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陪陈霓裳玩得她开心尽兴了，她并没有跟自己的妈妈和太奶奶说什么小明身上藏着棒棒。
程明姑且捡回一条狗命，下午和陈孜艺一起去所谓的宇宙中心「五道口」。
燕京的地铁现在就一号线、二号线和去年九月刚投入使用的十三号线，五道口地铁站作为海淀区成府路和学院路上重要的交通枢纽和商业中心。
五道口地铁站作为海淀区成府路和学院路上重要的交通枢纽和商业中心，经常汇聚了清北、北语言、地大、林大和农大等一高校的学生，其中不乏世界各地的留学生，给五道口增添一些国际范。
留学生里又以韩国思密达学生为主力军。
对于青春躁动的年轻人来说，五道口展现了一扇繁华世界的缩影，这里有顶尖高校的学术研究中心，也聚集着一批知名的国内外互联网企业。
谷歌在几年之后就会高调进入五道口，程明创建的daohang123门户网站，还是追不上hao123这个祖师爷，不过要压过谷歌当年收购的265导航网站。
门户网站虽然与搜索引擎高度契合，但谷歌不愿遵守国内政策，自愿退出国内市场，程明不介意敲他们一笔。
但265的创始人和谷歌有交易合作，他就是接受了谷歌投资才创建的265。
谷歌需要用的时候直接买回来，也不用花多少钱。
程明想截胡，恐怕还得让265搞不起来才行。
先不说头部的hao123，程明除了daohng123，还有一个不打算卖的自用导航网站，排名和使用率都不低，265要等到今年四月才推出，想分口汤喝都难。
五道口有林林总总的文艺书吧、咖啡馆和网吧，大大小小的美食甜点西餐厅，从高端酒店到街边排档小吃，应有尽有。
不久的将来，程明也会在这里开一间他的桌游水吧。
路边时常能看到背着吉他穿梭于各个酒吧的摇滚歌手，染成绿色、灰色头发的日韩留学生，金发碧眼的欧美人，也有西装革履的商务精英和街头推销的地摊小贩。
当然，还有十几岁哈韩族和暴走族。
陈孜艺最喜欢去旧书摊上淘书，然后再去路口南面的一排小平房逛逛，这里卖着国外的打口碟。
打口碟是国外正版碟，但因为卖不出去，只能进行打口销毁，被特殊渠道运回国内低价处理，是洋垃圾。
所谓打口，就是激光片边缘开了一个缺口，常见的打口方式有锯口，打孔和压盘。
虽说打了口，但其实并不影响音质，市面上大多打口碟只是打到了碟的边缘，只有一两首歌不能正常播放，一般只影响了几秒钟，和完好的新碟也差不了多少，备受音乐爱好者们的热情追捧。
程明和陈孜艺这种临时起意过来的，基本都买不到什么好东西，早就被蹲点的人淘走了，就来图个新鲜、看个热闹。
在咖啡厅里休息一会儿，翻一翻刚买到的几本旧书，互喝对方点的饮品。
“你这也太苦了吧？一克糖都没放吗？还是人喝的东西吗？”抿了一口黑咖啡的陈孜艺吐着舌头说道。
看不下去的陈孜艺直接给程明加了两大勺白砂糖，搅拌均匀后再喝一口，满意地说道：“这才对味。”
程明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叫我怎么喝，我喝太甜的东西会头疼。”
“你才几岁啊，怎么就跟大叔一样啊！”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大叔没错了。
两人最后再去清北校园里走走，事先熟悉熟悉环境，集训要在学校里待一周左右。
“感觉这学校还不赖呢。”
“那当然了，这可是国内的顶尖学府。”
“没选清北保送后悔了吗？你要是能进入国家队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加油吧。”
“加油肯定会加油的，但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酒吧迪厅开店，五道口又多了几丝纸醉金迷的气氛。
既有吵架的情侣，在十字路口分开了手，也有在路灯下旁若无人地热吻情侣。
“我们也要做吗？”程明打趣问道。
“才不做呢，去那边，没人。”
陈孜艺拉着程明找了处路灯照不到的阴暗角落，摘下口罩，亲了个爽。
结果回到外婆家的时间又晚了，被陈霓裳埋怨一番。
隔天早早去学校找负责人报道，他们都是第一个到宿舍里的人，安顿好行李，继续逛昨天没走过的校园。
