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还是不留呢？
叶媚现在这不稳定的状态，怎么看都是留下来陪她好点。
现在对她不管不顾，叶媚未来要是知道真相了，岂不是会恨上自己？
这个未来并不远，等结案之后，就会家属探望的机会。
叶斌松那时候会对女儿说什么都不得而知。
尽管为了保护程明、程黎以及陈孜艺三个小孩子，不会透露出是谁发现的证据。但老爸如此活跃，还再次接手了公司。
本来就视老爸为眼中钉的叶斌松在狱中能否悔改也是未知数。
叶斌松要吃的官司可不少，如果视频里的女性再告他一告，让叶斌松在里面待个十年二十年。
哪怕叶斌松表现良好减刑，只要给程明十年，不，五年就够了吧。
南明市会变成他的大本营，更何况程明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老爸、林叔叔和唐叔叔……
叶斌松连靠山都倒了，要是他出狱之后，没惦念清楚自己的份量，程明不介意再送他进去里面住住。
留下来陪叶媚，先不说程明答应了徐娟会回去睡觉。
他明显感觉到了叶媚像是溺水的人把他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死死拽住，不肯放手。
这样下去，叶媚会对自己产生依赖的吧？
虽然不至于到那种离开自己就活不下去的极端地步。
但程明既然闯入她的生活，就不能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程明可没有先给予希望，再把希望戳破成绝望的恶趣味，否则仇恨值会超级加倍。
横竖都是麻烦，就看程明想要哪种麻烦。
是想要拖油瓶的麻烦，还是一个「仇人」。
怎么看都是前者好点。
“我的要求果然太任性了，要是被静静知道……你当作没听见吧。”
叶媚这么说，程明反而更不能无视。
“我会留下陪你的，放心吧。”
“真的？”
“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今天是你的生日嘛，而且还在放暑假，可能再过一星期就得军训了，然后开学，到时候就没时间玩了。”
“小明，今天的事情要跟静静保密。”
“诶，为什么？”
虽然没好好地谈过一场恋爱，但程明也知道情侣间的隐瞒、欺骗和当说话不加主语的谜语人往往就是彼此误解的开端。
程明除了压箱底的重生秘密和外挂，大部分事情都与妹妹和静静说了。
唉，不管说还是隐瞒都会伤到静静。
他不接受静静的表白会不会好点？
可是没有情侣之实，却行情侣之事，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要被静静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她一定会生气的。要是因为我害你们分手，我的良心会不安的。但我现在离不开你，对不起，我就是一个坏女孩，把今天的一切当做我的一场美梦就好了。”
因为陈孜艺，程明已经对不起静静一次了，现在又要再来一次吗？
“你还有什么亲戚可以投靠吗？未成年的学生要一个人生活还是太困难了点。”
这倒不是程明想马上甩锅，而是认真的。
首先是生活费，吃喝拉撒以及学费都要花钱的。
再者就是一个人生活的孤独感，叶媚显然不是那种可以耐得住寂寞的人，一个人住会闷出病来。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融入别人的圈子，结交新朋友，又怀旧，恋恋不忘他们这群小时候在一起耍过的青梅竹马。
“有倒是有，但关系很僵，奶奶和姑姑住在乡下。但爸爸和奶奶闹翻了，不怎么往来，奶奶想让爸爸再婚，给我生个弟弟。因为妈妈对我那没出生的妹妹的执念，让我很怕有弟弟妹妹，我就说我不要弟弟，结果被臭骂了一通。”
“老一辈都想要开枝散叶、多子多福，重男轻女的观念也很重。”
静静的爷爷奶奶也差不多，跟她抱怨过。因为林叔叔只有她一个女儿，也没有儿子，从小到大都不受宠爱，外婆家那边也一样，外公外婆有自己的孙子要疼呢，对外孙女也就一般疼爱的水平。
虽然也有区别对待，但比爷爷奶奶家好点。
“我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待见我，我不太想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就比如目前借住在家里的连姨和徐娟。
哪怕老爸和程明都表示欢迎、随便住，但她们的心里还是会有芥蒂。
程明想在她们搬走之前，让她们感觉是住在「家里」，成为「家人」，这个任务的难度也不小。
“那就先试着一个人生活吧，如果可以的话。不过你没有监护人，学校和警察都会帮你联系的，你想要一个人生活的难度也不小，学费够吗？不够的话，我可以借你一点，我零花钱还蛮多的。”
资助仇人的女儿，这感觉好怪啊，前世是赵怜，现在又换了个人，援助少女的使命总是不变。
