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明因为呼吸困难而睁开迷糊的双眼。
程明还以为妹妹又在咬自己，瞬间惊醒。
“程明哥，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吗？”
“是小怜啊。”
是小怜在亲自己吗？
不不不，她不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孩子。
嘴唇上没有那种温润的感觉，不太像是在亲亲，反而有一种压迫感。
待程明的双眼习惯亮度时，才看到赵怜正用小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小怜，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保护程明哥，挡住你的嘴巴，小黎就亲不到了。”
想法不错，但这真的是保护自己，而不是在迫害自己吗？
“我们得保持这个姿势到什么时候？”程明问道。
说话时，嘴里难免呼出热气，打在赵怜的掌心上。
有点痒，赵怜缩了缩脖子，没把手挪走，而是弓起手背，留出空隙。
“差不多要等到小黎醒来以后。”
程明歪头看了一眼妹妹，小脑袋埋在被窝里，身体像猫咪一样蜷缩成一团的睡姿。
“小怜，现在几点了？”
“那个，我看看，五点半了。”
“这也太早了吧？”
“程明哥继续睡就好，这里就交给我吧。”
这怎么睡回笼觉啊。
“那我换个姿势，只要把嘴巴挡住就行了吧。”
程明翻过身子，趴在床上，搂着赵怜纤细的腰肢，把头埋在她的大腿上。
“感觉程明哥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一样，现在又像一个小宝宝，好奇怪的感觉。”赵怜温柔地抚摸着程明的头发说道。
“啊哈哈，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厉害啦。”
现在能混得风生水起，完全是因为在自己熟悉的领域上以及信息差。
这种优势不会持续太久，留给程明的时间也并不多，如果他真的想成就一番事业的话。
“程明哥就是很厉害！”
“所以我要变得更厉害才行。”
程明搂紧赵怜，在小小的她面前总是会不经意露出软弱的一面，可能是这种习惯已经刻进了程明的骨子里。
“这么早起床，上课会困的，要不你也睡个回笼觉？”
“不用，我习惯了，住在家里的时候，也是五点多就要起床了。”
程黎咬着大拇指，在程明和赵怜开始聊天的时候，她就醒了，在偷听。
连早起都内卷吗？有没有搞错啊。
虽然是有想过给哥哥放几天假，养精蓄锐再收割一波，赵怜想几点起床都无所谓，但是别把哥哥吵醒啊。
现在还不能被哥哥发现，得等到哥哥会对自己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两年后的那个时间点吧。
被哥哥发现自己居然在做这种事情，顺势推倒哥哥，要是被推倒就更好了，诶嘿。
总之，先测试一下哥哥睡了没有。
程黎从背后抱住程明，勒紧双臂。
“小黎，你醒了？”感受到痛意的程明问道。
“你们说话那么大声，我不醒都困难。”程黎不爽地说道。
“啊，对不起对不起，现在还早，你继续睡吧。”程明起身说道。
可不能被妹妹看到自己跟赵怜撒娇的样子。
“程明哥，快把嘴巴堵住。”
赵怜连忙捂住程明的嘴巴。
程黎却是一口含住了程明的耳朵。
赵怜慌张地说道：“小黎，耳朵也不可以。”
程黎吐出程明的耳朵，嘴巴下移，牙齿磕碰在程明的肩头上，重重咬下。
“小黎，你又不是小狗，别咬人啊。”
赵怜抱着程明的脑袋向后拖去，程明的后脑勺抵在赵怜的胸口上。
这一前一后的夹击，程明不懂小怜到底是自己的队友，还是妹妹的帮凶。
程明的双手伸入妹妹的腋下，想把妹妹从身上丢出去，结果她下嘴越来越重。
徐娟背诵英语单词的读书声从隔壁传来。
程明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窗帘外的天空越来越亮。
直到徐娟推开门问道：“早上要吃什么？”
程黎才松开嘴，抹了抹嘴唇上的口水，像是胜利者一样跳下床。
今天早上是轮到她和徐娟准备早餐。
赵怜的身子摇摇欲坠，瞳孔无光，三观受到了冲击。
“你们也快点起床换校服，别赖床。”程黎临走前说道，她倒是想把哥哥和赵怜分开。
但嘴巴和手脚都有些发酸，有点干过头了。
在程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赵怜整个人倒在程明身上，脸颊贴在他的肚子上，一动不动。
程明摸着湿哒哒的脖子，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一大早就这么累人，身体快要吃不消了，还不如嘴巴来一下省事呢。