晚上是开幕仪式，不同竞赛组的开幕仪式也是分开的。
集训正式开始的第一天就是摸底测验，能明显地感受到难度的上升，当天晚上讲解卷子。
老师也只过一遍，绝不讲废话，更不会再三提醒你某一个点。
程明和陈孜艺虽然在一个学校里，但除了吃饭的时候，在食堂里偶遇，就没有再挑出时间幽会，忙是真的忙。
除了考试之外，还要写论文。
不过程明不知道的是陈孜艺在被窝里抱着手机，打了一大段字后，没发送给程明而是保存到草稿箱里。
程明这边是每天都有大测或小测，每次的分数都会进行排名，竞争强度拉满，每个人都是天之骄子，完全放松不得，还没一个人在每次考试稳坐第一名，多人并列第一的情况也有。
经过前期作业、选手互测、集中测试、选手交流、论文答辩与口试等选拔，在最后一天角逐出四名国家代表队成员，都是熟面孔。
全国赛前三全进了，清北附中的侯亮，同时也是上一届国家队成员，金牌得主。
然后是金陵中学的林希，是稀有的女生。
要不是因为生物竞赛和信息竞赛的时间上冲突，她也是想得两个金牌的猛人。
然后是程明，最后是来自湘楚的何林。
今年的世界赛地点在米国的威斯康星大学，领队的总教练是吴文虎教授。
闭幕式晚会结束后，程明打电话给陈孜艺：“小艺，你那边结束没有？我过来找你。”
“结束了，我就站在校门口。”
陈孜艺坐在行李箱上吹着冷风，缩着身子，手掌藏在袖子里，围巾遮挡住半张脸。
“怎么连行李都收拾好了，准备连夜跑路了吗？你那边的结果怎么样？”程明开门见山地问道，没有拐弯抹角，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猜测。
“我落选了，哈哈……”陈孜艺抱着手臂，强颜欢笑地说道。
“数学那边竞争更激烈吧？那么多人争六个名额。”
国家队选拔就不像省队选拔那样，有一个女生的名额，男女公平竞争，这侧面说明了能进入国家队的女生个个都实力强悍。
“就是我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反正都是借口。”
“不甘心吗？”程明张开双臂问道。
“肯定会不甘心啊！我明明那么努力了，但还是……”
陈孜艺投入程明的怀抱，死死地抱着他的后背，咬着下嘴唇，声音有些梗咽，眼眶晶莹，但还是强行控制住了泪水。
“你肯定进国家队了吧？”
“嗯，进是进了。”
“信息组那边好像有一个女生进了，你是不是已经把她拿下了？这么多天都没找我处理你的身体需求，怕是让别人帮你处理了吧？”陈孜艺酸溜溜地说道。
“怎么可能？我和她压根就没说过几句话，一点也不熟，这几天不是忙着写算法论文什么的嘛。”
“是她长得不好看吗？”
“确实没你好看。”
“难怪你对她没有非分之想，要是漂亮女生，你怕不是一门心思全挂在她身上，然后落选，哼哼，你什么时候回去？”
“订的是明天晚上的火车票，还得转车好几站，要坐好久的火车，有我好受的。”
程明捶了捶腰背说道，说实话，这一周高强度的集训生活快把他给累坏了。
“我今晚不想住宿舍，也不想回外婆家，你今晚陪我去一处地方好不好？”陈孜艺摇晃着程明的手臂请求道。
“我难道有拒绝的理由吗，要去哪里？”
“昌平区的小汤山。”
“有温泉吗？”
“当然有啦，名字里都带汤了。”
“说的也是，那我赶快回去收拾一下行李，终于可以奢侈地泡回澡了。”
“对了，差点忘记跟你说了，恭喜你入选国家队，你要带着我那一份一起努力加油，听到没有？不拿到金牌的话，我决不饶你。”
“那我得拿两块金牌才行，看来明年还是得进入国家队才行。”
“不要你操心，我明年一定会进入国家队的，失去的，我要自己亲手拿回来。”陈孜艺攥紧拳头说道。
“就是要有这个气势才行。”
“我太姥姥就葬在昌平区那边的炎黄陵园里。虽然过年前后，全家人都会去祭拜她一趟。但我还是想把你带给她看看，跟她介绍介绍你这个大坏蛋。”
“突然这么严肃，我刚才还只想着泡温泉是不是不太好？”
“就是要这样才好，太姥姥就是想着子孙后辈去祭拜她的时候能吃好住好，也更乐意来祭拜她才选择炎黄陵园的，南面就是小汤山温泉疗养胜地，每次都是当做旅游去的。”
“真是位有远见的老人家。”
“那可不，毕竟是我的太姥姥。”陈孜艺自豪地说道。