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了。”
程明和林静怡一进屋，程黎就扑进程明的怀中，控诉道：“太慢了，你们也太慢了吧，只是买个菜而已，需要花这么长时间吗？我小时候打酱油都没你们这么慢。”
“很久没来这边了，稍微饶了下远路。”
嗯，稍微，只是稍微进了小巷子里一会儿。
“小黎，给我你买了棒棒糖。”
“别想贿赂收买我，我可不吃这套。”程黎硬气地说道，但小手还是老老实实地接过棒棒糖，撕开包装，含在嘴里。
不吃这套，但是吃棒棒糖。
“小黎，怎么又在吃饭前吃零食？皮痒了？”黎英训斥道。
“是林姐姐给我吃的。”程黎躲在程明身后，无辜地眨着大眼睛说道。
黎英扯着程黎稚嫩的脸蛋，板起脸说道：“嘴巴长在你自己身上，还是静静身上，嫂子给你糖吃，是疼你，你应该先说谢谢。”
“诶诶，嫂子什么的，对我来说太早了。”林静怡手足无措地说道。
“早晚的事情，没什么早不早的。”
“林姐姐，谢谢。”程黎言不由衷地说道，现在就想让她喊嫂子，门缝都没有。
等我和哥哥做了之后，你才是嫂子。
“不用谢。”
离开饭还有些时间，厨房小，光是容纳任梅和黎英两个成年人就够呛的。
林静怡想帮忙也帮不了，只能和程明和程黎一起挤在小沙发上看电视。
程黎坐在程明的大腿上，林静怡歪着头靠在程明的肩头上，胸部挨着他的手臂。
敌意满满的程黎抱着程明的右手臂，环过自己的腰际说道：“不要以为这样就赢了，我才不会哥哥让给你，就算妈妈认同你，我也不会认同你的。”
“不需要你让啦，小明永远都是你哥哥。”
“忘记跟你说，我哥哥可是抢手货，就连长得和我一样漂亮的陈姐姐都对哥哥有意思，玩过家家的时候，哥哥当爸爸，她还想当妈妈的。”
打起来，打起来，等你们打得两败俱伤，我已经躺在哥哥的床上爽了一回又一回。
“我和孜艺可是同班同学，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但还是谢谢小黎的提醒。”
林静怡眯起眼睛笑道，冰凉的小手伸进程明的体恤里，上下抚摸着他的颈椎骨。
虽然什么都没做，程明还是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比起孜艺，你还是更喜欢我当小明的女朋友吧？毕竟我们很熟了。”
“都不喜欢，我来当哥哥的女朋友最好。”
“又说这种话，兄妹不可以哦，会被黎阿姨骂的。”
程黎撅起小嘴，诡辩道：“只是不能结婚而已，又没说我不能当哥哥的女朋友。”
“女朋友也不可以啊。”
“谁说不可以的，哥哥可以有两个女朋友啊。一个用来结婚的，另一个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妹妹女朋友。”
“诶呀，难道说你怕了？害怕哥哥更喜欢我，不喜欢你，你现在不当哥哥的女朋友还来及。”程黎戏谑地捂嘴嘲笑道。
“哦，是吗？小黎你好像已经忘记了小明小时候更喜欢跟谁一起玩了，需要我帮你回忆一样吗？”
“不是我吗？”程黎震惊地反问道。
“是我才对，小时候找不到哥哥坐在家门口哭的人是谁呢？”
“哼，天天和哥哥睡在一起的人又是谁呢？怎么看都是我和哥哥相处的时间更长。”
“我和小明的生日只差一天，说不定连半天不到，我们是最早在一起，赢在起跑线上，这些年缺失的时间今后补上就是了。”
“我是妹妹，我的起跑线比你高。”
“哥哥！”
“小明。”
“你更喜欢谁？”
程黎和林静怡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们又不是铃音和铃钰那对双胞胎，能不能别搞双声道啊。
这是什么送命题啊，而且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坐如针毡的程明问道：“老妈，可以开饭了吗？”
“急什么挤啊，再等十分钟。”
饭遁失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当然是都喜欢。”程明抱住两人的肩膀说道，“对小黎是妹妹的喜欢，对静静是女朋友的喜欢，不在同一个区间，无法比较。”
