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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老婿

反派BOSS的职业修养[快穿] thaty 3438 2025-01-14 10:09:51

225

“咔!”敖昱捏开个花生, 跷着二郎腿的一只脚甩来甩去,他将花生抛起来,没接住, 却也不在意, 任由花生掉落在地上, 一边去取下一颗花生,一边道,“姐, 孩子大了, 给留点脸面。”

顾家主瞪了长子一眼,顾主簿正要走, 却被顾家主叫住:“你真就这么滚了?!”

刚要跑走的顾主簿立马停住,转身怯怯地又一步步挪了回来,也是生育子女顶门立户的乾元了,看着顾家主却露出了孩子一样的胆怯无措。

“给你小叔叔道歉。你差点把他的命祸害没了, 刚才是作甚?气势汹汹来找他的麻烦?!他说让你走, 你就真走了?!”

“叔、叔叔……我、我错了……”

“毫无诚意……蠢笨至极!”顾家主咆哮着, 总归还是没给这儿子留脸。

顾主簿跑走了, 顾家主也进来坐下,敖昱把茶推过去,她接过来全灌进嘴里了。

敖昱又推过去了第二碗, 她喝了一半,敖昱再给他把茶碗斟满, 她端着略烫的茶碗, 长长舒出一口气。

“姐,无碍的,这事儿有惊无险。”敖昱劝了一句。

这大概就是他所谓的基础气运了, 虽不是王孙公子,可他是安朗县的顾家人。别看县令刘世安方才在大堂上那般得意,私下里,他得给顾家主行礼。李家的衙役能任由他打骂,顾家可都是文人(虽然最高是举人),在当地,却不是他能招惹的。

顾家是他的护官符,顾家若不乐意,他绝不会招惹顾清瑶——即使顾清瑶犯傻,刚才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也不会出事,最后从街上拉个没什么亲眷的人顶罪也就罢了。

其实这事情的主要问题在李家,可李典史会做人,全程没多说话。虽然李熊是李家人,但他无心回护,事情就能解决了。

“他是要当家主的人啊。结果跟一个下三烂的外人,祸害自己小叔叔?”顾家主又深吸一口气,她还真不是当着敖昱做样子,确实心里苦。

这不只是对敖昱的事儿,这还有日后为人处世的事情。

“哈哈哈,姐,没事儿,在顾家人看来,我也是个下三烂。害不了他的名声。”

“你——”顾家主看着笑得嬉皮笑脸的弟弟,哭笑不得,“你也是心大。咳咳!你这鱼腥味怎么跟重了?”

她嘀咕着,端起茶碗来,吹了吹,用茶香熏了熏自己鼻子,又浅浅啜了一口。

突然,顾家主一愣。

她坐下来喝的第一杯茶,是稍稍偏凉的适口,把火气砸下去了不少,第二杯依旧适口却是温了,把刚刚的些微凉意彻底驱走,现在她手里就是一杯热茶,十分熨帖。

她看着她弟,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这一手……

“爹娘走时,都对我说,‘照顾好你弟弟,他会有大造化的。’”顾家主叹了一声,“我原是不以为意的,如今看来……还是爹娘看得清楚。清瑶,你侄子傻,别跟他一般见识。”

敖昱拱拱手:“姐,今日我是来借马车,顺便跟你再要点钱花的。”

“……”顾家主沉默片刻,“你就是个烂土豆!刮(夸)不得!”

不过这才是她弟,又拿了三十两给敖昱,她也没问敖昱要做什么。临要走,却让敖昱一把拽住:“姐,你称病吧。”

“嗯?”

敖昱压低了声音:“道上的消息,生辰纲要出大事……”

顾家主思索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前头已经出事的生辰纲,是最近就快到山阳府的这一笔。

两笔生辰纲,前者相对于后者就是九牛一毛。

顾家主叹道:“我劝过太爷,再出点银子就算了,别沾手了,本已经说动他了——这事儿,一个小人物出再大的力气,上头也是不会知道的,反而会惹知府不痛快,知府都没发话,你这么积极作甚?但咱们太爷于钱财上,太过斤斤计较。”

这事儿顾家主说得没错。

这种大事,没事儿也就没事儿了,一旦出事,这锅会朝谁身上扣都不用猜得。偏偏刘世安的妻弟有心立功,又对刘世安说“出力可是比出钱实惠多了,且这回押运的人里,还有谢相的族孙,说不准能和谢相拉上关系呢?姐夫你在安朗县这个小地方快八年了,难道不想再动一动吗?”