早起毁一天，在上课铃响之前，程明都没啥困意。但老师说起知识点，视野就变得朦胧起来。
“程明，醒醒，快醒醒，再不醒来我就要亲你了……”陈孜艺摇晃着程明的肩膀喊道。
这是在做梦吗？怎么梦到陈孜艺了？
“呼呼……”
程明的耳边瘙痒难耐，打了个寒颤，「啪」地从长凳上占了起来。
他对亲这个词快有ptsd了。
程明的额头和手臂上都是红印子，课本上留着一滩口水，可见他刚才睡得有多香。
耳边播放着课间操集合的广播声，教室里只剩下陈孜艺、徐娟和他。
“先擦一擦，真是的……”陈孜艺递过白色的手帕，催促道，“快点去操场集合吧，不然要挨批了，边走边擦，别磨蹭了。”
“我翘了，你们快去吧。”程明随意地抹了下嘴巴说道。
陈孜艺抢回手帕说道：“你可是副班长啊，负责课间操点名的，昨天开的班委小会忘记了？徐娟，搭把手，把他拉下去。”
“哦。”
“我自己会走，不用你们拉我。”
“快跑起来！”陈孜艺喊道。
操场上的队伍已经整整齐齐地排好。
除了高一和高二教学楼里有零零散散的学生在往操场上跑，高三那边则有一个班级学生在往楼下冲刺，多半是老师拖堂了。
课间操和放学拖堂的老师心眼都坏，课间操拖堂要么就拖久点，不上不下的最难受。
程明三人直接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勉勉强强赶上。
“程明，你昨晚通宵玩游戏了？第一节课在打盹，再从课间睡到现在，还好老师没管你，你的脖子又是怎么回事？我看到了一排的牙印。”
“啊，这个是小黎咬的。”程明拉过衣领子，把牙印遮好。
“你又惹她生气了？不要忘了，小黎不但是你的妹妹，还是我的妹妹，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就欺负你。”
“饶了我吧，只有我被欺负的份，哪敢欺负她啊，她今天应该算起床气吧。”
应该。
“起床气这么大吗？怎么都不至于咬人吧，你被她咬到也太逊了？”
“在床上没办法，被她偷袭了。”
解释起来很麻烦，要是暴露了就是社会性死亡。
徐娟好像也看到了不少，得让她保密才行。
“你们同床睡？”
“高中生和初中生，哥哥和妹妹同床睡？”
“嗯。”
“等一下，先让我缓缓。”陈孜艺扶额说道，“就算关系好也要有一个限度吧。”
信息量过大，需要消化一下。
班主任李丹巡视了一遍队伍后，问道：“孜艺，徐娟，你们怎么排在后面？”
“我们上了一趟厕所，厕所有点挤，轮到我们的时候就很晚了。”陈孜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李丹又问道：“程明，班级里的人全到了吗？”
“全到了，一共50人。”
“我们班不是51个学生吗？”
“老师，程明忘记把自己算进去了，亏他数学考满分，还会犯这种小错误。”
“老师也经常会犯这种错误，好了，不要聊天，看主席台。”
“小骗子，你压根没数过，还像模像样地说50人，幸亏我帮你圆回来。”
“你不也撒谎说去厕所了，有什么资格说我，班级里没学生，不排除躲在厕所和食堂里的。但高一新生应该没那么老油条，我也是信任你才说50人的。”程明摊手说道。
“嘴硬，你以为我和徐娟是因为哪头懒猪才差点赶不上集合的？”
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陈孜艺非得好好地拧一下程明的猪耳朵不可。
之前没太在意，只是把程明和程黎当成关系很好的兄妹，注意力都在静怡这个青梅竹马上。
现在看来，有点疏忽这一层的关系了，得挖一挖才行。
在课堂上睡觉就是香，睡了差不多两节课，直到放学，程明都非常精神。
中午轮到徐娟和程明做饭，正好借此机会说一声。
程明双手画叉说道：“徐娟，家里发生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
“不能说吗？”
“对，要保密，跟任何人都要保密。”
“孜艺呢？”
“也不能说。”
“我已经说了。”
“诶？跟她说了什么事情？”
“早上的。”
“只有早上的啊，那还好。”
不对，也不好啊。
“既然说了就没办法，之后注意一点就是了。”
而另一边，等待开饭的程黎和赵怜坐在沙发上约法三章。
“小怜，我们不能给哥哥添乱，哥哥有很多事情要忙，一定要保证睡眠时间的充沛才行，像早上那种强行叫醒他的行为要禁止。”
“可是……”
“放心，我会当着你的面亲哥哥，给你阻止的机会，能不能阻止，就看你的技术，很公平吧？”
“哦哦，我明白了，我一定会阻止你的。”
“那就看看谁的速度更快吧。”
想赢我，你还早了一辈子呢。
就是要当着赵怜和徐娟的面做这种事情才有抢走哥哥的愉悦感，又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