完美的回答，程明都有点佩服自己。
程黎和林静怡露出鄙夷的眼神，一脸嫌弃地看着程明。
“嘛，我是无所谓，只要哥哥喜欢我多一点点就可以了，感谢我吧，哼。”程黎用口嫌体正直的口吻说道。
程黎先让步，林静怡也不好意思死磕到底，硬是要分出一个高低上下出来，让小明难做。
连妹妹的醋都吃，这种女朋友是不是有点太小气了？会被讨厌的吧？
“小明只要平等地喜欢我们就行了，小黎的份就由我来补上，我也会好好宠爱你。”林静怡搓着程黎可爱的小脸蛋说道。
“才不用你喜欢，我只要有哥哥就够了。”程黎拍开林静怡的手说道。
很好很好，就是这样，他们一定以为我在开玩笑，是童言无忌。
小孩子的身体真是便利啊。
三人依偎在一起看着暑假档的电视剧。
“看小黎最喜欢的动画片吧，现在应该有。”林静怡贴心地换台说道。
“不要老拿我当小孩子，我就要看爱情类的电视剧，别以为我看不懂。”
程黎抢过遥控，换回刚才的电视台。
“小孩子就应该看小孩子该看的，别逞强。”
“不不，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马上就是初中生了，和你们一样。”
“小黎，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是高中生了。”
“不管初中生，还是高中生，都是中学生，就跟小学一年级和小学四年级一样，都是小学生。”
这两个人又开始了。
不过从抢人变成了抢遥控器，程明也难得清闲。
“哥哥你现在想看电视剧的吧？”
“小明，我们还是陪小黎看动画片吧？”
看什么都无所谓吧，怎么又让他做选择题啊，不是刚做过吗？
可惜没有两台电视，更没有分屏这一说。
折中一下，成人动画片？
黎英拍手喊道：“开饭咯，刚才喊肚子饿的人呢。”
“来了。”
林静怡立刻站起，虽然他们的关系已经是被官方认证过的，但在父母面前，林静怡还是想克制一点，不表现得过分亲密。
林静怡分好碗筷问道：“妈妈，爸爸今晚没回家吃饭吗？”
“哦，学军和老程在外面吃饭，不用摆他的筷子和碗。”
一家人，姑且算是未来的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地享受了这一顿晚餐。
饭后，程明和林静怡自觉地收拾残局，让两位母亲去休息片刻。
一个收拾碗筷到洗碗槽里去，另一个人就负责擦桌子。
一个人洗碗，另一个人就负责漱碗。
当然，也少不了帮倒忙、添乱的程黎，比如用脏抹布去擦洗漱干净的碗。
林静怡送程明一家子下楼，分别之前，程明在林静怡耳边轻语道：“明天我来找你玩，别乱跑。”
“诶，我爸妈明天都在家的。”
“带你出去玩啦。”
林静怡刚回屋就被妹妹拉着到，促膝长谈。
“静静，你跟妈妈说实话，你和小明进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进展到哪一步，我们昨天才在一起。”
“别打马虎眼，我是问你们亲嘴了没有？还是干了更深入的事情，会生孩子的事情没做吧？”
“妈妈！”
林静怡害羞地把头埋进任梅怀里，娇嗔道。
“别害臊，就我们两个人，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就牵牵手，亲亲抱抱，没了。”
“有摸你胸和屁股吗？”
“小明才没那么流氓。”
“这有什么流氓的，摸喜欢的人的这里和那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任梅拍了下林静怡的臀部说道，“万一，你们要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就戴上这个。”
“在结婚之前才不会做那种事情啦！”
“你们迟早会走到那一步的，妈妈都是过来人了，还不懂你们这两个小年轻，安全第一，我在计生局工作这么多年，见得多了，意外怀孕来开引产证明，和你差不多年纪的也有，都是没做好性教育的后果。”
“先给你们一盒，用光了再跟我拿。”
这怎么好意思说啊。
“你们直接去计生局那边领也可以，例假的时候别做知道吗？容易感染细菌，年轻的时候没事，等你老了就会有各种妇科疾病，要爱护好自己的身体。”