终究,还是将县太爷说动了。

县太爷心疼银子,往常在银钱的事情上,便瞻前顾后,有时甚至不顾场面,以至于跟上官与同僚都有些龃龉,这怎么升官?

“可我若走了,咱家就靠你侄子?你也看见他这个人,说话做事都孩子气得很,怕是反将自己算计进去。”顾家主没当敖昱是危言耸听,这种事都是宁可信其有的。

敖昱笑了笑:“姐,你之前阻止过这件事,你在场,太爷更不痛快。”

顾家主是灯下黑,她看得清旁人,看不清自己。县太爷爱财,顾家主爱家。在家人的事儿上,她也总会举棋不定,阴柔寡断。

“……这话还真没错。”县太爷那个人,不会“悔不听先生之言”,然后纳头便拜。他只会“你当初为何没有说服我?现在必然是在笑话吧?我出了差错,你是不是很高兴?”

“而且,这事儿要是怪罪到太爷身上,姐,你觉得他还能坐得稳当官位?你不如跟嫂子回一趟娘家,回来再病。”敖昱又劝。

顾家主娶的是一位苏姓女坤,是葵城大户现任家主的庶妹。

顾家主吸着凉气,嘴里发出“嘶嘶”声,片刻后,她还是道:“我再想想,再想想。”

敖昱站起来整了整衣裳,顾家主看着他,连心里的为难都短暂地忘了:“清瑶啊……”

“姐,要出事就是大事儿,甚至能要命,我怎么可能依旧半点事都不管?”

顾家主叹气:“果然是遇事见真章。”又想,他那新娶的小夫郎,该也有些功劳,“马车你就别赶走了,你那院子车都进不去。你什么时候要用,回家说一声就好了。随便哪辆车,紧着你用。”

“果然姐姐疼我。”

“你也别急着走,你婶子也给你备了礼,还有你那夫郎年纪太小,带些蜜饯点心回去,给他甜甜嘴。”

敖昱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右边李熊的尸身已经让李家人弄走了,他虽然爹娘已逝,也没兄弟姐妹,但族里还是会给他收尸的。只是院子门还敞开着,能看见院内的地面上一滩滩已经变成黑色的血污。来往的人都贴着另外一侧的墙壁走,不朝近处凑。

左边的门口却是一地的污水,闻着还有骚臭味,这是有人泼了尿。

几个年纪大的婆子与大叔正在院子门口叉腰骂街,都说顾秀才也得了脏病,巷子里还有好几家住着孩子,这要是把孩子给祸害了,可怎么办?

敖昱前脚进家门,后脚几个差役过来了,竟然是学正夺了顾秀才的功名。

顾秀才凄厉地哭嚎着,敖昱刚放下了东西,正洗手,小月亮拿了个柿饼子掰开后,自己啃一半,另外一半喂给敖昱,两人正甜甜蜜蜜呢,就听见哐哐哐的砸门声,正是顾秀才。

小月亮撇撇嘴,把就剩下两小块的柿饼子全塞嘴里了,腮帮子鼓鼓的,一把将挂在牲口棚上头的鞭子取了下来。

门被猛地打开,顾秀才一头跌了进来,他还没站稳,就让小月亮一鞭子抽在了耳朵上——小月亮力气不大,可他会用劲,也知道人什么地方疼。

随着一声声杀猪般的叫声,顾秀才用比进来更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小月亮也就到了门口,看他滚了也不追,还把沾了他血的脏鞭子一扔。敖昱十分麻溜地提了一桶热水出来,泼了刚才顾秀才跌倒的地面和自家的大门。

“砰!”门重新关上了。

行了,都知道了,顾清瑶刚娶回来的夫郎看着娇弱,这提着鞭子抽人的坤泽,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两口子都不好惹。

