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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祭司和圣子……

反派BOSS的职业修养[快穿] thaty 5308 2025-01-14 10:09:50

058

【宿主, 你为什么不骗一骗小月亮?骗他说你飞升了。】苹果醋虽然不能正经流眼泪,但他还是认为,此刻自己已经哭成了傻逼。

【那他未来就会为了飞升而努力了, 晋升后若不见我的踪影, 你觉得他会是何种下场?何必呢?苹果, 开新世界。】

【……好。】呜呜呜呜!大黑鱼你真的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啊,你没有心!你的心被人吃了!吃得干干净净的!早晚还得被吃一回!

苹果醋骂骂咧咧指指点点:你就这样把小月亮扔下了!扔下了!呜呜呜呜!

可他也都只敢在自己的小空间里这么干,当面不敢露出来一句。

面前的场景转换, 这次敖昱总算是没有大头朝下地着陆, 他很好地坐在房里。敖昱眨了眨眼,他神魂强大, 瞬息间已彻底继承了原主的记忆。

但比起观眇宗世界的快速行动,敖昱这回却成了个慢性子,他坐在床边,面带疑惑。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个很新奇的存在, 因为这里几乎没有灵气。没有了修士存在的基石, 自然也没有修仙宗门的存在, 但是, 这里有江湖。

因只有原主的记忆,所以关于江湖,敖昱也是不太理解的。

原主是夭族祭司, 薛拂惊。

这身份看着身份崇高,但夭族如今的总数量, 也不过一百出头罢了, 且避居于深山。

百年前,夭族原身乃是一群于药王谷中行医济世的大夫,因他们男女老幼身带药味, 被人戏称为“药气”缠身,天长日久,众人便得了个药族的称号。可后来这“药气”不知如何传的,逐渐被歪曲。

“这药族男女老幼都常年食药,以至其血肉可解毒医病,甚至延年益寿。”

“这不就像是酒楼里说的,让药材喂出来的鸡一样吗?”

“鸡能吃得上药族的药材吗?药族祖祖辈辈都是天材地宝养起来的!”

“这可真是药族了,怕不就是药材成精了吧?”

——这话竟到现在还在外界流传,薛拂惊少数几次到县城,街边茶馆有跷脚闲人一边听书,一边闲聊。当时直听得薛拂惊毛骨悚然。

寻常人传话只图一乐,聊过就忘了,下次听见,怕不是还会将相同的内容聊得津津有味。

不寻常的人,却可以将贪婪化为现实。

药族成了活仙丹,用苹果醋不存在的指甲盖想,也知道是什么结果(苹果醋:喂,请礼貌)。

突然就有人发现,原来药族“驯养药人”“以毒害人”,他们治好的人都是出于表面,实则是将人祸害成了听命于己的药人。这种邪魔歪道,岂可让他们继续在江湖上逍遥?自然被武林群起而攻之。

至于没见着药族的药人出来护主的?想来,是被其他大夫治好了吧。

但攻入药王谷的江湖人士也没得了好。一场大火掀起了毒雾,药王谷中人畜鸟兽死绝。

两个月后,方才有人冒着风险进入谷中,此时谷中尸首竟全部烂成了一把白骨,只少数人能从衣冠兵刃上辨出身份。

朝廷震怒,江湖暴怒,百姓惊怒,药族从此成了夭族。

江湖同道清理遗体时,却又发现了夭族密道,密道的另外一头分明是近期打开的,这分明是夭族里有人逃出生天。因此,缉拿的文书一直在朝廷那挂着,武林各派也一直各处通缉——薛拂惊他们还在这儿,就能知道没被抓到,倒是有不少大夫被污为夭族,惨死于刀斧之下。

这些都是薛拂惊从夭族的老人那儿听到的过去,所以当年的事情,是朝廷与江湖双方联手的结果。

朝廷……原本在修仙世界里,只能在宗门的威压下,谨慎生活的存在,现在,若敖昱没理解错误,在明面上,朝廷是力压宗门的。

修仙世界里,宗门和朝廷生活在同一片陆地上的不同空间里,前世的观眇宗世界,即便后来凡间发展,论生活的便捷,凡人也不差修士什么,但是凡人终归肉体凡胎,

随着凡人技术的发展,这样的距离仍然会一点一点慢慢地拉近,但是……那需要的会是漫长的时间,反正敖昱是看不见了。

敖昱站起来,开始在原主的房子里寻摸起来。

他这房分内外两间,再加房后有个灶房。卧室黑乎乎的,靠墙的位置横着一张书案,书案一角放着三本薄薄的医书《黄帝内经》《元徽草药总集》《伤寒杂病论》。前两本都该是大部头,最后一本也该是扎实的厚厚一本,原主书案上的三本如此薄,因为它们都是不完整的原主手抄本残本。

