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得差不多了，程明率先走出温泉，用浴巾擦干身子，穿好浴袍，自觉地去摆弄烧烤，伺候大小女朋友。
陈孜艺和妮妮依旧瘫软在温泉里一动不动，满脸惬意，脸圆得想让人捏一捏。
洒上调味料，香气四溢。
“肉串和香肠烤好咯，你们差不多该从温泉里出来了吧？泡久了会头晕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已经晕了？”陈孜艺歪着头说道。
“那你们还不赶紧出来！”
程明先捞出小小只的妮妮，给她裹上浴巾。
陈孜艺倒是自己爬出了温泉，字面意义上的爬，相当糟糕的姿势。
妮妮拿起一串香肠，心急地咬了一口，烫得直吐舌头。
“烫烫。”
“别着急，还有很多呢。”
妮妮先舔后含再咬。
“小明是不是想到了奇怪的事情？”
“怎么可能，只有思想龌龊的人才能看着如此清纯的小孩子的脸蛋想歪。”
“真对不起呢，我就是思想龌龊。”
“你们在说什么啊？”天真无邪的妮妮一脸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在说小明烤的东西真好吃。”
“就是说啊，小明和姑妈真狡猾，居然打算瞒着我和小明来这么好的地方约会，还有这么多好吃的。幸好我跟着你们一起来了，再来一串。”
吃饱喝足的妮妮坐在程明怀里，拍着微鼓的肚皮，打了个饱嗝说道：“肚子被小明弄大了。”
“这么奇怪的话从哪里学来的？”
“铃音铃钰啊。”
她们又是从小黎那边学来的吧？罪魁祸首的是妹妹。
妮妮是到点睡觉的乖孩子，靠着馋虫和兴奋劲才多撑了会，这会儿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着头，小脑袋歪向一旁，搁在程明的手臂上。
“先去睡觉吧。”
“先去刷牙再睡觉，不然会蛀牙的。”
“姑妈和妈妈一样啰嗦，哈啊……”
妮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让她自己一个人去刷牙，不摔着就算好的了，估计半路上就趴在地板上睡着了。
程明只好抱着她到浴室里，拿起一次性牙刷，挤上牙膏，帮她刷牙。
“张嘴漱口。”
“咕噜噜……”
“有种怀念的感觉。”
“你也这么帮小黎刷过牙啊？”
“嗯。”
“静静在旁边扶着小黎？”
“静静倒是不在场。”
那是刚重生那会的事情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小黎是装的吧？真是被妹妹耍得团团转。
“哼哼，这样啊。”
陈孜艺的嘴角微微勾起。
“你为什么一脸我赢了的表情啊。”
“有这么明显啊。”
“你看一下镜子里的自己不就知道了。”
“我只看到有个一脸幸福的家伙。”
把妮妮放在额外追加的床上，妮妮抓着程明的浴袍说道：“我要和小明姑妈一起睡，不要一个人，我讨厌一个人。”
妮妮钻到了程明和陈孜艺的中间，拉过被子躺好。
陈孜艺拍着妮妮的胸口，轻哼着童谣，哄着她入睡。
“好有母亲的样子。”
“虽然这里和静静还是没法比。”陈孜艺捧起胸口，怨念地说道。
“和以前比变大了不少。”
“都是某人的功劳啊，总算是不用委屈自己的孩子去喝静静的奶了。”
“关键是在这里吗？”
“妮妮好像睡着了。”
“这一回真睡了吧？”
“听着你哼歌，我好像也困了。”
“你睡得着？”
“想睡也不敢睡。”
两人轻轻翻身下床，再去泡了个温泉。
接下来就到大人的时间。
最后再疯一晚，明天就要回到正轨上。
“可惜今天没有下雪。”
陈孜艺朝上方伸出手去，抓了把空气。
“毕竟才十一月啊，下次再来？”
“到底是和我一个人来呢，还是两个，三个呢？”
“我也不知道。”
“我倒是不介意这处地方和别的女孩子分享，只希望这里和这里都有我的一席之地。”陈孜艺在程明的心脏前画着圈圈。
“其实我也是个正常的女孩子，有着谁都有的占有欲。但当我的男朋友绝对很累，因为我要求高、眼光高，爱吃醋，爱好奇葩，和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除了脸没有像女孩子的地方。”
“和我是异地恋，一年聚少离多，哪怕我不变心，男朋友也迟早出轨，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找了别人的男朋友。”
“没必要勉强自己当恶角和坏人。”程明抹去陈孜艺脸上的水渍，不知道是泪，还是温泉水。
