们营地附近。”

“对,还有附近村子说看了平水道女子的脚,便抬着轿子来‘娶妻’的呢。”

“又有明明是他们自己扔孩子,却反过来说咱们偷孩子,来要赔偿的。”

天骄们跟夏岚说话的时候,表情还是很复杂的,之前道徒们讲“故事”,他们还以为自己是遇不上了呢。谁知道这就成了他们亲眼所见了。

“不说你,我们都有几次想杀人的。”

“修士护天下黎民苍生,黎民如果都是这样的,我可不想护他们。”

“也有好人的。”

“前两天有对老夫妇送了我们六个鸭蛋。”

“因为道徒去帮他们浇水了。”

“那么大年纪住在山坡上……”

“无儿无女的,让村子里赶出来了。”

“夏岚,要不然你先去给那对老夫妇治病吧?”

“不是让道团里的大夫治好了吗?”

“再治治也无妨!”

“对对对!”

“哎?等、等等!”

夏岚被拉走了,成了平水道的医修……之一。

跟着敖昱来的平水峰弟子,原本有些就是医修,其余还有跟着道团过来的散修是医修的。夏岚先是发现自己排不上号,接着发现,他可以从这些修为远低于他的医修身上,学到很多。

他们是极少见识到什么珍稀的药材,但是对寻常药材的搭配上体现出的对药理的认知,以及一些治疗手段的小窍门,都是夏岚可以学的。

宋锦棉是舞修,她没去找敖昱指点,每日坐在船舷上看奔腾浩瀚的江水,看荒芜贫瘠的大地,看或愚昧或纯良的人,看建立营地的平水道,她没有闭关,倒好像日日都在入定。

敖昱每五日一讲法的习惯,只是偶尔会因为打架推迟,但大体上还是维持住了,其余未曾找到方向的修士,无论是天骄、平水峰的弟子,又或者只是散修,都能来听讲。

这一日众人又到了新的河段,此处的水神是一只蜃。

它漂浮在水中,吐出浓浓的雾气,将整片河段包裹在了浓雾里,但凡有人靠近,就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完全是彻底的妖怪做派了。但蜃也给当地带来了好处——附近区域的温和降雨,因此这片河段是天极江水域少数几处富饶区域之一。因此,当地民众每年都买来人口,赶进雾气中以祭祀大蜃。

众人早已经准备好了对付蜃的符咒与法器,但刚刚靠近,便有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了浓雾中,这女子一袭绿衣面目柔和,樱唇微启:“小妖有一事不解,若上仙为小妖解释,小妖在此发下天魔誓言,愿意束手待毙。”

这遇到了一个想文斗的。

“你问吧。”敖昱道,表情愉悦。

苹果醋【……】又是个哐哐撞铁板的傻孩子。

“我生而为蜃,吃鱼、吃蚌、吃虾、吃蟹,这些血肉与我来说都是寻常,即便它们也修行成妖,能说会道,对我来说,也不过是更增风味罢了。人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另外一种能说话的肉。且我与那些会被怨气缠身的家伙不同,那些凡人死之前都会心愿得偿,余生完满,他们是不曾生怨的,我更不会入魔被扭曲了神志。那么为何,我不能吃人呢?”

“你是强词夺理!”有人呵斥,但很快呵斥的人也闭了嘴,因为有些事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蜃解释。

它天生就是吃肉的,不能吃人的原因,因为人是人?

这么一想,有些修士竟然也觉得不合理了,所以众人干脆都看向了敖昱。小月亮也看着敖昱,不过他在舔着嘴唇——那蜃说什么吃鱼吃蟹的时候,他就在舔嘴唇了。

“因为……你吃人要被我杀的。”敖昱摊了摊手,相对于蜃的大段解释,敖昱这就太简单了。他甚至还惬意地捏了捏小月亮的脸颊,两人的眼神交流着。

(小月亮:要吃大贝壳吗?敖昱:对的。)

众人:“……”

蜃:“……”

蜃:“什么?”他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

“因为你吃人要被我杀啊。”还是这句话,只是敖昱这次多了两句解释,“我乃人,人护人,人之道也。”

蜃被哽住了,它以为敖昱要跟辩证什么对错,很多修士也来与它辩过,甚至有人因此入魔。毕竟道的根基就是顺其自然,可对于蜃来说,他的自然就是吃肉。这也是老虎和狼的自然,让他们去吃草,那才是违反天性。

蜃:“你、你这是强词夺理!这是什么道?你们人不是该讲天理的吗?”这个修士好奇怪!竟然不讲天理的!

“哈哈哈哈!”敖昱笑了,“你这吃人的老妖怪,竟然还挺天真的。‘人道胜,人定外道生死。外道胜,外道定人生死。’!”

“轰隆!”晴天打雷,修士们和蜃心中一惊,知道这不是寻常雷电,竟是敖昱之言引动了天象。

只敖昱依然侃侃而谈,并无影响:“人已经很讲规矩啦。你老老实实修炼,不去害人,就是人道的‘正路’,我们这些正道之人,也就不会去管。但谁让你要杀人呢?在人的势力范围内杀人,损人道之人气,与人去割你的肉有什么区别?自卫自保,可不是天道天理?”

【宿主……看来都是你的亲身感触啊。】

【嗯,毕竟也曾经想过吃人的。】

【!】我我我!我听见了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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