这些书的全书都在大长老的房里,原主可以去看,去抄录,但不能带离大长老的家。因为这三部书,都是当年从药王谷带出来的,里边有着药王谷前辈的经验记录,比之外头的书籍更为珍贵。

敖昱翻了翻书页,将三本手抄本放回了原位。

当年的传闻也不全是假的,夭族确实有异人。一为祭司,一为圣子。

出处不可考,原因不可追,至少如今的夭族是答不出祭司与圣子是如何出现的,只知道族里总会有这样的两个人存在。祭司是个蛊王,天生便可驾驭一切有毒的活物,培育毒蛊。圣子可催生植物的药性,甚至使有毒的植物变成治病的良药。

前任死了,来年祭司或圣子就会诞生。永远不会多,也不会少。

敖昱大概捋明白了情况,问苹果醋【这个原理……是不是有点问题?】

苹果醋【呵、呵呵。】

万物皆可入药,乌头、断肠草、竹夹桃、蜂毒、蛇毒、蟾酥,都是毒,也都是药。

是药三分毒,别说人参灵芝,喝水喝多了都能死人。

毒与药,伤害与疗愈人体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有的药在某种脏器上有好处,但在另外的脏器上有毒。多数药物,在“药性”弱的时候,是药,药性强的时候,是毒。有时候“下重药”的意思,就是要么治好病人,要么毒死病人,就看谁先撑不住了。

哪里有什么一刀切划分出来的毒性药性?

虽然各种吐槽,但不妨碍敖昱熟悉新能力。

这近似于念力,从跳蚤蚊子到路过的蛇,只要是有毒的,便都在他的感知范围内。但无毒的,即使同为蜘蛛或蛇,他也感应不到,但通过被他招引的毒物,他能感觉到排外的敌对。

毒是五花八门的,响应他召唤的毒物更是种类繁多。前世敖昱收下的蛊儿们,修行也都是专修一种,别看他们繁殖出的蛊虫外形五花八门的,本质上那些蛊虫依然同出一脉的。

原主对自己的能力很抵触,甚至下意识地驱逐毒虫,除了没挨过蚊子咬外,他认为这种能力没什么用处。

【宿、宿宿主,你、你不觉得这样有些让人浑身发麻吗?】

敖昱的两只手,一只手的手背上落满了蠓虫,另外一只手的手背上落满了小蜘蛛。

这蠓虫俗称小咬,是山里的小吸血虫,属于广义上的蚊子的一种,但毒性更强,能把人咬死。小蜘蛛是当地的红丹蛛,也叫活樱桃的,只有露珠大小,颜色鲜红,咬了人之后轻则瘙痒红肿,重则肢体溃烂。

苹果醋没有血肉,但看着虫子爬满了敖昱的双手,也让他有一种鸡皮疙瘩长满身的感觉。

敖昱手一抖,红丹蛛落在了窗框上,下腹出现了一条透明的蛛丝,它们不结网,只用这一根蛛丝吊着自己。他再抖手,蠓虫全都飞到了红丹蛛的蛛丝上,老老实实地挂着。

他的力量,可以让这些小东西违抗最基本的求生本性,任由天敌吞吃。

敖昱取来小刀,划破了指尖,随便找了只红丹蛛,让它落进指尖小小的血泊里。这种并无食血习性的蜘蛛,却无师自通地大喝鲜血,不一会儿,便喝得腹部胀起,比它的同伴都大了一圈出来。喝饱之后,它也很乖巧地,用蛛丝给敖昱的小伤口来了个缝合。

蛛丝对人的伤口,本也没有这种效果的,可它的蛛丝对敖昱,就是有效的。

敖昱将插着两支秃毛笔的笔筒掏空,将这只小蜘蛛放进笔盒,摸了摸指尖,竟只能摸到一个伤疤般的凸起。

如此的体质,确实是闻所未闻。

若是修仙界,他自然有时间慢慢琢磨,但此界之人,还未曾听说有谁的阳寿能到两百,彻底追根究底,是不要想了。

总之祭司就是这样,在薛拂惊所知的夭族故事里,百年前,正是当时的祭司,抱柴赴火,焚烧自身血肉化为毒雾,兼招引来无数毒虫,这才为夭族争得了一线生机。

但原主所知道的,也只是这个口耳相传的故事。当年面临灭顶之灾,逃亡出来的夭族能带的都是最珍贵的典籍,大长老们每每谈及此事,常扼腕叹息。

敖昱找出了一套衣裳鞋袜整齐地摆在床边,又翻出了许多零碎。在苹果醋的满头问号中,他揉好了面,剁好了肉,燃灶煮水,搬出洗菜的大木盆。最后,敖昱将一把梳子揣进了袖子里,终于朝外走了。