楼下的程明同样迎来了老妈的逼问。
“这摩托车是你爸给你买的？”
“对。”
老爸也骑过两回了，这口锅就背好吧。
“那个死鬼！有几钱就乱花，小明，你和静静进展到哪一步了？”
坐在车头的程黎竖起耳朵认真听，她也很关心这件事情。
林静怡和哥哥做过的事情，她也要做一遍，没做过的事情，她更要做，天时地利都在她这边。
“诶，就搂搂亲亲抱抱，没了。”
“臭小子，你要是敢弄哭静静，分手，把这一桩姻缘糟蹋了，我第一时间打断你的狗腿，你妈的朋友本就少，任阿姨算是我为数不多的知心朋友。要是你让妈妈丢了这个朋友，以后不敢联系见面，搞得跟仇人一样，你也不用当我儿子了。”
“老妈，我真是你亲生的吗？”
程明先送老妈回员工宿舍楼的临时居住点。
“小黎，要在妈妈这边过夜吗？”黎英问道。
“今晚先去爸爸那边睡，明天再过来陪妈妈。”
“嗯好，小明，记得买点橘子或者橙子回去，在家里备着，你爸经常喝得烂醉，没有醒酒的东西可不行，第二天难受得半死。”
这不是还挺关心老爸的吗？
来到新家，程明一开门就听到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从电视机里传出，还有一股刺鼻的酒臭味。
“老爸，橘子，老妈让我买的。”
“小黎过来玩了啊，你们的妈妈其实是很怕寂寞的人，记得多陪陪她。”
这关心来，关心去的，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三四十岁了，再谈一次恋爱吗？
爸爸在家里，气场摆在那儿。
程黎不敢跟哥哥一起泡澡，甚至不敢进哥哥的房间里。
空荡荡的新房间里，只放着今天在游戏厅里抓到的战利品。
客厅里的电视声没了，爸爸应该回屋睡觉去了。
掌控到这一情报的程黎抱着枕头，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朝着隔壁的房间走去。
我开。
程黎摁压门把手。
打不开。
哥哥居然反锁了，好家伙，真的敢啊，待会家法伺候。
但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程黎打开阳台的门，发现哥哥的房间还亮着，还没睡。
阳台的门关着，但窗户留了一小道缝隙。
程黎推开窗户，先把枕头扔了进去，双手撑着窗沿，想要爬进去。
奈何墙体太高，腿短力气小，只能在原地蹦跶，冒出一个小脑袋。
程明正在鼓捣新电脑，有太多需要安装和调试的东西。
听到动静的程明回过头去，看到窗户外头的妹妹，没好气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哥哥，我睡不着，新床睡不习惯。”
搞得旧床你就睡的习惯一样。
“就不能好好地走门吗？”
“你以为我不想走门吗？是哥哥你逼我的，你居然锁门了，真是好大的胆子。”程黎双手叉腰，跺着脚说道。
“这边的门没锁，给你留了后门。”
程明打开了阳台的门，其实他有想过新家新气象。
妹妹也上了初中生，这回真的不能在一起睡了，要做个了断，把门给反锁了，希望妹妹会知难而退。
但程明又不敢把事情做绝，阳台的门没锁，甚至连窗户都没关紧，也没有拉上窗帘。
既是怕妹妹敲门大喊：“哥哥，快放我进去。”
亦或是程明心中有着其他的非分之想也说不一定。
第一次做完整的人是徐娟，做的最多次的人是赵怜，但真正的第一次却是……
“快抱我进去。”程黎举起双臂，踮起脚尖说道。
程明的双手穿过程黎的腋下，将她高高抱起，举过头顶。
“好重好重。”
“一点都不重。”
程黎的双脚夹住程明的脖子，看不见东西，头重脚轻、失去平衡的两人重重地砸在床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坐在程明脸上的程黎一手抱着他的头，另一只手竖起食指置于柔软的嘴唇上，地头说道：“嘘，别吵醒爸爸。”
“唔唔唔……”
程明只能发出含物不清的嘟囔声。
知道厉害了吧，这就是妹妹的家法私刑，看你以后还敢锁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