顾秀才弯着腰,哎呦哎呦叫着。他耳朵、侧脸和脖颈上都给抽出了一条条血道子。

“有、有辱斯文。我可是……”他怔住了,他已经不是有功名的秀才了。

“哗啦!”一盆冷水泼到了顾秀才身上——大家已经忘了他的名儿,暂且还是秀才地叫着吧。

这秋日阴凉,顾秀才当即就打了个哆嗦,回洞的耗子一样,匆忙钻回家去了。

敖昱下午又出去了一趟,如今左右都安稳了,小月亮也能起身,有反抗之力了。他便没再把小月亮送去周家。

敖昱去了成衣铺子,回来时抱着个大包袱,扛着两匹布,外加拎着一串儿点心。固然是从姐姐家里带了,可初来乍到,看见新鲜的,敖昱就想买回来跟小月亮一块儿尝尝。

隔日,天蒙蒙亮敖昱就去了一趟顾家,要了辆车回来。

车夫赶车守在外头,敖昱进去了不一会儿,带着裹了棉披风的小月亮出来了。

星海世界,小月亮是向导却依旧身高腿长,跟敖昱站在一块儿肩并肩。这世界的小月亮却矮矮小小的,脑袋刚从敖昱肩膀冒出一层。

敖昱把他抱上车,给了车夫一袋子烟丝,车夫本有些萎靡不振,见了烟丝立刻来了精神,对敖昱笑出了满口大黄牙,挥鞭时的声响,都带着几分愉快。

敖昱在车上,把小月亮抱在了他怀里。

“人肉的椅子,可合适?”

小月亮笑了起来,可只一会儿就又萎靡了。他自己从怀里掏出了个瓷罐子,拈出颗酸梅塞进嘴里,脑袋枕在敖昱胸口上,闭眼不动了。

本该是乾元,强变成坤泽的身体,倒像先天不足。

这世界,乡下已经是农闲了。

远看着一辆马车朝着村子来了,原本闲逛聊天的村人立刻要么躲进了房,要么赶紧去招呼了村长。

马车还没停,敖昱已经从后边车厢里跳下来了。

“冯——那个谁住哪儿?”敖昱抬手指着一人,问。

他那身皂吏的衣裳,让几个胆大留下的村人吓得一激灵,却又不敢跑。被问到了,两股战战,脑子发白。

“差爷,差——”村长着急忙慌跑来,一见敖昱,“顾班头,您老人家怎么来了?可是上回的……”

“这不三朝回门吗?”敖昱掐指一算,“昨日衙门有事儿,没赶得及,今日补上。差一天,应该没事儿吧?”

“啊?哦!对对对!”村长暗道,幸好刚才话没说完。

原来他以为敖昱对新买走的坤儿不满意,或是睡腻歪了,这是要把人送回来,要走银子的。

如此看来,冯大那一家,还是得稍稍关照些。

“顾班头还请跟老夫来。”

村长引着敖昱,到了一处瓦房前边。

已经有人先跑过来了,冯大夫妻站在门口,赵氏拽着小儿子,两人皆是一脸扬眉吐气的喜气。

“老婿见过二位。”敖昱吊儿郎当地走到跟前,随便拱了拱手。

村长的小儿子差点没绷住笑。

头一回听见老婿这么个词儿,可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词还真没错。

顾清瑶三十了,没蓄须,长相俊美看着也年轻,但他和冯大到底谁大谁小,还真不一定。

很多乾元刚分化就娶妻了,像顾清瑶这样到三十还单着的,世所仅有。

冯大脸上的笑也扭曲了片刻,可还是拱手还礼。

他行礼周到谨慎,倒像是他主动对敖昱见礼的了。

敖昱也真受了,没去跟岳父岳母客气,等他们行完了礼,这才点点头。但一扭头表情动作就变了,浑身都写着小心谨慎,就见他小心掀开一点车帘,从那个缝里钻了进去。

他这是不想把凉气也放进去。

过了一会儿,敖昱下来了,把个板凳放在地上,但他一条腿踏在板凳上,支棱起了膝盖。

然后小月亮才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踏出车的第一脚,却是踩在了敖昱的膝盖上,两只手被敖昱撑着,腰让他抓着,算是从车里半抱下来的。

他一落地,棉斗篷也拖在了地上。敖昱不在意衣裳,只把他又裹严实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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