在房里的时候,就能依稀听见吵架的声音了,待敖昱打开门,声音顿时在耳边炸响。

二十几个夭族的年轻人,正与族中的长辈对峙。

——为了纪念当年的祭司,整个夭族村落围绕一个大火塘建立,火塘周围,也是村民常常聚会的场所。敖昱的家,距离火塘正是最近的。

此时的争吵,正发生在火塘旁。至于原因,听他们嚷嚷两句便明白了,无非是年轻人在小山坳里住得腻歪了,想出去外边的世界转转。

“一百年了!谁还记得什么夭族!”他们嚷嚷着。

“没听见说书的吗?还有朝廷告示栏上每隔几年都会新刷一次的海捕告示。”一个老爷子痛心疾首地敲着拐杖。

“我脸上的伤!这就是在追兵手里活下来时受的!”一个疤面大汉拍着自己的胸脯怒吼。

“得了吧,爹!当我们不知道您是摔了一跤,让自己带的柴刀砍的?”一位少女哼唧着,“其实我们哪里是什么夭族?不就是寻常晋国的百姓吗?只是当年误会,这才稀里糊涂当了个劳什子夭族。我们都是大夫!”

“对!我们会医术,到什么地方还挣不来钱!大户人家抢着让我们当供奉呢!”有一个少年扯着脖子叫嚷着,立刻有人扯他的衣角。

“一群不懂事的小豆子,就你这样的,谁还让你当供奉?”

“谁说我们不懂事,我们——现在是没有,但是待我闯出名声,日后是必定会有的。”

“一群小蠢货!”

“你们老顽固!”

“你大胆!”“怎能如此与你爹说话?”

“祭司?”“祭司!”

他们看见了敖昱,无论年龄,立刻停止了争吵,对敖昱行礼。

村人们无论年轻年老都穿着短衫,打扮与寻常农人无异,只有敖昱穿着细棉布的直裰,作为祭司,他的吃穿是整个村子最好的。

大长老立刻道:“祭司,这没什么大事,你且回房研究医术去吧。”

年轻的则默不吭声,没有了方才对抗的气势,一个个都低着头。

“屋里闷,我想在周围转转。”敖昱道,又关心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孩子不懂事,祭司无需多管。”

这时候说年轻人是小孩子不懂事,他们也没谁反驳了。

夭族村人的年纪分布,已变得十分不正常了,百年前逃出来的夭族本就不多,后来的逃亡中也不敢与外人交往,只夭族内部通婚。百年已过,到了敖昱他们这一代,正常的孩子已经越生越少——大多数在娘胎中就流掉了,生下来的也有许多“夭折”的。十六岁的圣子,正是村落中诞生的最后一个正常孩子。

正因为如此,夭族的长者们,并不禁止大孩子们离开村落。终究是祖传学医的,也明白这些孩子不能继续在族内通婚。

他们在外头找没找到心仪之人尚且不知,但显然是找到更好的生活了 ,他们想要离开得更彻底。

敖昱站在靠近老人的一方,两只手揣在一起,眼睛在年轻人的脸上瞟来瞟去。

薛拂惊生下来母亲就死了,三岁时,生父也死在了山里,众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开膛破肚,吃净了内脏。

但他生来就是祭司,夭族记得百年前祭司的恩情,族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他的。且不论原主于医术上的建树如何,原主被养得,确实是比族里的同龄人,都多了几分傲气。这种傲气,却也向来是被年轻人们看不惯的。

敖昱的眼睛在人群里扫视第二圈的时候,有年轻人耐不住了:“夭族当年就是因为他们两个才出的事!没有了他们,夭族怎么活不成?”

“住口!”

“怎么了?我们没说错!”

两边又吵闹开了。敖昱退了一步,如不堪指责般,转身走了。

敖昱在村子的房舍中溜达着,夭族隐居后以种植并售卖药材为生。虽然山中开垦的药田不多,但他们的药材都为上品材质。因夭族情况族殊,人口较少却又抱团,因此各家的房子都是差不多的瓦房,没有谁家太差或太好。

其实年轻人还是孝顺的,希望老人跟他们一块儿离开,在外边有更好的生活,无须两地奔波,更没有了不事生产的祭司和圣子,也没有可能被他们引来的杀身之祸。

【宿主你在做什么?】

【调整状态。我是凡人了。】虽然这凡人有怪异的能力,可终归是凡人。他曾经从龙变为筑基小修士,力量差异带来的变化,敖昱可以很快适应,但稍微有些困难的,是思想上的巨大落差。他要用凡人的方式思考,用凡人的方式解决问题【苹果,这个世界的选择,辛苦了。】

