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上钥匙，程明迟疑了会，才推开家门。
近乡情怯？倒也不全是，只是有点害怕家里没人在等他。
虽是下午，家里灯火通明，开着电暖器，电视里播放着西游记。
“哥哥！”
听到门口声响的程黎跳下沙发，朝着程明一路奔袭而来，在玄关前跳起，扑向程明的怀里。
程明伸手接住妹妹，后退了一小步才站稳身子。哪怕衣服穿得厚，胸口被妹妹的平板撞得生疼。
程明托起程黎的小屁屁，免得她整个人滑下去。
“哥哥，你有没有想我？”程黎搂着程明的脖子，夹着他的腰问道。
“当然有。”
程黎撅起小嘴，不满地说道：“那你怎么没打电话给我？”
“刚到省城的时候不是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了吗？”
主要是报个平安，让三家的父母都安心。
“妈妈马上就把电话挂断了，我都没得及和哥哥说话，之后呢？为什么没给家里打电话？”
“学校里没电话啊，电话费也贵，老师管的还严。”
“哥哥你的真有去参加那什么冬令营吗？”程黎狐疑地问道，她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当然有啦，男生宿舍还没热水，要洗澡都要跑老远打水，明年我还要参加奥赛呢。”
程明倒是没有瞒着妹妹的必要，只是老妈在场，总不能当着她的面说自己骗她吧，那他可能别想过个好年了，老妈现在已经怀孕差不多六个多月，不能操心和动气。
“唔，哥哥身上好臭。”
程黎捏着小鼻子，后仰着身体。
“哦，是车上的味道吧。”
“还有狐狸精的味道，闻不出是谁？到底是静怡姐，还是陈姐姐的，不管了，毕竟是哥哥的味道，我就忍一忍吧。”
程黎的下巴搁在程明的肩头上，侧着头，热气打在程明的脖子上。
“都几岁了，还这么黏着你哥，也不害臊。”黎英没好气地说道，“以后小明去外地读大学了怎么办？你们两个总不能在本地的南明学院读书吧。”
“也不是不行啊。”程黎小声嘀咕道。
“别被老妈听到了，小心被打屁屁。”程明捏了捏程黎的小屁屁说道。
“妈妈才不舍不得打我，就哥哥会打我，还一点也不疼。”
“就是这个臭屁屁一点都不会疼吗？”
程明用力地捏了一通。
但程黎的臀部没啥肉，一摸就是骨头。
程黎的双腿夹得更紧，捂着小嘴巴，免得发出奇怪的声音。
哥哥这个呆瓜终于开窍了吗？
黎英偏过头问道：“小明，静静和孜艺都安全到家了吗？”
听到老妈的声音，回过神来的程明这才停手。
差点忘了老妈还在场，好在老妈坐在沙发上，只能看到他们腰部以上的位置，不然程明的狗腿不保。
“老妈，你不应该先关心关心我吗？”
“你好好地站在我面前，还用关心吗？”
“我先把她们送回家才回来的。”
“这才差不多，要是她们出了点意外，我都没办法跟她们的爸爸妈妈交代，小明，几天不见，你好像瘦了点。”
“有吗？我完全没感觉。”
虽然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车上，昼夜颠倒，饭点不规律，吃的东西也没啥营养的，但这种生活习惯只会变胖吧？
“真的耶，我也感觉哥哥变瘦了。”程黎捧着程明的脸颊说道。
“午饭吃了没？”
“还没，急着回家了。”
“你这孩子，我给你煮点面条好了。”黎英放下手上的针线活，撑着腰起身。
“不用不用，老妈你坐着就好，我自己来。”
程明是真怕老妈一不小心摔着。
“什么不用，免得你以为自己不是亲生的。”
“可您现在的身体……”
“你们就是瞎操心，我都是过来人了，就算现在上了年纪，身体也不差，难不成要我在床上躺十个月吗？到时候连生孩子的力气都没有，乖乖等着就好，小黎也要吃吗？”