“我才没有勉强，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帅气，还是说小明觉得心疼了？想好好地爱抚我一番。”
“当然会心疼的啊。”
“小明每次都说这种话，太狡猾了，这样只会让我更爱你。”
陈孜艺含着程明的耳垂，搂紧他的脖子，重重地沉下腰。
“是你自己先煽情的吧？”
从水里到岸上，从坐着到趴着、躺着，不知道变换了多少个姿势。
累坏的程明和陈孜艺抱着妮妮一起睡觉。
不想让明天醒来的她感到寂寞，这加床的钱算是白花了。
程明订好了闹钟，睡了两三个小时就醒来把闹钟给关了，免得吵醒小艺和妮妮。
程明早早地打了个电话回去，告诉嫂子，他们带妮妮一起吃早饭逛街去了，不能被发现昨晚三人夜不归宿的事情，不然就怎么都解释不清楚。
温舒雅是留在那边的，实在不行就麻烦她做个人证就是了。
挂断电话，程明再睡个短短的回笼觉。
“大懒虫们，快起床啦，天亮了。”
充满活力的妮妮使劲地摇晃着程明和陈孜艺的肩膀，叫他们起床，完全睡死过去。
妮妮扯掉被子，感到凉意的两人相拥在一起还是不肯起床。
妮妮强行挤进两人的中间，他们这才依依不舍地起床。
“真是没用的大人，还喜欢赖床。”
妮妮不能穿着条睡裙就回去，打算在逛街时给她买一身全新，正好当做逛街时的战利品，谎言形成一个闭环。
“这件好可爱。”
“这件也很符合妮妮。”
陈孜艺完全是把妮妮当成了换装人偶，这不是很有女孩子的样子吗？
“买，都可以买。”
程明倒是看中了一条灰色的羊绒围巾，他的围巾都是静静织的，不需要买，但送人就得另购。
“慕尼黑那边应该会比较冷吧？”
程明替陈孜艺系上围巾，不管怎么看都好看。
“可不是嘛，差不多十月下旬就入冬了，三月份还在下雪。”
“啊，小明对姑妈偏心，我也要小明送的礼物。”
“你身上这件公主裙不就是我花钱买的吗？”
“这是姑妈挑的，不是小明挑的。”
程明只好另买一条小围巾送给这难缠的小女友。
回到宅子已经是十点，买了一堆东西，倒也没有起疑心，就是温舒雅的脸色不太好，毕竟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陈孜艺的行李基本没动，拖着行李箱就能登机。
外婆似乎早就吩咐保姆早点准备午饭，让陈孜艺能吃完午饭再走，也算是细微的温情。
她老人家对年幼时的小艺过于苛刻，又有许多误会。
但她是不可能为了这点陈年旧事而去道歉的，也没有必要，陈孜艺确实长成了优秀的大人，结果是对的。
“这是那个游戏，你那边也有电脑吧？玩了后记得给我心得体会，直接发到程明的邮箱里就行了。”
陈孜艺临出门前，温舒雅将光驱递给她。
“谢啦，这一回我会好好玩的，但我的进度应该会很慢，只能偶尔放松放松，你不要太期待我的反馈。”
“你能玩的开心就好。”
妮妮又缠着程明一起送陈孜艺到机场。
“姑妈，过年要回来找我和小明玩哦。”
妮妮牵着程明的大手，和陈孜艺挥手道别。
“前提是你要跟大家保密。”
陈孜艺回头闭起右眼，把食指置于唇上，背影消失在人海之中。
回到家中，才发现保姆正在招待几个没见过的小女孩。
是妮妮拍了广告之后，在学校里说上话之后认识的朋友们。
都是一群粉妆玉砌的小姑娘，聊完之后就准备出门去附近的公园玩。
“妮妮，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才不要，她们也喜欢上小明就糟糕了，我可不想增加情敌。”
“路上注意安全，到了饭点记得回家啊。”
“小明也变得和妈妈一样啰嗦了。”
“我这是担心你。”
“妮妮，那个人是谁啊？你爸爸吗？”
「不是，是我的男」妮妮及时改口说道，“是我姑妈的男朋友。”
这嘴巴前途堪忧啊。
晚上就是数字盛典的年终颁奖典礼了。
“我先补个觉，免得晚上没精神陪你。”
“所以你为什么要来我房间睡觉啊，真是的，你自己没有房间吗？整天在女孩子的房间里睡觉。”
还把手机放在这么明显的位置，摆明了就是有电话来了让她帮忙接听，急事就叫醒他，不急就让他继续睡觉。
温舒雅趴在床上，观摩着程明的睡脸。
“又睡得跟死猪一样，到底是有多累啊，昨晚一定做了这样和那样的事情吧……”
脑补出画面之后，温舒雅把头发抓得乱糟糟的。
自从陈孜艺对她说了奇怪的话，她就开始胡思乱想，心情难以平静，想去试试这样和那样的事情，但终究没有勇气。
哪怕程明在她面前睡死过去，任她摆布。
程明帮她重新拾起做人的自信，但她并没有作为一个人女人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