是江湖,但他是江湖中的异类。敖昱相信更多的江湖世界里,角色是没有他这种操控蛊虫之力的。

【嘿嘿。】苹果醋得意了,他要是能离开这个空间,高低要找个地方飞两圈嚎两声。

争吵的声音渐渐远离,敖昱能看见远处的药田了,他在一处又一处药田里转来转去。

苹果醋再次觉得,敖昱这溜达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还没等他询问,敖昱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影。一个在田埂边坐着的,脏兮兮灰扑扑的小团子……

想象中的圣子,该穿着华丽的衣裳,被人虔诚供养,高高举到了天上。夭族的圣子,穿着跟麻布袋子差不多的衣裳,头发乱糟糟地挽了个歪歪扭扭的发髻,哪里是圣子,倒像是个小乞儿。他倒是没有被冻饿到,这个样子也算是夭族故意为之。

圣子也是父母双亡的。先走的是他的父亲,有一阵他们这儿闹虎灾,他的父亲出去照料药田,和老虎撞了个对脸,丢了性命。母亲大惊之下昏厥了过去,后脑砸在了地上的一块石头上,就跟着这么没了。

没有了亲生父母,按照长老们的说法,圣子的能力才是真的引人觊觎,所以他越不起眼,外人越难以发现他,他也就越安全。也如年轻人们所说,其实夭族也认为,他们当年遭难,都是因为圣子。

于是,圣子虽是被叫做圣子,但在夭族的村落中,可实在是没什么神圣可言。

敖昱看着这个脏兮兮的圣子,道:“小月亮。”

苹果醋【……】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一秒后,苹果醋【啥?!】

蹲在那的圣子明显惊了一下,立刻转过了头,脸上也是脏兮兮灰扑扑的,但他的五官与小月亮一模一样。

苹果醋稍微冷静了,宿主应是在原主的记忆里看到了圣子的长相【宿主,有没有可能,他们只是容貌近似?】

苹果醋自己也不太确定,因为圣子回头了啊。“小月亮”这个词,换个人会以为是叫自己了吗?而且这张脸……虽然黑黑的,但小月亮这张脸,即使是两个世界,即使这边的黑一点,也很难想象会发生撞脸。

观眇宗世界,每次有小月亮容貌的照片流到网络上,都会引来无数人歇斯底里声嘶力竭的嚎叫。也就那个时候,平水尊者的“一生之敌”会猛然增多。而小月亮……他其实很不上相,照片或留影中的他,只不过能展现他八分左右的魅力罢了。

圣子小月亮其实在转头的那一刻就开始疑惑了,他同样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陌生的昵称有反应。然后他看见了薛拂惊,一个本该十分熟悉的人。

圣子眨了眨眼,凤眼瞪成了杏眼。

敖昱穿着棕色直裰,木簪束发,前世的大师兄容貌并不出众,只是沉稳宽厚。今生的薛拂惊,倒是有一副斯文的好相貌。

圣子撑了一下田埂,站了起来,他眼睛不瞪着了,眼圈却红了,泪水就在眼眶里打滚——苹果醋不挣扎了,这就是小月亮,他不会还有记忆吧?

圣子一步迈出,顿时来了一个左脚绊右脚,却恰好落进了敖昱为了迎接他,张开的怀抱里。

敖昱抱住了小月亮,他身上荷叶的香气,也依然是那样熟悉。

“祭司,为什么我忽然这么想你?”小月亮顿了顿,眼泪终于从眼眶里落了下来,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又道,“还想打你?”

他也是言出必行了,说想打就打了。他握着拳头,在敖昱的胸口上捶了两下,就是轻得仿佛小猫的肉垫在敖昱的心尖尖上拂了一下。他心疼,说好的让小月亮不流泪的,他失言了。

“因为……我有一天没来找你了。”敖昱拍着小月亮的背,他今生好瘦小,比前世敖昱离开时,至少小了两号。

小月亮挣开他,向后退了半步,与敖昱对视。他的皮肤是黑,因在外头待得久了,还有一层浮土,但看得出来,皮肤依然光滑细腻,这样的距离,敖昱也依然能看见他鼻梁一侧的熟悉小红痣了——黑皮肤也没遮掩住。

敖昱也退后了半步,看小月亮的双脚。他没有鞋子,脚上都是泥巴。上辈子看见小月亮光脚,是无奈,是快乐,此时看见这双可怜巴巴的脚,敖昱是心疼,是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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