“我才不要，一天吃那么多顿，会胖成猪的。”
“那你就少吃一点糖果和零食，比少吃几顿都管用。”
“我最近也没怎么吃。”
“垃圾桶里的糖果纸是我吃的不成？”黎英反问道。
程明抱着妹妹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回头地望着厨房里老妈的背影。
“哥哥，我把寒假作业都写完了。”
程黎双手叉腰，仰起头炫耀道，鼻子都快翘上天了。
“嗯，哦，蛤？寒假作业都写完了？今年这么反常？”
“因为哥哥你们都不在啊，妈妈不用工作待在家里，有事没事就来监督我写作业，我都快痛苦死了，索性就一口气全写完了，只差每天一篇的日子没写完，妈妈也不能管我开心玩耍了，快夸我，快夸我。”
跪坐在程明的大腿上的程黎期待地闭起双眸，身子轻轻地左右摇晃。
“好好，很棒很棒，可以开开心心地度过这个寒假了。”程明揉着妹妹的小脑袋，敷衍地说道，他的作业连一个字都没动。
好在寒假作业后还附上了答案，有的班级的班主任比较严格，让人把答案撕了上交。但程明班级的班主任就没管这么多，而是要求作文必须写。
数学这边的大题，只给答案，不给解题过程，也是重点的检查对象。
程黎抓起程明的大手，挪到胸前，说道：“不要这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要大人的表扬，再来一次。”
程黎重新闭上眼睛，睫毛微颤。
“大人的……”
看着程黎的樱桃小嘴，程明当然猜到了妹妹要的是什么。
“这不太好吧，老妈就在后面。”
“刚才哥哥捏我的小屁屁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妈妈在场吗？现在就怕了？”程黎嘟起小嘴说道。
“咳咳，那个是……”
“哥哥你快点啊，不然妈妈就要煮好面了。”程黎催促道。
程明俯下身去，一触即离，就像是重生以来数不清的早安吻和晚安吻一样。
虽是一瞬，大脑还是嗡嗡作响，回味着嘴唇上的柔软触感和香气。
但程黎多日未见程明，却意犹未尽地贴了上来。
程明抱着程黎的肩头，明明只要轻轻一推就行了，却下不了手，使不上劲。
伤害太多次妹妹，不忍再伤害她。
可现在做的事情……还是说程明的内心深处也在期待着。
两人窝在沙发里，直至老妈喊道：“小明，面好了，快来吃吧。”
程明才推开妹妹，探头应道：“哦，我这就来。”
老妈煮的是鸡蛋挂面，两个荷包蛋，汤上飘着葱花，香气四溢。
“老妈煮的面就是好吃。”程明吃了一口，陶醉说道。
黎英欣慰地说道：“嘴巴再甜也没有奖励，我可不吃这套。”
程黎钻进桌底，从程明的双腿间钻了出来，说道：“我也要吃，分我一半。”
“刚才问你吃不吃，你又说不吃，别跟你哥抢，我再给你煮一碗。”
黎英身上的围裙都还没脱。
“不要，我就要吃哥哥碗里的。”程黎蛮不讲理地说道。
“反正我也有点吃不完，就分你一点点吧。”
“你这孩子，也是你哥惯着你，不然哪有你嚣张的份。”黎英扶额叹道。
程黎臭屁地说道：“嘻嘻，谁叫我这么可爱呢。”
“我去拿一副碗筷过来。”程明抱起妹妹，起身说道。
“直接喂我啊，多洗一副碗筷不麻烦吗？”
说的也有点道理。
“今晚就做点小黎爱吃的菜吧，连姐和小娟出去买菜了，这一会儿应该快回来了。”
程明卷起面条，喂了一口妹妹，纳闷地问道：“不应该做我爱吃的菜吗？”
“这几天你不在，小黎都不办法挑食了，只能乖乖地吃不喜欢的菜。”
“呃……”
那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