“我爸爸给我办的银行卡里好像有挺多钱的，学费应该够。”
看来是程明瞎操心了，叶斌松姑且留了后手。
“小明，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
叶媚一打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她现在就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
程明安静地聆听着，有些事情他还记得，就会吐槽一句，叶媚就会显得非常开心，有些事情不记得，就当是补全记忆。
两人就一直在外头待到了夜风微凉、万籁俱寂，连路上的车声都听不见了。
叶媚枕着程明的大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该回床上去了。”
程明用公主抱的姿势，娴熟地抱起叶媚进屋，用后脚关门、手肘开灯。
将叶媚轻放在她的床上，程明刚转身，衣角就被叶媚拉住。
“啊，不小心吵醒你了吗？”
“小明，不要走……”
“我不会走的，我就是下楼关个灯，给家里打个电话，安心啦，我不会骗你的。”程明拍着叶媚的手背说道。
叶媚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程明拨通家里的电话。
这个点，不知道老爸睡了没，他回不回家睡觉，老爸好像也不是那么关心，姑且还是打一个吧，都跟徐娟说了会回家睡觉，罪恶感还是有的。
“喂。”
电话那头不出声。
“徐娟？怎么又是你接的电话？”
“因为你还没回家。”
“你在等我回家？”
“嗯。”
震惊程明一整年，他什么时候能有这种待遇，他的好感度是什么时候刷的，完全不知道啊。
电话刚想就接通了，岂不是说徐娟守在电话旁边，居然在客厅待这么久，程明却没看到，真是一大损失。
“你为什么要等我回家？”程明正色问道，难道说自己的魅力已经大到无形之间俘获少女心的地步了。
“我答应了小黎。”
“咦？”
“要看到你回家。”
“那个……”程明心虚地挠着脸颊说道，“其实我今晚不回来睡觉。”
“骗子。”徐娟毫无感情地说道。
程明胸口一痛，扎心的疼。
“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和小黎说，陈孜艺让我她跟你说，晚安。”
你这是哪门子的传话筒啊，给我有点自己的想法啊，不要当工具人。
不过妹妹什么时候和徐娟关系这么好。
啊不，恐怕是妹妹随口一说，徐娟却慎之又慎地对待。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没有。”徐娟即答道。
“晚安。”
程明挂了电话，不能让楼上的叶媚久等，她的精神和情绪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可经不起一点的波澜。
“小明？”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睡吧，好好地睡一觉。”
程明关了灯，坐在床沿边上，握着叶媚的手，等到她再次入睡，才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
确认她睡熟之后，程明才开始考虑自己要睡在哪里。
叶媚家有三张床，主卧一张，叶媚闺房一张，以及婴儿床。
叶斌松睡过的床，程明无比抵触，婴儿车直接无视。
睡沙发吗？
叶媚要是半夜醒来发现自己不在身边，发疯似地找自己怎么办？
睡地板吗？虽然叶媚家是脱鞋的，没那么脏，但程明可不想委屈自己的身体。
综上所述，同床睡最好。
他和叶媚的身体接触已经不少，同不同床睡，就是五十和九十九的区别，剩下的一就是最后那一层膜的差别。
床不大，挤下两人却也刚好，程明习惯性地搂住叶媚的腰，被妹妹养成的坏习惯，她老往怀里钻，搞得程明不抱个实物，浑身不自在。
此情此景，程明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邪恶的想法。
对仇人的女儿干这样和那样的坏事，最好是当着叶斌松的面，脑补出一连串的本子剧情，所谓的复仇爽剧。
但程明也只是想想，想做和真的做差别还蛮大的。
更不要说叶媚今天还来亲戚了。
程明连在外面蹭蹭都懒，要蹭也得去蹭静静的，给她注入自己浓浓的爱。
程明发现自己那方面的欲望似乎不怎么强烈，他肯定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但他的定力不知不觉地提升。
至少没刚重生那般饥渴，明明他一次也没冲过啊，奇怪。
虽然做了不少旖旎的梦，但裤衩天天都很干净，更奇怪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程明直至入睡也没想出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