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想想啊，要从哪里说起来才好呢？能说的事情太多，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要不这样吧，学弟有什么想问我的，你来问，我来回答。然后我待会反过来问你，然后有什么遗漏的事情再补充，可以吗？”
何莲与程明掌心相贴，十指相扣着。
“当然可以啊，这可比一个人干巴巴说有意思多了，免得说到关键地方，对方先睡着了，心痒痒的，更睡不着了。”
“但我把钱岚的事给说了，我的事应该留给她说的。不过她现在睡得正香，不可能把她摇醒听我们聊天，也不一定叫得醒她，不管了，谁叫她搞了这么多事情，活该。”
“以后一起创造更多回忆就行了。”
“嗯，学弟先问吧。”
“学姐初中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情？”
从学姐刚才说钱岚的事情里，初中是一个关键的节点，也是两人性格的大转变，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或大或小。
“学弟还真是敏锐啊，一瞬间就切中要害了。”
何莲情不自禁地握紧了程明的手，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一切的源头是我初中时得知我不是家里的亲生孩子吧，很多父母都会开玩笑说是什么垃圾桶里捡来的，充话费送的啊，我是我爸战友的女儿，我是在一次亲戚的聚会里偷听到的，我没马上信。但也没敢去跟大人们求证，就一个人在那儿瞎想。”
“初中小孩子嘛，很容易患得患失，父母因为工作很忙，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来参加我的家长会，又加重了我的怀疑，那时候我就突然变成熟了吧，想好好学习，当个乖孩子。然后以后赚钱养活自己，还偷偷攒下了零花钱，性子越来越独。”
“钱岚看到这样的我，就见不得我一个人待着，也可能是她一个人感到寂寞了，什么事情就拉着我，努力地活跃起气氛什么的，然后变成今天这样吧，说她开朗活泼吧，也确实，但其实本质一点都没变。”
“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爷爷奶奶都待我很好。虽然没什么时间陪伴我，但他们视我如己出，该有的疼爱一点也不少，就是架不住有些亲戚和恶心的人总喜欢拿他们知道的那点破事闲聊，甚至怀疑我爸妈没生育能力，因为受过伤什么的。”
“我就主动去和爸爸妈妈说，我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我一个人很无聊，想要个人在家陪我玩，我会帮忙带小宝宝的。”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不想爸爸妈妈被别人欺负，后来才觉得爸爸妈妈可能是考虑到我的感受才没生育的。”
“只有你一个小孩的话，他们就能毫无保留地把爱倾注在你身上，真有弟弟妹妹还真不好说。哪怕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争宠起来也够让人头疼的。要是没处理好的，伤害的就是两个孩子了。”
毕竟程明这种畸形的兄妹关系还是少之又少的。
“然后一年后我就有一个妹妹啦，也是在这一年，爸爸妈妈带我去扫墓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也隐约猜到了里面躺着我真正的爸爸妈妈。”
“好啦，我的故事差不多就到这里，稍微有点平淡的故事就是了，我要是有点遇到小叶子和学弟就好了，偶尔会这么想，快乐的时光是不是会多一些。但果然还是不行吧，我们只有在正确的时间相遇才能有后续吧，否则就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现在也不算晚，我们的未来还很长很长。”
“接下来该轮到我问学弟了，问些什么好呢，你脑袋为什么这么好是一句废话啊，那我就八卦一点，你和她们是怎么好上的？”
“她们？每一个人都要说？”
“当然都要啊，我正好学习一下，我第一次恋爱没什么经验，感觉和学弟的发展也不太像是正常的恋爱。”
“是完全不像，我这说到天亮可能都说不完。”
“这一次说不完，下次可以继续啊……”
“刚才不是说我只能想你们和小叶子吗？”程明笑着说道。
“那个是我象征性地宣誓下主权啦，不然很没面子不是吗？”
何莲伸出舌头舔了舔程明的嘴唇，学姐偶尔也会有可爱的一面。
要聊这个话题，程明肯定是绕不开静静的。
前世的最后，今生的初始。
聊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情，顺便还有小叶子和小黎的身影。
程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隐隐约约听到了何莲说：“我绝对不会让你见到我妹妹的。”
睡梦中，程明听到轻轻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看到何莲坐在床沿边上，抚摸着他的头发，侧头打着电话。
“妈妈，我昨晚出门去找钱岚了，嗯，和她吵架了，现在和好了，我会回家吃午饭的。”
“邓阿姨，钱岚现在和我待在一起，不用担心，她恢复精神了，中午会回家的，邓阿姨也别老是数落她。”
放下手机的何莲回头望向程明。
“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吵醒你了？我应该去隔壁间打电话的。”
“也差不多该醒了，都这个点了。”
程明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身体却完全没睡饱啊。
何莲打了个哈欠，枕在程明的手臂上说道：“困死了，不先报个平安都睡不安稳，怕睡死了，家里人联系不上我们瞎担心，然后报警什么的。但太早打电话打扰家里人也不好，归根结底，还是学弟的睡相太糟糕了。”
“呃，难道说学姐昨晚被我搞得没睡吗？”
“我是想睡，但某个人完全不想让我睡着，抱着我又是摸，又是捏的，我还以为学弟坏心眼，故意在装睡。”
钱岚依旧睡得很香，身体呈大字状躺着，袒胸露乳，伸手挠着肚子，没被睡着的程明波及到。
“学弟，我们用特殊一点的方式叫醒钱岚吧？她这睡相看起来太气人了。”
“怎么个特殊法？”
“摸醒她啊，学弟怎么对待我，也要怎么对待她，不然不公平。”
在梦中登上高峰的钱岚发出嘤咛的娇声，睁开眼后看到眯眼笑嘻嘻的何莲，胸部和腿间还残留着程明的手指留下的触感和压迫感，余韵未消。
钱岚顶着张大红脸，翻过身子趴着，把脸埋在枕头下，只是这个姿势把小屁屁都露了出来，还是没能逃过程明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